「放p!」姜衛宗陡然直起身子,氣得臉色發青。
「當年你生意失敗,她去找過黎家,只是你也知道,尤衛蘭憎惡她,這個女人也是心狠,瞞過黎常泰,並沒幫她,姜衛民那里?」白威輕笑,「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其實你拿到的第一筆錢,就是我給你的!」
「你胡扯!絕對不會的!」
「這有什么不會的,她出人我給錢,就是正常的交易,不過……」白威伸手摸索下巴,嘴角泛起一絲淫笑,「她的身材是真不錯!」
「白威,你特么的還是個人么!」姜衛宗全身的肌肉都在戰栗。
「我這個人本來就是陰狠狡詐,不過你連自己的老婆都養不起,你算個男人么!別在人前裝的四五八萬的,你的那些錢不是你老婆的,就是姜衛民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么,你也就是欺負一些弱質女流了罷了!」
姜衛宗好像是忽然被點醒了,「你一直在恨我!」
「不!」白威笑了笑,「其實以前我很感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她。」
「可是你卻總是為難她,姜衛宗,後來我想過了,如果不是你,他們一家人也不會出去,也不會發生意外,你就是個罪魁禍首!」
「你要弄死我!」姜衛宗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抑。
「我要弄死你們一家人!」白威一字一頓,牙齒慘白,就像是個魔鬼!
「白威!」姜衛宗要從凳子上起來,他舉著拳頭就朝著白威揮過去,「混蛋——我……」
「安靜,怎么回事!」獄警拿著警棍敲了敲桌子,「探視時間到了。」
「好的!」白威整理了一下衣服,衣冠楚楚,嘴角帶著笑意,就如同往常一樣,「我再和他最後一句話。」
「快點!」
「彭媛媛……」
姜衛宗身子一抖。
「我比你認識的早!」白威笑著轉身離開。
「姜衛宗,進去了!」獄警拉著姜衛宗就往里面走,他的腦子瞬間炸開,身子一軟,所有的事情一齊朝大腦涌入,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獄警嚇了一跳。
姜衛宗眼前一片花白,他顫顫巍巍的想要找個地方扶住,手剛剛觸碰到桌子,腿一軟,整個人直直的往前面栽去。
燕家
醫生在給燕殊換葯,「對了二少,最近傷口在結痂,這是葯膏,每天記得抹一點,到時候拆針線會比較容易一些。」醫生將軟膏放在桌子上,「傷口恢復得不錯。」
「謝謝醫生。」姜熹笑了笑,沒事就好,她還怕上次傷口裂開。
「沒什么大礙,對了姜小姐,上次留的葯還剩多少,我去看看,再開一些別的。」
「嗯!麻煩醫生了!」姜熹和醫生往外走,燕殊看著自己右臂的傷口,忍不住蹙眉,「大哥,京都哪里有除疤比較好的地方么。」
「愛美了?」
「這地方有些難看!」若是穿了短袖,這傷口露出來,真的像個蜈蚣,格外猙獰。
門外
「對了,有筆么,我給你記一下每日的劑量。」
「稍等!」姜熹說著往書房走,筆?姜熹從筆筒里抽了一支筆出來,剛剛准備離開,她瞥見壓在一摞文件最下面的牛皮紙袋,露出了一張照片的一角。
這個……
照片的顏色!
