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老婆攜子歸來其樂無窮 (10)(2 / 2)

亂倫大雜燴 未知 10439 字 2020-08-25

等等,那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家伙是誰?我女兒瑩瑩怎么叫他為爸?咦,我自己又在哪里?

我不禁狐疑的環顧四周,我的媽呀,我竟然飄在天花板上,我既看不見自己的手腳,也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難道我已經死了?我啊呀大叫一聲,感覺自己從天花板上一下子掉了下來,直直的朝病床上的「我」砸去,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咦?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咦,好像身體又回來了,因為我感覺臉上涼颼颼的。我試著動了動右手,感覺是那么的真實,這是怎么回事?就在我還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時候,一個女孩驚喜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瑩瑩,快別哭了,我看到你爸爸的手剛剛動了一下。」

「呃?真的嗎?」驚喜莫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瑩瑩的哭泣聲也戛然而止,我又試著動了動左手,只聽驚喜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動了……動了……我也看到了……是左手……」

「對、對、對,是左手,我也看到了……」

「曉燕……快去叫醫生……」

「好、好、好……醫生……醫生……」咚咚咚的跑步聲向外遠去,我狐疑滿腹的睜開了眼睛。

「爸……你醒了……」映入眼簾的是瑩瑩如帶雨梨花般的嬌靨,她的眼睛有些紅腫,眼角還含著淚水。也許是因為過於激動,瑩瑩的嘴唇都在發抖。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幾張帶著驚喜莫名表情的嬌靨擠到了我的面前,眼角也都帶著淚花,我微微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脖子,一一看過去,是若蘭、嘉妮、雅詩和一個有些面熟的女孩,哦,我想起來了,她是瑩瑩的同學兼死黨林婉真,今年國慶的時候還到我們家玩過。

「醫生來了,快讓開,爸怎么樣了?」是曉燕急促的聲音,然後就見她漲得紅撲撲的小臉擠到了我的面前,看到我正盯著她看,她急聲道:「干爸,我是曉燕啊,你不認得我了?」

開玩笑,我怎么會不認得她,我只是剛才經歷了太過詭異離奇的事情,一時間腦子有點清醒不過來。我還在回想剛才與玲見面的情景,我可是個無神論者,難道是我產生了幻覺?如果說是幻覺的話,那我飄在天花板上又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能看到瑩瑩伏在床邊哭呢?

「王院長,您快來看看,我爸爸他醒了,但是好像還不能說話。」隨著瑩瑩帶著哭音的催促,若蘭、曉燕等人都讓到了一旁,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女護士被拉到了我的病床前,咦,這不是上次嘉妮生病時碰到的那個好心的小護士嗎?

「別著急,讓我看看啊。」老醫生倒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架式,伸手翻開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瞳孔,然後又捏開我的嘴巴看了看我的舌苔,我心說:「你這是干嗎啊?」不由瞪了他一眼,他看見我瞪他,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對一旁的小護士道:「小玉,給他測測體溫,量量血壓,我看他意識相當清醒,這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奇跡?難道老子非要死了才算正常?

「柳叔,你能聽得到我的話嗎?你聽得到的話就把嘴張開,讓我幫你量一下體溫。」小護士很溫柔的對我說道。

我一邊張開嘴,一邊狐疑的打量著她。喲,叫得倒是蠻親熱的,我好像不認識你呃,也就上次雨夜送嘉妮來醫院的時候跟你有過一面之緣而已。心中雖然有滿腹的疑惑,但是此刻卻無法說話,因為嘴里被塞了根溫度計。看著緊張的圍在病床四周的瑩瑩等人,我才注意到玉梅和玉怡都不在,唉,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願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別出什么事情才好。

