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老婆攜子歸來其樂無窮 (13)(1 / 2)

亂倫大雜燴 未知 10382 字 2020-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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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射啊……我又快不行了……啊……」

我看著癱軟如泥躺在池邊直喘粗氣的雅詩,再看看胯下依舊雄糾糾、氣昂昂的小老弟,心中不禁暗自苦笑,看來男人這方面的能力太強了也並不都是好事。

我一鼓作氣又再次把玉梅和玉怡兩人送上了極樂的巔峰,才在身下玉怡的婉轉嬌啼和身後玉梅的yuti廝磨當中爆發了,大量滾燙的陽精從頂端直射玉怡的深處,瞬間強烈的快感沖擊竟然讓玉怡在短時間內發生了暈眩。

「呼……累死人了……麟……你今天怎么這么厲害……」玉梅四肢大張的癱倒在浴池邊的軟墊上,雪白的肌膚上到處是的痕跡,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所浸透,就像是剛淋過雨的落湯雞似的。我半跪著坐起,伸手撥了撥因為汗水而沾在玉梅嬌靨上的幾綹青絲,低頭在她翕張的小嘴上啄了一口,然後將她和玉怡的螓首都搬到了我的胸前,讓她們半躺在我的懷里休息。

原本躺在一旁休息的雅詩看到我們三人膩在一塊,也從那邊爬了過來,從背後摟住了我,感受到她少女的柔情,我反手到背後緊了緊她貼著我嬌軀,讓她那玲瓏剔透的嬌軀毫無阻隔的緊貼在我的後背上。一時之間,我們誰都沒有想說話的意思,就這樣靜靜的相擁在一起,品味著之後的余韻,體味著彼此的深情。

不知過了多久,沉浸在四人世界中的我們才猛然驚覺少了瑩瑩這個小丫頭,抬頭尋找,都不禁失笑出聲,原來瑩瑩這個小懶貓早已靠在浴池角落里睡著了,此刻正呼呼睡得香著呢。

左擁右抱雖然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是我在此還是奉勸那些身體不夠強壯的男同胞最好放棄,因為你不但要有充足的體力滿足幾個女人的索求,而且還要在讓她們滿足得眉開眼笑之後抱她們上樓休息,這可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

為四個獲得滿足之後慵懶不堪的女人仔細清洗一番並把她們一一抱上樓安置好之後,我也不禁長長的吁了口氣,今晚實在消耗了我太多的體力,讓我也感到了疲憊,而泡溫泉無疑是消除疲勞的最佳選擇,所以我並沒有回房去睡覺。

偌大的浴池平靜無波,完全看不出我們剛才激情交歡留下來的任何痕跡。我赤條條的跨進了浴池,找了水比較淺的一面(浴池底部是個斜坡,深淺不一)靠著池邊坐在浴池里,水面正好跟我的下巴齊平,整個身子除了頭以外全都泡著熱騰騰的溫泉水里,那種舒爽的感覺實在難以用言語表達。

我關掉大廳的燈光,閉著眼睛在黑暗中靜靜的體味著那種毛孔擴展的舒爽,以及身邊的泉水慢慢從身體表面流過產生的快意,不知不覺一陣睡意涌上來,我的人慢慢的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當中的我感覺身邊好像多了個黑影,處在半夢半醒之間的我夢囈般的隨口道:「誰啊?」伴隨著一聲尖利的女聲驚呼和「撲通」一聲巨響,一個黑影砸在了我的身上,讓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水,人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啊呀……柳叔……是你嗎……咕咚……咕咚……咳……咳……」砸在我身上的黑影竟然是若蘭,她也沒有幸免,咕咚咕咚也是喝了好幾口水,撲騰了好幾下才抓著池邊站住了,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從浴池里狼狽不堪的爬起來,伸手抹了抹臉,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後,對著眼前的黑影問道:「若蘭,沒嗆著吧?」

「柳叔,我沒事……」若蘭的咳嗽慢慢停止了下來,然後似嗔似怨道:「柳叔,你差點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們都睡了。」

「對不起,我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著了……」我原本是想說我去開燈,但猛然想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所以話到嘴邊就變成了:「若蘭,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話剛出口,我就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很成問題,因為很明顯她是想趁我們都睡了來泡溫泉,沒想到卻差點被我嚇死。

