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燕殊譏嘲,關關發飆(1 / 2)

霧都

翌日一早,燕殊接了電話,只帶了尉遲就匆忙往霧河跑,那會兒才四點多,街上格外冷清蕭條,霧氣繚繞,能見度很低。

「隊長,您說這真的是關戮禾給您的電話麽?會不會有人故意使詐啊。」尉遲打了個哈氣,昨晚搜查到夜里兩點才睡,又被拖起來,眼皮打顫。

「那是特殊暗號,只有幾個人知道。」燕殊低頭看著導航,轉了個彎。

「他干嘛不直接出來,搞得神秘兮兮。」

「經過前幾天,搜救的人員都被撤了不少,你沒發現,暗地里搜查的人幾乎都不見了么。」

「那倒也是,都三四天了,估計都以為這位關爺已經死了。」尉遲打開窗戶,一股寒氣襲來,渾身打了個激靈,「隊長,您對他怎么這么熟?還有特殊暗號?」

「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為了躲避家里人,專門創造的。」燕殊車子急轉了幾個彎,顛簸得尉遲渾身難受,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許多。

車子停在了一處靜謐的小路上,安靜的只能聽見風吹樹葉發出的窸窣聲。

「隊長,要不我們還是再觀察一下吧,會不會有埋伏什么的。」尉遲扯住燕殊的衣服。

「沒事兒。」燕殊卻直接推門下車。

這倒是讓尉遲頗為詫異。

他跟了燕殊這么久,極少見到他如此信任一個人,也就是他們幾個跟著他的,還有戰北捷能夠讓他露出如此放松的神色吧。

尉遲按住腰側配槍,連忙推門下去。

剛剛下車,沒走兩步,就聽見一個壓得很低的聲音。

「二少——」

燕殊擰眉,大霧中根據身形他依稀可以分辨得出,是個身形壯碩的大漢,他不知道在那邊埋伏了多久,觀察半天,確定他們只有兩個人,這才步履匆忙的朝著燕殊小跑兒來,這還沒看清燕殊的臉,就被燕殊一下子按在了地上。

「嗷——」男人的臉被草枝剮蹭得生疼,發出了低沉的嘶吼聲。「我是好人,二少,我是好人!」

「關戮禾呢!」

「爺在另一邊,我帶您過去,您能不能先松開我!」

這燕二少力氣忒大了,差點要將他的胳膊擰斷。

燕殊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從地上強行拽起來,動作粗魯強硬,捏住他的下巴,「關南?」

「是我,二少!」關南眯著眼睛,一只手纏裹著紗布,滲出來的血跡已經干涸,那截斷指,看來是他的……

這個狐狸!

他就知道,就他那么「愛惜羽毛」的人,怎么可能親自斷指。

「帶我去找他。」

「您先松開我啊。」

燕殊個子和他差不多高,雖然沒他健壯,可是力氣卻大得驚人。

燕殊松開手,跟著他往里面走。

「那邊不就是霧河么,你們就一直在這里待著?」燕殊觀察著地形。

「嗯。」關南小心的撥開周圍的雜草。「我們平時運貨,風聲緊,查得嚴的話,就不能走一半的路,所以從海關到霧河這邊,我們有自己專門的通道,這個只有幾個人知道而已,這些天就一直待在這里。」

「我靠,這意思不就是,他們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活動么,我們還像個蠢貨一樣在這里搜查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沒發現。」尉遲淬樂扣唾沫,慪火。

「這也不能怪你們,那通道很隱蔽,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都未必知道。」

難怪燕殊就覺得奇怪,這關蘇和董風辭是怎么忽然冒出來的,他們給的解釋就是逃開了警方的警戒,看樣子,用的也是這條路。

「這個還分為一明一暗兩條路,一條運大宗貨物,一條專門運送貴重物品,暗路也只有我和幾個屬下知道,他們都被炸死了,自然無人知道。」關南走在前面,越走越深,霧氣也變得越來越濃。

尉遲伸手扯了扯燕殊的衣服,「隊長,這該不會是是個陷阱吧。」

「那倒不怕,他的小命捏在我的手里,有點異樣,我先宰了他。」

關南嘴角狠狠一抽。

難怪關戮禾在他出來的時候,特意叮囑他,千萬不要和燕殊對著干,不然受傷的一定是他。

關南忽然撥開了一出灌木叢,那灌木叢很深,他們就算是搜查到了這里,估計也未必會深入,這深山老林的,危機重重。

很快一個通道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透著泥土和草汁特有的濃重氣味。

燕殊再次見到關戮禾的時候,差點沒笑得昏過去。

「我靠,關戮禾,你丫這是發生什么了,你衣服呢,不對,你這是被人怎么了……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狼狽,哎呦喂,來,給二哥看看,我靠,你這身上是什么味兒,哈哈……」

