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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色 千帆過盡 7956 字 2020-08-25

☆、第1章 怨偶

建康初春,天亮的越發地早了,辰鍾響起之時,第一縷陽光已經越過了院牆,晃如正在打水的碧染眼中。

有些艱難的將水桶從井中拎出,倒入一旁的銀盆中之後,碧染端起銀盆,一步步朝著公主房間走去。

戌時休,卯時起,話雖這麽說,但自家公主卻是不可能有這般良好的習慣的。

放下手中的銀盆,碧染悄然推開公主房門,里面毫無聲響,卻有沈香繚繞,果然公主尚未醒來。

「奴婢給公主請安。」將手中的銀盆放在梳妝台旁的架子之上,碧染跪倒公主的帳前喚公主起床。

良久聽不見動靜,碧染不禁抬頭看向帳內,輕薄的紗帳里透出一熟睡女子,因為屋內燒著地龍,女子並沒蓋被,修身卻透薄衣衫包裹著其嬌柔的身軀。面容隱在暗處,只是一頭烏黑如瀑布一般順滑的秀發凌亂地鋪灑在綉枕上。

見沒有動靜,碧染沈默了一下,繼續開口道:「奴婢碧染,給公主請安。」

「什麽時辰了?」

男x低沈且帶著困倦的嗓音響起,碧染驚訝地抬頭,只見公主的身軀後面,一男子緩緩側身而起,半解的衣衫之下敞露著j壯的身軀...

「辰...時...才辰時;只是今日...今日g中設宴...」碧染羞紅了臉,低下頭有些期期艾艾的解釋。

雖然早就知道公主有召男寵侍寢的習慣,但她來公主身邊伺候的時日尚淺,這樣的情景,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你先下去吧──」

碧染低下頭的其間,男子已將自己的衣衫系好,但並沒有下床,反是吩咐碧染先退下。

「公主──」

看著碧染退了房門之後,懷敬俯下身,一手撐著自身,一手輕攬著女子,將頭埋入女子的秀發間,雙唇卻貼上熟睡的女子的耳垂前,一聲聲輕喚著。

輕柔而低醇的嗓音纏綿於耳邊,似囈語,又似蠱惑,女子有些難耐地在貼近她的那具身軀上蹭了蹭。

公主依舊沒有醒,但這輕微地蹭動,卻讓懷敬覺得那挺翹的玉臀貼緊了自己,血脈跳動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

身體漸漸有些燥熱,懷敬將側身而眠的女子平躺,彎腰將臉貼上熟睡女子的臉頰,對著那殷紅的小嘴,吻了上去。其間還不忘伸出手掌,緩緩摩擦上女子的後背。

一路向下,懷敬的手終於來到那深深隱藏在雙臀之前的x縫,隔著絲滑的布料,他chu糲的麽指指腹輕輕蹭著,帶著幾分憐惜的意味。

「嗯……」女子的喉頭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吟,隨著輕吟出聲,懷中女子的清新體香的體香,縈繞鼻尖,讓他喉頭莫名地干澀起來,不覺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唔…嗯…」如同孩子般夢囈的嚶嚀聲,女子終於醒了過來,張開充滿情欲的雙眼,將手攀眼前男子的肩上。

「懷…敬…」女子仰起身將頭抵上男子x前,低喚著男子,輕顫的嗓音帶著尚未平伏的氣息。

「時候不早了,公主該起身洗漱,准備入g了。」

懷敬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將攀於自己x前的側開,不著痕跡地向後退開,恢復了清明的眸子看向劉楚玉,恭敬的提醒道。

劉楚玉被懷敬這番折騰至醒,自覺得體內躁動異常,聽到『入g』二字時,才收起了那灼熱的目光,起身下了床。

「昨日,駙馬似乎來過?」冰涼的毛巾貼上自己面頰時,楚玉覺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些。

