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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色 千帆過盡 8777 字 2020-08-25

☆、第16章 不忠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清風吹動得竹林沙沙作響,林外十多個男人在院中央跪成一排。

劉楚玉站在他們前面,將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掃視了一遍後,終於緩緩地開了口:「昨個府內出了刺客,我來看看大家有沒傷著。」

跪在地上的十余個男子,皆是弱柳扶風般的姿態,聽了劉楚玉的話似乎都有些狐疑,卻不敢有任何異議。

「既然公主發話了,你們還不帶各位公子下去,好好替他們檢查一番。」侍衛首領剎珞站在劉楚玉的身側,對著身後的兩名侍衛和一位年老的大夫開了口。

侍衛及大夫得了令,遂即行動了起來,只是片刻過後,兩名侍衛有些沮喪地又回到了劉楚玉的面前。

「稟告公主,各位公子並無一人受傷。」

「如何?」侍衛的話在劉楚玉的意料之中,她睨眼看向一旁的剎珞,「這里可有你所謂的刺客?」

「卑職推斷錯誤,請公主責罰。」剎珞一下子跪倒了地上,臉上還帶著隱隱的意外和疑惑。

「僅是推斷錯誤?」劉楚玉輕哼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剎珞,「你抓個刺客,一晚上都沒抓到,我若留著你,這公主府還有何安全可言?」

「殿下說的是,卑職失職,憑殿下處置。」剎珞抬起頭看向劉楚玉,眼中並沒有一絲懼意,「只是卑職仍舊認為──不可能有人能闖入這守衛深嚴的公主府,並在受傷後還能逃出去;所以卑職還是那句話──刺客定是府內的人。」

「你還真是自信──」劉楚玉看著剎珞,面上帶著幾絲不耐煩的惱意,「可這竹園可並沒有人受傷。」

「可是公主別忘了,府上新來的公子可不止這里這麽幾位!刺客消失處較靠近的地方──除了這竹園,還有清風居以及對月樓。」

「原來你不只是自信,」劉楚玉惱意更甚,嘲諷似的扯了扯唇角,挑眉看向他,「你還對你主子我的眼光沒有信心。」

「卑職只是就事論事。」

昨晚上出了刺客,剎珞帶著手下甚至連皓首閣都闖了,刺客是搜出來了,可是卻讓人跑了。刺客輕功了得,但剎珞好歹人多勢眾,最後終於在府上南面的一水池前將人截住,交手數招後,剎珞終於在刺客腰上刺了一劍,本以為就這麽能將刺客擒下,誰知那刺客不知朝著眾人撒了什麽粉末,然後趁著眾人睜不開眼之際,又消失了....一個受了傷的人,竟然能逃過府上這麽多侍衛的追捕,剎珞有理由相信刺客本就是府中的人。

「你起身吧。」劉楚玉看著神色堅定的剎珞,沈思了一陣,最後妥協道,「罷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竹園、對月樓和清風居都位於公主府偏南的南面,清風居是最角落的,是以劉楚玉和剎珞出了竹園後,先去了近一些的對月樓。

對月樓內住著的人是無影,因為劉楚玉覺得:曾為暗衛首領的無影竟安排在竹園同其他人一起居住,這實在委屈他了,於是在見過他之後,便將他安排到了府內較為僻靜的對月樓。

剎珞和劉楚玉到達對月樓時,無影正在院中練劍,那步伐穩健而有力,那身手敏捷而自如。

「你看他像是腰上有傷的樣子?」劉楚玉見到此情景,連踏進院門的意思都沒了。

「不見得,指不定他見殿下來了,正裝模作樣呢。」剎珞卻不死心。

「看來今日不搜這院落你也不會死心了。」劉楚玉看了一眼固執的剎珞,終於大步踏進了院門。

「公主殿下──」

無影見著劉楚玉的到來,似乎有些意外,忙收了劍,下跪行禮道。

「起身吧──」劉楚玉並沒有直接向無影挑明來意,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剎珞,「我府上的侍衛首領想跟你切磋一下武藝,你就陪他練練吧。」