「院長,柳叔的體溫和血壓、心率都很正常,您看是不是……」小護士向老頭說道。

真看不出來,就這其貌不揚的小老頭還能當上院長,只見他點了點頭說道:「嗯,立刻對病人進行全方位的身體檢查,也許能夠查清楚他為什么還不能開口說話?」

「你咒我啊,誰說我不能說話?」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之前倒不是我不想說話,而是根本找不到機會說話。

我這一開口,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瑩瑩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極而泣道:「爸……」然後就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嘉妮、雅詩等也是相陪落淚。

「別哭別哭,爸爸這不是好好的嗎?」看到瑩瑩有些蒼白和憔悴的小臉,我的心也感覺非常的不好受,在中槍倒下的那一刻,我自己都以為是必死無疑了。想不到我福大命大,居然還能活過來,也算是老天見憐吧。也不知道那天的女人是什么來路,居然會有人雇槍手來取其性命,看樣子多半是個當官的。

因為從那女人的打扮和年齡來看,似乎跟錢和情扯不上邊,那就只可能是為權了。

以前就聽說過有副局長、副書記之類的副手為了自己能夠坐正,而買凶暗害自己的上司的,想不到我也親生經歷過一回。也不知那個女人是個什么樣的官,要是個貪官的話,那我可真要冤死、悔死了,不過當時也來不及想這么多,可以說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姑娘,別哭了,讓我們替你爸爸做個仔細的檢查,好不好?」

瑩瑩含著淚點了點頭,然後幾個人就一起推著我向外走去,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睡的原來是那種安了輪子的活動式病床。趁這機會,我問若蘭道:「若蘭,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好吧?」

「哎呀,我都差點忘了……」若蘭的反應讓我吃了一驚,不過她馬上又讓我放下心來了:「柳叔,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好,你不問的話我都差點忘了,我媽和劉姨昨晚守了你一夜,天亮的時候才被我趕回去睡覺了,我這就去打電話通知她們。」若蘭說著急急忙忙跑去打電話了,我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下來,因為我最關心的親人都安然無恙。

「瑩瑩,今天是幾號,我昏迷了幾天?」我記得出事那天是十一月十九號,星期三,今天瑩瑩、嘉妮她們都在,應該是周末了,這么推算來我應該是昏迷了三四天。

瑩瑩還沒來得及答話,在我腦後推著病床的小護士突然答道:「柳叔,今天都已經二十號了,您整整昏迷了一個月。」

「什么?」我被嚇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昏迷幾天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昏迷時間長達一個月的話,那就差不多成為「植物人」了,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植物狀態」。難怪剛才那個老頭說是奇跡了,原來我都昏迷這么久了。

看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家急忙扶我重新躺下,老頭有些不滿的瞪了小護士一眼,顯然是怪她太冒失了,說話不經考慮,驚嚇了我這個「病人」。我於是趁機向後問道:「護士小姐,我還不知道你怎么稱呼呢?上次也忘了問你了。」

「咦?」眾人都是一副見鬼了似的表情瞪著我,仿佛不認識我似的,我有點不解的問道:「怎么啦,我說錯什么了嗎?」

「柳叔,我記得我你說過我姐姐的事情,搞了半天你還不認得我姐姐啊。」

小真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認識了呢?」

鬧了半天,這個小護士竟然是小真的姐姐林婉玉,怪不得別的醫生都叫她小玉、小玉的。我想起小真國慶到我家玩的時候,的確是跟我提過她姐姐今年剛從衛校畢業、分配到市里的醫院當護士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巧:「這還真是夠巧的,我真沒想到……」我一高興,又想坐起來,後面的林婉玉急忙按住了我的肩膀:「柳叔,你現在還是病人,不能隨便亂動的。」

呃,做病人的滋味還真不好受,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不過還得乖乖的接受各種檢查,一番折騰下來,除了有些不能立即出來結果的項目之外,其他的指標好像都很正常,這個結果讓一直很緊張的陪著我做檢查的瑩瑩放心不少,我這次出事恐怕是把她嚇得不輕。

