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1 / 2)

淫盪的地下室 小野 3777 字 2020-08-25

「哇噻!」護士小姐說:「余先生,你在繪畫方面還真有些天賦!」「哪里、哪里!塗鴉亂畫而已。倒是非常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

護士小姐放下畫冊,邊說、邊走出了病房。

我在努力喚起我的記憶,回想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又一次的住進了精神醫療中心醫院。終於,我理出了頭緒、想起來了。

想到兒子慘遭毒手,我傷心落淚;想起我親手殺死了王利宏,我是先笑後哭:「哈哈!王利宏,你這個狗娘養的畜牲,你竟然不請自到、上門送死來了!真的感謝你!要不然,我又怎么能親手為我的兒子報仇呢?王利宏,你那個絕頂聰明的腦袋怎么也會犯下最簡單的錯誤——你怎么就忘了我是綽號『大姑娘&#o39;的化裝大王呢?」

「兒子啊!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爸爸為你報了仇,也為你的老師和你的小伙伴們報了仇。兒子啊!你生前,爸爸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現在,爸爸親手殺死了殘忍的凶手,為你最後盡了一次做父親的責任……」哭笑之間,老李手捧鮮花走了進來。我擦去眼淚,坐起身來招呼老李。顯然,他是接到了護士小姐的電話,趕來醫院的。

「哈哈,老弟!你好多了,可喜可賀啊!」老李說著一屁股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仁兄……」「病家不用開口,便知病情根源。」老李用京劇《沙家浜》中江湖醫郎中的口吻打斷了我的問話:「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那天晚上,我約了金撫陽大律師到你家去,正趕上他們往外抬你。金大律師迎了上去,後面的事,不用我說你也能想象出來。」老李挪了挪屁股:「你的頭上挨了一警棍,住進了醫院。人雖然吃了大苦,卻省去了相當大的麻煩……」「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麻煩?」

我問老李。

「當然是指法律方面的啦!」老李拉長了聲調回答我:「你想想,刑偵處的人在你家被你戲弄得丟盡了顏面。損兵折將還不算,重兵看守的要犯,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你送到了極樂世界。他們怎么向上面交待?能輕易的放過你嗎?」

「金大律師的水平真高,一句話,『你們讓殺子疑犯和我的病休在家的當事人直接見面,強烈地刺激了他,使他原本不穩定的病情擴大爆發了!&#o39; 這就擋住了襲警、故意殺人等等起訴罪名。綁架、拐騙的起訴罪名,又被金大律師以缺乏證據、當事人精神狀態異常為理由駁了回去。後來,檢察院決定不予起訴、強迫治療。我想了很多的辦法,這才把你轉到了這兒。」說到這里,老李轉過了話題:「你時常喊著『蕾』、『蕾』的,能不能告訴我,這個『蕾』是誰?」望著老李親切的面孔,我想,如果不信任他,這個世界上我就沒人可信了!我把婷的故事,從大婷開始直到九婷、以及認識黑老哥的經過,從頭到尾細細的說給他聽。

老李不聲不響的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強調起他多次說過的老話:「我們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違法的事可不能做啊!一定要遠離三教九流……」我連連點頭稱是,我對老李說:「一切都結束了,你幫我處理掉手機、尋呼機和那輛白色桑塔納轎車吧。」老李答應著,又說:「上次我在你家見到的那個會開車的漂亮女孩,她就是你的三婷呂紅艷吧?我也在報紙上看到過她的尋人啟示,她哪有一點被綁架過的樣子!警察在你家的地下室里搜到了她的像片,還去找過她,也沒有問出什么東西來。她來看過你好幾次,你還沒有清醒,根本認不出她來,她很傷心呢。」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嬌艷嫵媚、光彩照人的呂紅艷手里拎著一大網袋水果,走了進來。病房里頓時四壁生輝。

「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們談吧,我還有事,先走啦。」老李和呂紅艷打過招呼,握了握我的手,吩咐我好好休養、盡快康復,然後告辭走了。

「三婷!不,紅艷!你坐吧。」呂紅艷見我清醒了、認出她來,美麗的臉蛋上興奮得升起了紅雲。她撲上前來,摟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通狂吻。

「翔哥哥!你的事,老李都跟我說過了,殺了那個畜牲,真是大快人心耶!

「燕語鶯啼的呂紅艷坐到床沿上,柔軟的小手撫摸著我的手,她手腕上的不銹鋼環在閃閃發亮。她說:「有幾個警察到我的店鋪里找我,問我是不是被綁架了?捷達車怎么會到了a 省的s 縣?我回答他們:『我根本沒有被綁架,是我的捷達車被人偷走了,我不好向出租汽車公司交待,又怕挨罵,我不敢回家了,這才鬧出了失蹤的誤會來。』」

「他們又問,我的照片怎么會在你家的地下室里?我說,我不敢回家,一直就住在你那里。沒事就到地下攝影室里拍些照片玩玩、解解悶,照片當然在那兒!」「他們還問我,別克車是哪兒來的?手腕上的不銹鋼環,是不是你用來虐待我的?我被他們問得很生氣,就說,我又不是公務員,也要向你們申報財產來源嗎?我就喜歡在手腕上戴不銹鋼的環,我還要戴一輩子呢!你們管得著嗎?我見他們老是纏著我不放,就拿起了電話,要把金大律師找來。他們見狀,沒趣的走了。」呂紅艷繪聲繪色地向我說著,我被她風趣的敘述,逗得開懷大笑。撫摸她的披肩長發,我感慨地說:「你真是個聰明伶利的好姑娘啊!」她又說:「我到醫院找過倪穎,想把你的事情也告訴她,可她沒去上班,聽她的同事說,她好像懷孕了,在家休息保胎。店鋪的生意不錯,我走不開,沒空去看她……」呂紅艷的桃腮緊貼著我的臉頰。她掀起了被子、把她柔軟的小手伸進了病號服里,撫弄著我的陰莖。見我很快就有了反應,她羞紅著臉在我耳邊說:「還好!翔哥哥,你的那里沒有受傷。快把身體養好,淮海大戰就要開始了!」「淮海大戰?你放心,我不會輸給你的!我正在積極調動部隊,努力加強後勤供給。到時候,會有你的好看……」長久而熱烈的擁吻之後,呂紅艷和我依依惜別。

