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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色 千帆過盡 7710 字 2020-08-25

☆、第26章 蠱師

經過四日的舟車勞頓,劉楚玉等人終於在第五日的下午到達了揚州城。

揚州不比建康,沒有那麽多深嚴的建築,亦沒有那麽規整,寬廣的道路,青瓦白牆,廊橋水巷,它自有著另一種別致與悠閑的韻味。

劉楚玉出行的目的並非游玩,所以並沒有駐足欣賞揚州的景致,進城後她只命車夫直接朝著劉子尚的府邸趕去。

進到都督府,經稟報過後,仆人領著劉楚玉一行人前往大廳等候。

這並不華麗的府邸是劉子尚還是酉陽王時候建的,後來劉子業繼位後,將臨淄改為揚州,讓劉子尚任揚州和南徐州的都督,有意要留劉子尚於京師;誰知劉子尚呆在建康不過半年後,又請命回來了。

劉楚玉正感嘆著,卻見廳外,劉子尚已經進來了。

「皇姐來啊──」

劉子尚朗聲而笑,褒衣博帶,冠發未梳,只隨意的將頭發用巾帶綁於頭後,踏著木屐便朝著劉楚玉走來。

以前早見慣了劉子尚隨意的樣子,此刻劉楚玉只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麽。

倒是劉子尚,看清了劉楚玉身邊的褚淵後,有些意外地開口道:「褚姑父也來了?」

「一別數月,豫章王看起來愈發──j神了。」

褚淵和劉子尚並不算熟稔,自然不會像稱呼劉楚玉那般熟絡,他只躬了躬身,行禮道。

劉子尚可不喜歡這般寒暄著繞來繞去,他還了禮,也不再過多廢話,只將劉楚玉拉到一旁,直接開口道:「皇姐不妨直說,來找我到底所謂何事。」

這弟弟倒是一眼看出了自己不是來游玩的...劉楚玉低低地嘆了口氣,然後苦笑著將事情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上次害了謝姑姑,這次又折騰起褚姑父來了;只是沒想到竟連皇姐你也被稍帶進來了?」

劉子尚的語氣略有疑問,卻聽不出喜怒...但劉楚玉敏銳地感覺得到,劉子尚對於劉子業殺掉何邁之事還沒有釋懷,畢竟何邁做劉子尚的撫軍諮議參軍這麽久了...

劉楚玉陷於沈思中,並沒有回答劉子尚的問題,卻聽他又開口道,「其實我府上倒還真有那麽一位南中的蠱師,不過...」

說到這,劉子尚面上有些猶豫,最終嘆了口氣道,「我還是帶皇姐你去見見他吧。」

***********

劉子尚的府邸建的頗為別致,但正因為此,卻讓人容易分不清方向,尤其是他府上還收羅著各色奇花異草,讓這本就幽森的院子更難辨認東西。

劉楚玉跟在劉子尚的後面,恍惚見只記得從大堂經後花園,穿過一條小花徑,折向南面度過竹叢,又東進入一小便門,曲曲折折好回才走到了一個偏僻、幽靜的院落。

「王爺來啦──」

一蒼老的聲音驀地想起,劉楚玉循聲望去,只見一白發皤然,老態龍鍾的老者正坐從槐樹下的胡床上艱難地起身...

「你就別起身了──」劉子尚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見他仍堅持,於是走到他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這位便是你說的蠱師?」劉楚玉看著那垂垂老者,頓時明白了劉子尚那聲嘆息是怎麽回事了。

「蠱師──?南中人人善蠱;我不過是會養養蠱蟲入葯,順便幫人解解蠱罷了....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老者的眼睛似乎也有些不好使,她嘮叨了一陣才將目光定於一旁的劉楚玉身上,「這位是──?」

「我皇姐──」劉子尚先於劉楚玉開口介紹道,然後又指了指褚淵,「這位是我姑父。」

「公主殿下啊──」老者看向劉楚玉,俯身作揖,然後看向褚淵卻不知如何稱呼...

