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老婆攜子歸來其樂無窮 (16)(1 / 2)

亂倫大雜燴 未知 10325 字 2020-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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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也消去了不少。仔細想想,我和江瑞香之間雖然沒有發生什么越軌的事情,但是要說清清白白恐怕也值得懷疑,畢竟我們幾乎是肉帛相見過。

看到我久久不發一言,吳素馨有點不太確定的道:「柳叔,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我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笑罵道:「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小氣?」吳素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俏皮吐吐舌頭,想了想又道:「柳叔,那我媽的事情怎么辦?」

「等。」我只說了一個字,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我們除了等待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吳素馨也默然了。回到家,若蘭已經上完課回來了,看到我和吳素馨,她有些驚奇的道:「叔,你和素馨姐去哪里了?怎么都是一臉的不高興?」

「瞧你說的,我哪有不高興啊?」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倒真沒有什么不高興的,即便是江瑞香那樣翻臉對我們,誰讓我去揭人家的傷疤呢?雖然江瑞香的反應顯得有些過度,但想想阿玲去世後的那段時間的反應,我也就釋然了。雖然江瑞香和她丈夫之間的感情無法跟我和阿玲之間的感情相提並論,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她還失去了自己的兒子與妹夫兩位親人。

「若蘭妹妹,我跟你說啊……」兩個年齡相若的女孩子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我無心偷聽兩個女孩子的談話,所以自己走到了窗戶前,望著窗外的天空發起了呆。我在腦海里把梅氏父子遇害前後發生的事情在腦海里重新過了一遍,猜想著是誰要除掉梅氏父子。從我們知道的情況來分析的話,幾乎可以肯定程玉蓉的調查組里有內鬼,而能夠在程玉蓉的身邊安插自己的人,這本身就說明了這人的份量,想通這點,我不禁又為程玉蓉的處境擔心了起來。

「叔,你在想什么?」一具豐滿的嬌軀從背後貼上了我,同時一雙雪藕般的柔荑也從背後摟住了我的脖子,不用說除了若蘭不可能是別人。我反手摟住她豐滿的tunbu,隨口問道:「素馨呢?」若蘭伸出香舌在我的耳垂上輕舔了一下,膩聲道:「早走了。」

我偏頭在若蘭那吹彈得破、白玉般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問道:「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么,說的那么投機?」若蘭俏皮的用牙齒在我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用一種醋意十足的口氣說道:「叔,素馨姐剛才向我舉報,說你看到梅家那位小姨的時候,眼睛都看直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是不是真的?」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轉過身將若蘭豐滿的攬入了懷中,在她那噘起的殷紅小嘴上狠狠親了一下後笑問道:「蘭兒,你吃醋了嗎?我可沒想到你還會吃醋,素馨這不是在害我嘛。」若蘭仰起小嘴回親了我一下,甜甜一笑道:「我怎么會因為素馨姐的玩笑而吃醋呢,不過……」若蘭的臉色一整,很認真的說道:「不過如果叔你見一個愛一個或者是把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的話,那我可真的會吃醋哦,而且是大大的吃醋哦。」

「哦?」我抱著若蘭坐回了沙發,聽她說得有趣,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怎么個大大的吃醋法,說來我聽聽。」若蘭嘻嘻一笑道:「那我就出去找八個,不,十個情人,氣死你。」我低頭作沉思狀,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八個,不,十個,你受得了嗎?」

「噗哧……」若蘭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舉起粉拳狠狠的捶了我一下,嬌嗔道:「叔,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朝她一齜牙道:「誰說的?你看我這滿口都是上好的象牙,嘿,牙好胃口就好,吃飯倍香,身體倍棒……」若蘭笑不可抑,癱倒在我懷里。

笑鬧過後,若蘭從我懷里抬起頭道:「叔,你知道我今天回來時碰到了什么人嗎?」我笑著搖了搖頭,若蘭繼續說道:「我碰到了那位趙大記者,我看到她和一個男孩手牽手很親密的走在一起。」我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上次我們倆不也看見過她和她男朋友互相摟著腰在大街上走嗎?」