「回公主,昨晚駙馬確實來找過公主,說是今個要陪同公主一起入g。」碧染收了毛巾,恭敬地回答道。

「他要入g?!有沒有說為什麽?」

丈夫陪妻子入g赴宴,還需要理由?碧染心里雖這麽想,卻不敢這麽回答,只道,「駙馬來時,公主已經醉了,駙馬便沒有多說什麽。」

駙馬...劉楚玉揉了揉自己因宿醉仍有些犯疼的腦袋,隱約記起,昨晚何戢來找過自己,不過,他找自己的理由──竟是要陪自己一起入g赴宴,這著實讓劉楚玉有些驚訝。

自從先帝過逝後,但凡g中設宴,何戢都會以各類身體不適,或以有事在身為由,盡量推掉,若實在推不過,也只是進g稍稍露露臉,宴席開場不久便托辭離開。

這次怎麽主動提出要和自己一起進g?難道他昨晚和自己一樣也醉了...

雖然疑惑,但劉楚玉並沒有過多地思考這個問題,等她換好衣衫,梳好妝時,才看到駙馬何戢早已經立在門外。

「等了很久了吧?」楚玉淡淡地開口,語氣里並沒半分歉意。

當然很久,我若來的不夠早,有怎能看到別的男子自你的房間出來呢...何戢心有怨憤,嘴上卻回答道:「怎會?不過區區半個時辰。」

盡管何戢極力克制,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卻仍不可避免的帶了幾絲惱意,聽上去,竟像在責怪劉楚玉一般。

劉楚玉並沒接話,只深深地看了何戢一眼,然後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駙馬在劉楚玉舉步前行時,本已伸出手,誰知劉楚玉理都沒理他,徑直前行,他只好不著聲色地將手又收了回來,轉身跟上了楚玉的步伐;並暗自嘲笑了一把自己的自作多情。

也罷,既然關系已冷漠至此,也不需要裝什麽琴瑟和諧,相敬如賓了。何戢這麽想著,直到上了馬車,也沒找什麽話題與劉楚玉交談,他挑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景色,劉楚玉則蜷在另一頭閉目養神,兩人就這麽沈默著,一直進了皇g。

g中宴會向來沈悶,劉楚玉從來都沒什麽興趣,尤其是自己弟弟繼位後,即便宴會上女眷眾多,娛樂節目卻大都是迎合著男人們的惡趣味的,或者說僅是自己這位弟弟一人的惡趣味的。

之所以會來,不過是期望見到自己想見的某個人而已。

然而,目光掃遍席間所有落座之人,劉楚玉並沒有看到她所期望見到的面龐。以往這個時候,自己都會離席去g內四處閑逛,看看g內又多了那些新面孔,或者是去找謝貴嬪說說話...

現在駙馬正坐在自己旁邊,劉楚玉自然也不好獨自離開,只放松了正襟危坐的身子,一手手肘抵在食案上,一手端著酒杯,輕啜著杯中的葡萄酒,百無聊賴地坐在宴會上,看著那毫無新意的歌舞。

現在這支舞倒還中規中矩的,不過劉楚玉赴宴這麽多次,知道這節目必定不會這般正常下去,一會會有什麽勁爆的節目?脫衣,裸體,甚至是讓男女在大殿上交合...自己這個弟弟向來喜歡『出人心意』,不知到時...

劉楚玉勾起唇角,斜眼看了看端坐自己身旁何戢,一會不要被嚇到才好。

劉楚玉正想象著何戢一會看到香艷場面時的神色,一g女不知何時跪到了劉楚玉後面,將手中端著木盤放在地面,然後雙手托起木盤上的酒杯,恭謹地送到楚玉面前。

「公主殿下,陛下賜的酒。」

賜什麽酒?自己桌前桌前明明還有...楚玉略微端正了跪坐之姿,接過酒杯,並沒正式規矩地俯首謝恩,只端高酒杯,朝劉子業示意後,仰首,將酒一飲而盡。

甘酸,冰涼的y體從唇舌間一劃而過,楚玉確實嘗出了些許不同,不禁多看了幾眼劉子業桌案上的酒壺,酒壺是一樣,劉楚玉自然看不出什麽,不過卻覺得酒壺上那一雙芊芊玉手的主人,好似有些眼熟。