雖然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負責給我做手術的醫院王副院長,也就是剛才的那個老頭,卻還是要求我盡量少下床活動,等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再說。

「咦?媽和劉姨她們怎么還沒到啊?這天都快黑了。」若蘭突然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人沒醒的時候眼巴巴的守在邊上,這人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她們卻這么久都不見人影,真不知道在搞什么飛機?」

若蘭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我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我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從她的口氣當中我聽得出來,在我昏迷的這一個月時間當中,玉梅和玉怡兩人一定沒少傷心和勞神,最難消受美人恩吶。

「爸,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雅詩在我的身後墊了個枕頭,扶著我靠坐在床頭,然後柔聲問道。她不問還好,她這一問,我的肚子立刻歡快的叫了起來,咕嚕嚕的聲音連若蘭、曉燕、小真等人都聽見了,大家都嗤嗤輕笑起來。這也難怪,靠輸液才維持住生命的我足足有一個月沒有吃東西了,這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它能不叫嗎?

「爸,你想吃什么?」嘉妮也是有樣學樣,直接就叫起我「爸」來。

一個月不食人家煙火的我,竟然被她這一問給問住了:「讓我想想看啊……吃什么呢……「我怔怔的想著,已經一個月不食人家煙火的我,此刻最希望的其實不過是坐在自己家里吃頓普通的家常飯,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剛剛從死亡的邊緣走回來的,此刻的我好像分外的懷念家的感覺。

「砰……」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猛的推開,然後跌跌撞撞的沖進來兩個人。我和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是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愕然望去,卻發現這跌跌撞撞沖進來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玉梅和玉怡,兩人都是氣喘吁吁,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而且玉梅上身的羽絨服鼓起了一大塊,活像個孕婦似的,看起來非常的可笑。

不過我卻笑不出來,相反我卻想哭,因為我看到了玉梅和玉怡兩人那憔悴的不像樣的臉,還有那深陷下去的眼眶,不用問也知道是我害得她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我的心不由一陣揪痛。

「玉麟,你醒了?」玉梅和玉怡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相同的話來。雖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句話,但是我卻能夠從中感受到她們兩人的那似海的深情,我強忍心中的激動,默默的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劉玉怡的手,好冰啊。

若蘭這時候突然說了句非常不合時宜的話,她輕聲向玉梅埋怨道:「媽,你們怎么到現在才來啊,剛才醫生已經給柳叔做過檢查了,一切都很正常。媽,你這衣服里到底藏的什么玩意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玉梅聽說我檢查沒事,是長吁了口氣,然後就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這下我們都看見了,原來她把個保溫瓶給包在羽絨服里了,顯然是怕外面很低的氣溫影響了保溫的效果。

若蘭一把搶了過去,擰開了保溫瓶的瓶蓋,頓時一陣誘人的香氣隨著冒出的熱氣一下子充盈了整個病房,勾得我空空的肚皮又咕嚕嚕叫了起來。若蘭「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媽,原來你是給柳叔熬粥去了,怪不得到現在才來呢。

哎喲,還是蓮子粥呢,媽,你好偏心咯,我生病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上心。「

「去、去、去,你這丫頭瞎起什么哄啊。你柳叔剛醒,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所以才和你劉姨趕急趕忙熬了這點蓮子粥。」玉梅一邊笑罵著若蘭,一邊從她手中奪過了保溫瓶,她先拿起勺子自己嘗了一口,然後才點點頭道:「嗯,還挺熱的。」說著她坐到了我床邊,含笑望著我道:「一定餓了吧?來,讓我喂你喝點蓮子粥,要不然一會這粥該涼了,來,張開嘴……」

