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老婆攜子歸來其樂無窮 (13)(2 / 2)

亂倫大雜燴 未知 10382 字 2020-08-25

「采訪我?你沒搞錯了吧?我有什么好采訪的?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大腕。」

我微微搖了搖頭,苦笑道:「再說你是負責社會新聞的記者,應該是要報道那些跟社會民生有關的新聞才對,可是我剛才聽你那口氣,倒有點八卦的味道……」

「柳叔,這可是你理解錯了,我們搞社會新聞的記者就是要反映社會底層普通大眾的生活狀態和生活經歷,我報道柳叔的見義勇為難道也不對嗎?」趙佳慧很平靜的望著我說道,但是語氣之間卻隱露鋒芒。

我心中暗自忖道:「這個小姑娘看來不是個省油的燈,還真有點難纏吶。」

想了想後我覺得還是讓她死了心算了,於是就直截了當的說道:「趙小姐,我勸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我是不會接受你的采訪的,因為我不想自己變成別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表姐,我早就跟你說過,柳叔是個很低調的人,他肯定不會接受你的采訪的,你非不信,看吧,碰釘子了吧?」一旁的林婉玉也許是怕趙佳慧面子上掛不住,所以打起了圓場。

不過她顯然多心了,因為對於我直截了當的拒絕趙佳慧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也沒有一絲的尷尬,反而是微微一笑道:「柳叔,你知道我們當記者的臉皮都很厚,所以我是不會這樣就輕易放棄的。不過今天我並不是為您的事情而來的,我是來看看這位曉燕姑娘的母親梁阿姨的…」說話間,她指了指面有凄色的曉燕。

「哦,是這樣的,表姐昨天聽我講了梁阿姨的事情之後,連夜寫了一篇關於這個事件的報道,就發表在今天出版的「都市生活報」上……表姐今天是特地來看梁阿姨的,也順便來了解一下更多的情況…」林婉玉看我們都面露疑惑之色,連忙向我們解釋道。

「哦,「都市生活報」上那篇「凶殘匪徒財迷心竅喪失人性,柔弱女子血染街頭生命垂危」的新聞是你寫的?」我不禁微感訝異,當時也沒注意寫這篇新聞的記者是誰,想不到原來是出自眼前這個有點難纏的小姑娘之手。

「不錯,是我寫的。」趙佳慧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今天的報紙出版之後,我們報社編輯部上午就收到了不少熱心觀眾打來的電話,他們或是關心梁阿姨的傷勢,或是詢問捐款幫助梁阿姨的事宜,所以報社領導讓我來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同時決定對這個事件的後續發展繼續做追蹤報道……」

「哦……」我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聽說還有人主動提出要捐助,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要是這事發生在民風還很淳朴的二十年前,那是一點也不奇怪的;但是在如今這個道德淪喪、拜金主義甚囂塵上的年代,有人能夠主動提出捐助還是很難能可貴的,這倒也說明了不管到了什么時代,這世上總不乏心地善良肯樂於助人的好人,這一點對整個社會來說其實是非常重要的。

我不知道如果自己生活在一個誰都對別人的死活漠不關心的冰冷社那會是種什么樣的情景,但是我知道每個人生活在社會這個大家庭當中都難免會遇到困難挫折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所以當你看到身邊的人需要幫助的時候,請不要吝惜伸出你的手。

「趙姐姐,謝謝你來看我媽媽……」曉燕很懂事的說道:「雖然我媽媽她還沒有醒過來過,但是醫生說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已經知道了……」趙佳慧透過玻璃靜靜的望著病床上的梁婉卿好一會,才回過頭輕輕撫摸著曉燕的秀發道:「曉燕妹妹,我有一個不算好的消息,你想聽嗎?」

曉燕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我想聽,是什么?」

趙佳慧苦笑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的道:「我來醫院之前,去了一趟市公安局,詢問了一下你媽媽這個案子的進展情況,情況好像不是很樂觀……」說到這里,她低頭望著曉燕問道:「曉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案子不能及時偵破,那意味著什么嗎?」曉燕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瞪著趙佳慧有些發呆。

趙佳慧抬頭看了一眼大家,然後盯著曉燕繼續說道:「今天上午我也抽空去了一趟市印刷廠,采訪了他們的領導和幾個工人,你猜他們是怎么說的?」曉燕搖了搖頭,趙佳慧繼續說道:「他們除了對你母親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外,更加擔心公安局無法及時破案追回公款,因為這意味著那些工人就無法在過年之前拿到他們的工資和獎金了,這對那些工人家庭意味著什么就不用我說了吧?」