「幫陛下斟酒的那位是?」恍惚一陣後,劉楚玉確定自己曾在某處見過那女子,但決不是在g中。

「回殿下,陛下旁邊那位是麗貴人,前些日子才入的g。是項都尉家二女兒...」劉楚玉身後的g女很清楚劉楚玉的習慣──要麽不問,要問便問詳細資料,於是,她將自己所知道的盡數道出。

「項時月?」劉楚玉聽了那一番敘述,終於回憶了起來某個名字,開口印證道。

「嗯。」身後的g女自然不敢直呼麗貴人的名諱,只低低了應了一聲後退下了。

果然是她,劉楚玉側頭看了一眼旁邊何戢,他仍端坐著,晃眼一看,他似乎在認真的看歌舞,仔細觀察卻能發現:他目光會不時的向劉子業所在的方向望去。

當然,他看的不可能是劉子業。

我道他怎麽會想起要跟我一同入g赴宴呢,原來,竟是跟我一樣的。劉楚玉幾不可查地輕哼了一聲,想著,今日的宴席,或者沒那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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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食色

果然,好戲開場了。

沈悶的歌舞過後,一內侍領著四名侍女抬了個巨大的銀盤向殿中央走來。銀盤里,坐著一個近乎赤裸的女子,女子未梳發髻,珠飾璀璨,身上僅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綠紗。

對於這樣的『新意』,在場竟然沒有一人驚訝出聲,可見所有人對於這樣的節目都司空見慣了。縱觀全場,男子們有的自顧自的喝酒,有的目光隨著盤中女子移動,還不忘嘖嘖贊嘆兩句,女眷們大半早就離席,剩下的也三三兩兩坐在一交談著一些彼此感興趣地話題,對殿上的一切視若無睹。

當然,有一人例外。那就是y山公主身旁坐著的何駙馬。他驚異的目光在巨大的銀盤上注視了許久;然後,他抑制住自己想要質問出口的沖動,巡視了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卻更加難以置信地發現──竟沒有人同他一樣對此感到驚訝。

是太久沒有入g了嗎,竟然只有自己對這種事感到驚訝?何戢滿目震驚,可看著沈默的眾人,他終究只是垂頭不予理會。

劉楚玉將何戢的舉動看在眼里,對他的過於冷靜稍感失望。

然而,劉子業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劉楚玉黯淡下去的眼眸又重新燃點起了火焰。

「何駙馬──」高台之上的劉子業一手摟著麗貴人,一手端著酒杯,饒有興味地看了一眼何戢,「難得見駙馬出席g中的宴會,接下來的這道菜便賞予駙馬品嘗好了。」

隨意地語氣,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深沈的眼眸辨不出喜怒,何戢看著面無表情的劉子業,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只愣愣地跪在原地,驚愕,憤怒之余,卻不知如何應對。

「駙馬請用。」帶路的內侍朝著仍發愣的駙馬俯身作揖,然後一揮手,身後的四個侍女便將巨大的銀盤落到駙馬桌案前。

銀盤落下,楚玉才看清了盤上女子的姿容。女子合腿而坐,身披綠紗,萬縷青絲,貼合著窈窕的身姿一直覆到盤上,既彰顯了身軀的柔媚,又映襯了肌膚的白皙,女子柔荑交握,臻首微垂,『含羞帶怯』地看向何戢,雙目眼波流轉,兩頰略顯緋紅。

這下子席間熱鬧了起來,眾人或竊竊私語,或目光灼灼地看向劉楚玉和何戢,想要看這場戲如何收場。

「陛下──」正在何戢低頭苦思應對之策時,劉子業身邊的麗貴人帶著撒嬌的語氣開了口,「陛下,如斯美食,不知陛下要何駙馬如何享用呢?」

軟糯的聲音,讓人覺得似乎是麗貴人出於好奇,故而詢問劉子業。但不輕不重的聲響卻讓殿前靠近劉子業落座的人都聽了個清楚,劉楚玉和何戢也不例外。

「當然是這般享用。」劉子業自然聽出項時月那想要幫何戢解圍的意思,於是輕笑了一聲,攬著項時月腰的手旋即收緊,用大殿上所有人都能聽清楚地聲音『解釋』了這麽一句後,低頭吻上了項時月殷紅的小嘴。