「可是這次的男孩換了呃,不是上次那個。」若蘭沒好氣白了我一眼道,我微微一怔,然後笑道:「怪不得小玉跟我說,她這位表姐換男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的速度還快,我本來以為她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這位趙大記者還真是一位新新人類啊。」

「叔,那你怎么看待她這種對感情的態度呢?」若蘭很感興趣的問道,我微微一笑道:「這很正常嘛,至少比你和我之間的感情要正常,我雖然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態,但可以肯定的是她還沒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男孩,等到有一天她遇上自己的白馬王子,她自然就會停止玩這種愛情游戲。我記得香港有位姓何的女星,年輕的時候什么都追求完美,在十六歲那年一口氣結交了42個男友,平均天就換一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讓她動心,而她自己卻慢慢患上悒郁症,直到遇到她現在的丈夫,一切才又重新恢復了正常。」

若蘭默默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突然抬起頭望著我問道:「叔,要是……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喜歡上別人,你會不會傷心?」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我當然會傷心,但是我會祝福你們,然後從你的生活當中消失。」

「為什么?」懷里的若蘭嬌軀一震,問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愛憐的看著懷中這朵已經為我綻放的鮮花,我輕嘆一聲道:「蘭兒,你看叔都是奔四十的人了,而你還正是花容玉貌年紀,叔能夠擁有你一時已經非常滿足了,哪敢再奢求擁有你一世。」

「叔,瞧你說的老氣橫秋的,好像你真的已經七老八十似的。」若蘭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俏臉微紅的說道:「叔,說真的,我覺得你像越來越年輕似的,一點都不像三十多歲的人。」我微微搖了搖頭,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口道:「蘭兒,別安慰我了,歲月不饒人吶,任何人也無法消除歲月加諸於人身上的痕跡啊。」

「叔,我是說真的,難道你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若蘭急急分辯道:「不光是我這么覺得,媽媽她們也是這么覺得的。」聽到若蘭說的這么肯定,我不禁也有一絲動搖起來,難道真的像她說的,我越活越年輕了?那不成了時光倒流了?看到我將信將疑的神情,若蘭輕聲說道:「叔,我確信在你身上的確發生了一些奇妙的事情,不僅如此,就連我們這些跟你有過親密接觸的人也都發生了一些變化,叔,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嗎?」

看到我愕然搖了搖頭,若蘭羞澀一笑道:「你沒發現媽媽她們眼角的皺紋都快沒了嗎?你也沒發現我們的皮膚比以前更光滑了嗎?」我怔怔的想了想,然後說道:「唉,你這么一說倒好像真是這么回事,不過中國的道家早就有陰陽和合之說,有男人雨露滋潤的女人本來就會變得更漂亮的,你說是不是?」若蘭俏臉羞紅,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只是把發燙的嬌靨靜靜的埋在了我的懷里。

「蘭兒,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干什么?」愛憐的看著像小貓一樣窩在我懷里的若蘭,我輕輕拍著她的秀背問道。若蘭從我懷里仰起了小臉,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後道:「我也沒想好,反正我不會每天無所事事的,我要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充實一些。」

「哦,沒想好?我倒是有個想法。」看到若蘭的好奇心已經被我吊了起來,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你不是正在學工商管理的課程嘛,光有理論沒有實踐顯然是沒有用的,你看咱們現在也有錢了,我想要么咱們自己開個公司,要么干脆買個小公司,讓你先玩玩,積累積累經驗。」

「啊?這……我行嗎?」若蘭顯得很沒自信,但是從她的眼神當中,我看得出她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躍躍欲試了。我有些好笑的道:「你這是怎么啦,這還沒開始干自己先就沒了自信,那怎么行?蘭兒,誰都不是天生的企業家,何況又沒人要你非掙錢不可,就是賠錢也沒關系嘛,就當是交學費了。」

「那怎么行,我朱若蘭可不能讓人看笑話,要是公司賠了錢我還有什么面目見江東父老啊?」若蘭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我知道她是認真的,想不到我一句安慰的話倒激起了她的斗志,這倒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若蘭看我帶著笑謔的眼神看著她,俏臉又是一紅,想了想又有點不放心的道:「叔,你不會哄我吧,你說話可要算數哦。」