「那…那也不能怪我媽媽吧?我媽媽她為了保護公款差點連命都丟了……」

曉燕臉色一變,急聲分辨道。

趙佳慧點了點頭,很平和的說道:「沒有人會怪你媽媽,但是你媽媽一定會責怪自己的……

我在印刷廠采訪的時候,也順便了解了一下你母親的情況,這次的事件雖然不是她的責任,但是我想依你媽媽的性情來看,她多半為歸咎自己…我本來想是否可以號召大家來捐款,但是時間上也來不及……「

「爸,怎么辦?趙姐姐說的不錯,我媽媽這人有點死心眼,她一定會這么想的。」曉燕面現焦急的望著我,聲音都有些變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連我都忽略了,不過還好只是區區幾萬塊錢的事情,那就不成為什么問題了。我輕輕的拍了拍曉燕的肩膀,安慰她道:「曉燕,你不用著急,這事我來想辦法。」曉燕柳眉一揚,還待再說什么,瑩瑩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曉燕這才不做聲了。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趙佳慧望著我道:「柳叔,你有什么辦法?」

我不由暗感頭疼,這女孩子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也太難纏了吧,什么事情都想打破沙鍋問到底,這種女孩子可不大受男孩子的喜歡。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有點不太客氣的反問道:「趙小姐,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強了?」

「我……」趙佳慧嘴一張剛想說什么,一旁的林婉玉早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朝我歉然一笑道:「柳叔,我表姐有記者的職業病,您別往心里去啊……對不起啊,我們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她半拖半拉的將趙佳慧給架走了。

趙佳慧倒是也沒有太劇烈的掙扎,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意味深長的深深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好像是——挑釁——我的腦海中不知怎么突然冒出這個詞來;望著趙佳慧慢慢遠去的背影,我的心中突然有種不安的情緒,冥冥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趙佳慧?我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她的出現對於我來說到底是福是禍呢?

「爸,你在看什么啊?」瑩瑩bainen的小手擋在了我的面前,我收回目光低頭一看,瑩瑩這小丫頭正鼓著嘴不滿的瞪著我,而一旁的雅詩則正抿著嘴偷笑。我先是一愣,繼而恍然,我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在瑩瑩的小臉蛋上捏了一把道:「你這丫頭想哪去了?小醋壇子一個。」

「嗯……」瑩瑩嚶嚀一聲,投入到了我的懷里,嬌羞不依的舉起粉拳就是一陣亂捶,她好像是把我的肚皮當成了鼓。雅詩嗤嗤的嬌笑著,神情既嬌且媚,讓我不禁心中一盪;不過眼角的余光卻讓我注意到了曉燕的存在,只見她悄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然後神色復雜的轉過臉去不看我們。這一幕看在我眼里,心情也有些復雜,畢竟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那么一段說不明、道不清的糾葛。

「啊……我媽她醒了……」曉燕突然驚喜的叫了起來。

我和雅詩、瑩瑩湊到窗戶邊一看,病床上的梁婉卿手的確動了。雖然心里也很高興,但是我還是很冷靜的提醒曉燕道:「曉燕,別太激動,小點聲。」曉燕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點了點頭,和我們一起走進了病房,她的小臉因為興奮而一下子脹得通紅,眼睛里含著激動的淚花。

「媽,你醒了?」隨著一聲輕微的shenyin,病床上的梁婉卿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呈現在她面前的四張臉,她的表情顯得有些茫然,好像還沒有認出我們來。曉燕也察覺到了,她伸手抓住了梁婉卿的手,急聲道:「媽,我是曉燕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曉燕……我怎么……在這兒……」梁婉卿很困難的在枕頭上轉動了一下頭部,她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曉燕忙伸手按住了她母親的肩膀,防止了她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媽,你別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媽,你還沒想起來嗎?」

「嗯……」梁婉卿皺起了眉頭,好像是在盡力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們都靜靜的望著她,沒有出聲打擾她。過了好一會兒,梁婉卿突然臉色一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掙扎著想坐起來,曉燕忙伸手按住了她:「媽,你別亂動啊,你想做什么跟我說啊?」