聽到我的問題,若蘭的呼吸似乎一下子變得急促了許多,我正欲開口說話,卻聽若蘭幽幽道:「柳叔,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們好吵的,讓我根本沒有辦法睡覺,所以我才等你們都睡了之後來泡個澡再回去睡覺。」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又道:「我怕吵醒你們才沒有開燈,哪想到柳叔你也沒睡,還在這么黑咕隆咚的夜晚里嚇人,簡直是要嚇死我了。好啦,我要去開燈了……」

「別,別開……」聽若蘭說要去開燈,我心里一急,不禁伸手去拉了一下若蘭。可能是因為沒站穩,也可能是腳底打滑,總之若蘭被我這么一拉,竟然朝我倒了過來,正倒在我的懷里。軟玉溫香般的嬌軀入懷,我不禁心神一震,若蘭的身上竟然只有一層薄薄的內衣,她那飽滿堅挺的suxiong就跟裸的貼在我的胸前一樣,美妙的觸感讓我心中不由一盪。

「柳叔,你……」若蘭有些慌亂的聲音聽在我的耳中,反而讓我激盪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在黑暗當中,我輕輕的在若蘭的額頭吻了一下,然後放開了她的身體,同時柔聲安慰道:「若蘭,別怕,柳叔是因為沒穿衣服,所以不想讓你開燈。」

黑暗中若蘭站著沒動,也沒有開口說話,好像是在看著我,可惜是無法看到她的表情,要不然或許我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不禁有些奇怪,伸手捅了捅她道:「若蘭,你怎么啦?」

「叔,抱緊我……」黑暗中若蘭猛地撲到了我的懷里,夢囈般的說道。

我不禁一震,伸手欲扶起她,但是她的雙手卻緊緊的摟著我的後背,讓我無從扶起。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的猜測,但是一時半會之間我還是摸不透若蘭的心思,我輕輕的擁著她,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若蘭,有什么委屈或是有什么想不開的,盡管說出來吧,你該不是還在為白天的事情而不開心吧?」

伏在我懷里的若蘭不但沒有回答我,反而抽動雙肩輕泣起來,我不禁又是一驚,輕聲撫慰道:「若蘭,你別哭啊,到底是因為什么啊?」若蘭沒有回答我,依舊抽泣著,好像個無助的小女孩般讓人油然而生憐惜之清。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假設,但是好像都無法解釋眼前的情形,一時之間我竟然是一籌莫展、手足無措,無奈之下我只能輕拍著她的後背,並且軟語溫柔的開解著她。

良久之後,若蘭漸漸停止了抽泣,靜靜的伏在我的胸前,峰巒起伏的suxiong隨著她的呼吸在我胸前輕輕廝磨著,她那不遜於乃母的豐滿胸部不斷的刺激著我的神經,擁著她的雙手也有意無意的緊了緊。

毫無疑問,像她這樣一個美麗豐滿的少女能讓絕大多數的男人都為之怦然心動,而我不但屬於這「絕大多數」男人中的一員,而且現在還擁抱著她近乎的嬌軀,所以我很自然的動心了;不僅是為她的美麗,也為她的柔弱。

黑暗能夠帶給人勇氣,我捧起了若蘭埋在我胸前的嬌靨,我感到她的嬌靨在我的手捧上的那一瞬間有如發燒般變得火熱起來,我的心一下子激盪起來。黑暗中雖然連若蘭近在咫尺的面龐也看不清楚,但是她那輕喘不已、呼出芬芳氣息的櫻唇為我指明了目標,我低頭准確的用嘴封住了她那微張的小嘴。

可能是被嚇了一大跳吧,黑暗中我感覺到若蘭的身體僵硬了有十幾秒之久,然後又一下變得柔軟無骨般的貼在了我的身上。算上今天白天在溜冰場的那次,這已經是我和若蘭的第二次接吻,只不過白天那是意外,現在則是我主動的。

若蘭顯然還沒有太多接吻的經驗,她的反應是那么的生澀,尤其是我的舌頭頂開她的牙縫伸進她的口腔時,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牙齒還咬了我的舌頭一下,幸好咬得不重,要不然我的舌頭可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了。

黑暗不僅給了我勇氣,同樣也給了若蘭勇氣,我感覺到她原本抱著我背部的雙手哆嗦著摟住了我的脖頸,而且有愈摟愈緊之勢。同時,她也開始笨拙的回應我的熱吻,小舌頭也開始試探性的伸到了我的口中。