「嘿,連我都不相信了啊?」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若蘭忙低下頭親了我一口,嬌聲道:「叔,你別這么小氣嘛,人家是太興奮了耶。」說著她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然後望著我道:「叔,你餓不餓,我到廚房去做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什么?你下廚房?」我吃驚的連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一臉不可思議的道:「這不是愚人節的玩笑吧,我們朱大小姐也會下廚房?」若蘭從我身上爬了下來,朝我嫣然一笑,然後轉身裊裊走進廚房,一副「你等著瞧好了」的神態。雖然看見若蘭是一副信心爆棚的樣子,但是我卻還是心中忐忑,暗自祈禱不已。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四月七日這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方律師的電話,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見到了久違了程玉蓉。不過見到她的時候,我、吳素馨和方律師都小小吃了一驚,因為我們見到的是一個一身休閑裝打扮,正在輕松的翻閱時裝雜志的麗人。吳素馨首先忍不住埋怨乃母道:「媽,你倒真是悠閑啊,卻把我們給急死了。」

「誰讓你急的,我不是讓人告訴你們我很好了嗎?」程玉蓉的一句話噎得自己女兒說不出話來,吳素馨有些氣鼓鼓的坐到了一邊,看到這對母女的斗嘴,我不禁暗自搖了搖頭。向我和方律師分別打過招呼之後,程玉蓉笑著拉過仍舊氣鼓鼓的女兒的手,輕輕拍了拍道:「這么不經逗啊,還生媽媽的氣啊?」

「你還說呢,一點都不體諒別人的心情。」吳素馨有些不滿的嘟囔道,程玉蓉笑著道:「好、好,是媽不對好不好,別生氣啦。」吳素馨當然不會因這小事而生氣,她望著自己的母親很嚴肅的問道:「媽,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聽見吳素馨問出這個問題,我和方律師不禁對視了一眼,這個問題同樣是我們最想知道的。程玉蓉的目光從自己女兒的臉上移到了我的臉上,然後又從方律師的臉上掠過,最後又停留在了吳素馨的臉上。室內一下子靜寂如水,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從吳素馨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中,我知道她現在一定很緊張,我能夠體會她現在的心情,她現在是既期待又害怕知道答案。目光在吳素馨的臉上停留了好久,程玉蓉才輕啟櫻唇,很清晰的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媽,你嚇死我了。」吳素馨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母親,如釋重負的道:「我就知道媽媽不可能干出那些事情的,我就知道……」程玉蓉輕輕的抱著自己的女兒,眼神中透著份溺愛。雖然心中很想知道程玉蓉突然叫我們來的用意,但是看到母女相擁的動人場面,我和方律師都不忍心驚醒她們,所以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良久之後,程玉蓉將女兒從自己懷中扶了起來,愛憐的為她撥了撥額頭的劉海,然後才抬起頭對跟我站在一起的方律師道:「方律師,能不能請你和小女離開一下,我想和柳先生單獨談談。」

「好的。」方律師很識趣的走到了門外,而吳素馨卻有點不太高興了,小嘴也噘起了老高:「媽——」程玉蓉沒有跟她解釋什么,只是輕輕的瞪了她一眼,吳素馨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母親,狠狠的跺了跺腳,不情不願的起身離去,留下我和程玉蓉獨處。看到女兒的背影消失在門戶,程玉蓉才收回目光投向坐在她對面的我,她自嘲的笑了笑道:「玉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情形下見面,讓你看笑話了。」

「唉,我說大姐,你還真沉得住氣啊。」對於程玉蓉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再過十天就要開庭了,你還像個沒事人似的,我真是服了你。」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姐,你今天把我們找來,總該不會只是想跟我們聊聊家常吧?」

「當然不是。」程玉蓉的臉色一整,盯著我道:「玉麟,我這次可真的惹上大麻煩了。」我不禁一震,心中也是一沉,心中也有點恍然剛才她那輕松的姿態可能是做個自己女兒看的了。望著她又恢復了冷艷的面龐,我沉聲問道:「大姐,你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了,怎么這次會這么不小心?」