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樣順從的張開了嘴。怔怔的望著玉梅那憔悴不堪的嬌靨,我的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的後悔,為了救一個毫不干的陌生的人,而讓自己的至愛親朋陷於傷心欲絕的境地,我這么做到底是對是錯,連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燙不燙?」玉梅喂了我一口香甜的蓮子粥,望著我柔聲問道,此刻她的眼中仿佛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和物。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輕輕搖了搖頭,雖然我完全可以自己進食,但是卻無法拒絕玉梅這份難以言表的深情,我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都無法回報玉梅的深情了,或許命中注定了我這輩子都要虧欠她了。

玉梅極其溫柔的一口一口喂我喝粥,而玉怡也在一旁不時的為我溫柔的擦去嘴角流出來的少許粥汁,我喝的哪里是粥啊,分明喝的是情意和愛意嘛,剎那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幸福感充盈了我全身的每個細胞。或許是被這溫馨無比的畫面所感染,幾個丫頭都是動容的看著我們,仿佛是被石化了般。

我從未如此強烈的感覺到,我已擁有的和正在擁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如此的彌足珍貴,為什么之前的我卻忽視了這份擁有的快樂呢?幸福其實就是這樣簡單,它就像孤雲出岫、朗月懸空,它就像山坡上靜靜地吐著芬芳的小花,我們時時刻刻的擁有著它,但卻無視它的存在,是遮蔽了我們的雙眼,是讓我們的感覺遲鈍。

「一定還沒吃飽吧?忍耐一下啊,你很久都沒吃過東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玉梅喂我吃完粥,對言猶未盡的我溫柔的道,我無語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切的話語都顯得多余了。

若蘭從自己母親的手上接過了空瓶,我這才有機會將玉梅有些冰涼的手抓到了手里,望著她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而玉手被我抓在手里的玉梅和玉怡也顯得有些激動,眼圈也開始紅了起來。感受到我們三人之間不尋常氣氛的若蘭,悄悄的拉著瑩瑩、曉燕等人離開了病房,留給了我們三人獨處的機會。

「玉麟,你真嚇死我們了,我都以為你要丟下我們不管了…」看見兒女們都離開了之後,玉梅終於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伏在我的胸前嚶嚶哭了起來,而玉怡也是靠在我身上直掉眼淚。

我只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用盡氣力將二女的身體摟緊,口中不斷的重復著同樣的一句話:「對不起……是我不好……」擁著兩個熟悉的嬌軀,我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而更多的還有對二女的歉疚,因為在中槍的那一剎那,我腦海中竟然只想到了阿玲,我是不是個薄情郎?

「梅……怡……對不起…對不起……」在二女憔悴的嬌靨上留下了一連串激情的熱吻之後,我貼在她們的耳邊深情的喚著她們的名字,二女也是緊緊的偎依著我,仿佛要將自己的嬌軀跟我融為一體似的。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呼吸,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我的眼里除了懷里的人兒之外,已經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東西了。

不知過了多久,玉梅才從我懷里抬起仍帶著淚痕的嬌靨,羞笑著輕聲問道:「玉麟,我和怡妹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我伸手托起二女的下巴,低頭在她們的小嘴上各親了一口才很心痛的說道:「你們也太不知珍惜自個了,怎么憔悴成這個樣子?剛才我看到你們的時候,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二女都低下了頭,我輕喟一聲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們……」

「玉麟,你不用再說了,你並沒有做錯什么。」玉梅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望著我柔聲道:「是我們自己太傻了,我們本該相信老天是不會這么不長眼的。」

我暗自搖了搖頭,要是真有老天的話,這世間也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不平的事了,靠天還不如靠己。我突覺心頭有點悶得慌,不由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脖子,二女忙從我懷里坐了起來,玉怡望著我關切的問道:「玉麟,你是不是哪里感覺不舒服?」

「哦,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點胸悶,現在好了。」我可不想看到二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所有輕描淡寫的說道。

二女聞言都皺了皺眉頭,玉梅面現憂色道:「玉麟,你這次心臟受傷不輕,醫生說你以後都不能進行太過激烈的運動,而且也要避免大喜大悲,不然心臟可能會承受不了。」

「我心臟受傷了?」我有些懷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的確好像有手術過後留下的痕跡。