雖然若蘭的牙齒刮得我的舌頭有些疼,但她的反應讓我驚喜,也給了我更多的勇氣,我的身體稍稍往後退了退,讓她和我原本緊貼在一起的身體稍稍分開。

我左手移到了若蘭腦後扶著她的螓首,右手則不安分的動作起來。

薄如蟬翼的低胸內衣早已被水浸濕,緊緊的貼在若蘭的肌膚上,我的右手探進了若蘭的內衣里,摸索著將若蘭飽滿的握在了手中,豐滿滑膩的感覺讓人無限的向往,也讓人憑添了許多遐思和綺念。若蘭的嬌軀輕輕的顫抖起來,肌膚的溫度也在不斷升高,明白無誤的顯示了她內心的激動和不安。

不知不覺,我加大了手掌下的力量,若蘭豐滿滑膩的在我的手掌下不斷的變化著形狀,她那可堪與玉怡和玉梅比擬的shuangru讓我有些愛不釋手,shuangru頂端的櫻桃也顫巍巍的逐漸腫脹起來。

在我的情挑之下,若蘭的雙手死死的吊住了我的脖頸,小巧的鼻子里開始冒出讓人肉緊的jiaoheng,嬌軀也顫抖得更加厲害,修長的更是緊貼著我的大腿廝磨起來。雖然剛剛才在玉梅四人身上消耗了許多的精力,但是若蘭生澀的反應讓我心中的又開始膨脹,我的手順著若蘭的胸腹下滑,手指挑開了緊貼著若蘭肌膚的neiku邊緣插了進去,一下子蓋在了若蘭那綠草茵茵的上。

「叔……不要……」若蘭突然猛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用力的推開了我,靠在一旁的浴池邊劇烈的chuanxi起來。

她的反應讓我一下子有點發愣,我有些愕然的道:「若蘭,你不願意?」任是誰在興頭上的時候,突然被對方推開,心中難免會產生一點沮喪的情緒。

「不…」若蘭重新投入了我的懷抱,抱著我的虎腰輕聲道:「叔,對不起,我喜歡你,但是我還沒有做好准備……」

聽到一向在愛情觀上比較保守的若蘭大膽的告白,我心中的興奮難以言表,我輕輕的擁著懷中的嬌軀,親吻著她的耳垂和嬌靨柔聲道:「若蘭,你放心,叔不會勉強你的……」若蘭靜靜的伏在我的懷里,沒有再說什么。

「若蘭,你剛才為什么哭?」我輕輕的拍著懷中若蘭的秀背,柔聲的問道。

若蘭沉默了一會,才幽幽的道:「叔,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很矛盾,每次看到你和雅詩她們卿卿我我的時候,我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但是我又無法說服自己,讓自己接受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的命運,尤其是在這些女人當中還有我媽以及瑩瑩。」

從若蘭的這句話當中,我有點明白為什么若蘭這段時間以來有點反常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想要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男人是很自然的需求,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滿足她這個要求,所以我只能沉默以對。

「若蘭,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為了打破有些讓人難受的沉默,我向若蘭提起了這個我內心最感好奇的問題。

沉吟了一會,若蘭才帶著羞澀小聲的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從什么開始心里有了叔你的,現在回想起來,也許那次醉酒的經歷就讓叔你的溫柔深深印在了我的心上吧?而且那晚我的身體也被你看到了,我的心理上不自覺的也對叔你有種異乎尋常的親近感。」

「不過我覺得自己心理發生變化還是那次送嘉妮去醫院的時候,我們一起靠坐著床頭假寐,到凌晨的時候你突然緊緊的抱著我,淚流滿面像個小孩子似的哭著求我不要離開你,雖然我知道你是在夢中把我當成了去世的玲姨,但是那一幕還是讓我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因為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得那么深。」

稍微緩了口氣,若蘭接著幽幽說道:「或許就是從那之後,你的身影就開始頻繁出現在我的夢中,有一段時間我非常害怕,我害怕會像瑩瑩或者雅詩一樣愛上你,所以我提醒自己,你是媽媽的愛人,是我的長輩,我不應該喜歡你。但是我每次看到你的時候,看到你那如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一樣年輕俊朗毫不顯老的面龐,看到你那俊美偉岸的身體時,我就不自覺的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聽到若蘭嘴里毫不吝惜的蹦出的溢美之辭,我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老臉,想看看是不是真如若蘭所說。