「不小心?」輕輕搖了搖頭,程玉蓉面帶苦笑的反問道:「玉麟,你知道人類的什么行為是最不能讓人原諒的嗎?」看到我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她輕輕點了點頭,有些悲憤的道:「不錯,就是背叛。」稍微停頓了一下,她輕聲繼續道:「第一次來q市碰到殺手後,我就知道紀委內部出了內鬼,所以這次組成調查組的人員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但是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自己最信賴的人,一個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也被大家公認為很有前途的紀檢干部,卻在我的背後狠狠捅了我一刀,你說我還能埋怨誰?我有目如盲,竟然對自己身邊的內鬼一無察覺,相反還對他信任有加,弄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那位新來的紀委副書記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他也被收買了?」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程玉蓉的俏臉突然一紅,冷聲道:「別提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提到他我就想吐,真不知道我們紀委里面怎么會出現他這種敗類。」看到我一臉的不解,程玉蓉歉意的笑笑道:「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他是個什么東西了。」從程玉蓉的口氣和反應當中,我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看來這位姓牛的紀委副書記一定做過什么讓人感到惡心的事情。

「玉麟,你肯定感到很奇怪吧?為什么上次你們來看我,我卻沒有見你們吧?」程玉蓉看我沒說什么,主動換了個話題。我輕輕點了點頭,等著她繼續往下說,只聽她道:「其實很簡單,因為那時候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當中,我怕你們不明究竟之下亂說話,所以就沒跟你們見面。」聽到她的話,我不禁本能的看了看四周,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監視器之類的東西。看到我的舉動,程玉蓉顯然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她輕聲道:「你不用看了,這里沒有**之類的東西。」

「感到很奇怪是吧?」程玉蓉好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不過她並沒有正面解答我的疑惑,而是沖我笑了笑,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這世界總有陽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反之亦然。」簡單的一句話,卻解答了我心中許多的疑惑,我心情輕松了些,低聲問道:「大姐,那你們到底掌握了對手的多少罪證呢?」

程玉蓉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自責的道:「本來我們的確是掌握了很多線索,但當時出於怕打草驚蛇的考慮,所以我們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准備把網張開然後一網打盡。後來我察覺到對方有除掉梅氏父子的企圖,所以當機立斷的申請逮捕了梅氏父子,原本是想保護梅氏父子這重要的線索,但是沒想到我這招卻正好中了敵人一石二鳥之計,等於是自己伸出脖子讓人砍。」稍作停頓,她繼續說道:「後來看情勢非常不利,我只好出來承擔了所有的罪行,以便能給自己的同志爭取調查的時間。不過由於出賣我們的人對我們掌握的情報太清楚了,因此很多線索都被對手給掐斷而無法繼續調查下去,對手這招還真高啊,只靠安插在我們身邊的這個人,就給予了我們致命的打擊……」

「那……那你們難道一點罪證都沒掌握?」我的心不禁一沉,從程玉蓉低沉的語氣當中,我感到了事態的嚴重。程玉蓉微微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輕聲道:「那當然不會,但我們手里已經掌握的證據還不足以讓對手遭受致命打擊,對方的主要認為在需要的時候還可以采用「丟車保帥」的策略脫身,而一旦讓對方的老帥脫身,那我們可真的就萬劫不復了……」

「那……那你們豈不是非常危險?」雖然內心非常不情願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我還是說了出來。程玉蓉點了點頭道:「不錯,如果我們不能掌握更有力的證據,那我們的確會非常危險,而我更將是首當其沖遭到對方最猛烈的報復,不過……」她話鋒突然一轉,緊緊盯著我道:「不過我們並不是沒有機會,我們手里還有最後的一張王牌。」

「最後的王牌?」我渾身一震,情緒也一下子上來了。程玉蓉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盯著我道:「不錯,最後的王牌,想知道我手中的這張王牌是什么嗎?」看到我點了點頭,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就在我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笑的時候,她突然伸手一指我,一字一頓的道:「最——後——的——王——牌——就是——你——」

「啊?!」我毫無形象的大張著嘴,腦中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三十四)美男計

「大姐,你開什么玩笑啊?」回過神來的我看到掩嘴而笑的程玉蓉,不禁有些氣惱,心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捉弄人。

程玉蓉看我面色不善,歉然一笑道:「對不起啊,開個小玩笑。」我鼻子里哼了一聲,沒說什么,卻見程玉蓉臉色一肅道:「玉麟,玩笑歸玩笑,但我們要想拿到決定性的證據,卻非得你幫忙不可,這也是今天我找你來的原因。」

「不會吧?我一個平民百姓,能幫什么忙啊?」看程玉蓉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我感到非常迷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從剛才跟她的對話當中,我知道還有她的同事在暗中幫助她,既然連他們都無法取得證據,那我一個老百姓又能做什么?