「老先生莫客氣,晚輩姓褚,字彥回。您呼我彥回便可。」褚淵沒有自報家門,只簡單告訴了老者他的名字,並頷首道,「說來,今日是晚輩有求於您呢。」

他有求於自己?老者有些訝異,正待詢問;卻聽到劉子尚在他耳邊低低交待了起來。

老者雖行動不便,眼睛也不大清明,然而耳朵確實靈光的,在聽到『合歡蠱』幾個字時,神色不由得為之一變。

「這蠱──」老者嘆了一口氣道,「是最好解,同時也是最難解的蠱。」

劉楚玉聽到他的話,心頭一驚,正欲接著詢問怎麽好解,怎麽難解...卻聽得老人又開口道:

「但凡事物,都有個相生相克的原理,蠱蟲也一樣,若是一般蠱蟲,只需找來另一種無損人體且能壓制它的蠱蟲來便可以,但若是這──」

老者看了看周圍的眾人,仍是沒將這個詞直接道出來,他歇了口氣,繼續道;

「但若是這種蠱,卻是沒有辦法直接用另一種蠱蟲來抑制的,必須要按照這下蠱的本意,用喂血與蠱之人的身體,方能解中蠱之人的蠱...」

還是必須要用自己的身體才能解嗎?!聽到這,劉楚玉的臉色頓時煞白;她不敢看站在她一旁的褚淵,許久才強自鎮定了心神,還想繼續追問,卻聽褚淵開口道;

「若是不解呢?」

聲音雖略微有些低沈,但卻是一如既往的從容。

「不解蠱...」老者嘆息地沈吟片刻,目光透過褚淵的面孔,駐足於某個虛空的地方,有些沈痛地開口道,「若不解,蠱蟲遲早會噬爛中蠱者的內臟,中蠱者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七竅流血而亡....那日恐怖的夢境猛地浮現在劉楚玉的腦海里,她的心轟的亂成一團,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大腦卻什麽都無法思考。

「有什麽解不了的──」正在此時,一清麗的嗓聲打破了院內的沈靜,也給劉楚玉帶來了陣陣希望。

她轉頭望去,只見一紅衣女子纖瘦的身影晃動於院門口,隨著她一陣陣走近,帶動手腳踝上的鈴鐺聲一聲聲響入耳邊,猶如她此刻的惶恐與期待....

扶額揉了揉犯暈的腦袋,劉楚玉強拉回過神來。眼前的景物不再虛晃,她頓時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

人生,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劉楚玉看著幾天前才碰過面的少女;忽然覺得自己其實當初不該兩次拒絕她的...

「晏兒回來啦──」老者臉上有欣喜之色,卻因著剛才的沈重話題,轉瞬隱了笑容,他拉著少女介紹到,「不得胡言,這是公主殿下和...」

還在糾結稱呼問題,名叫晏兒的少女便卻一下子打斷了他,「我知道,我早見過了。」

「初晏你見過他們?」這次劉子尚有些吃驚的開了口。

「恩。」初晏有些含糊地點了點頭,她可不想讓她爺爺知道她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事情,遂即轉回剛才的話題道,「你們剛才說的是合歡蠱吧?有什麽解不了的。」

初晏其實早就立在門外了,不過眾人心思都在解蠱上面,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在門外聽了好一陣,初晏自是幾乎將它們的話全部聽去了,她撅起嘴有些滿不在乎地哼了一句,「不過要說解這合歡蠱呢,直接交歡就好了,何必這麽麻煩...」

「女兒家說話怎能這麽直接呢?」劉子尚眼見初晏她爺爺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地教育孫女了,劉子尚忙搶在他前面開了口,然後繼續解蠱的話題道,「不過你倒是說說,怎麽個麻煩法?」

「引蠱啊──」劉子尚這一招似乎很管用,初晏順著他的話想也沒想就開口回答道

「不可胡來,這個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初晏他爺爺猛地打斷了初晏,卻聽劉楚玉一把抓住初晏的手,緊張地開口道,「你告訴我,要怎樣引蠱?」

「這個──」初晏看著那個讓她一點好感都無的劉楚玉,心念轉了幾轉,開口道,「引蠱啊,就是把蠱蟲從一人身上引到另一人身上咯。」

「怎麽引?」褚淵開口,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

「當然是換血。蠱蟲在骨血里面,血不出來啦,沒辦法引出蠱蟲來。」

「這成功的幾率有多高?」劉楚玉緊張的出聲。

這次初晏還沒回答,那老者便搖搖頭先開口道,「這個成功例子也是有的,但是稍有差池就會出人命的。」

「那──,是誰會喪命?」劉楚玉屏住了呼吸,有些艱難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可不好說,說不定兩者都有x命危險。」初晏擺了擺手,然後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向劉楚玉,「你中蠱了?」

「是我中蠱了──」

泉水般清潤的嗓音響起,初晏驀地回頭,又看到了那日駿馬之上,那個對著他粲然一笑的清俊男子...