也許是察覺到了我的舉動,若蘭發出了一聲輕笑,她把有些發燙的臉頰貼在我的胸膛上,輕聲繼續說道:

「不過,叔,經歷過那場變故之後,你真的變了好多,要是以前的你是不大可能做出像剛才那樣吻我的事情來的,但是現在的你卻可以很自然的做出。我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覺,好像有點懷念以前那個更加溫柔多情、體貼入微的你,又有點為現在多了些灑脫自在的瀟灑氣質的你著迷。叔,喜歡上你是我早已有心理准備的,但是我沒想到原來喜歡一個人有時也是一種痛苦。」

感受到若蘭言語當中透露出的那份內心的掙扎,我的心情也有點難受,我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若蘭,我很抱歉給你帶來的痛苦,我也清楚自己無法給你所想要的東西,所以如果你的內心真的難以接受的話,那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因為我知道勉強的結果只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痛苦,或許我們注定了有緣無份吧?」

雖然經歷過生死之後的我對世俗lunli可以毫不顧忌,但是對於可能給若蘭造成的傷害和痛苦我卻不能不顧忌,所以我又一次退縮了。

「不……」若蘭從我懷里仰起了螓首,望著我幽幽道:「叔,不要這么快就放棄好嗎?人們不是常說緣由天定、份乃人為嗎?連你都說我們有緣,為什么就想輕易的放棄呢?叔,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經有了不止一個女人,或許並不缺我一個,但是我的心里卻只有你一個啊。叔,給我多一點時間,也給我多一點的愛好嗎?也許只有你的愛才能讓我克服心里的障礙。」

「若蘭,你真想清楚了嗎?現在的你陷的還不深,及時抽身還能全身而退,如果陷得更深而又不能讓自己接受的話,那會讓你更加痛苦的。」我沉聲問道,心里卻微微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自己經歷過生死之後不會再受感情的羈絆,但是現實卻讓我又一次清醒的認識到人生的變幻無常,在人的一生中遇到的很多的事情其實都是無法預先想到的。

「叔,我要不想清楚就不會接受你的吻,也不會跟你說這么多了。」若蘭幽幽的道:「這些天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說這些話,但是每每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叔,是你的吻和這黑暗給了我向你傾訴的勇氣,我感覺現在心里輕松了不少。」說到這里她停下來低頭親了我一口,然後小聲地道:「叔,我想回去睡覺了,你還要繼續泡嗎?」

「嗯,我還要泡一會。」我輕聲答道,同時放開了懷里的若蘭。

若蘭走出浴池,裹著浴巾摸索著向樓梯走去,走了幾步她突然又走了回來,輕聲叮囑我道:「叔,這件事情你先別告訴媽和瑩瑩她們好嗎?我不想被她們笑話。」

「好吧,我就先不告訴她們。」若蘭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樓梯口,而我今夜卻是注定要渡過一個不眠之夜,我的耳邊仿佛響起了那首老歌熟悉的旋律:「今夜無眠,今夜無眠,當歡樂穿越時空,激盪豪情無限……美在夢想之間,心相連風雨並肩,未來不再遙遠,情無限祝福永遠……」

翌日清晨,當我雙眼通紅的出現在眾女面前的時候,自然少不了要被玉梅她們取笑,只有若蘭俏臉一陣陣發紅的偷偷瞟我。原本是打算要爬山的,但因為玉梅等人昨晚體力消耗過大,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所以爬山就取消了,而是大家一起坐纜車上去,在山頂稍做停留後就坐滑車下來了。因為少了爬山這個過程,所以我們坐滑車到山腳下的時候,時間才上午十點多。

因為瑩瑩這丫頭一個勁嚷著口渴,所以玉梅帶著她們買飲料去了,而我則站在路邊的報攤邊隨意的翻看起來。驀地,一個醒目的新聞標題吸引了我的注意,於是我就順著標題看了下去。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陡然渾身一震,顫抖的手竟然沒有拿住手中的報紙,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刮來,將從我手中掉落的報紙給刮得老遠,我突然感覺到這風好冷。