「你別著急,先聽我說。」程玉蓉擺擺手示意我少安毋躁,然後沉吟著道:「玉麟,一時半刻要把所有的事都跟你解釋清楚也不可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次調查組來q市絕不只是為了你們這個周市長,他只是一條小魚而已,我們真正的目的是想順藤摸瓜,挖出他背後的大魚。」

「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條大魚就是省里的一位主要領導,我們紀委從一年多以前就開始陸續收到反映這位領導有行為的舉報信,但是卻一直沒有抓到他真正的把柄,直到去年的十一月份,我們收到一封來自q市群眾的舉報信,事情才開始有了轉機,哦,你救我的那次,我就是來核實舉報信中所反映的問題的……」

不出我的所料,調查組來q市的目的果真不單純,原來他們的目標是直指省里的主要領導,這就難怪為什么會出這么多事了。兩年前的那個省人大常委會主任胡xx案也是程玉蓉主持偵辦的,當時是在省紀委組織的調查組掌握了胡xx的充分犯罪證據之後,中紀委才介入案件調查的,看來程玉蓉這次也是想故技重施,卻沒曾想還沒拿到對手的七寸,反被對手先狠狠咬了一口。

輕輕吁了口氣,程玉蓉接著道:「這封舉報信中所反映的問題非常嚴重,而且經我初步核實發現信中反映的問題也基本屬實,不但你們q市及臨近的w市的主要領導都牽涉其中,而且也牽涉到我們一直想調查又無從下手的那位省領導。

經過我們的工作,你們周市長已經供認了他受那位省領導的授意而違規批准「夢幻山庄」旅游度假村項目的建設而導致大量農民土地被非法侵占的事實,但是光有他提供的證據還不夠……」

「夢幻山庄?」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禁一愣,程玉蓉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問道:「你聽說過這個地方?」

「聽說過?我還帶玉梅她們去那玩過呢,那是過年前的事情了。」我一邊回答著程玉蓉的問題,一邊在心中暗自忖道:「當時在夢幻山庄的時候我就覺得它的老板肯定不簡單,看來我的直覺還真准,從程玉蓉的話來分析的話,夢幻山庄的幕後老板肯定跟那位省領導有關系,要么是他的親屬,要么就是他收了人家的錢。」

「哦?你去過?那就不用我多費舌了,那里面的奢華你比我更清楚,但是你知道它的老板是誰嗎?」程玉蓉看了我一眼,見我等著她往下說,她就沒有停頓的繼續說道:

「通過我們的調查,我們發現雖然它名義上的老板是你們q市的首富、「梅氏集團」的董事長梅騰龍的兒子梅雲鵬,但其實梅氏家族投入的資金只占整個項目建設資金的一小部分,還有大部分建設資金的來源不明,我們懷疑這里面涉及到更深層次的問題。現在我們已經初步判定,夢幻山庄最大的老板就是那位省領導的兒子,其次才是梅雲鵬,此外q市、w市一些的主要領導的親屬也在里面占有一小部分股份……」

「哦,原來是這樣……」聽程玉蓉這么一解釋,當初在夢幻山庄的很多疑惑都解開了,當時我們還在猜測是什么人這么有錢有勢能夠蓋這么豪華的度假村,現在一切都清楚了,又是一次典型的官商勾結,一次權力加金錢的經典演繹,只可憐了那些靠土地吃飯的農民;但世道往往就是這么不公,最弱勢的群體常常也是受到傷害最多最深的群體,真是天道無行吶。

