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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色 千帆過盡 5614 字 2020-08-25

☆、第35章 姐弟

入夏,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

皓首閣內,只有四面環水的水榭上尚能迎得陣陣清風,碧波盪漾的湖面上荷花尚盛開,只有零星的幾個骨朵冒頭露出了書面,與荷花的含苞待放相比,岸邊的石榴花卻像不甘寂寞似的竟相怒放著,一簇簇的,紅艷似火。

水榭四面都懸掛著淡綠色的輕紗,微風襲卷,清幽y涼。劉楚玉倚在榻上,正午睡著,斂晴安靜的立於一旁守著,以免有人驚擾了公主午休。

似乎有輕微的聲響傳來,斂晴行出水榭外,掀簾,只見一男子揮退了身後的侍從,正沿著通往水榭的小徑,緩步行來。

這又是誰?斂晴不禁在心頭感慨,這公主的貼身婢女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光是公主身邊那一些些個男人,就讓夠讓自己頭暈了...

不會是駙馬吧?看來人身材頎長,一身貴氣,加之來時還帶著候在小徑另一端的侍從...斂晴覺得,這人只怕真是那許久不曾回府的駙馬。

這麽想著,斂晴忙俯身,開口道,「奴婢見──」

男人皺眉,冷厲的目光不悅的掃過斂晴,斂晴突覺背後驀地升起一股寒氣,頓時收了聲音。

「下去──」開口的聲音被壓得很低,卻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男子掀開紗帳,放輕了腳步朝著水榭內走去。

水榭內,劉楚玉仍閉目躺在榻上,半點沒被驚醒,男子便坐靜靜地挪身過去,坐在一旁的鵝頸靠椅上,靜靜地看著少女,唇角漸漸漾起滿足的笑意...

駙馬不是讓公主的貼身婢女懷上身孕了麽?公主不是養了很多男寵?怎麽兩人的感情卻像很好似的...

回頭望了一眼水榭中那一卧一坐的兩人,斂晴滿是狐疑的走出了水榭。

風很輕,吹來滿池荷葉的清香,那樣的靜謐與安然中,似乎有雙手溫柔地撫上自己的臉頰,手指流連於自己的眉眼之上,輕輕地描畫著...

是何戢嗎?從冗長的夏夢中逐漸轉醒,劉楚玉恍惚中感覺到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卻仍舊困倦地難以睜眼,亦分不清這究竟是夢是真...

「阿...姐...」

似乎聽到這麽一句低低的呼喊,然後有一個略帶溫熱的物體貼上了自己的雙唇。

吹拂於面上的清風怎麽沒了?似乎還有灼熱的氣息噴薄於面上...劉楚玉有些不耐地睜開雙眼,卻正好對上劉子業沈醉的面龐。

「阿姐──」劉子業慌忙的撤開身子,不想讓劉楚玉看到自己慌亂的樣子,許久,他才鎮定下來,轉頭看向劉楚玉道,「阿姐你醒啦..」

「你剛才在做什麽?」

劉楚玉的抬眸直直地看著劉子業,那目光直盯得劉子業陣陣心虛...

「我...剛才..」劉子業地垂眸不敢看劉楚玉,只心虛地胡扯道,「似乎聞到阿姐身上有什麽香,甚是好聞,所以便湊近了聞聞...」

「你怎麽出g了?」劉楚玉雙眉微蹙,卻終究沒有就剛才的話題繼續糾纏,反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阿姐這麽久都不曾進g來看我,我便過來看阿姐了。」見劉楚玉面色緩和下來,劉子業也恢復了鎮定,他笑地有些討好地看著劉楚玉,生怕她還在惱自己。

自從出了褚淵那件事之後,劉楚玉便再不曾入過g,劉子業知道劉楚玉定是心頭怒氣未消,無數派人送各式各樣地稀奇珍寶到公主府上,可惜劉楚玉竟是一件也不肯收,劉子業心頭煎熬,終於到找到劉楚玉府上來...

「人也見到了,陛下該回g了。」劉楚玉看著劉子業緊張的神色,心頭忍不住一軟,出口的責問就變成了這般淡然的一句話。

說完,她便從榻上起身,朝著水榭外走去。

「阿姐還在怪我?」

劉子業微顫的嗓音帶著些許委屈,以及難掩的失落...劉楚玉突然頓住了腳步,心頭生出了絲絲的不忍...

「沒有──」心頭嘆了一口氣,劉楚玉卻沒有轉身,仍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真的沒有?」劉子業幾步走到劉楚玉的身前,睜著有些無辜的雙眼看著她,「那阿姐怎麽見到我就叫我走?」

「沒有。」

那樣的事情,說自己一點怒氣也沒有了,那是假的;但劉子業今日這般品行,劉楚玉覺得,自己這個做長姐的也有責任,她想引導勸解,卻又覺得無能為力,她實在不知如何面對他...

