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白凝便心知要糟。
果不其然,生平第一次被別人用金錢糊了一臉的相樂生怔了一怔,眼神陡然凌厲起來,冷笑一
聲,骨節分明的雙手交叉在胸前,活動筋骨間響起「咯吱咯吱」的輕響,沉聲對白凝道:「小
凝,躲遠點兒。」
免得濺她一身血。
燕山闌見勢不妙,倒退兩步,抬起胳膊防御,喊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往後看了看,難免後悔自己為了創造和白凝的獨處機會,將保鏢遠遠支開,這會兒又夜深人
靜,連個可以求救的路人都沒有。
「你……我沒開玩笑!你隨便開價,開多少我都出得起!」大難臨頭,他仍舊不死心,做出最
後的努力。
「別鬧了!」白凝及時出聲,制止他的胡言亂語,伸手拉住相樂生的胳膊,偎得很緊,「燕山
闌,婚姻又不是兒戲,怎么可能用金錢來衡量?我們不會離婚的,你快走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燕山闌潛意識里感覺到面前的男人不好惹,便不再戀戰,就坡下驢,一邊往
馬路那邊跑,一邊急匆匆撂下一句話,企圖輸人不輸陣:「白凝,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
的!」
「……」白凝回過頭,看見相樂生的臉色比方才還黑。
他深呼吸幾息,這才勉強調整好情緒,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老婆,你從哪里找來這么
個……」絕世大寶貝兒?
白凝沒好氣地回懟:「這不是老公你親自給我挑的么?」
「……」相樂生將燕山闌的臉在記憶中檢索了一遍,艱難地對上了號,皺起劍眉,「是他?」
那天晚上看起來不是挺正常的嗎?
相樂生自知理虧,怒氣與醋意消減,偃旗息鼓,摟著白凝的腰往小區里面走。
白凝言簡意賅地交待清楚事情始末,他也就明白,燕山闌為人單純熱血,白凝又對他這種類型
提不起什么興趣,所以構不成太大威脅。
夫妻二人真正的隱患,在另一個人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白凝問著,不等他回答,便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菱菱說
的?」
相樂生點了頭。
殷又菱到家的時候,他也剛回家不久,正坐在客廳喝茶醒酒。
少女看見他,肉眼可見地慌了陣腳,連打招呼都有些磕巴,急匆匆往客卧跑。
相樂生心知有異,卻靜觀其變,不動如山。
果不其然,幾分鍾後,少女又扭扭捏捏走了出來,站在牆角,吃吃艾艾道:「姐……姐夫,有
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和你說一聲。」
相樂生抬眼看她。
殷又菱捏著衣角,低著頭,看不清什么表情,聲音很軟很輕:「我剛才進小區的時候,看見姐
姐了,她和……那天那個男的站在一起說話,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就和那個人一起往東邊
走了……姐夫,要不你聯系聯系她?我有點擔心姐姐出什么危險……」
相樂生的臉色陰沉下來,一半是真的,一半是演的。
他立刻站起身,問了少女具體的時間和地址,走到玄關換鞋打算出門。
殷又菱追上來,把手機屏幕給他看:「姐夫,還有……這是姐姐學校的論壇,今天姐姐收到了
好多玫瑰花,有學生拍照發了帖子,都猜測是姐夫你送的,還誇你們夫妻恩愛呢!姐夫,這是
你送的嗎?還是……」少女咬了咬唇,「姐夫,你別生氣,別跟姐姐吵架,我相信姐姐一定是
無辜的……」
聽到相樂生的描述,白凝臉上的笑容消失,冷靜思索了會兒,依舊毫無頭緒:「小的時候,她
很喜歡黏我的,後來聯系少了,可也沒有什么過節,自從她過來家里住,我對她一直客客氣
氣,生怕委屈了她。就算是她對你生了什么心思,可她才認識你多久?至於這樣大費周章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