(二十八)真實的謊言

「爸,你等等我們啊…」瑩瑩氣喘吁吁的在背後叫著,我卻恍如沒有聽見般依舊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著,腦海中還一直浮現著從報紙上看到的那個讓我觸目心驚的新聞標題:「凶殘匪徒財迷心竅喪失人性,柔弱女子血染街頭生命垂危。」

讓我感到心驚的不僅是因為事件的本身,更是因為事件中的女主角就是曉燕的母親梁婉卿,那個身材嬌小的柔弱女子。

現實往往就是這么殘酷,它總是在不期然間將不幸帶到你的身邊。雖然現在的我對於人的生老病死和人生的各種際遇已經有著一份異於常人的超脫,但是發生在梁婉卿身上的不幸卻還是讓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我無法理解命運為什么會如此的不公,為什么像梁婉卿這樣柔弱善良的女子會遭受如此的不幸;我更加不能理解為什么貪婪竟可以讓人喪失人性若斯,以致為了區區的幾萬塊錢而對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瘋狂的揮起了手中的屠刀。

從報紙上的報道來看,事情應該是發生在昨天的上午十點半左右(差不多正好是我們一家人到達「夢幻山庄」度假村的時候),身為市印刷廠會計的梁婉卿到工商銀行取了一筆准備用來給工人發放工資和年終獎金的款子,在她走出銀行不久就遭到的飛車搶包賊從側後方的襲擊。

由於她背包的帶子纏住了她的胳膊,匪徒沒有能一下子將包搶走,而梁婉卿也被摩托車給帶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梁婉卿大聲呼救,同時死死的抓住背包帶。搶包的青年開著摩托車拖著梁婉卿的身體前行了一段距離,見並沒有如預想中將背包到扯斷,就窮凶極惡的取出了藏在身上的凶器,對倒在地上的梁婉卿連砍數刀,梁婉卿身負重傷,倒在了血泊當中……

匆匆向護士小姐問清楚了梁婉卿的病房號後,我就急匆匆的向住院部趕去,身後的眾女早已是氣喘吁吁,她們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我的腳步。

梁婉卿的病房位於住院部的一樓,當先走進大樓的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盡頭的曉燕,她正趴在一間病房的窗戶上,雙肩還抽動不已,顯然正在哭泣。

整個住院部大樓顯得非常安靜,空曠的走廊里除了曉燕之外也看不到別人,從我站立之處望去,形單影只的曉燕顯得是那么的孤苦無依,一瞬間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好像看透了曉燕那被無盡的悲傷和強烈的無助感所充滿的心靈,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諭的傷感。

「爸……」曉燕終於發現了我們這群不速之客,隔著老遠她就帶著哭音向我奔來;當我看到她那紅腫的雙眼和如梨花帶雨般的嬌靨時,我的心中不由一陣揪痛。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發現了一個救生圈一樣,曉燕飛撲到了我的懷里,雙手緊緊的摟著我失聲痛哭起來:「爸……我媽她……」

「好孩子,快別哭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媽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輕輕的拍著懷里痛哭的曉燕,心中感覺很不好受。看到曉燕傷心欲絕的樣子,身邊的眾女也不禁黯然神傷,尤其雅詩和曉燕這兩個小丫頭更是差點陪著曉燕掉起眼淚來。

因為剛才從護士的口中我們已經知道梁婉卿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身體還非常虛弱,所以我們就沒有進病房里去。隔著幾乎透明的窗玻璃,我們看到梁婉卿靜靜的躺在雪白床單的病床上,因為被單遮蓋的緣故,我們無法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包扎情況,只能從鼓起的被子形狀猜測一二。看上去她的神情很安祥,但是臉色卻跟身下雪白的床單似的,蒼白得有些嚇人。

「曉燕,你媽媽醒來過嗎?」我一邊替仍在抽泣的曉燕擦著臉上的淚痕,一邊柔聲的問道。

曉燕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哭音回答我道:「媽媽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醒過,醫生說她失血過多,身體太虛弱了……爸,我好怕……」

「好孩子,別怕,你媽媽那么好的人,她一定會挺過來的。」玉梅把曉燕拉到了自己的懷里,柔聲的安慰著。

一旁的雅詩也牽著曉燕的手,安慰她道:「曉燕,你別太擔心了,伯母她會慢慢好起來的……」曉燕紅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漸漸停止了抽泣。

看看楚楚可憐的曉燕,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梁婉卿,我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為這對母女的命運多桀而嘆息不已。