「遵命──」對於這樣的要求,無影似乎並沒感到不妥,當即就答應了。

要說劍法,剎珞其實是比不上懷敬的j絕,但是剎珞勝在狠戾,利落;不像懷敬老是給人留以後路,是以兩人較量起來常常不分伯仲。

不過無影嘛...既然他的身手在懷敬之上,劉楚玉相信他與剎珞兩人用不了多少招就能分出勝負。

然而,一刻鍾過去了,兩人仍沒有分出高下的趨勢,楚玉蹙眉細看起了兩人的比試。

「停──」終於,她忍不住開了口。

「剎珞你先退到一旁去──」命令是對剎珞下的,可劉楚玉的雙眼卻直直地注視著無影,「我有些話要和你單獨談談──」

剎珞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退到了一旁,剛才比試過程中,無影側身,仰翻...閃躲地都很靈活,若是腰上受了傷,腰那地方是沒辦法使出力的,而且就身形和招式看來,無影並非昨晚和他交手之人。他現在反倒懷疑,刺客是不是平日里清風居里那從未露過面的,據說身體虛弱的男子。

不過劉楚玉下了令,他也只能乖乖去一邊等著。

院子很空曠,剎珞只是退到了聽不見劉楚玉和無影談話的地方,但是他們仍在他的視線之中。

「你的腿──,受傷了吧。」劉楚玉淡淡地瞥了無影右腿一眼,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剎珞和無影比試的時候,剎珞一心只想探明無影是不是腰間受了傷,並不曾注意到其實無影不便的其實是腿,而一旁觀戰的劉楚玉卻注意到了。

「殿下何出此言。」無影的某種閃過一絲訝色,他後退了幾步,像是練劍過後伸展腿腳一般,證明自己並沒受傷。

很好,居然不承認...劉楚玉冷笑了一下,然後直直看向無影的雙腿,「怎麽,上次讓我看了上半身,這次你是打算下半身也給我檢查檢查。」

這下無影沈默了,他只垂眸看著地面,不發一言。

「說吧,怎麽受的傷。」劉楚玉的直覺告訴自己無影的傷與昨晚的刺客有關,很有可能他與刺客是交過手。

「前兩日在樹上睡著了,不小心跌了下來,腿就被傷著了。」無影仍舊低著頭,語氣聽起來不似尷尬,反有有些心虛。

換做平日,這理由聽著便是有些可笑,劉楚玉也會相信,可現在....劉楚玉眸色變得有些深沈,她走到無影面前,貼近他的身子,閉了眼,似乎很認真地感受起了他的氣息。

許久,她睜開了眼,「可是──,我聞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聞言,無影愣了一下,然後很平靜的開了口:「那是因為,屬下的腰被刺傷了。」

看著劉楚玉一臉懷疑的神色,無影終於退後了兩步,咬咬牙,解開了衣衫...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自己都還站在這里,這兩人是要干什麽!上次自己在寺廟里把門就算了,今天又遇到這事.....

剎珞的面色變得有些沈郁,他暗暗腹議著,正准備轉過身去,卻見到無影敞露的上身處,腰間赫然纏著白色的綳帶,綳帶上還有血跡。

「這──」他有些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後飛快的奔了過去。

看著綳帶上滲出的暗紅色的血跡,劉楚玉也是一臉的不置信,她不相信自己判斷錯了,更不相信無影會是昨晚上的刺客。

「你知不知道,府上現在正在找一個刺客?」終於劉楚玉開了口,卻並沒抬頭,只直直地看著無影身上的染血的綳帶。

無影回應她的只有沈默。

「殿下──,昨日的刺客傷的正是這個位置。」

奔過來的剎珞看著無影身上包扎住的傷口,他開始懷疑無影剛才是不是故意換了招式了迷惑自己,只是,招式可以換,那麽身形呢...

「你給我把他的綳帶劃開──」劉楚玉的目光終於從無影的傷口上移開。

「是──」

有著同樣疑惑的剎珞並未多問什麽,只抽出劍,一把劃開了纏在無影身上的綳帶。隨著「嗖──』的劍聲,綳帶亦應聲散落了下來。

剎珞的劍很快,也掌握地極有分寸,劃開無影腰上纏繞著的綳帶後,卻並沒傷到無影的皮r半分;染血的綳帶散開之後,無影的腰間一片光潔。

「傷口呢?」劉楚玉抬眼看著無影,有著某種失望的意味。

無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但依舊沈默著不發一言。

「你進去好好地給我搜搜他房間──」

劉楚玉對剎珞下了命令,轉頭只見無影的臉色更難看了,額頭甚至隱隱地顯出了汗珠。

「一開始,我以為你瞞著我的是──你昨日有跟刺客交過手;」劉楚玉來回在無影面前渡步,似乎想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可沒想到──你竟是一心想要掩護那刺客。」

「可──終究沒能瞞過殿下。」無影終於不再沈默,卻是承認了自己的意圖。

「這鷹刺得可真是好啊──」劉楚玉轉到了無影的後背,嘖嘖得輕嘆了兩聲,然後頗有些失望地感慨道,「只是,不忠之人不配留著,一會兒就讓剎珞幫你去了吧。」

一針針刺入皮r中的圖案如何能夠抹去,除非割去那層皮....無影知道劉楚玉的意思,卻並沒覺得害怕,相反,他擔心的是...