「怎麽會是你?!」

初晏有些不置信地看著褚淵,忽然一把拉過他的手腕,蹙眉似乎替他把起脈來。

「那蠱蟲是用誰的骨血喂的?」許久她才低低開口問褚淵,聲音有些異樣。

「有關系嗎?」褚淵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光卻不經意地瞥過劉楚玉。

劉楚玉並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只看著褚淵,雙眉越蹙越深。

原來如此,初晏不動聲色地將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眼珠轉了轉,然後一臉正經道:「依你的體質,要引蠱很容易;不過,得找到你體質相近之人。」

很容易?!劉楚玉雖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可看著初晏有些復雜的神色,一時間竟一點沒有松了一口氣之感;反而隱隱生出更多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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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沈淪

晚上的飯食很是j致,除了j細的淮揚菜,還有時鮮的鱖魚膾、酒炙車螯,胡人的羌煮貊炙,及葡萄美酒。

美酒佳餚,絲竹陣陣;廳中的胡姬騰踏縱橫,盤旋起舞....可惜劉楚玉和褚淵卻似乎並沒心情去欣賞,兩人垂眸不知沈思什麽,桌前的飯菜都沒動多少.

看著劉楚玉和褚淵各懷心事的樣子,劉子尚連酒也不勸了,只簡單地寒暄兩句;然後,一頓沈悶的宴席就早早地就散了。

吃過飯,劉楚玉徑直回到了劉子尚給她安排的住所,只是,還沒踏進院門,就看到了里面的初晏和剎珞。

似乎是初晏在糾纏剎珞,而剎珞不耐煩得把劍都揮出來了,當然,劍還帶著劍鞘,傷不了人。

「難道做奴才的不該給主子分憂麽?」初晏毫無畏懼地將剎珞抵指在她脖子上的劍推開,不壞好意地看著剎珞,「只要能將那蠱引到你身上,你家公主殿下就不用擔心那──」

「住口──」剎珞忿忿地打斷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公主千金之軀,豈是你可以出口侮辱的。」

「這怎麽能是侮辱呢?」在建康呆的那幾日,初晏可是聽了不少山y公主的事跡,她轉了轉眼珠,繼續看向剎珞:「你家公主反正收了這麽多面首,我看你模樣也不錯啊....」

「你──」

剎珞氣極,卻不敢把初晏怎麽樣,畢竟那是劉楚玉還用的著的人。他瞪了她一眼,然後惱怒地將劍一把揮向她旁邊的那棵樹上...

.......

劉楚玉本就心煩,沒心思同初晏糾結,當即收回踏進院門的步子,打算先去散散步後再回來。

一路朝著花園走去,想到初晏的話語,劉楚玉心下不禁覺得好笑:自己不過就是收了劉子業三十個面首而已,怎麽就弄得人人都以為,只要是個長得不錯的男子,自己就願意染指似的。

初晏要真把褚淵身上的蠱引到剎珞身上,只怕到時自己沒了擔憂,卻要開始頭疼了:先不說自己願不願意,依照剎珞的x子,他是不可能會委身於自己的;而剎珞作為自己府上武功最為高強,同時又最為讓自己信任的侍衛,若真要至他於死地,自己到底是有些可惜的...

好在自己府上有男寵夠多,只要將初晏帶回府上,不怕找不到適合的人,不到必要時,她可不想犧牲對自己有用的人。劉楚玉這麽思索著,不覺已進到花園中。

暮色四合,晚風送來陣陣不知名的花香,劉楚玉徘徊於花園間,忽見水池旁的一樟樹後恍惚有一人臨水而立...