「我知道在阿姐心里頭,他比我重要...」劉子業見劉楚玉嘴上雖這麽說,雙眸卻只一直低垂著,不禁開口道,「可他現在不是已經好好的了麽?阿姐應該如願了──」

「夠了──」一想到那晚上事情,劉楚玉便覺得羞憤難當,她惱怒地呵斥了一聲,側身繞開劉子業,拂袖離去。

「阿姐──」

伴著一聲呼喊,剛踏出沒兩步,劉楚玉就感到後背驀地抵上了一結實的x膛,劉子業從背後抱住劉楚玉,雙手死死地環住她的腰。

「你放手──」

「不放──,阿姐沒原諒我──」

「我叫你放手!」

「不放!阿姐不原諒我,我死也不放──」

......

小的時候,劉子業生x頑劣,即便寄人籬下,也常鬧些後果嚴重的事情出來,父母不在身邊,劉楚玉擔心劉子業將來因他自己那頑劣的x子而受苦,便狠下心搬出長姐的身份教訓劉子業;而每當這時,劉子業就會一面認錯,一面從後面死死地抱住劉楚玉,牢牢地貼在她身後,讓她怎麽也打不著...

還是小時候那般的對話,劉楚玉雖感到劉子業地身子緊貼著自己,卻沒往深處想,只覺得他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讓人看到成何體統?!」劉楚玉轉頭呵斥著劉子業,語氣卻不自覺地放柔和了。

「孤是皇帝,孤說成體統就成體統。」

「胡扯──」看著劉子業無賴的樣子,劉楚玉不禁有些好笑,頓時也忘了剛才的不快,只提醒道「外面還有人看著──」

「他們要是敢看──」劉子業抬頭望著簾外,雙眸閃過絲絲狠戾,冷聲開口道,「我剜了他們的眼!」

明明前一刻還在撒嬌,下一刻便可以吐出如此狠戾的話語,終究是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受了委屈只會躲在自己懷里哭的劉子業了;劉楚玉默然看著簾外,想說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

「阿姐──」見到劉楚玉不再說話,劉子業以為他默許了自己的行為,遂減輕了手中的力道,以免勒疼了劉楚玉,他將頭擱在劉楚玉肩上,開口道,「下月初是時月的生辰,我准備在g中替她設宴,阿姐到時會來的是麽?」

時月,叫得這般親熱,可見劉子業對那女子越來越上心了,可,項時月卻是不安好心的主,劉楚玉蹙眉,有些擔憂...

「聽說她有身孕了?」劉楚玉終究沒有回答劉子業,反是開口詢問道

「恩,兩個月了。」劉子業只當劉楚玉默認了,遂開口道,「我打算若她生的是男嬰,便立為太子。」

「什麽?!」

劉楚玉從劉子業懷中掙脫出,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子業:他尚年輕,不需要擔心皇嗣問題,況且g中比項時月份位高的妃嬪多的是,何必選項時月那樣的女子...

「我打算立時月的孩子為太子,如果生的是兒子的話。」劉子業看著劉楚玉,輕輕勾起了唇角,似乎很滿意她吃驚的表情。

「不可以!」劉楚玉終於確信不是自己聽錯了,她沈著臉,反對出聲。

「為什麽不可以?」劉子業唇邊的笑意漸濃,他期待地看著劉楚玉,希望看到她吃醋,甚至是無理取鬧的神情...

「因為她出身不夠,而且心術不正。」

劉楚玉垂眸似在沈思,雙眉緊蹙,一臉嚴肅;那神情再外人看來確實有說服力,而劉子業的笑意卻頓時僵在了唇角,他滿是失落看著劉楚玉,咬牙諷刺地開口道:「心術不正?阿姐何以見得?」

「我...」雖與項時月有過爭鋒相對,但劉楚玉手頭到底沒有證據,她沈吟著,有些猶豫地抬頭,卻正好對上劉子業滿是戲謔的眼眸...

「你不信我?」劉楚玉有些錯愕。

「我確實不太相信阿姐你的眼光。」劉子業輕哼了一聲,有些諷刺地開了口,「你當年想為你賜婚時,你不是說何戢品x淳良嗎,怎麽現在他卻背著你,讓你身邊的婢女懷孕了?」

他才來自己府上,怎麽便知道了這事,劉楚玉納悶地望著劉子業,未待開口詢問,又聽得他開口道:

「還有褚淵,阿姐一直當他纖塵不染,不能被褻瀆;可是他呢?他為了自己的x命,還不是對你做了那般齷蹉的事情?」

「他沒有──」劉楚玉下意識地開口,卻不知如何辯解。

「沒有──,也對,他那樣的人最擅長裝高潔,他不需要強迫阿姐,便可誘得阿姐自己投懷送抱,完事後還裝出自己是受害...」

「啪──」的一聲,劉楚玉一耳光甩到了劉子業臉上。

「阿姐又打我──」這一次,劉楚玉的力道並不重,劉子業不以為意似的m了m自己的臉,眼里確實掩不住的失望與受傷,「你竟然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兩次打我?」

怎麽會這樣...劉楚玉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有些錯愕於自己剛才的激動...