「殿下,刺客我找到了──」

劉楚玉應聲望過去,只見剎珞用劍挾著一長發散落的女子走了出來。等等,女人?劉楚玉再一次細看了那身高,那一馬平川地x部以及明顯的喉結,才反應過來,那其實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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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斷袖

難怪自己第一眼會將他錯認為女子,劉楚玉斜倚榻上,看著跪在眼前邪魅異常,美艷非凡的男人,那j致的五官,猶如雨後的含苞待放的玫瑰,嬌艷得讓她禁不住感慨了一聲「真是個美人──」。

劉楚玉這聲「美人」可是真心的,不過卻換來了那男子不屑地一瞥,當然,那一瞥里面還有這那麽一些狠戾的意味。

從美色中回過神來,劉楚玉決定先了解清楚事情的經過。上午在無影的房內抓到這刺客後,兩人便被剎珞帶下去審問,可誰知挨了這麽多鞭子,兩人硬是什麽都沒說。

「你們兩個,誰跟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看了一眼兩人鞭痕轆轆的身子,劉楚玉輕蹙了一下眉頭,心道還真是口硬。

「哼──,擺在眼前的事,還需要解釋。」那比女子還要美艷的男人哼了一聲,口氣雖硬,中氣卻不足,到底腰傷加上鞭傷,男子失血過多的雙唇有些蒼白。

「果然是美人,連聲音都這般動聽,」劉楚玉起身行至男子面前,一把勾起他的下巴,「不然,你給本公主做面首好了。」

男子雙手被反縛在身後,人亦被剎珞壓制著跪在地上,無法反抗,他只嫌惡地轉頭掙脫劉楚玉的手,惡狠狠地罵了一句,「y賤──」

「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這身手,我若留在身邊,後患無窮啊──」劉楚玉從容地收回手,對於男子的罵聲置若罔聞,她狀做沈思狀,看著男子臉上漸漸浮出得意,終於巧笑嫣然地話鋒一轉,「啊──,不如把手筋腳筋都挑斷可好?」

這話一出,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不怕劉楚玉的私刑,亦不怕死,可是若真成了死不了的廢人,還要遭受劉楚玉y/辱....他抬頭仍舊怒視著劉楚玉,可這怒意里卻多了兩份寒意。

「怎麽,你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劉楚玉並沒再理會那男子,只轉頭看著咬緊牙關,極力隱忍的無影,淡淡地開了口。

「不回答?那就是不反對了?」劉楚玉冷哼了一聲,然後起身坐回榻上,「剎珞,你先把他拿劍的右手手筋給我挑了。」

被壓著的男子聞此面色蒼白,他擺動著被縛的雙手想要掙扎,卻因傷勢過重而被剎珞壓得死死的。

鋒利的長劍「嗖」的一聲被拔出,寒光照在無影沈默的臉上,他看著那劍一寸寸落下,終於用力一劃:

「殿下手下留情──」無影急急呼出聲,上前一把抓住那劍,雙手頓時冒出汩汩鮮血。

剎珞在聽到無影呼喊那一刻就急轉劍鋒,將橫著的一刀改為豎著....沒想無影竟冒了出來,他收起劍,有些嫌惡地看了看上面的鮮血,他的劍法想來狠准,快得幾乎很少沾染鮮血。

「殿下要知道什麽,屬下說就是了。」見剎珞收了劍,無影渾然不顧手上的傷,連忙開口道。

「你早該如此。」劉楚玉哼笑了一聲,然後吩咐道剎珞道,「你將人帶下去好好看著,我一會再審他。」

聽到劉楚玉這麽說,剎珞遂即帶著人下去了,屋內便只剩下無影和劉楚玉,以及劉楚玉身後的懷敬。

「說吧──,」劉楚玉回味著男子被帶走那一刻眼中復雜的神色,對著無影只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沈默,無影低著頭,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要我把人再給你帶上來一次?」許久不見無影開口,劉楚玉終於回過了神來。

