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駿保守地說道,軍區醫院都不敢手術的病症,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事,我都要被這疼痛折磨死了,只是我沒多少錢,要是貴的話,我……」
江輝還沒有說完,張駿便擺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傷靠近腰椎神經,你想好了嗎?」
張駿一臉嚴肅地看向他,手術失敗,就意味著殘廢。
江輝點點頭,「當初要不是母親還在,我早就做這個手術了,現在就我自己一個人,我不想再承受這種折磨了。」
若不能幫到戰友,再給他們添麻煩,還不如死了干脆!
又是一個孝子,張駿嘆口氣,「那好,你要是想好了,我就安排手術。」
「今天就能做嗎?」江輝沒想到這么快就可以。
「能做,還是說你要做幾天心理准備?」張駿笑著問道。
江輝從診床上坐起來,「我做。」
手術之前,江輝必須要洗一個澡,就他身上這些灰,手術成功也要感染。
文麗在聽說江輝經歷的時候,更是把蔡亮一聲沒穿的衣服送給他,至於臟衣服還要主動給對方洗。
接受了文麗贈送的衣服,江輝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更不能讓人家女孩給他洗衣服。
索性去大眾浴池,把臟衣服自己洗了。
張駿讓蔡亮去布置診室,下午他要進行手術。
好在第三診室一直留著,已經改成了簡單的手術室,蔡亮看診的另一間屋子則掛上了第三診室的牌子。
手術室已經准備好,手術之前,江輝是不允許進食的。
因為這個傷的原因,江輝也戒酒很長時間,因此可以隨時手術。
下午一點左右,張駿跟李彥負責手術,至於復診的病人則交給蔡亮,而文麗則被派到手術室幫忙。
此時,江輝已經躺在手術床上。
張駿沒有使用麻葯,而是讓李彥進行針灸麻醉,他則負責開刀。
因為子彈的位置就在腰椎處,下刀必須穩准狠!
「鑷子!」張駿向一旁伸手。
文麗馬上把鑷子交到張大夫的手里。
李彥負責傷口的止血,張駿已經能從刀口內看到子彈。
已經長在肉里的子彈想要一次拔出很難,但他只有這么一次機會。
就在李彥將止血棉移開的瞬間,張駿快速將鑷子探入刀口,手指捏緊鑷子的上端,夾住子彈後,用力往出一拔!
一道血柱飛濺而出,李彥繼續為傷口止血。
「啪嚓!」
隨著子彈被取出來,張駿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檢查了一下傷口的位置,然後便是縫合了。
江輝整整昏迷了六個小時,期間一個小時喂他服用一種葯劑。
張駿更是心疼地奉獻了一片人參。
等江輝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傷口很痛,卻不再是那種拉扯神經的感覺。
「醒了?」張駿來到他面前。
「張大夫。」江輝掙扎著起身。
「先不要動,你身上還有銀針呢!」張駿急忙將他按住,「放心,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手術很成功。」
「謝謝,不過手術費我還沒有付。」江輝漲紅著臉說道,他不喜歡欠人情,只是今天這場手術他還是欠下了。
張駿淡淡一笑,「手術費就算了,把葯錢還有醫用消耗品的錢給了就行。」
「那是多少錢?」江輝遲疑地問道。
「三百一。」張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多少!」江輝以為自己沒有聽清。
「三百一十元。」張駿又說了一遍,「若是手頭不寬裕的話,什么時候給都行。」
在戰場上受傷都沒有流過淚的江輝,眼睛微微濕潤了。
退伍的這三年,他看盡了人情冷暖,尤其是那些排斥他的人。
即便他沒有對這個社會失望,心也涼了,沒想到卻遇到了像張大夫這樣的好人。
看到江輝的樣子,張駿馬上讓他打住,「我也認識不少當兵的,知道你們不容易。你現在還在工地上班嗎?」
江輝長嘆口氣,「這場雪之後,工地已經停工了,我跟那些戰友正在想辦法找其他的工作。」
「你們一共多少人?」張駿心里有了主意,既然是當兵的,那么身手一定不錯。
「八個。」他們八個人,雖然是不同部隊退下來的,但經歷幾乎一樣。
大家都是苦哈哈,被欺負了也還過手,結果卻是巨額賠償,性子又受不了驅使,社會經驗也少,只能靠賣苦大力過活。
「張大夫,我們那還有一個孩子,他也受了傷,雖然沒我的嚴重,不過現在已經下不來床了。」
江輝馬上想到他們中最小的那個男孩。
「怎么回事?」
張駿微微皺眉。
事情發生在五天前,小鎖為了救一個險些在酒吧門口被弓雖.女干的女學生被報復了。
被打折了雙腿,本來也不是特別嚴重,對於當兵的來說,胳膊腿受傷那是常事,結果因為大雪的關系,小鎖開始發燒,腿更是腫的跟饅頭一樣。
他們手里的錢不多,雖然為小鎖請了大夫,卻只能暫時維持,要想治愈必須進行手術。
手術費他們也去醫院問過,竟然在十萬左右,他們根本就沒有這些錢。
他今天能來醫不死人,也是碰碰運氣,想著身體恢復一些好賺錢,沒想到竟然被張大夫給治好了。
「這樣,你告訴我你們住的地址,一會兒我過去看看,即便是不能馬上手術,也能多少控制一下病情。」張駿決定道,既然想要把這些人收為麾下,自然要用心結交。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招攬
張駿開車行駛在京城的夜</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