「不過……」程玉蓉話鋒一轉,面帶苦笑道:「對手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現在根本無法找到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那位省領導的兒子就是「夢幻山庄」的幕後老板,而如果不能夠證明這一點,那我們一切的辛苦也就都白費了,所以現在就看你肯不肯幫忙了?」

「大姐,你這是什么話?我要能幫忙的話還能袖手旁觀?」我話出如風,但話一出口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我注意到了程玉蓉臉上那不易察覺的黠笑。

只見她微微一笑,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了:「就等你這句話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看到程玉蓉一副「奸計得逞」的嘴臉,我突然有種所救非人的感覺,但事已至此再說什么都晚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真讓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恐怕我也不會皺眉,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程玉蓉和她所代表的人間正義被邪惡的黑暗勢力所迫害,即使那正義的力量跟邪惡勢力比較起來是那么的渺小。

凝視著程玉蓉那艷麗脫俗的絕美嬌靨,心中一片寧靜的我沉聲道:「說吧,到底需要我幫什么忙?」

程玉蓉詫異的看著我,好像一下子不認識我了似的,怔怔的看了我半晌,她才回過神掩嘴輕笑道:「玉麟,你這是干嘛啊,怎么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式?你放心,不是叫你去上刀山下火海……」我沒有笑,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的嬌靨,雖然她的笑顏如花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溫暖感覺,但我的心中卻如平靜無波的湖水,連一絲漣漪也沒有起。

看我不為她的言詞所動,程玉蓉有點不好意思的收斂了笑容,掩飾的輕咳兩聲後正色對我道:「玉麟,這件事情對你來說,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見我只是看著她而沒有一點想說話的意思,她只好繼續往下說道:「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取得一份至關重要的證據,如果有了這份證據,我們的對手就無處遁形了……」

「那份證據在哪里?」我不動聲色的問道,大腦卻在高速的運轉著。

程玉蓉沒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指在桌上寫了兩個字。我微微一怔,低聲問道:「確定嗎?」

程玉蓉點點頭,輕聲道:「很可能在他老婆的手里。」雖然她沒有明說這個「他」是指誰,但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人。

我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問道:「既然你們早知道了,為什么你們沒有…」

程玉蓉輕輕搖了搖頭道:「最開始我們只是根據他話中的暗示而產生了懷疑和猜測,最近我們的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找到了一份秘密檔案,通過解密這份檔案,我們終於確認了這份證據的存在;而且從檔案中的內容來看,這份證據可能會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收獲。」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又道:「從我跟他談話的情況來看,他是個非常精明的商人,這種人做事一定會給自己留後路的,所以我堅信一定有這份證據的存在。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他對我身邊的人放松了警惕,也許他不會出事,在這件事情我確實是難辭其咎……」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言語中流露出了很強烈的自責。

「大姐,這種事情誰又能未卜先知呢?你就不要苛責自己了。」我輕聲安慰著程玉蓉,自己卻忍不住暗暗皺了皺眉。

程玉蓉又嘆了口氣,然後輕聲對我說道:「玉麟,我們的人也嘗試過,但是她們一家人現在對調查組的人都懷有很深的敵意,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接近她們。

另一方面,對手的人也在緊盯著她們,這也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如果一旦對方知道了這份證據的存在,那將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這點我不說你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點點頭,皺著眉頭道:「狗急了會跳牆嘛,我當然明白。」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眉頭緊鎖的樣子,程玉蓉輕聲問道:「玉麟,感覺有困難吧?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那么容易,不過以你和她們家的那層特殊關系,恐怕也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也許會有點困難,不過我會想辦法的。」我輕輕點了點頭,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舒緩了一些,然後低聲問道:「大姐,如果我真的拿到了證據的話,那接下來該怎么做?」

程玉蓉輕聲答道:「你就到這個地方去找這個人,以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說完她用手指一筆一劃的在桌上將那人的姓名和地址都寫給我看,寫完之後還不放心的問道:「看清楚了嗎?」

我點了點頭,想想又道:「這人可靠嗎?」

她微微一笑道:「你又忘了我說的那句話嗎?」

我微微一怔,才恍然明白她話中所指。看看好像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問道:「大姐,你沒什么要交待的吧?」見她微微搖了搖頭,我又道:「那我去把素馨和方律師叫進來。」