姜熹鬼使神差的將照片抽了出來,倒吸一口涼氣。
「啪嗒——」筆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她的雙手顫抖,捏緊照片,這個是……
「姜小姐?」醫生見姜熹許久沒動靜,才尋了過來。
「怎么了?」燕持從燕殊房間出來。
「姜小姐好像有些不對勁。」醫生指了指書房。
燕持心一凜,扭頭去找燕殊,「燕殊,你個蠢貨!」
「我……」燕殊剛剛穿上衣服,一臉茫然,「我惹著你了?這么大的火氣。」
「你讓人幫忙查得東西,我壓在書桌最下面了,你怎么沒拿走!」
「我靠——」燕殊抬腳就往書房走。
姜熹面對著她,她的腳下散落著許多的照片,她的肩膀不住抖動,像是在極力隱忍著巨大的悲痛。
燕殊雙手死死握緊,就是手臂上的傷口鈍痛,都渾然不知,「熹熹——」
姜熹扭過頭,她在陽光的陰影里,手里死死捏著照片,風從窗口吹過,揚起地上的照片,一滴眼淚從她慘白的側臉滑過,她的雙手攥緊照片,心尖都在戰栗。
「燕殊!」
姜熹不知道為何會看到這些照片,這些她最不願碰觸的東西。
「熹熹……」燕殊走過去。
姜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瘦弱的身子抵在桌邊,她的手指不斷收緊,恨不得將照片揉碎。
她一直覺得再次面對這些,她是麻木的,可是……
她伸手摸了摸臉,都是眼淚。
「我怎么哭了!」她擦了擦眼淚,那種悲傷完全掩飾不住,「真難看,姜熹!」
燕殊就知道會是這樣,她的眼淚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變相的凌遲,他迫切的想要將姜熹摟在懷里,他的手指卻在觸碰到姜熹的瞬間被姜熹躲開。
「告訴我,這些是什么!」姜熹舉著照片,直視燕殊的眼睛。
是一些機場的組圖,照片中一男一女,牽著一個孩子,看穿著打扮也知道有些年頭了。
「我就是……」
「調查我!」姜熹扯動嘴角,「告訴我,你查到了什么?」
「我這是想要更加了解你!」燕殊沒想到姜熹對這些反彈會這么大。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無父無母,以前那些人說我媽媽是天煞孤星,生而克父克母,嫁人了就克自己的丈夫,等到他們真的走了,他們就說我也是煞星,會克死……」
「不是,那只是個意外!」
「可是為什么死的偏偏是他們,你告訴我,為什么!」姜熹沖著燕殊大吼。
「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的,況且你和我一起不挺好的么!」
「是啊,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差點死在豐城,我……」
姜熹話音未落,燕殊已經一把扯過姜熹,將她死死摟在懷里,他的雙手強勁有力,似乎要將她揉碎在懷里。
「燕殊……」姜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哭得不成模樣。
「我在,我一直都在,現在在,以後也會在。」
「我難受!」姜熹的心臟就像是被人揪住一般,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難以愈合的傷口,只要觸碰就會疼得讓她死去活來。
「難受就哭一會兒。」
她的眼淚落在他的胸前,滾燙而又洶涌,姜熹自從父母過世,就從未在人前這般哭過,就是父母的葬禮,她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她的雙手死死攥住燕殊的衣服,就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燕殊……」
「嗯。」燕殊頭抵在她的發頂,伸手撫摸她的頭發,「哭會兒就沒事了。」
「父母過世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死亡那么近!」
燕殊輕聲嗯了一聲,他的喉嚨干澀哽咽,他不知道除了擁抱,他還能給她什么。
「我看著他們在我面前去世,我覺得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沒有人會保護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面該去哪里,我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圍都是人,全是哭聲,可是我沒哭!」
「我知道!」他全都知道!
「我之前曾經嚎啕大哭,我喊著他們,我試圖把他們拽起來,我想讓他們起來,可是無論我如何呼喊,他們就是眼睛都不曾睜開,後來,我明白了……」
「好了!別說了!」燕殊知道她這么多年過得太壓抑。
「我明白了,就算是我把眼淚哭干了,也不會有人幫我擦,而且……」姜熹忽然一笑,「不會有人討厭一直哭泣的小孩,因為那里的人都很討厭麻煩,尤其是我這種小孩,沒有人敢靠近我,生怕忽然被我纏上,其實我根本不會纏著任何人,我還想著帶著爸媽回家。」
「嗯。」燕殊手臂不斷收緊,懷里的女人在哭泣,在戰栗,可是燕殊卻忽然覺得很無力。
他可以幫她阻擋一切的牛鬼蛇神,一切的敵人,一起的阻礙,甚至可以陪著她面對生活給予的一切困苦,唯獨這個……
他沒有辦法!
「我們明明是三個人出去的,一定要三個人回來,燕殊,你說對么!」
「嗯,我都明白!」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很好的人……如果不是她,也許我根本活不到現在。」
燕殊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抓緊,像是有人在用針狠狠扎一樣。
「第一次和死亡擦肩而過,後來我想,是不是我命太硬,所以我爸媽才……」
「不是!」燕殊抱緊她,「放心,以後我陪著你,陪著你老去……」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
「陪我看看爸媽吧!」
「好!」
燕殊最後悔的時候,當年讓姜衛宗把她帶走,那對夫婦笑得那么和善,他太天真了,以為他們會對姜熹很好,卻平白讓她受了這么多年苦。
------題外話------
我最近發現我的淚點越來越低了,寫著寫著就哭了,我媽一個勁兒催我出去轉轉,說我再這么下去就傻了……捂臉啊
話說今天是情人節啊,不知道還在追文的有多少單身狗啊,o(n_n)o哈哈~有對象的抱對象,沒對象的就來和我抱抱吧。
秦浥塵和燕笙歌一起簡直就是屠狗,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