「是你──」

轉過假山,劉楚玉才看清那人是儲淵,此刻,聽到腳步聲的他正轉頭望著自己,目光深幽,那神情似乎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深沈。

「阿玉──」

忽然,儲淵開口了,只是那語氣卻稍有一些生硬,似乎不似往日的親昵,暮色中劉楚玉看不太清褚淵的表情,但卻見他那眼中似乎帶著異樣的光芒。

「你說──」見劉楚玉沒有應自己,褚淵走近了兩步,站到他面前,沈聲開口道,「那丫頭有多大把握能解得了我身上的蠱?」

「應該...」劉楚玉沈吟了一陣,很想堅定地回答『十成』;可想到初晏那的玩世不恭的樣子,她終是改口道,「她不是說了嗎,只要找到與你體質相似之人,引蠱很容易的。」

「所以你決定帶她回府,寧願慢慢地找一個合適的人──」褚淵忽地低下頭直直看向劉楚玉,一貫溫潤的雙眸變得有些凌厲,「也絕不考慮那更簡單的方法?」

更簡單的方法?那不就是他跟自己....劉楚玉的腦袋里轟的一聲,弗如春雷響過,許久,她才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褚淵,卻見他勾著唇角,有些y沈,又有些戲謔地看著自己,那樣子讓她覺得很是──陌生。

「看來你想過的。」

篤定的語氣,似乎還帶著輕笑,劉楚玉錯愕地愣在原地,驚訝地看著褚淵的臉越來越近....直到一帶著微薄涼意的柔軟物體覆上她的雙唇。

他在吻自己?!他怎麽可以....

反應過來的劉楚玉只覺得又一道春雷轟過,轟地她渾身輕顫,酥軟無力;然後,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聲音,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不合時宜地突突跳著...

不行...不可以....劉楚玉心頭叫囂著,可看著貼近自己的那張令人沈醉的臉,她只覺得自己連退開的力氣都沒有....肩膀被抓得有些疼,可自那里傳來的灼熱卻讓她覺得心悸,口舌不知何時早已被撬開,帶著葡萄酒那令人心醉的氣息,唇舌被霸道又肆意的頂舔允奪,她心頭最後一道薄弱的防線正一點點被摧毀...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正在沈淪,沈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皇姐──」

猛然想起的聲音拯救了劉楚玉,她回過神啦,羞愧地低下頭,不敢去看褚淵,感到肩膀上的雙手終於撤離,她忙邁著虛浮的身子向後退後了兩步,卻無意中看到褚淵眼里閃過那麽一絲玩味,那神色y沈地讓她覺得不安。

「皇姐──」木屐聲聲作響,劉子尚走近兩人,卻像沒有看到兩人剛才糾纏的情形一般,笑看褚淵道,「原來姑父也在啊──」

褚淵冷眼看著劉子尚,輕哼了一聲,然後徑直越過劉子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褚淵離去的背影,劉楚玉心頭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怪異,想到他剛才的舉動,心頭除了羞愧,悸動,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違和之感,這種違和的感覺卻不完全來自與倫常與禁忌...

「皇姐還是小心些的好。」

劉子尚的提醒聲,讓劉楚玉回過神來,她側頭看向劉子尚,有些不解。

「褚姑父,是個──不簡單的人。」劉子尚看向劉楚玉;目光深邃,雙眉蹙起,「皇姐最好不要離他太近。」

「你...都看到了?」劉楚玉低聲,一面覺得羞愧,一面又感激劉子尚來的及時。

「看到什麽?」劉子尚仿佛有些疑惑,轉身笑了笑道,「天色已晚,皇姐還是早些歇息吧。」

說完,劉子尚轉身離去,木屐踏在石板上,聲聲作響。

看著年僅十五歲,卻心思深沈的弟弟,劉楚玉覺得,其實,他比劉子業更適合做皇帝的。

──────

因為褚淵的蠱還沒解,劉子尚也不便挽留;第二日一早,劉楚玉等人便踏上了歸程。

這一次劉楚玉為了避免見到褚淵的尷尬,決定不再騎馬,只借口不舒服,一頭扎進了馬車中。

當然,馬車里其實也不怎麽好受,因為──多了一個初晏。

「那褚大人怎麽會中了合歡蠱呢?那蠱還是以你的血喂的?」初晏坐在車廂中,百無聊賴地看了半天的景色,終於開始好奇起不該好奇的事情了。

「該不會──」初晏眼珠一轉,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劉楚玉,「不會是你想收他做男寵,而他又不肯...」

劉楚玉依舊沒理她,只依著馬車壁,不置一詞。

「你也算有良心,見他寧死不從,還是決定放棄,這蠱──」

「你為什麽叫她褚大人?」這次,劉楚玉終於開了口,卻是用不相關的話題打斷了初晏。

「我聽其他人都這麽叫的──」初晏沒料到劉楚玉會怎麽問,愣了一下才反問道,「有錯嗎?」

「他官拜尚書令,叫大人自然不算有錯。」劉楚玉睨眼看了一眼初晏,見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又開口道,「不過,他取了南郡獻公主,一般人都是稱呼他為褚駙馬的,我府上之人習慣稱呼我夫君為駙馬,所以才會稱呼他為褚大人。」

「你說,他是駙馬?!」

劉楚玉的話讓初晏猛地一驚,進而她想起似乎聽到劉子尚稱呼褚淵為『姑父』,當時她還以自己聽錯了;原來....