「咳…咳…」梁婉卿忍不住咳嗽了兩下,雪白的臉上也添了一抹紅暈,她jiaochuan著道:「曉燕……我都想起來了……我從銀行里面出來……碰上了搶包賊……我抱著包不放……他就拿出了藏……在身上的西瓜刀……朝我刺來……咳…咳…然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咳……曉燕……快告訴我……我的包到底有…沒有被……搶走……咳…那可是……要給工人……發工資……和年終獎金的…「

「梁姐,你就安心的養病吧,那個歹徒已經被抓住了,你的包也追回來了,里面的錢一分也沒少。」我一邊回答著,一邊在背後伸手捅了一下曉燕,我想聰明如斯的她應該能夠反應得過來。

果然,她馬上附和道:「是啊,媽,錢都追回來了,你就安心休養吧……」

「玉麟,是你啊?哦,還有瑩瑩、雅詩啊,麻煩你們來看我。」梁婉卿這才注意到我們三個,有些歉然的向我們打招呼。

瑩瑩乖巧的湊了上去,親熱的拉著她的手道:「梁姨,咱們說起來也是一家人,你這么客氣做什么?曉燕姐,你說是不是?」

「是、是。」曉燕連聲說是,她自然是隨聲附和了。

梁婉卿不禁笑了,笑得很溫柔,她愛憐的望著瑩瑩,輕聲道:「真是懂事的好孩子,又聰明又漂亮,比我們家的曉燕可強多了。」

瑩瑩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小臉微紅的忸怩道:「梁姨,瞧你說的,我哪比得上曉燕姐啊。」

梁婉卿笑了,曉燕笑了,我們也笑了,這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梁婉卿雖然身體還十分虛弱,但是她精神似乎不錯,我們原本是讓她好好休息,她卻要曉燕把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給她講一遍,尤其她還特地仔細問了歹徒被抓捕的細節;這下可有些難為曉燕了,不過事到如今也只有睜眼說瞎話了,我也不時的在旁邊幫腔,總算才沒有穿幫將梁婉卿給蒙過去了。

雖然我這人最痛恨別人說謊,不過此時情勢所迫之下,也不得不說一回謊。

趁著曉燕在給梁婉卿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我出了病房去解決內急的問題,從廁所回來的時候,我在走廊里看到一對中年男女正向梁婉卿的病房走去,我忙在後面叫道:「呃,你們找誰啊?」

兩人一起站住身回過頭朝我望來,男的大約五十上下,女的大約四十出頭,而且好像有些面熟。我一邊在腦海中回想著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女的,一邊急步朝兩人走去,驀地,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恍然大悟眼前的兩人是什么來路了,我快步走到面有憂色的二人身前,壓低聲音問道:「你們是印刷廠的吧?」

「對,我們是印刷廠的,我是印刷廠的廠長齊國輝,這是財務室的小秦…」

中年男人主動進行了自我介紹,狐疑的目光卻在我身上打轉。

我壓低聲音道:「我是梁曉燕的干爸柳玉麟,請兩位借一步說話可以嗎,就兩分鍾。」兩人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滿腹狐疑的跟著我走到了一邊。

幾分鍾後,這一男一女出現在梁婉卿的病床前,看見廠里的領導和自己的同事來看望自己,梁婉卿顯得非常高興:「廠長、秦姐,謝謝你們來看我,工廠里的工人都還好吧?他們的工資和獎金都發下去了沒有?」她還真是一個會為別人著想的人,她自己都傷成這樣,卻還惦記著廠里的工人。

「小梁啊,你就安心養傷吧,因為明天還有最後的半天班,所以工人們的工資暫時還沒有發下去,不過你就放心吧,明天中午之前每個工人都會拿到自己的工資和獎金的,廠里不會少他們一分錢。」齊廠長從我這里得了好處,自然要幫我圓謊了:「哦,對了,廠里的工人聽說了你的事情之後,大家都很關心你。本來是有不少人想來看你的,不過怕人來了太多吵了你,所以就由我和小秦作為代表來看望你。你現在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安心把傷養好,大家都盼著你早日回到廠里上班呢。」