今日的宴會倒真是出彩呢!看著劉子業不顧眾人眼光,從麗貴人小嘴一路往下親吻到脖間,再看著何戢越攢越緊的雙手,以及眾人越來越玩味的目光,劉楚玉覺得這場鬧劇該停止了。

劉楚玉起身站到了銀盤上坐著的女子身前,俯身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顎。

「嘖嘖──真是如花美人呢?」劉楚玉故意高聲稱贊了一句,然後瞥見劉子業的動作果然停止了下來。

「如此佳人,妾便代駙馬多些陛下美意了。」劉楚玉朝著劉子業的方向跪下,俯身叩謝。

「皇姐客氣了──」很久都不曾見到過劉楚玉朝著自己畢恭畢敬地行禮,劉子業先覺得有些不習慣,隨即又隱約覺得劉楚玉似乎真的生氣了...

這個認知讓劉子業一下子失去了繼續戲弄何戢的興致,畢竟當眾給何戢難堪,也是損了劉楚玉的面子。

只是,自己金口已開,現在又該如何收場?

「佳人嬌羞,若讓駙馬在此享用恐怕不太方便,不如陛下晚間再將這倒珍饈賜到妾府上,供駙馬好好享用。」

「如此甚好。」劉子業正考慮著如何收場,劉楚玉的話一出,他便立即順著台階下了,開口道,「來人──,將菜先撤下去。」

於是,剛才抬銀盤進來的四個侍女連忙從角落里出來,抬起銀盤又出去了。

這一次,銀盤上的女子愣愣地望向劉楚玉與何戢,不再『含羞帶怯』,而是滿目惶恐。

鬧劇結束了,而宴會卻還在繼續,劉楚玉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繼續無聊地飲酒。

也不知劉子業在為剛才的事道歉還是擔心劉楚玉無聊,頻頻差g女給劉楚玉端酒、送點心,引起了在座一干人的側目。

其實宴席歷經了剛才的『高潮』,又怎會無聊呢,聽著席間紛紛的議論,劉楚玉覺得這比聽曲有趣多了:

「那個唱曲的丫頭長的真不錯,水靈靈的,可惜跟剛才玉盤中的女子一比,那身段差遠了,何駙馬真有艷福。」

「你說山y公主跟何駙馬兩人,一個宿花眠柳,一個包養男寵,兩人──?」

.......

酒過三巡,席間的人漸漸開始有些醉了,談話間顧忌也就少了,借著酒膽竟然開始議論起山y公主──劉楚玉了,不知是忘了劉楚玉和何戢都還在在席上,還是以為他們聽不到。

眠花宿柳?何戢可不是那麽隨便之人,這一點劉楚玉還是有清楚的,不過看著何戢聽到議論後有些憤憤的面龐,捉弄之心頓起,故作訝異地看向何戢,「我竟不知,原來你時常夜不歸宿,竟是出外尋花問柳去了。」

尋花問柳?!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何戢被劉楚玉這麽一問,一口酒頓時嗆在了喉嚨,漲的兩頰非紅。

「男人都是有需要的,我又沒怪你。所幸,你今晚不用舍近求遠了,陛下賞賜妙人會等著你的。」劉楚玉見何戢這般,靠過身去,在他耳邊低低調侃道,順便還伸手幫他輕拂了拂背脊。

聽到楚玉這番諢話,何戢本欲發作,但感受到背脊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拂,怒氣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沈默的同時生出了些許感慨:兩人多久不曾這般親密過了。