玉梅凝視著我的臉,輕輕點了點頭道:「是的,一顆子彈正好射穿了你的心臟。」稍微停頓了一下,她接著輕聲說道:「那天你出事後,怡菁從校傳達室打電話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和若蘭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我們趕到校門口時,看到渾身是血的你正被抬上一輛救護車,當時可把我和若蘭可嚇壞了。還好瑩瑩已經上學去了,要是她看到你那幅血淋淋的樣子,還不知道要傷心成什么樣呢…」

「那後來呢?」聽玉梅講起我當日出事的情景,突然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好像她說的那個人不是我似的。

玉梅伸手輕輕的在我臉上摩挲著,繼續道:「你因為心臟受傷嚴重,失血過多,所以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們都不樂觀,覺得你活過來的希望不大。後來是王副院長親自給你動的手術,整個手術過程持續了個小時,因為醫院血庫里的血源比較緊張,嘉妮和瑩瑩還給你輸過血呢。」

「你不知道,當時可真把我們急壞了,聽說要輸血,我、若蘭、怡菁以及瑩瑩、雅詩、曉燕都去驗了血,卻只有瑩瑩的血型合適。後來玉怡妹子、嘉妮和她母親玉秀妹子、以及曉燕的母親婉卿妹子都聞訊趕來,結果也只有嘉妮的血型相配。我當時是既擔心你,又擔心兩個丫頭。」

我很吃驚的問道:「怎么之前沒有人跟我說過輸血的事情?」

玉怡輕聲道:「看到你醒來,丫頭們肯定都喜翻天了,哪還記得跟你說這些啊。」

玉怡微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玉麟,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你恐怕想象不到,你的一條腿已經踏上過黃泉路呢。在手術後的第二天的下午,你突然出現呼吸停頓的現象,醫生檢查之後宣布你已經腦死亡了,當時我們都被嚇得暈過去了,以為你真的丟下我們去了。只有瑩瑩那丫頭不相信你真的去了,哭著求醫生們不要停下急救的措施,也許是她的真情感動了上蒼吧,你奇跡般的又出現了自主呼吸的跡象,雖然你的人並沒立刻醒來,但是至少我們知道你還活著…」

「我被醫生宣布腦死亡過?」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天方夜譚里故事的主角,再想起清醒之前的那段記憶,我不禁有些懷疑起自己以前的認識來。難道這世界上真有所謂的陰間?人真的有所謂的靈魂,能夠在死後脫離人的而繼續存在?

不過有一點是確信無疑的,那就是在我身上的的確確發生了一些讓人無法解釋的奇異事件,也難怪那個老頭(王副院長)看到我醒來說是奇跡呢。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樣子,玉梅輕聲道:「玉麟,你也別多想了,不管是上蒼見憐還是你福大命大,你這次總算是挺過來了。不過以後你可別再這樣嚇我們,那會要了我們的命的……」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握著二女的手緊了緊,向她們做著無言的承諾。我能夠體會玉梅說這句話時的心情,其實對於我又何嘗不是一樣,已經經歷過失去玲的打擊的我,同樣無法再次承受失去眼前任何一人的打擊。

玉梅微微一笑,正准備說話,眼角處卻掃視到若蘭在門外探頭探腦的,不由笑罵道:「要進來就進來唄,在門口賊頭賊腦的干什么?」

「呵呵……」若蘭干笑著帶著一幫丫頭擁了進來,將手上裝著兩個飯盒的塑料袋遞過玉梅:「媽,我剛才帶她們出去吃晚飯了,這是給你和劉姨准備的。」

她倒是蠻有心的。

我扭頭看看外面的天色,才發現外面已經暗了下來。看了看圍在床邊的幾個丫頭,我輕聲道:「曉燕、嘉妮、小真,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擔心。瑩瑩、雅詩,你們兩個也跟若蘭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些天也讓你們受苦了,你看看你們的小臉都瘦成什么樣了。」

