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算計人反被人算計(1 / 2)

佛堂春色 夜纖雪 2250 字 2020-08-25

順淑公主一聽愛子出事,急急忙忙地往外院趕去,都顧不上還在側廳坐著的蔣艷兒。。。她忘記了,紀老夫人沒有忘,讓兩個婢女護送蔣艷兒出去。

等蔣艷兒趕到二門時,順淑公主和蔣寅已上了馬車,正要離開。蔣艷兒氣得臉色黑,爬上車,厲聲責問道:「娘,你的眼中就只有他,難道我就不是你親生的?」

「艷兒,你哥哥把腿給摔傷了,娘一時著急,才會忘了你還在紀家的,娘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順淑公主愧疚地道。

「他活該!」蔣艷兒痛恨色名在外的蔣寅。

「你胡說什么,他是你大哥。」順淑公主不悅地訓斥道。

蔣艷兒冷哼一聲,厭惡地把頭偏開,她寧願沒有這個大哥。

蔣寅的左腿被摔斷,這時已經痛暈過去。回到公主府,請太醫來為他接好骨。

李太醫擺弄了幾下,蔣寅被痛醒了過來,直叫喚,「娘,好痛,好痛,痛死爺了!」

「李太醫,你輕點。」順淑公主含著兩泡眼淚,雙手把絲帕捏成了霉干菜。

「公主,公子的腿骨斷了,如果不接好,日後會一條腿長一條腿短。」李太醫的手按在蔣寅的腿下,表情嚴肅地道。

「寅兒,你忍著點,接好就沒事了。」順淑公主轉而勸蔣寅。

李太醫低頭繼續為蔣寅接骨,下手不輕,痛得蔣寅死去活來,尖喊鬼叫,嚇得順淑公主雙腿軟,膽裂魂飛。

在酒樓飲酒的駙馬蔣少立被找了回來,「這是怎么回事?」

「他去右丞相府作客,意圖爬牆窺視內院,從牆上掉了下來,把腿給摔斷了。」蔣艷兒坐在一旁的椅子,幸災樂禍地道。

蔣少立臉色陰沉,「你為什么要爬牆窺視內院?」

「我……」蔣寅畏懼地低下頭。

「沒什么事,他就是一時淘氣爬牆玩,不小心掉了下來。」順淑公主使了個眼色,示意蔣少立,有外人在。

蔣少立看著李太醫,客氣地道:「小兒的腿,還請李太醫多費心。」

「治病救人乃是醫家本份,下官盡力而為。」李太醫頭也不抬地道。

在蔣寅又慘叫了一炷香時間,腿終於接好綁上夾板,李太醫告辭離去。

蔣少立正要開口詢問情況,蔣寅大叫:「我要小解。」

蔣少立狠狠地瞪了蔣寅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順淑公主帶著蔣艷兒退出房,叫婢女進去伺候蔣寅。

「啊!啊!」屋內傳來兩聲慘叫。

順淑公主驚問道:「怎么了?」

「公主,公子他……小解解的全是血。」婢女顫聲道。

蔣少立沖了進來,尿壺里血紅血紅的,「快把李太醫叫轉回來。」

離開公主府沒多遠的李太醫又被請了回來,他一看尿壺,臉色微變,診了診脈,「請公子解開中衣,讓下官看看。」

李太醫用手撥弄了一下蔣寅的下身。

「哎喲!」蔣寅喊痛。

李太醫雙眉緊鎖,「駙馬爺,請借一步說話。」

蔣少立隨李太醫走到門外,李太醫小聲道:「公子從高處摔下,摔傷了那處,以後恐難有子嗣。」

「怎么會傷的這么重?」順淑公主臉色蒼白,不敢相信,隔斷內外院的粉牆不過才六尺高。

「李太醫,你要救救小兒,他才十九歲。」蔣少立和順淑公主只有一兒一女,蔣寅不能生出子嗣,他這一房就斷了香火。

「下官醫術不精,無法救治公子,駙馬爺,另請高明。」李太醫一拱手,不等蔣少立說話,疾步離開。

「來人,拿帖子,去請黃院判進府。」蔣少立沉聲道。

公主府忙著請太醫給蔣寅治病,桃花庵里宋箬溪忙著抄經書,「師兄,我今天要是不來,這《大悲咒》,你要找誰抄?」

「阿彌陀佛,你何時來,就何時抄。」靜余淡然淺笑,轉身飄然出門,吩咐香綉和青荷好好在外守著,她去居士樓與紀芸說話。宋濂和宋淮在桃花園里閑逛,他們不信佛。

宋箬溪盤腳坐在蒲團上,面前放著書卷足的條幾,挽上衣袖,持筆,抄寫經文。白玉觀音像端坐佛龕上,帶著微笑,佛光萬丈,香爐上青煙裊裊,安定心神。

「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無啊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啰耶。菩提薩埵婆……跋陀耶。娑婆訶。」抄完一遍《大悲咒》,宋箬溪接著抄第二遍,浮躁的心在這一筆一劃中漸漸沉穩,仿佛又回到了凈蓮寺,心境凈然。

抄完十遍,宋箬溪擱下筆,跪在白玉觀音像前,一手拿木槌,一手持念珠,敲一下木魚,念一句經。到正午用齋飯的時候,才離開那間禪房,去小齋堂陪紀芸用午齋。

紀芸帶著兒女於申時正離開桃花庵,帶著靜余送的四包桃花茶、三缸桃花釀和一屜桃花糕。送走紀芸等人,靜余寫了封信和著宋箬溪抄寫的經文,遣人送往凈蓮寺。慧謹認得宋箬溪的字,看字體就知寫字人的心境,看到第五張時,眼底那抹憂色淡去,含笑頷。

回到家中,宋濂和宋淮去了書房,宋箬溪隨紀芸到了正院,在暖閣坐下,摒退婢女,「娘,我想以後每九天去庵里抄一天經文。」

紀芸驚愕,「為什么?」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俗世浮華,擾亂心神。」宋箬溪看著紀芸,眸色幽深,「初四那天,我動了惡念,想借佛光慈悲,還一片清靈。」

紀芸皺了一下眉,「溪兒,那天的事,你沒有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