「你這活脫脫像是被人強奸了!」

關戮禾一巴掌揮過去,狠狠打在燕殊身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關戮禾身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常年裹著黑衣,又不常在白天活動,皮膚很白,身上疤痕明顯,滿是泥濘,臉上也滿是污垢,若不是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估計燕殊都不認識他了。

「你瞅瞅你,堂堂關爺,怎么變成這樣了。」

「其實是發生爆炸的時候,關爺護住了我,所以他身上的衣服被炸飛了。」關南摸了摸鼻子,顯得有些尷尬。

這燕二少,怎么說話……

如此直接、放肆。

「我還以為你被人咋地了,我還在想,誰如此英勇,為民除害呢!」

關戮禾起身,朝著燕殊就走過去,伸手扯住他的衣領,目光灼然。

「喂——你干嘛!」

「脫衣服。」

「我去,你冷靜點,關戮禾,還有人在場呢,你要克制一下。」

「克制不了,脫!」關戮禾氣得牙癢癢。

這種久別重逢的場面,按理說不是應該來個擁抱么,這家伙倒好,笑成這個德行,簡直想把他直接掐死。

「好好好,我脫還不行么!」燕殊按住他的手,「猴急什么啊。」

尉遲輕輕咳嗽一聲。

燕殊立刻扭頭看向尉遲。

「尉遲!」

「到!」尉遲下意識的做出反應。

「脫衣服!」

「隊長……」尉遲看著燕殊和關戮禾,這兩個人都如狼似虎的盯著自己干嘛。

有些怕……

「脫啊,趕緊的,難不成你准備讓他裸著出去嘛,哈哈——哎呦我去,難怪你躲了這么多天。」

尉遲猶豫片刻,脫下外套,幸虧里面穿了個背心,不然他就要打赤膊了。

關戮禾穿上衣服,伸手扯了扯頭發,「出去吧。」

「你躲了這么多天,怎么不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燕殊指了指另一側的關南。

「他是我自己人。」

「哎呦,敢情我不是了。」

「你這話說得很酸啊。」關戮禾挑眉,伸手摸了把臉,「我現在是不是有點臟。」

「其實你躲不躲都無所謂,就你這張臉放給關家人,誰認識啊。」

關戮禾愣了半天,好像過了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

「我好像……」

「你是被炸傻了吧,不過關歆倒是認識,你躲著也好。」燕殊先出去,回身沖著關戮禾伸出手。

關戮禾眯著眸子,仿若回到了他們和軒陌一起爬牆逃出去玩的時候,燕殊身體素質是他們當中最好的,第一個爬上去,也是這般拉了他一把。

「愣著干嘛啊,趕緊的,手給我!」

關戮禾一笑,伸手握住燕殊,燕殊一用力,將他扯了出去,尉遲伸出手,人家燕殊已經和關戮禾大步朝著外面走了。

「尉遲長官,我們來時自食其力吧!」關南趴著身子,爬了出去。

尉遲嘴角抽了抽,算了,不就是關著胳膊,爬出去嘛,多大的事啊!

關戮禾上了車子,燕殊車子疾馳在寬闊的高速公路上。

「我已經都安排好了,待會兒就回京都。」關戮禾不斷地揪扯著自己的頭發,這好幾天沒洗澡,身上都臭了。

「關歆現在可是在關家。」

「正好,我也好久沒見她了。」

「你干嘛躲著她啊。」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躲著她了。」關戮禾哂笑,伸手將頭發盡數撥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拿著濕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著臉。

「你這段位,不至於被人弄得這么慘吧。」

「你懂什么,我這是想看看,我們關家到底有多少人是她的。」

「需要躲這么久?」

「若是他們不確定我死了,又怎么敢輕易改變陣營,老謀深算的人太多了。」關戮禾咋舌。

「這么多年了,你還沒肅清家里的內鬼啊。」

「你以為那么容易么,關戮炎掌握大權的時間比我久,那些人不過是屈服於我的……」

「淫威之下!」

「滾——」關戮禾將濕紙巾直接往燕殊臉上一扔

燕殊隨手扯下,扔到一邊,「你既然知道家中還有關戮炎的舊部,怎么不行動,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啊。」

「我當時手刃了關戮炎,就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若不是父親拼死力保了我,我哪能那么安穩的上位,群狼環視,誰想被人壓一頭啊,只能忍著。」

燕殊無奈的搖頭,「不過這次你確定老狐狸都跳出來了?」

「他們之前跟著關戮炎,若沒有他們,關歆怎么可能活到現在。」

「那你早就察覺了?」

「嗯哼——」

「什么時候知道的。」

「五六年前!」

「你也聽能忍的。」

「倒不是我能忍,你要知道,這里面出了內鬼,我就是想要找關歆,線索也會中途斷掉,之前我去臨城,就是得了線索,她會出現,這才匆忙過去,倒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後來去找沈安安,這線索不就斷了么,知道我去沈家的人能有幾人,所以啊,不是我不想行動,而是有人步步快我一點。」

「你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