雖然我一直拒絕相信人的命運是預先安排好的,但是人與人的際遇不同的確有如天壤之別;有些人從一生下來就錦衣玉食,一生安逸享樂;而有些人則是一降臨這個世界就多災多難,一生顛沛流離。

雖然古語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之說,而且的確有不少人能夠歷經磨難之後終成大器,但是從宏觀上整體來看,這些能夠脫穎而出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更多的還是那些遭受磨難而又無力自救的弱勢群體,他們往往只能默默的承受著「命運」強加於他們身上的厄運所帶來的痛苦,除非有人能夠向他們伸出援助的手。

「曉燕,你媽媽所在的印刷廠有人來過嗎?」低頭沉吟了一會,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來。

曉燕從玉梅的懷中抬起頭,望著我點了點頭道:「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都有印刷廠的人來看過。」稍微停頓了一下,曉燕又補充道:「哦,對了,我媽的住院押金也是印刷廠給交的。」

我低哦一聲,心中暗自點了點頭,於是招呼眾人就在走廊里的長椅上坐下,又讓曉燕把她媽媽出事之後的事情給我們講了一遍,發現跟我們從報紙上看到的並無太大出入。

從曉燕的口中,我們還知道了梁婉卿只差一點就被刺中了心臟,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對此劉玉怡連連感嘆道:「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會保佑好人的。」我聞言不禁暗自搖了搖頭,老天爺要真是保佑好人的話,也就不會讓梁婉卿這柔弱女子遭受這血光之災了。有句古語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看來老天爺不是個天生的瞎子就一定是個有目如盲的睜眼瞎,與其指望什么狗屁老天的庇佑,還不如靠自己來得實在。

看看身邊面現疲態的眾女都默不做聲,我沉吟著對玉梅說道:「玉梅,不如你帶著她們回家休息去吧,我留在這兒陪著曉燕就行了。」不經意間想起明天就是大年除夕了,我猛然醒悟今天醫院里為什么這么冷清,心情也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我想恁是誰在這種時候碰上這種事情都會感到很郁悶的。

「玉麟,還是我留下來陪曉燕,你帶她們回去吧。」玉梅想是看出了我心情不好,她一邊對我說還一邊向張口欲言的玉怡使了個眼色;仿佛是心意相通般,玉怡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

看到她們姐妹倆之間的這小動作,我心中不禁一暖,悒郁的心情也感覺好受了不少。我不避嫌疑的伸出雙手去將玉梅的小手握在了掌心,望著她的嬌靨柔聲道:「梅,你不用跟我爭了,回頭咱們要輪流來陪伴曉燕,你還怕沒機會嗎?」

玉梅嬌靨微微一紅,把小手從我手掌中抽了回去,然後望著我輕聲道:「那我晚上來換你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我身邊的曉燕就急忙說道:「爸、梅姨,用不著你們這么辛苦來陪我,我自己一個人在醫院陪著媽媽就可以了。」

「傻丫頭,又說傻話了不是?又不是一天兩天,你的身體能堅持得了嗎?」

我微微搖了搖頭,愛憐的望著曉燕柔聲道:「就算你的身體能夠受得了,我們也不放心讓你夜晚一人在這空盪盪的醫院啊。曉燕,別再說什么了,一切聽爸的安排好嗎?」

曉燕紅著眼圈點了點頭,有些哽咽的望著我和眾女道:「爸、梅姨、劉姨,還有若蘭姐、雅詩、瑩瑩,謝謝你們……」

「曉燕姐,什么時候你變得跟我們這么生份了?」瑩瑩拉著曉燕的手,嬌聲道:「咱們可是一家人呃,你干嘛這么客氣啊?」

雅詩也拉住了曉燕的另一只手,附和道:「就是嘛,曉燕,你說這話也不怕爸和梅姨她們聽了傷心?」

「我……」曉燕的嘴唇動了動,卻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眼角里也閃動著激動的淚花。

一直沒有說話的若蘭突然望著曉燕柔聲道:「曉燕,你不用解釋什么,你的心情我們都理解。」

微微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曉燕,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會是孤單的一個人,因為我們會陪伴在你身邊,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