「爸(柳叔),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曉燕、嘉妮和小真倒是聽話,很快就跟小真一起離開了病房了。

雅詩雖有些不情願,但是一向柔順,所以也沒說什么,倒是瑩瑩這丫頭卻死活不肯走:「爸,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我不會再讓你丟下我一個人的…」

她的腔調中已經帶著哭音,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我實在無法狠心再說出個不字,只得輕輕點了點頭。

「雅詩,你是個聽話的孩子,早點跟你若蘭姐回去休息吧,爸這里不用你操心。」我輕輕拍了拍雅詩的小手,柔聲的說道。

雅詩乖巧的點了點頭,低頭輕輕在我面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說道:「爸,那我先和若蘭姐回去了。」說著她又向瑩瑩和玉梅等人道:「媽、梅姨、瑩瑩,爸就交給你們了。」

「丫頭,有媽和你梅姨在這兒,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這些天你也沒睡過安穩覺,聽你爸的話,回去睡個安穩好覺。」玉怡也拉著自己女兒的手輕聲說道,雅詩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若蘭離開了病房。

等到若蘭她們走了之後,瑩瑩立刻旁若無人的坐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嬌聲道:「爸,總算能夠單獨跟你說說話了,這一個月可把我憋壞了。」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吃盒飯的玉梅和玉怡兩人,愛憐的拍了拍瑩瑩的後背,柔聲道:「爸知道,都是爸不好,讓你受苦了。」

瑩瑩搖了搖頭,輕聲道:「吃多少苦我都不在乎,爸,我只怕你再也不會醒來,再也不要瑩瑩了……爸,我真的好怕……」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了,依然紅腫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淚珠。

「別哭、別哭……」我為她擦著眼淚,輕聲道:「傻孩子,爸爸怎么舍得丟下你不管了……」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好不好?」瑩瑩仰起小臉望著我嬌聲道,我微一猶豫,然後點了點頭。

瑩瑩靠在我身上,幽幽道:「爸,你別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說讓你以後都做個自私自利的人,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後想幫助別人的時候,別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因為我寧可自己受到傷害,也不希望再看到你受傷。爸,我要你知道,我絕對無法承受再失去你的打擊,那會讓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的……」

「瑩瑩,我明白,你不想爸爸受到傷害,爸爸又何嘗不是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受到傷害呢。」

我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柔聲道:「要不是剛才你梅姨和劉姨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和嘉妮給我輸過血呢,怪不得你的臉這么蒼白呢?」

「咭……咭……」瑩瑩是破涕為笑,輕聲道:「爸,你這話要是讓醫院的人聽見了非笑話不可,我給你輸血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到現在早恢復正常了,我臉色有點蒼白只是因為這段時間休息不好。」說著她又貼著我的耳朵輕聲道:「爸,現在在你的血管中流動的有我的血,再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了,因為我們的血肉已經融為一體了,不是嗎?」

我怔怔的說不出話來,瑩瑩卻干脆脫掉了鞋子爬到了我身上,賴在我懷里不肯起來。我向玉梅和玉怡兩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兩人都是雙手一攤,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

「爸,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難道到現在你還不肯接受我嗎?那我每天哭著祈求你醒過來又有什么意義?如果你希望女兒過得不開心,你盡管可以不理我,我只當你昏迷還沒醒。」

瑩瑩的話像是戳向我胸口的刀子,我只覺得心口一陣陣揪痛,十分的難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爸,爸,你怎么啦?」