「不是,屬下只是不知從何說起。」無影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知從何說起?!無影地話語讓劉楚玉愣了愣,隨即她擺了擺手,「就從你為何會答應入我公主府做面首說起吧。」

「這是陛下的安排,屬下當時也很吃驚....」無影沈思了一陣,終於有些艱難地開了口。

無影是暗衛,從小注定自己的這條命並不屬於自己,他的職責是效忠皇室,保護小皇帝劉子業的安全,刀口上舔血,他時刻准備著皇家獻出他的生命,但不包括身體。

那日,劉子業召他入書房,贊他這些年盡心盡職護自己周全,委實辛苦了;故而要好好的犒賞他。他對賞賜這些東西向來沒有興趣,只是,沒想到皇帝的犒賞便是──讓他做劉楚玉的面首,從此衣食無憂,x命無虞。

多麽荒唐!在替皇家賣命數載之後,卻連最後一絲尊嚴都不能保全;無影寧願死也不願答應這樣的要求。然而劉子業僅一句話便打消了他以死明志的念頭。

他說,你死,我便讓流玥生不如死。

皇帝沒有人x,卻很懂人心,即便自己平日里極力抑制自己的情感,盡管自己對流玥這個下屬除了稍多一些的關照,從不曾做過其他表露心跡的舉動,劉子業還是看出了自己對流玥不同尋常的感情;並借此威脅他。

是啊,他若不從,流玥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無影是見識過劉子業的殘暴的,想到他口中的生不如死,自己也就妥協了...

這些難以啟齒的事情,無影本打算就這麽一輩子爛在肚子里,即便昨日流玥揮劍質問他,他都不曾吐露半分,沒想到啊,還是有了這麽被翻出來的一刻。

「他竟這般逼你?」劉楚玉聽完無影的敘述,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許久才回過神來看向無影,「剛才那男子便是流玥?」

無影點點頭,神色已從剛才的痛苦、尷尬變成了一臉淡然,當然那淡然里有些決絕的意味。

「你倒是坦然,不過他既然用流玥要挾你──?那流玥不是應該在他手上麽?」劉楚玉有些疑惑。

「這個,屬下也同樣意外。」

昨日見流玥意外出現在公主府,還是以刺客的形式,無影只想著先幫他躲過追捕,流玥含糊的解釋,他還沒來得及細問。無影感覺得到流玥似乎有事瞞著自己,但仍是咬咬牙堅定地回劉楚玉道:

「不過屬下可以肯定的是,流玥身為暗衛,同屬下一般不可能有加害公主之心,他來府上,應該──是來尋屬下的。」

尋你?!劉楚玉睨了無影一眼,只覺得他太過自信了。不過轉念一想,突然覺得自己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於是只緩緩開口道:

「他有沒有存著害我的心思──我不清楚,可端看他剛才的態度,我便有理由殺了他。」

膽敢夜闖公主府,還敢罵自己『y賤』,這樣大不敬的罪名,足以將他千刀萬剮了。不過,劉楚玉對於殺人沒什麽興趣,除非那人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過不去,比如說g里頭那位。

想到項時月,劉楚玉禁不住咬起了牙,她看了一眼雙拳緊握的無影,心轉意念間,一抹冷厲的笑容綻在唇角:

「放心,我暫時不會怎樣他的;不過,以後嘛──,那要看你的表現。」

自己的表現?無影有些不解地抬頭。

「你這麽好的身手,作我面首,豈不是浪費了?」劉楚玉眯起眼,眼中犯過一絲狠色,「我近來一直想取某個人的x命,卻不能得手。你看,你替我做次殺手如何?。

「殿下想要誰x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何需用到屬下。」聽到是劉楚玉殺人,無影緊張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不過卻是有些疑惑。

「我也有動不了的人不是──」劉楚玉有些挫敗地感嘆了一句,然後走到無影身邊,俯身吐出了某個人的名字。

「什麽──?」無影顯然很是吃驚,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劉楚玉,「那可是──,陛下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又如何?」劉楚玉眯了眯眼睛,警告似的看向無影,「你要記住,你需要忠於的──只是皇室;至於在皇帝身邊嚼舌g子的人,你沒有必要顧忌。」

「可是──」無影仍是有些猶豫。

「要麽她死,要麽──流玥生不如死。自己想清楚再來回答我。」

說完,劉楚玉揮了揮手,示意無影退下。她很清楚,有時候,下決心是需要時間的。

終於,無影起身,拖著沈重的步子,一步步緩緩地走出了房間。

──────────

「這葯都涼了呢──」無影離開後,懷敬端起了一旁早已散去熱氣的葯碗道,「我去熱熱吧。」

「不用──」劉楚玉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剛才剎珞突然帶著人來見自己,她還沒來的及跟懷敬解釋葯的事情。想到葯引已經被子謀服下了,心頭又是一陣心煩,似乎自從那三十個面首來了府上之後,這日子便沒清凈過...