「是啊,婉卿啊,你就安心養傷吧,有什么困難直接跟大姐說。」姓秦的女人也很會說話,不過我看她不像是那種特別實誠的人,所以我也無法猜測她這話里到底有幾分誠意。

不過對於梁婉卿來說,她肯定不會像我這么想了,她很感動的道:「謝謝你們,也代我謝謝大家,我一定爭取盡快康復。」

齊、秦兩人和梁婉卿又閑談了一會,就起身告辭出門。等他們走了一會後,我才向梁婉卿說道:「梁姐,我有事要先回家一趟,一會再和梅姐她們一起來看你。」

梁婉卿自然不會有什么懷疑,連忙說道:「你有事就先忙去吧,不用麻煩來看我了。」

「哦,那怎么行呢?」我一邊隨口說著,一邊吩咐雅詩和瑩瑩兩人好好陪著曉燕。走出醫院門口,我看到之前一步離開的齊、秦二人正站著醫院門口的報刊亭前,兩人的臉上都有些焦急的神色。看到我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兩人都是面色一喜,我忙走了過去說道:「別的話也不用多說了,咱們走吧。」

「好。」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和我一起向街道對面走去。

(二十九)戀情曝光

除夕之夜,本是一家人享受團圓合美之樂的時候,但因為出了梁婉卿這檔子事情,我們的心情也多少受了點影響。一家人草草的吃過年夜飯後,玉梅就讓我和玉怡趕緊把為曉燕母女准備的年夜飯送去,我和玉怡出門不久,若蘭從後面追了上來:「柳叔、劉姨,等我一下,我想去看看曉燕。」

我們三人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正是華燈初上時,整個城市都沉浸在一種歡樂祥和的氣氛當中,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入我們的耳中。

但是當我們三人走進醫院的時候,卻完全是另外一番不同的感受,那種冷冷清清的感覺讓人極其的不舒服,也讓我的心頭多了幾分莫名的傷感。

醫院的值班室里,幾個年輕的護士正嗑著瓜子聊著天,也許是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一個護士探出了頭,她一眼瞅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我,就立刻把頭給縮了回去。也許是因為昏迷一月又奇跡般康復的經歷有些過於離奇吧,再加上這半年以來我也經常光顧這里,所以現在這個醫院的大部分醫生和護士都已認得我了。

在經過值班室的時候,耳尖的我「不小心」聽到了如下一段對話:

「小美,是什么人啊?」

「呵呵,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僵屍先生」啦,要不要跟人家打個招呼啊…」

「小美,你怎么還這么說啊,要是被主任聽見了,我又得挨罵了……」

「嘻嘻,你怕什么嘛,主任今天又不會來的……」一陣女孩子的嘻笑聲將這個名叫小美的護士的聲音給淹沒了,但是就我聽到的這些已經足夠了,由此我不難想象這些年輕的女護士在私下里是如何議論我的。瞟了一眼走在我身邊強忍著笑意的玉怡和若蘭,我不禁暗自搖了搖頭,自己也覺得好笑,真不知道這些女孩子是怎么想的,難道我真的是復活的僵屍?

「爸、劉姨、若蘭姐,你們來了啊。」看到我們三個人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曉燕拋下正與她談笑的林婉玉迎了上來。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將手中的保溫瓶遞給了她:「餓了吧?」

曉燕顧不上答我,扭開保溫瓶蓋深吸了口氣,然後饞相畢露的嚷道:「哇,好香啊……」

曉燕垂涎三尺的樣子惹得我們都笑了起來,玉怡笑著把自己手中的保溫瓶也遞了過去道:「我這還有餃子呢,也很香的哦。」

曉燕一聽忙高興的接過去,打開蓋聞了一下,然後高興的嚷道:「太香了,我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你這小饞貓,我看你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你還說忍不住要流?」斜躺在床上的梁婉卿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嘴饞的女兒,忍不住開口取笑道,看來她的情緒相當不錯。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曉燕小臉一紅,跺著腳嬌嗔道:「媽——你怎么這樣,你這不是敗壞人家的形象嗎?」

梁婉卿微微一笑,並不理她,而是含笑向我們三人道謝道:「怡妹、玉麟,還有若蘭,真是太麻煩你們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要不是有你們,我們母女倆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梁姨,你怎么還說這種客氣的話,來,我扶你坐起來。」若蘭體貼的扶著梁婉卿坐了起來,玉怡忙不迭的在梁婉卿的背後墊上了個枕頭。