「玉麟,你怎么啦?」

「瑩瑩……快去叫醫生……」

發現我的臉色不對,三個女人一下子驚慌起來,我伸手拉住了要下床去叫醫生的瑩瑩,擺擺手道:「我沒事……看來我這心臟的確是不比從前了……」

「爸,對不起,我不該逼你……」瑩瑩滿臉的歉疚,為我揉著胸口。玉梅和玉怡看我好像又沒事了,才放心的接著吃起盒飯來。

望著瑩瑩那仿佛是克隆自她母親的嬌靨,我的耳邊也仿佛響起了玲的聲音:「……照顧好我們的女兒……」正如瑩瑩所質問的那樣,如果我活過來並不能讓她過得開心,那我活過來又有什么意義?對於已經死過一次的我而言,其實什么都看得淡了,什么名利權勢對於我來說是毫無意義,認真的把握每一天,讓自己的親人能夠過得幸福快樂才是我重生的意義。

「瑩瑩,你真的仔細考慮過嗎?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無法走回頭路的。」望著懷中的嬌女,我很嚴肅的問道。

瑩瑩臉上閃爍著激動和欣喜的神采,聰明如斯的她已經從我的話中嗅到了什么,她仰起頭望著我,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爸,我早就認真考慮過了,就算不為社會所容,就算被千夫所指,我也無怨無悔,因為我相信愛一個人不是罪。」

「爸,吻我吧。」瑩瑩閉著眼睛仰起了小臉,紅嘟嘟的小嘴微微開啟,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時間去考慮玉梅和玉怡兩人會怎么想,我的嘴唇就好不容易的蓋在了女兒的小嘴上。什么人言可畏,什么lunli道德,都tmd的見鬼去吧。我也閉上了眼睛,用心體味著懷中嬌女的悸動和香甜,一種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占據了我的心房,讓我的內心一片寧靜空明,不帶絲毫的欲念和遐思。

「美嗎?」望著瑩瑩起伏不定的胸脯和漲的通紅的小臉,我輕聲問道。

瑩瑩點了點頭,突又湊過小嘴在我的嘴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咬著我的耳朵輕聲道:「daddy,i牐蹋希鄭牛牐伲希眨

我心生促狹,故作不解的道:「愛老虎油,什么意思?」

「爸,你壞嘛。」瑩瑩羞澀的將頭埋在了我的胸前,少女的情懷展露無疑,惹得玉梅和玉怡兩人都嬌笑了起來。兩人笑著坐到了床邊,愛憐的看著我懷中的瑩瑩,不需要任何的語言,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彼此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她們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和瑩瑩這不倫的父女之戀吧。

我輕輕的拍著瑩瑩的秀背,不一會兒她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玉梅輕聲道:「這些天也真是苦了瑩瑩這孩子。」

我輕輕點了點頭,低頭凝視著懷中瑩瑩那天真無邪的小臉,口中不由自主的輕嘆道:「緣也,孽也!」

(二十五)聖誕大餐

「嘿……你們兩個丫頭能不能安靜一點啊?」我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頭也不抬的對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咬耳朵的雅詩和瑩瑩喊道,她們還真是像對小麻雀似的,好吵呃。

今天一大早,梁曉燕、梁婉卿和苗玉秀、嘉妮兩對母女就跑來醫院看我,之後沒多久雅詩、若蘭和怡菁也過來了,不過她們都是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我統統轟走了,倒不是我不領她們的情,而是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何必讓她們在這浪費時間呢,該干嘛干嘛去吧。

就連玉梅和玉怡兩人,也被我好言好語給勸走了,只有雅詩和瑩瑩這兩個小丫頭,使出獨門的纏人功,才讓不勝其擾的我同意她們留下來,可是她們留下來也不安分,嘰嘰咕咕不知在那說些什么。

「sorry,sorry……」瑩瑩有些抱歉的說道,然後兩人的聲音真的小了下來。

我微微搖了搖頭,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著,幸虧若蘭今天到醫院來的時候,想著把筆記本給我拎來了,要不然我豈不是要無聊死了。不知道是我錯覺還是怎么回事,我感覺今天自己的頭腦好像格外的清醒,剛才我翻了翻若蘭給我帶過來的幾本書,發現自己以前有些不是很清楚的地方,今天再看時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還真是有些古怪啊,難道我昏迷了這一個月,腦袋瓜也變聰明了不成?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該來的人都來過了,還有誰會來看我啊,我抬起頭望著門的方向道:「請進。」

