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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傳 桔子樹 2313 字 2020-08-25

外拉練,又熱又累的時候我都無比地懷念那些坐在家里的沙發上吃八喜冰激淋的日子,可是,有得就必有失嘛!」

陸臻的笑容輕爽淡然,有時候夏明朗覺得那笑容就像一個篩子,紛繁雜亂的世事被那笑容篩過一遍就變得齊整而明白了,一些無謂的浮華,無謂的光彩,都在這笑容中失了顏色,露出最本質的面目來,然後陸臻就這樣坦然地笑著,做出選擇。

他不惡俗,也不清高,君子如竹,爭風逐露,卻心中有節。

陸臻伸手指著那一江的霓虹:「這是魚……而麒麟,是熊掌,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則已。你是知道的,我這人腦子太靈活想得太多,一個人太專注於思考,就會不肯行動,而麒麟是個指令明確不斷行動的地方,呆在這里,我不會因為太多的思考而變得懶惰,最初我選擇軍隊,也是這個理由。」

「那我呢?」夏明朗很認真地看著陸臻的眼睛,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你?」陸臻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夏明朗是在問:魚、熊掌,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

「你……當然既不是魚也不是熊掌。」面對難得居然在耍點小性子討要心中地位的夏明朗,陸臻簡直不知所措,幾乎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蜜語甜言來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哄他,以表衷腸:「你……你是廚師。」

「呃!?」

陸臻找到了切入點,接下來文思如泉涌,夏明朗啊夏明朗,煽情這種事雖然惡心,我也不能總讓你一人專美於前吧!

「雖然沒有你,我也會選擇熊掌,但是清蒸還是紅燒,我完全沒把握,很可能煮得一團亂,也還是得吃下去。但是我遇到你,因為你,這盤熊掌現在味道好得不得了,讓我完全慶幸最初的選擇。」

陸臻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誠懇動人,然而夏明朗卻一直在沉默,只是那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純黑色的眼睛,盯得讓人喘不過氣,終於,在陸臻幾乎有點失色的時候,他輕輕點一下頭,說道:「哦,明白了。」

就這樣?啊……就這樣……

陸臻有點郁悶。

「那我呢?」陸臻在賭氣,雖然這樣做看起來很幼稚,但是,無所謂吧,反正他在夏明朗面前,一向都不算成熟。

「哈……」夏明朗失笑,不由自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那是一種無奈的,帶著一點點寵溺的笑容。

「那我呢?魚還是熊掌!」陸臻氣不平,每次都是這樣,這家伙隨隨便便一句話,都是深水炸彈,自己巧言令色,毛都煽不到他一根。

「你當然既不是魚也不是熊掌。」夏明朗垂下眼眸,像是在認真地思考著:「其實我不像你,有魚和熊掌的選擇,或者說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經做完了這道選擇題,我選熊掌,好不好吃都要一路啃下去。我只想做最好的,最好的那一個,我沒什么退路,沒什么選擇,我……已經在這條路上付出了太多,離開它,我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既不是魚也不是熊掌,甚至不是一個廚師,有沒有你,我都會好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做現在的夏明朗,一切都不會有什么改變。」

「哦……」陸臻失望地應了一聲,那聲音,甚至是有點委屈的。

「所以,你是我的奇跡。」夏明朗抬起頭,眼中映著滿江的星光倒影長河流水:「你是我從來沒有期待過,也沒有想象過的那個人,我從沒設想過我的生命中會有這樣的奇遇。你是我這輩子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的以外的那個人,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定義你。」

陸臻張口結舌,過了好一陣,忽然狠狠地把眼睛閉上,憤慨地低吼:「你他媽的以後要說這種話的時候可不可以先通知我一聲!還有,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被你這樣看著,簡直讓我……讓我覺得,老子這輩子要是敢對不起你,就得被拉出去天打五雷轟!靠!什么意思?」

陸臻暴跳,飛起一腳踹在江邊的水泥扶欄上,似乎是踹重了點,普通的皮鞋不及作戰靴的保護性好,疼得他直噝氣。

夏明朗在旁邊看著就只能笑,覺得無奈又可愛,笑到眼睛里含滿了閃光的笑意,竟溢出來。

陸臻看看左右近前似乎無人,猛地撲上去,狠狠咬住夏明朗的嘴唇,舌頭霸道而有力地撬開牙關,長驅直入,掃過口腔中每一寸濕熱的粘膜。夏明朗先是一愣,卻後發而制人,舌尖勾纏吮吸,輾轉著溫柔地親吻。

整個口腔里都是溫熱的,攪進了江風的清寒,融合彼此的氣息,等到分開時,兩個人的臉在發紅。

「你就不怕被人看見。」夏明朗抵著陸臻額頭,喘息聲低而急促。

「全上海有兩千多萬人口,其中認識我的,打死不超過兩百個,如果這樣都會被撞破,那就叫天意,天命不可違,我認了。」陸臻貪心不足地又去蹭夏明朗的嘴唇,濕漉漉的嘴唇有迷人觸感。

「哎……哎……注意點影響。」夏明朗偏著頭躲避。

「老人家別這么保守,不會有人來管的。」

夏明朗忽然發力,一手鎖住陸臻的脖子,威脅道:「我要是在這里把你給扒了,你說會不會有人來管?」

「不至於吧……」

「很至於!」夏明朗把人松開,順便在陸臻屁股上踹了一腳。

陸臻踉蹌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大怒:「哎,我今天穿的不是作訓服哎!」

夏明朗笑眯眯的:「你的意思是,穿了作訓服就可以隨便踢是吧?」

陸臻不搭他這話茬,繼續死皮賴臉地湊過去,從背後抱住夏明朗,兩只手插到他大衣口袋里,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話說得又輕又軟:「那抱抱總可以吧,啊?我就抱著!」

夏明朗心頭一陣發顫,忽然意識到陸臻同志正在無意中踩著自己的死穴,當下決定死撐,用一種家長對著無賴小孩的口氣說道:「隨便,你當心城管來抓你。」

「不會的,最多只會有賣花的小姑娘來拉我的衣服,說,哥哥給……」夏明朗忽然回頭,瞪著陸臻,陸臻若無其事地笑一下:「給叔叔買支花吧!」

夏明朗一腳往後踹,陸臻料敵機先,成功地避過,身子一晃,又纏了上去。

江風很涼,而陸臻的呼吸很熱,平穩而和緩地拂過臉頰,帶來一種酥麻麻的癢。

陸臻抱了一會兒,忽然笑道:「今天你說的那個兵,又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