曉燕坐到了床邊,夾起一個餃子送到了母親的嘴邊:「媽,你快嘗嘗這餃子的味道……」這小妮子倒是還有點孝心,雖然自己很饞,但也沒忘了讓自己的母親先嘗。

「你這丫頭……」梁婉卿愛憐的望著面前的女兒,感覺是既欣慰又心痛,欣慰的是女兒越來越懂事的,心痛的是女兒這些年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她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在曉燕期盼的目光中把餃子吃到了嘴里,只輕輕咬了一口,她就忍不住贊嘆起來:「嗯,味道真好,曉燕,你也嘗嘗……」

「嗯,真好吃,媽,來,再吃一個……」曉燕嘗了一個,也是贊不絕口,不過她沒有忘了自己的母親。

看到這溫馨的一幕,我們幾個心頭也感覺暖暖的。我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無意中目光落到了含笑站在一旁的林婉玉,於是笑問道:「小玉,怎么你今天也值班嗎?」

林婉玉笑答道:「是啊,誰讓我們都是剛來不久的新人呢?」她倒是說了句大實話,我不禁啞然失笑。

若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轉,拉著林婉玉坐到了對面的那張空病床上,低聲笑道:「小玉,我跟你說件事情……」說完她就和婉玉咬起了耳朵,兩人一邊說著還一邊輕笑不已,不時還朝我投來謔笑,不用猜我也知道她們在說什么了,我有些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我和若蘭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但是在這個特殊的夜晚,連q市也變成了不眠的都市,依然是燈火通明,不時還傳來或遠或近的爆竹聲。我偏頭看了一眼默默的走在我身邊的若蘭,輕聲問道:「若蘭,怎么不說話?」

「呼……」若蘭輕輕的吁了口氣,往我身上挨了挨,然後抱住了我的胳膊,軟軟的靠在我身上輕聲道:「我在想一些事情……」經過這兩天的適應,若蘭好像不是那么害羞了,也不是那么愛臉紅了。

我輕嗯了一聲,隨口問道:「想什么?」

若蘭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幽幽一嘆道:「想起來就像是一場夢,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是啊……」我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有些感慨道:「在這即將過去的一年里的確發生了太多讓人難以忘記的事情,酸甜苦辣、悲歡離合,什么滋味都嘗過了,也許是老天爺他老人家覺得我們以前的日子過得太平淡了吧?」

「我倒寧願過那平平淡淡的日子……」若蘭輕輕嘆了一口氣,言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失落。

我微微一怔,停下了腳步,目光凝視在若蘭那如花的嬌靨上,只見她黛眉輕皺,雙眸當中帶著一絲的迷惘,在路燈光線的映照下,她臉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清晰動人。我輕喟一聲,凝視著若蘭的眼睛柔聲問道:「若蘭,大學里發生的那件事情你到現在依然無法釋懷嗎?」

「我怎么能夠釋懷呢?」若蘭輕輕的搖了搖頭,反問我道:「難道因為她是副校長的女兒,所以我就該自認倒霉?」若蘭的臉色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她好像是在內心當中下了某種決心:「總有一天,我會讓她自食其果,讓她為自己的卑鄙行徑付出代價……」

「若蘭,仇恨會蒙蔽人的眼睛,你還是要看開一點,犯不著為了一個小人而毀了自己的生活。」我有些擔心的勸道,一個心中只有仇恨的人是不會快樂的,我有點擔心若蘭會鑽牛角尖。

聽到我的話後,若蘭朝我嫣然一笑,然後將螓首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道:「柳叔,你放心吧,我還不至於為了那樣一個小丑人物而想不開。」稍微停頓了一下,她輕聲又道:「柳叔,謝謝你……」

「咦,怎么突然跟我客氣起來了?」我愛憐的望著靠在我身上的若蘭,輕聲道:「所謂無功不受祿,我又沒有為你做過什么,有什么可謝的?」

輕輕的搖了搖頭,若蘭仰起頭凝視著道:「或許對於你來說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於我來說卻都足以讓我銘記在心……就拿我回到這里的那天說吧,也許你現在都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但是我卻記得很清楚。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那天我向你哭訴在學校的遭遇後,你連問都沒問,就說相信我。或許你無法想象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對我意味著什么,對於當時的我而言,這簡單的一句話其實不啻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讓我的心情好受了很多……」

「哪有你說的這么誇張啊?」我輕輕搖了搖頭,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道:「如果我的一句話真像你說的這樣有魔力,那你就不會跑去喝悶酒了。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多擔心你,生怕你一時想不開而做出輕生的事情來。」