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張年輕而陌生的少女的臉首先進入我的視野,我的第一反應是她走錯了房間:「你找誰?」

「素馨姐……」瑩瑩高興的跳了起來,朝門邊跑去,雅詩也跟著站了起來,含笑望著門口的少女。

咦,瑩瑩怎么叫得這么親熱,她怎么會認識這個少女的?

從雅詩的反應來看,她似乎也認得這個不速之客,這里面一定有古怪。我直起身子靠坐在床頭,滿腹狐疑的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少女。

俏麗姣美的臉蛋、黑白分明的鳳眼、小巧可愛的鼻子、殷紅誘人的櫻唇完美的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優雅脫俗的感覺,好有氣質的女孩啊,我心中不禁暗自喝了一聲彩。

「素馨姐、常姨,快進來……」瑩瑩招呼著客人進屋,我這才注意到在少女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呢,這個人我卻並不陌生,我心中暗訝,口中忙招呼道:「校長啊,你怎么來了,快請進、快請進。」原來跟在少女後面的人竟然是校長常玉珍,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柳叔叔,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美麗的少女兩個手上都提著東西,看樣子估計是什么補品之類的玩意。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一進屋就跟我打起了招呼,語氣中還透著份親熱,我有些摸頭不知腦:「姑娘,你是……」

「咦?柳叔,瑩瑩妹妹沒跟你說起過我嗎?」美麗的少女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馬上又笑道:「那也沒關系,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好了,我叫吳素馨,是受我媽之托來看望她的救命恩人柳叔叔你的,柳叔,你現在明白我是什么人了吧?」

「哦,你是……請坐、請坐……」我這才會過意來了,我都快忘了那個那個差點讓我去見馬克思的女人,原來眼前的少女是她的女兒啊。

我招呼著吳素馨和常玉珍坐下,一旁雅詩和瑩瑩早乖巧的從兩人的手上接過了水果和補品,我有些困惑的向常玉珍問道:「校長,你怎么會跟這位吳小姐一起來的?你們以前認識嗎?」聽我這么一問,常玉珍和吳素馨都笑了,笑得我又是莫名其妙。

常玉珍笑著向我解釋道:「你問我們認識不認識,那我告訴你,我是看著素馨出生到長大,你說我們認識不認識?」

我不禁輕「啊」了一聲,想不到她們之間不僅認識,而且淵源很深。

常玉珍繼續說道:「玉麟啊,你恐怕想不到吧,你那天救的那個人竟然會是我多年的好姐妹,那天她其實就是到學校看我去的……」

以前校長可是開口閉口把「小柳」掛在嘴邊,看來因為我救了她的好姐妹的緣故,她連稱呼都改了。

「哦,校長,你能說得更詳細一點嗎?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那位好姐妹、也就是這位吳小姐的母親,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會被槍手給盯上?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她應該是個當官的吧,而且官還不小吧?」

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不知是我的語氣不對還是什么原因,吳素馨好像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漲紅著臉站了起來望著我道:「柳叔叔,你是不是在怪我媽媽為什么不親自來看望你啊?」

「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奇怪。」我連忙擺手,示意吳素馨坐下。

吳素馨一邊坐下,一邊向我解釋道:「柳叔叔,昨天晚上我和媽媽接到常姨的電話,才知道您已經醒了,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從省城趕了過來。原本媽媽是准備和我一起來看您的,結果還沒出門就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她一再叮囑我讓我代她向您表示歉意。說句心里話,您住院這么長時間,我媽她一次都沒來看過你,的確是有些不近人情,連我都有些看不過去。唉~~我媽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談到工作就什么都不顧了。不過我媽說了,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