下午,周婷來了,一定是老李通知她的。進了病房,還沒開口說話,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二翔哥,你受苦了。但是,你為我們的兒子報了仇。」「你也吃不少苦,還挨了電警棍……」「二翔哥!」周婷抓住我的手,泣不成聲:「我錯怪了你,……都是那個畜牲,……殺害了兒子,又害我吸毒。……我還幫著他,陷害你……」我紅了眼圈,無聲地握著周婷的手,看著她瘦得脫了型的面孔。好久,我問她:「還在吸那種香煙嗎?」「戒掉了!再吸下去,怎么能對得起你、對得起我們失去的兒子?……」「戒毒不太容易吧?」我問她。

「戒得好艱難啊!我把全部現金、存折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給老李保管。

身上沒有錢,我就買不到帶粉的香煙了,每天三餐全到你的公司去吃。」「毒癮上來,你是怎么克服的?」我又問。

「意志一定要堅強!我時刻想著我們的兒子,想著你,想到那個天殺的畜牲。戒煙的頭幾天,毒癮一犯,打滾、扎針都沒有用。我就沖涼水澡、吃辣椒、喝風油精……兩個多月下來,我挺住了,戒掉了毒癮。」大冬天的,她沖涼水澡?還扎針?我能想象得出,她在毒癮發作時的那種凄慘情景,她是吃了大苦、受了大罪啦。

「二翔哥。經歷了這么多的風風雨雨,我懂得了很多的道理。我一定要改掉過去,重新開始……」我對她說:「周婷,你還要繼續堅持下去。三年之內不再碰一次毒,才算真正的戒掉。現在你要加強營養,盡快補養好身體。不管缺少什么,我都會叫人給你送去。雖然我不愛你了,但我永遠也不會記忘我們以前那份真摯的感情、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一段美好時光,我會永遠像對待我的親妹妹一樣對待你。你在家里覺得煩悶,就去找老李,到公司去上班吧。」周婷把我的手拉到她的腰胯間:「你給我裝的偵操帶和這些環,我都有沒有去掉。戴著它們,我會牢記過去,不忘恥辱……」我知道,她只要下了決心,就一定能做得到。果然,她一直戴著這些東西在公司里工作。三年後,周婷嫁給了公司里的一個傷偶的、忠厚誠實的中年職員。在她出嫁的前夜,我親手去掉了我裝到她身上那些東西。

但是手腕上的不銹鋼環,她卻始終戴著。

我們重演了十年前的那一幕,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我包攬了周婷婚事的全部費用,為她置辦了極風光的嫁妝。婚禮舉行得熱鬧非凡,老李做了證婚人,吳琴做伴娘,大宴公司全體員工和家鄉趕來的遠親近友們……

……一個星期後,我康復出院了。那天,我謝絕了所有要來接我出院的親朋好友。駕著老李親自送來的、新買的三菱帕傑羅越野吉普車,獨自一人回到了我的住宅。

吉普車倒進了車庫,我在前庭後院走上一圈。大院里干凈整潔,被我放火燒毀的狗舍殘骸已被清理了。狗舍的遺址上,種上了不知名的花草。小徑旁,梅花已經凋謝,桃花含苞欲放,春天的氣息已是很濃、很濃!

轉到假山洞前,我不由得笑出聲來。假山洞里,安放了一尊由劉德華扮演的、用泡沫塑料制成的、狼狽警察的塑像。不用說,准是風趣的老李一手策劃出來的傑作。

開了客廳大門,客廳里變得讓我認不得了:地毯換成了光可鑒人的花崗岩地面,沙發、茶幾,也全換成了現代流行風格的、奶白色的牛皮沙發和不銹鋼架的玻璃茶幾。

坐到柔軟寬大的沙發上,面前茶幾上水果盤旁放著的一個紅色塑料匣子,引起了我的興趣。按下了匣子上的按鈕,匣子自動打開,音樂響起,彈出來一個跳舞的小人,手里揮著橫幅,上書:「恭賀康復」四個字。這是吳琴的手筆。

看看客廳里的工藝擺設,無不透露出吳琴喜好的簡潔明快、流暢誇張的現代風格。她是煞費苦心,付出了很多的精力。

走進地下一層。小歌廳里一塵不染,吧台上的酒瓶、酒具擺放得整齊有序。

蓋了紙餐巾的、淺淺小半杯的馬爹利酒杯下壓了一張字條,還是吳琴的字跡:「健康和快樂,人生的第一需要!」「是啊!失去了健康和快樂,人生還有什么意義呢?」吧台里的酒櫃已被局部拆除,通向地下二層的暗門變成了明門。我走進地下二層,同樣發現,浴室里的整體桑拿淋浴房已被拆除,移到了洗手間里。

通向地下三層的暗門也改成了明門,浴室則改成了一個休息室。

端著馬爹利酒杯,我來到地下三層,站在丁蕾住過的房門口,撫今思昔,含淚吟誦古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仔細地看了看:「咦?鐵柵欄門怎么變成普通的木門了?」四處查看一下,靠背椅、病床、牆上和地上的固定環,一切和性娛樂活動有關的物件,統統都不見了。

整個下三層重新進行了布置整理,還增添了一部貫通整座住宅樓的小型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