「對不起啦,人家當時情緒很壞嘛……」若蘭向我吐了吐舌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向自己的父母撒嬌似的,然後又抱著我的手臂搖了搖道:「說起來這都要怪我的那個老同學,本來我是想從那里聽到些安慰的話的,結果她倒喋喋不休的數落起我來,說我太單純、大傻,對人太實誠,讓人害了都不知道雲雲。本來我的情緒還好,給她那么一說,倒讓我覺得自己做人真失敗,情緒也一下子壞到了極點,後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跟她喝起酒來……」

「嘿,你這老同學還真會安慰人……」我有些好笑道。

若蘭也笑了,不過她馬上又收斂了笑容,輕聲道:「她也是無心的,唉…」若蘭突然嘆了口氣,沒有再往下說。

我微微一愣,訝然問道:「怎么不繼續說下去了,是不是你這位老同學發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原來那段時間她正跟她老公冷戰呢…」若蘭輕輕一嘆,幽幽說道:「我這位老同學其實是我的一位學姐,她老公是她高中的同學,兩人結婚之時別人都說她們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兩人婚後日子也過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後來卻不知道怎么搞的,兩人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發生口角,感情也接近破裂的邊緣……」

「哦,那現在她和她老公是不是和好了呢?」這種兩口子吵架的事情實在是再平常不過了,所以我聽在耳中也沒有什么反應,而是隨口問了句。

若蘭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恐怕沒有,前些日子我聽一位朋友說她和老公鬧著要離婚,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樣?」嘆了口氣,若蘭接著又道:「她結婚的時候我們同學都羨慕得不得了,誰又能想像得到,這么快就會變成現在的局面呢?」

「兩口子的事情很難說的,要想維系一段婚姻,很多時候都需要雙方做出一定的犧牲,雙方都需要更寬容一些。」我輕聲說道:「婚姻往往是愛情的結果,但要維系婚姻卻常常不是僅靠愛情就能做到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並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真是這樣的嗎?」若蘭的語氣當中帶著些許的疑惑:「難道你和玲姨這樣讓人羨慕的模范夫妻之間也需要靠犧牲和寬容來維持婚姻嗎?」

「當然。」我肯定的說道:「畢竟我和你玲姨都是這紅塵中人,誰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微微停頓了一下,我繼續說道:「我和你玲姨在那間租來的小平房里整整住了六年,雖然她從未親口向我抱怨過,但是從她每次談起別的同事搬進新家時流露出的那種向往和憧憬,我能夠體會到她心中的那份渴望。」

「愛情雖然美好,但是既不能拿來當飯吃,也不能拿來當房子住,你說你玲姨看到自己的同事朋友都住著比我們好的房子,她心里能沒有想法嗎?憑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比我強得多的人,你說她是不是為我做出了犧牲呢?如果沒有寬容和理解,你說我們能過得下去嗎?」

若蘭默然良久,才擠出了一句:「柳叔,依你的意思,那是不是說只有生活無憂之後才能談愛情呢?」

「我沒有這么說,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可以這么說。你看看瓊瑤的小說里,哪個男主角不是有錢的少爺,也只有像他們這些吃飽了沒事干的闊少爺才有時間來演繹所謂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要是換成個窮小子,每天為了生活而疲於奔命,哪有時間整天圍著女孩子轉?」

我笑了笑道:「不過話說回來,貧賤夫妻也是有的,只是在如今的商品社會里,能夠相濡以沫的貧賤夫妻是越來越少咯。我聽說大城市的很多女孩子找對象的時候,最低條件都是要有車有房,你說有了這前提條件的愛情還是原滋原味的嗎?」

若蘭沒有說話,輕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輕笑一聲繼續說道:「現在的父母也真會教育孩子,前兩天我還從網上看到一則新聞,說是有個四歲的女孩許願說長大以後一定要嫁給有錢人,你說這女孩的父母是怎么教育自己孩子的?

要是你玲姨的父母當初也是這么教育她的話,你玲姨恐怕永遠也不會看上我這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

「叔,那玲姨當初怎么會偏偏看上你呢?」若蘭好像對我和阿玲的事情特別感興趣似的,有些刨根問底的追問道。

我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會看上我的,我自己也問過她很多次,但她就是不肯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