劉楚玉幫何戢順氣,又在在何戟耳邊『私語』,本是為了做戲給在場嚼舌g子的人看,但看到何戢一臉怔忪,只覺得好似一有股異樣的情緒從指間蔓延至了心頭。

「跳的好!」

劉子業的稱贊聲打斷了劉楚玉的沈思,回過神來,她才發現,又一曲終了。

「他們雖然跳的好,可是跟愛妃你比起來可就差遠了,愛妃不如為大家舞一段助興,可好?」

劉楚玉與何戟親密的舉動落在劉子業眼里,他有些不爽地想要借酒消愁;舉杯卻發現身邊的項時月也正看著那兩人,竟忘了給自己斟酒。

劉子業冷哼了一聲,松開了攬在項時月身上的手,開口要她當眾跳舞助興。

聽到劉子業的要求,項時月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女子舞跳的再好,也只能跳給自己夫婿看,舞蹈這種展現身段和身體的技藝的東西,除了舞姬和妓女,正經女子怎會當眾跳給異x看呢...

「貴妃是沒聽清孤的話嗎?」劉子業見項時月遲遲未有動作,冷冷地再次開口道。

「陛──」眼見何戢攢緊了拳頭,正欲起身,楚玉一把按住了他握拳的手。

「你要說情?以什麽身份?」劉楚玉看了何戢一眼,諷刺地開口提醒道,「她既然選擇了入g,早該知道陛下喜怒無常脾氣,你能幫得了她幾次?」

又過了片刻,麗貴人仍是沒有起身,反是倚靠到劉子業耳邊,不知輕聲說著什麽。

隨著麗貴人的話語,劉子業的臉色竟漸漸緩和過了,並開始有了笑意,只說了聲,「愛妃既然身體不適,這舞不跳也罷,只是沒有舞蹈,大家不妨說說自己的趣事以娛樂氣氛。」

.......

仗著酒醉,大家也開始沒那麽拘束,七嘴八色的議論起來,只是不知怎麽,話題竟又引到了劉楚玉身上:

「聽聞長公主殿下最近又新添了一男寵。」

不知是誰趁著醉意高呼了一句。

「我說皇姐怎麽最近都沒時間進g來看孤呢,原來是又添新寵啊!」劉子業舉著酒杯看向劉楚玉,好似向她道賀般將酒一飲而盡。

「莫須有的事。」

劉楚玉開口否認。自己添了男寵,自己豈會不知,這說話之人的消息也太『靈通』了。

「真沒有?莫不是是皇姐怕有人不滿,所以不敢承認?」劉子業似乎跟這個問題較上了真,不依不饒地問道。

「妾與陛下一母同胞,陛下尚且可以坐擁後g三千,妾為何只能有駙馬一人?」

這話看似回答劉子業,實則是說給在座眾人聽的,對於有人私底下議論自己,劉楚玉向來可以豁達地不計較,不過若有人想公開質問自己,也該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身份,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繼續開口道:

「妾即便真的收了兩三個男寵,又會有何人不滿?」

劉楚玉這話清晰地響在大殿,在座的眾人莫不心中一驚,山y公主養男寵之事皇親貴族人盡皆知,但這麽不以為此地公然承認,卻是第一次。

「皇姐說的有理。」劉子業也有些訝異,似是思考了一番後道,「不過,兩三個男寵是在太少,改日孤親自再挑幾個男寵送到皇姐府上好了人。」

「如此,妾在此先謝過陛下了。」

劉楚玉同劉子業兩人談話像似玩笑一般,也不知有多少人會當真,但至少劉楚玉旁邊駙馬何戢早已面泛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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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面首

三月春光明媚,夭桃艷李;長公主府的挽雲樓旁盛放著幾株晚櫻,濃紅色的花朵密密麻麻綴滿枝頭,微風徐來,花瓣迎風而動,搖曳著滿樹芳華。

好一個美景良辰。可惜疾步而來,怒意滿面的何戢卻沒有心情欣賞這里的景致,只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這是何戢第一次踏入這清風居,進到這挽雲樓。據說這里住著一個病弱的男子,劉楚玉平日里不讓他人隨意進出這里,今日這種情況,何戢也顧不得這『他人』里面包不包括自己。