「若蘭姐,謝謝你,謝謝你們所有的人……」曉燕十分感動的說道,她強忍著才沒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我微感詫異的看了一眼若蘭,以前我怎么沒注意到這丫頭其實還蠻懂得揣摩人的心理嘛。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注視的目光,若蘭嬌靨微微發紅,別過頭去躲避著我的視線。嘻,這丫頭還害羞了,我心中暗自好笑,扭頭又看了看圍坐身邊的玉梅眾人,我心中的那份郁結之氣頓時消除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暖的感覺。

我的腦海中不期然間想起那個關於蜘蛛與佛主的故事,說的是佛主和棲息在寺廟前橫梁上的蜘蛛關於「世界什么最珍貴」的對話,蜘蛛最初的回答是:「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但後來它投胎到人間親身經歷一番之後,它卻有了另外一個答案:「這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第一次看到這故事的時候,我是很不以為然的,因為我覺得它有種勸人「安於現狀」的頹廢感,而且我內心中也一直認為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珍貴的。但是在經歷過像阿玲的突然離去以及我自己劫後余生這樣的諸多變故之後,我對這個故事的內涵又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與其在失去之後才後悔,為何不從現在開始就好好珍惜呢?與其整天沉溺於不切實際的幻想和白日夢當中,為何不腳踏實地的從現在開始努力呢?人不能生活在幻想和美夢當中,也不能生活在回憶和悔恨當中,如果我們只是一味的執著於「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而對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都視而不見,那我們的生活還有什么快樂和幸福可言呢?

「玉梅,你們回去吧。」我收拾起情懷,催促玉梅她們回去休息。玉梅點了點頭,和若蘭、玉怡一起站了起來。

這時候卻聽瑩瑩說道:「梅姨,你們回去吧,我和雅詩姐要留下來陪陪曉燕姐。」

玉梅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我,我輕輕點了點頭,玉梅於是轉頭對若蘭和玉怡道:「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向我們打了個招呼之後,玉梅她們三人就轉身離開了醫院。

看著輕聲軟語安慰曉燕的雅詩,我心中不禁生出了許多感慨,眼前不禁浮現出在學校頂樓發生的那一幕,感覺上好像是昨天才剛發生的事情,但實際上卻已是物是人非,雅詩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清純可愛、含苞待放的少女了,在她的身上已經多了幾分少婦的風情。靠在我身上的瑩瑩見我又在發呆,輕輕捅了tongwo道:「爸,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回過神來的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嘆道:「我是在想人的命運真是很難捉摸,冥冥中好像有只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操縱著一切,它時而翻手為雲,時而又覆手為雨,把我們這些普通的凡夫俗子玩弄於股掌之上。」

也許是有感於在梁婉卿昏迷不醒的時候自己只能束手無策的枯坐死等,我心中突然涌起一種很強的無力感,言語之中也不禁流露出一點頹廢悲觀的味道。

瑩瑩聽了我的話之後微微一愣,大眼睛眨了幾眨,正要張口說話,卻聽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柳叔,你說這話也未免太悲觀了吧?」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們都是一驚,抬頭望去,卻發現這不速之客原來是醫院的護士林婉玉,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有些面生的姑娘。

瑩瑩站了起來,跑向了林婉玉:「婉玉姐,是你啊,這位姐姐是……」

「我來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表姐趙佳慧……」林婉玉將她身後的姑娘拉到了自己面前,向我們介紹道。

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這趙姑娘,她看上去大約二十出頭,身材豐滿而修長,一身休閑的牛仔裝將她凸凹起伏的身體曲線表現得更加突出;她面目姣好、容顏秀麗,一頭柔順的秀發染成了耀眼的金黃色,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小巧漂亮的淺紅色眼鏡,顯得很新潮時尚又活力十足。

「柳叔,您好,我是「都市生活報」社會新聞版的專欄記者,我老早就聽表妹說起過您的傳奇經歷…」在我打量她的同時,趙佳慧也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大方的向我伸出了她的纖纖玉手。

記者?我心中暗暗嘀咕了一聲,出於禮貌的站起身來和她握了一下手,口中敷衍道:「趙小姐恐怕搞錯了吧,我一個平民百姓,哪會有什么傳奇經歷?」

「我都叫您柳叔了,您還跟我打馬虎眼啊?」趙佳慧微微一笑道:「柳叔,我可是早聽表妹說起過您英雄救美的事跡,你還想不承認啊?說實話,我對您昏迷一個月之後能夠清醒過來而且奇跡般的康復的事情很感興趣,有機會的話我想采訪您一下,您該不會拒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