突然,她想起劉子尚同劉楚玉的關系,驀地驚呼,「那他不就是你的──」

「姑父──」劉楚玉苦笑著回了一句,卻見初晏一臉復雜地看著自己,想問什麽,卻終究沒有再開口。

終於耳g清凈了,劉楚玉在心頭嘆道。她昨夜一夜不眠,可不想再經受初晏那不休的詢問。

闔上雙眼,劉楚玉決定打個小盹,腦海里卻不禁浮現起昨日在劉子尚花園中的情形....

不可以....劉楚玉奮力地擺了擺頭,抑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對,不該去想這些的,今早他見她之時,不是也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嗎,這種有違倫常的事本就該當它沒發生過....

劉楚玉這樣說服著自己,可手指卻不自覺地撫上雙唇,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雙唇留在那上面的觸感,以及帶來的那種心悸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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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看到caofeimomo妹紙問姑父是不是腹黑,咳咳,其實不是的。至於姑父在這章里反常的行為,應該有親猜到了吧...

還有,關於小娘妹紙的問題,雙更什麽的,我真的是有心無力啊,而且下周開始要上晚班,只能說盡量日更吧。

最後謝謝砸禮物的我愛吃、lucy44x、薄藍,以及上個月砸過一百禮物金幣的某個妹紙(記名字真不是我長項,再說我不知道這坑爹的後台會清空記錄啊)。放棄什麽的,真心不會,上次提到簽約一直沒消息,只是抱怨一下這處理速度而已....不知乃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第28章 棄子

從揚州沿著原路返回建康,回到公主府,已經是四日後的事情了。

公主府門口已經撤去了g中的侍衛,看著懸掛著菖蒲和艾草,劉楚玉才反應過來,再過兩日便是端午了。

進了府,劉楚玉自然是帶著初晏直奔向竹園。然而,讓劉楚玉沒有想到的是:對著竹園各型各色的眾男子,初晏只是一一搖頭,感慨道,「這都是些弱不禁風的人,不一樣的。」

褚淵自幼習武,武功高強,連懷敬的武功都是他教的。褚淵那體質自然是這些柔弱的面首所不能比的;劉楚玉琢磨著自己府上能與褚淵較量之人,最終只得到兩個人選──懷敬和剎珞。剎珞嘛,她不想犧牲;至於懷敬,她則不想讓他承擔風險,初晏說過,被引蠱之人比中蠱之人更危險...

難道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劉楚玉蹙眉,正猶豫要不要把城外別鄴里的那些面首也找來,卻聽得院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你來啦──」

劉楚玉淡淡開口,正打算讓懷敬去找管家來,轉頭卻見懷敬的神色微微有些沈郁。

劉楚玉當初去揚州時,考慮到何戢常常不在府中,特地留下了懷敬在府上主事。現在看懷敬這模樣,她不禁開口道,「府上出了什麽事?」

懷敬聽說褚淵的蠱還沒解,本不欲在這個節骨眼上煩劉楚玉,沒想到劉楚玉還是從自己神色中看了出來。他頓了一下,如實稟告道:

「公主走後,褚大人被陛下囚於公主府上之事,不知怎地在朝堂上傳開了。前幾日,南郡獻公主找來府上找褚大人,當時駙馬雖在府上,但由於不知公主行蹤,也不知要怎麽同南郡獻公主解釋...」

因為褚淵中的是合歡蠱,在解蠱之前,劉楚玉還是有些難以對何戢啟齒這事的。她當時帶著褚淵去揚州找劉子尚了,出門時,何戢曾問起,她也只是說自己要送褚淵出府,她當時想著何戢不會宿在府中,應該不會發現她夜不歸府...

何戢這邊,等蠱解了,自己再同他解釋也不遲,至於自己姑母那,這就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