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信息的含義(1 / 2)

撿寶生涯 吃仙丹 2188 字 2020-08-25

舒澤接著說道:「反正也沒什么事情,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就在咱們一個別墅區,走過去都不要幾分鍾。」

孟子濤表示可以。

因為司馬月瀾表示她不想去,於是和她比較談得來的何婉奕也留了下來。

孟子濤跟著舒澤來到幾分鍾路程的別墅前,按響了門鈴後,主人得知來者是舒澤,連忙親自出來迎接。

別墅的主人名叫李清晨,五十多歲的人,相貌比較普通,但很有氣勢,應該也是長時間身處高位。

舒澤為雙方做了一下介紹,李清晨得知孟子濤的身份,只不過稍稍有些訝異,瞬間就恢復正常。

在得知倆人的來意之後,李清晨十分高興,帶著他們直接來到他的書房,請倆人入座,就從書櫃下的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書畫卷軸,放到桌上。

期間,李清晨對著孟子濤介紹道:「這幅畫其實是我父親在八十年代初的時候,從一家廢品收購站得到的,一直被他視如珍寶。只不過他缺少專業知識,並不清楚古書畫的收藏,二十多年下來,保存地越來越差。」

這著,他就戴上手套,把作品拿了出來,輕輕展開,畫卷的全貌顯現在孟子濤面前。

孟子濤看到畫卷,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這幅畫的保存實在太不好了,不但有蟲蛀痕跡,還有老鼠咬過的痕跡。而且,受潮發霉也很嚴重,對畫產生了十分不利的影響。還有,飾色畫面也缺乏光澤等等,問題不少。

如此種種,以孟子濤現在能力都覺得分外棘手,修復的難度可想而知。

李清晨見孟子濤在掃視了畫作一眼之後,神色就凝重起來,忍不住問道:「孟老師,是不是覺得修復起來比較困難?」

孟子濤點頭道:「說實話,這幅畫的品相實在太差了,想要修復好很不容易。」

李清晨苦笑了一聲:「我先前也找個多位專家,他們都是同樣的看法,有些專家還說,如果水平不到家,修復不好不說,還會造成別的損傷,讓我都不敢拿出去修復了。」

孟子濤同意道:「確實是這樣,如果沒有一定水平,肯定是修復不了這幅畫作的。」

舒澤問道:「子濤,這幅畫到底是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李清晨也有些想不明白:「是呀,我父親平時對這幅畫的保存已經很仔細了,為什么還會變成這樣呢?」

孟子濤說:「我先問個問題,您父親是不是一直把畫懸掛起來的?」

李清晨說:「對呀,難道畫不能一直掛著嗎?」

孟子濤道:「是的,字畫是不宜長期不加保護地懸掛。如果將字畫從大年初一一直掛到年終三十夜晚,甚至幾年不換下,長期風吹日照,易發生風化,久而久之,會使紙質發脆,容易破碎,畫面也會黯然失色。」

李清晨說道:「但字畫主要的作用是用於欣賞或者布置環境,如果書畫不這么掛著,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如果一件古玩沒有欣賞價值,也不可能有收藏價值吧?」

孟子濤說:「你說的對,但書畫作品因其特殊性,在保存方面有許多要注意的地方,比如可以將字畫托裱好,四周用綾或絹鑲邊,再根據字畫大小配上鏡框,這樣就可避免風化和灰塵污染。」

李清晨撓了撓額頭,恍然道:「對呀,這到、確實是個好辦法,看來我們還是缺了專業知識的虧啊。」

「這並不是你們一個人的問題,一幅字畫,特別對於名貴字畫,在保養方面有很多地方要注意,有些買家花了大價錢把畫買回去,卻不知道怎么樣妥善,幾年下來會對書畫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

孟子濤說道:「像這幅畫,哪怕水平再高,也不可能修復到原本的模樣了。」

「那能修復到幾成?」

「容我先看看再說吧。」

孟子濤仔細地戴上手套,拿出放大鏡,開始一點一點的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幅恢宏的山水畫作。

只見遠處的山峰以枯潤相間的墨法,側峰勾點而成,與山體皴法融為一體,盡得山巒之渾厚秀逸,以人物到山中屋宇,至溪流瀑布而至遠山,使觀者的視覺空間感隨景物依次遞進而延伸。

畫作內容主次分明,有遠有近,有虛有實,豐富多變。近、中、遠,層層遞進,使觀者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由傳統方式的被帶入畫中變為主動進入畫中,仿佛身臨其境,真正人畫合一。也使得整幅畫面不僅停留於觀者的視覺層面,更一步地升華至精神領域,無論筆墨把握還是色彩運用,技法堪稱勁健純熟。

以藝術角度而言,這幅畫作無疑是相當精湛的,然而,以鑒定角度而言,孟子濤在觀察過程中,卻越來越覺得這幅畫不太對勁。

巨然為南方山水畫派之祖,在構圖和筆法上,巨然借鑒了山水畫家董源的作品,但他的畫中所表現出的意趣和境界又自成一派。

他在傳統江南畫的基礎上揉入了一些北方山水畫特有的構圖風格,筆鋒較為粗獷,雖不做煙霧迷蒙的景色但畫中透漏出來的濕潤之氣卻是不可忽略,他尤其擅長用粗重的大墨點,用鮮明和老辣的手法描繪江南山河,所以他的畫更加淡墨而粗放。

從古至今,巨然的畫作深受繪畫專業人士和收藏愛好者的喜愛,也有不少學習山水畫的人研究過巨然的畫,但從來沒有人能夠達到他那樣的高度,用現在的話可以說「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具體到這幅畫來說,它在各個方面,都有巨然的風格,但再像也只能說是形似而神不似,達不到巨然的高度。

所以說,這幅畫是一幅古畫是毋庸置疑的,但它是不是巨然的作品,那就存疑了。

當然,不管怎么說,這確實是一幅高水平的畫作,就算不是巨然的作品,價值也低不了,擁有修復的價值。

因此,孟子濤在得知這並不是巨然的真跡之後,同樣還是看得非常仔細,沒有放過畫卷的每一處地方。

但也正是這樣,孟子濤在靠近裝裱的裱袖部位,意外地發現了一條信息。

過了足足二十多分鍾,孟子濤才重新站直了身體:「李總,這幅畫修復起來很困難,而且時間也不短……」

「需要多久?」

孟子濤琢磨了一下:「因為你這幅畫損壞太嚴重了,補洞、帖斷紋、全色、接筆等步驟必須要仔細做,花的時間可不少,如果讓我來修復的話,至少半年時間吧,如果修復的過程不順利,時間還會花的更多。」

孟子濤還有一點沒有說,他並不是全職,不可能所有時間都花在畫作的修復方面,這無疑也會耽誤不少時間。

李清晨問道:「那修復之後的效果呢?」

孟子濤說:「至少普通人看不出這幅畫是修復過的。如果你覺得時間太長,或者想要修復的更好,可以再考慮一下別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