上到二樓,只見臨水的軒窗敞開著,華貴輕柔的紅色綢紗窗簾不時被風撩起,帶出里面劉楚玉若有似無地陣陣呻吟聲。

何戢立於緊閉的房門外,握著聖旨的手骨節凹凸,上面青筋顯露,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房門。

房內點著千步香,香霧隱隱,劉楚玉赤果著身子,頭朝下躺在卧榻之上,一女子挽著袖子跪在她身側,用手塗抹著木犀香油在她袒露著的背部上或推或捺,素手稍稍用力之時,便可聽到劉楚玉發出或呻吟或吃痛的聲音。

本以為劉楚玉是在白日宣y,推開了房門卻發現自己想錯了,何戢一時有些無措地愣在了原地。

「莫不是風太大把門推開了?」劉楚玉座起身披上衣衫,看著仍佇立門口的不發一言的何戢,挑眉揶揄道。

剛才在房門外時便聽到了劉楚玉的呻吟,現在又看著劉楚玉毫無顧忌地在自己面前展露胴體,穿衣的動作也好似帶著欲拒還迎的引誘,何戢眸色開始一點點變得深沈。

楚玉自然注意到了何戢的變化,於是揮退了身旁的女子,赤足一步步走到了何戢面前。

眼前的男子身姿俊逸,如迎風而立的孤竹,眉目卻如一幅水雅致墨山水畫,濃淡適宜,清新雅致。

他是自己的夫君,但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細看過他,現在他靜立自己面前,自己又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一抹清逸身影,那個輕語淺笑間讓自己心跳仿若靜止的少年。

終於,劉楚玉迎著何戢那染上了情欲的目光,將雙手攀上了何戢的脖頸,踮腳吻上何戢。

隨著淺啄的吻不斷加深,劉楚玉隨意拉攏的衣衫早已經散開,里面的春色若隱若現。

靈巧的丁香牽引、攪動著自己的舌頭,兩個渾圓飽滿正緊貼著自己的x膛,背後還有一手不安分的小手四處游走;何戢只覺身體各處的火焰都被點燃,遂即低頭回應起劉楚玉的吻,雙手也不由自撫上了她的後背。

「咚──」的一下,是何戢手中聖旨掉落地上的聲音。

「給我──」交纏的唇舌終於分開,劉楚玉瞥了一眼掉落的物體,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並將雙唇移到何戢的耳邊,吐出一口濕熱的氣息。

耳垂被包裹在溫熱之中允吸著,何戢地身軀越來越熱,看向聖旨的雙眸卻越來越冷。

「給我──」

終於,在劉楚玉的再次哀求中,何戢一把將她拉離自己的身體。

「我,不是你的男寵!」丟下這麽一句話,何戢終於拂袖而去。

「男寵?」在何戢離去後,劉楚玉的雙眸也漸漸恢復清明,自嘲似的低嘆一聲後,才撿起了地上的聖旨。

本以為不是過是自己的弟弟心血來潮,又下旨賜了自己什麽新奇的玩意。待看完聖旨上的內容,劉楚玉才知道想錯了。

這一次,劉子業整整送了自己三十個男寵,還美名其曰『面首』。劉楚玉可以想象何戢接旨時面色一定難看到了極點。

上次g中宴席,自己不過隨口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這才沒過多少時日,劉子業竟給自己找來了三十個面首,劉楚玉苦笑了兩聲:這數量之多,自己實在『享用』不過來,只怕要辜負了自己弟弟的『美意』了。

正感慨之際,劉楚玉聽得門外有人來了。

「公主──」

清澈卻略帶孱弱的嗓音合著虛浮的步伐聲,劉楚玉沒有回頭,便知道來的是誰,她合上了手中聖旨,一面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一面蹙眉問道「你怎麽來了?」

「還不到半個時辰,阿蓮便回來了,所以我過來看看。」雲清扶門站立,並沒有踏進房內,看著公主有些落寞的跪坐地上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剛才見駙馬好似動了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