懷敬並不知道劉楚玉心頭所想,只以為她情緒上來,又不想喝葯,於是開解道:「今日我去了清風居,雲清說,如果這次的葯服後有效,以後按著這個方子,需不了幾次,公主的寒疾便有望g除了。」

「可是,葯引沒了。」劉楚玉看向懷敬,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她。

「這──」懷敬有些意外,正想告訴劉楚玉這下一批葯引需等到十多日後新的一批竹蟲長成,卻見劉楚玉的雙唇有些發白。

「冷嗎?」心知劉楚玉定是寒疾又犯了,懷敬忙一把扶住有些搖晃的劉楚玉,將其攬入懷中。

正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劉楚玉不悅地抬頭,眩暈之間只見何戢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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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離心

他怎麽回來了?劉楚玉有些疑惑:自從劉子業送了三十個面首給自己後,本就不怎麽回府的何戢,便再沒在府中住過一日,現在他怎麽會在這里?還是一身戎裝...劉楚玉思考著,頭卻更加昏沈...

「你跟我來──」

疑惑間,何戢已經幾步踏到了劉楚玉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大得讓劉楚玉只覺手臂一陣疼痛。

「駙馬放手,公主身子不舒服。」

何戢雖拉著劉楚玉的胳膊,懷敬卻依舊攬著她,半點沒有沒有松開的意思。

「別仗著寵愛,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何戢抬頭,怒視懷敬,那眼眸還帶著一些蔑視,「你不過只是她身邊的一個面首!」

何戢的話讓懷敬一愣,看著劉楚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他終於松開了手,卻是轉身將劉楚玉放在了一旁的榻上,然後,起身攔在何戢面前,毫無懼意地看向何戢:

「駙馬說錯了,懷敬不是什麽面首,而是公主的侍衛。但凡有公主不願理會之人,懷敬都得替公主攔著──」

不願理會之人?好,好得很!何戢看著眼前之人心頭的怒火陡然加深,一把拔出了別在腰上的劍,直抵懷敬咽喉,挑釁地地看著他,「你倒是攔給我看看──」

懷敬自從伺候了劉楚玉之後,也就不方便隨時將劍帶在身旁....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什麽,他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比如現在,他只輕笑了一下,伸出兩g手指,飛快的捻住劍稍,隨後身子往後一仰,捻住劍之手順勢向後一拉,然後屈膝靠地借力一下子從何戢手臂下滑到了何戢身後。

何戢沒料到懷敬回來這麽一招,身子虛空地前傾,眼見就要著地,他忙將劍抵到地上...

借力站起來後,何戢再次揮劍回頭,卻見懷敬已從牆上某處摘下一把劍來。

「裝飾所用之劍,用起來到底不夠柔韌。」懷敬抽出了劍在手中打量了片刻,然後挑眉看向何戢,「不過若駙馬實在要較量,懷敬願意奉陪到底。」

何戢不料懷敬還真同自己動手,當即劍鋒一轉,再次指向懷敬。兩人劍拔弩張之際,榻上的劉楚玉卻先開了口。

「你們要做什麽!」

劉楚玉奮力地撐起身子從塌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兩人,有些吃力的邁著步子走到了何戢的面前。

「這劍....」劉楚玉垂頭看著那劍鞘上的紋飾,覺得似乎有些熟悉...

何戢聽見劉楚玉的詢問,神色微有一愣,卻沒有回答他,只一把將劍收入劍鞘中,然後便拉著劉楚玉往門外走去。

這次,懷敬沒有阻止,因為他注意到了,那劍柄上端的鑲嵌著的那塊羊脂玉...

────────

「你還留著?」劉楚玉在看到劍柄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來了──這劍是自己與何戢新婚不久之時,自己送何戢的。

那時何戢剛封了都尉,自己想著送點什麽禮物給他,想來想去還是聽從了懷敬的意見──送把劍。本來劍的劍柄上一般都是鑲寶石的,自己因為想要禮物顯得特別一點的,便命工匠鑲了白玉,諧了自己『楚玉』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