「不用了,我今天主要是想見你。」程玉蓉輕輕搖了搖頭道。

想想覺得自己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於是起身告辭:「大姐,那我就先走了,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我就轉身向外走去,卻聽身後傳來程玉蓉低低的聲音:「玉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程玉蓉的聲音柔柔的,聽在我的耳中讓我心中不由一盪,但我強行忍住了想回頭的沖動,腳下不停的大踏步向外走去。

「方律師,今天辛苦你啦,回頭見。」送走方律師之後我回頭一瞧,卻見吳素馨正噘著小嘴生悶氣呢,想必是在因為程玉蓉冷淡了她而不高興。見我望向了她,她仰起寫著「我不高興」的小臉向我問道:「柳叔,你和我媽剛才都說了些什么啊?怎么說了那么久?」

「別問了,你以後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咱們回家去吧。」心里想著事的我無心跟她解釋,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一言不發的鑽了進去。

吳素馨雖然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但是她畢竟還不敢在我面前耍小姐脾氣,只是狠狠的跺了一下腳,然後噘著小嘴鑽進了後座。跟司機說了句「市高中」之後,車緩緩開動了,而我則往後一靠閉目養起了神。雖然美其名曰為養神,但我的心里一點也不平靜,腦子也一刻沒有停止運轉。

出租車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我扭頭對坐在後座仍在生悶氣的吳素馨道:「素馨,你先回你常姨家去,我還有事要去辦。」

吳素馨顯然是猜到了我要去辦的事跟她媽有關,所以磨磨蹭蹭的不肯下車,而且還嬌聲對我道:「柳叔,你要去哪里啊?帶我一起去吧。」

我不得已只好板起了臉,沉聲道:「你要希望你媽早日洗刷冤屈的話,就乖乖的給我回家去。」吳素馨雖然滿心不高興,但是也不敢跟我犟嘴,噘著小嘴不情不願的開了車門下去,然後「啪」一聲狠狠將車門關上了。我暗自搖了搖頭,然後扭頭對司機道:「開車。」

「咱們去哪?」司機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道。

我一邊從口袋里摸出了前幾天若蘭剛給我買的手機,一邊對司機道:「你往前開就行了。」

司機哦了一聲,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悶聲不響的開著他的車;而我這時已經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一個清脆無比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出:「喂,您好。」

「喂,玉清,是我,柳玉麟。」剛才我已經翻來覆去的想過了,這件事情還是先取得梅玉清的幫助比較妥當。

從手機里傳來梅玉清的一聲輕「啊」,顯然她有些驚訝,然後我聽到了另外一個人聲音在問梅玉清是什么人,從聲音上來判斷應該是位少女,過了一會梅玉清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哦,我聽出來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有急事找你,電話里說不太方便,我想馬上見到你。」我開門見山的說道,雖然這樣稍嫌唐突,但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而生變,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梅玉清對此顯然沒有心理准備,她沉吟了一下才道:「那好吧,我開車去見你。」

「玉清,不用這么麻煩了,我現在已經上了出租車,告訴我你的位置我直接去找你。」

「哦,這樣啊,我和表妹小雨現在正在南大街華聯商廈對面的咖啡廳里…」

一刻鍾後,出租車停在了梅玉清所說的那個咖啡廳前面,但是我剛一下車,就看見咖啡廳前面圍了一堆人,看不見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聽到了一個男子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這小,給你臉你不要,居然敢打老子,今天不操死你這小biao+zi老子不姓許。」

我奮力擠進了人群當中,就見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正一手捂著臉,一手朝他對面的一個姑娘抓去。我定睛一瞧,那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梅玉清,此刻她是面色鐵青,咬著嘴唇向後躲著那個油頭粉面的祿山之爪,姣美的面容因為憤怒都有些扭曲了。

一瞬間,我只覺得熱血上涌,心里像有團火燒了起來,那是憤怒之火。因為我實在無法不憤怒,這么大一群人,居然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弱女子受到流氓的欺負而無動於衷,而且還饒有興趣的看起了熱鬧,讓人怎能不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