劉子業見劉楚玉垂眸不語,冷笑了兩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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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明天停更一天,存稿不夠啊

☆、第36章 鞭笞

出了水榭,穿過小徑剛到地面,劉子業就見一男子迎面而來。

「滾開──」

劉子業大聲斥責了一聲。卻發現男子似乎有些面熟。

「你是懷敬?」劉子業看著眼前的男子,即便他謙卑地弓著身子,身上卻沒有半點奴顏卑膝的樣子。

「是──」懷敬有些訝異,難道隔了這麽多年,這個小皇帝依然記得他?

「果然是你──」

劉子業當然認得懷敬,他還記得劉楚玉大婚那日,褚淵送來的賀禮便是眼前這個男子。說什麽懷敬武功高強,送他來是為了給劉楚玉當貼身侍衛,可誰知道,他竟然成了劉楚玉的男寵。

一想到他是阿姐收的第一個男寵,劉子業便便有些不是滋味。

「你跟我一同回g!」劉子業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子謀不在了,自己正湊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撒氣呢,這人倒是合適的...

「請陛下恕懷敬無法做主──」懷敬蹙眉,確實毫不畏懼地開口道,「這還得先請示過公主。」

「你──」劉子業氣急,沒料到懷敬竟然這般拒絕自己。

果真是阿姐太過寵愛他了嗎?劉子業走到懷敬身前,一把扯起他的衣領,咬牙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懷敬只是恭敬地垂著頭,不發一言。

「怎麽回事?」

剛與劉子業發生過爭執,劉楚玉本不想再來見他,可看到他同懷敬似乎糾纏不清,她還是出了水榭,來到了兩人身旁。

看到劉楚玉過來了,劉子業頓時心知自己是帶不走懷敬了,遂改口道:「這奴才走路不長眼睛,將孤撞到了──」

撞到了?!劉楚玉剛才雖沒注意這邊,但她知道懷敬不是這麽不小心的人。

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找懷敬撒氣?劉楚玉剛想開口質問;卻想起旁邊還站著斂晴,以及其他的劉子業的一干隨從。

「可有此事?」不能拂了劉子業的面子,劉楚玉遂看向懷敬,開口問道。

「是──,還請陛下同公主責罰。」懷敬斂眸,神色平靜地回答道。

一看懷敬著神色,劉楚玉便頓時知曉懷敬是顧忌劉子業,自己當然也不可能繼續追究,給劉子業難堪,她遂即開口道,「陛下大人大量,豈會──」

豈會同你一個奴才計較,劉楚玉還沒說完,卻聽到劉子業開口了。

「對,孤一向大人大量,既然你是無心之失──」劉子業轉頭看了看自己所帶的侍從,冷笑著開口道,「就笞責二十好了──」

二十鞭?劉楚玉氣地咬牙,卻不好當面發作,只開口道,「這里不方便行刑,且也不敢勞陛下金軀入妾府上地牢,不如讓妾領了人去──」

「何須如此麻煩?」劉子業冷冷地打斷了劉楚玉,然後一揮手,後面的便站出一個手持長鞭的侍衛。

「陛下──」劉楚玉雙眸滿是怒火,還想要繼續勸劉子收回成命,卻見懷敬突然跪倒了地上。

「謝陛下寬宏──」懷敬雙膝跪在地上,坦然地開了口。

「還不快去──」劉子業轉頭瞪了身後的侍衛一眼。

「是──」侍衛前行了幾步來到懷敬後面,看著劉楚玉那發狠的眼神,有些猶豫地舉起了長鞭,卻不敢下手。

「你是不打算回g了?」

劉子業惡狠狠的語句,讓侍衛一下子想起自己到底是劉子業的人,今日若要逆了他的意,以後只怕沒好日子過了。

想到這,他狠了狠心,朝著懷敬的背上一鞭子甩去。

「啪──」的一聲,劉楚玉聽到了皮r綻開的聲音。

「怎麽,皇姐心疼了?」劉子業伸出手攔住劉楚玉想要上前的身子,冷聲開口道,「不過就是個男寵而已!」

「你...」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劉楚玉收回腳步,愣愣站在原地,聽著那邊聲聲鞭子聲,只覺一陣心寒...

似乎過了好久,那聲音才停了下來,劉子業笑看了一眼遍身傷痕的懷敬,帶著侍從滿意地離去。

「公...主...」斂晴站在一旁,一直不敢轉頭去看懷敬,只有些腿軟地走到劉楚玉身旁,「公主...敬公子...」

「把他扶回我房里──」劉楚玉看了一眼仍跪著的懷敬,轉身大步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回了卧室,劉楚玉先吩咐斂晴去打了盆清水過來,自己則是找出了劉子業某次賜給自己的,據說是治外傷不留痕的膏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