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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色 千帆過盡 7320 字 2020-08-25

☆、第31章 疑心

「可以放開我了嗎?」

咬牙看著眼前的男人,劉楚玉心頭的滋味很是復雜,好像是羞辱,恥辱中又夾雜著絕望...究竟是他強了她,還是她順應了自己心頭那可恥的欲望;她已經分不清,亦不想再去分辯了,木已成舟,一切都無法挽回。

「你還能走嗎?」他從她體內抽身而出,挑眉看著她,眼中有戲謔,還有──饜足。

那目光驀地刺痛了劉楚玉,她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唔──」男人吃痛地悶哼了一聲,卻沒有推開她。

血腥的味道在口腔內蔓延開來...對著褚淵的軀體,劉楚玉到底是不忍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毫無反抗,劉楚玉終於收了口。

「要再來一口嗎?」男子伸出手拭去劉楚玉唇角上的血跡,指了指自己另一邊的肩膀。

「瘋子!」劉楚玉一把揮開他落在自己唇邊的手,狠狠地唾罵了一句。

「你的滋味很──銷魂。」男子不怒反笑,湊到她耳邊吐氣道,「付出這麽一點小小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你──」劉楚玉向後退了兩步,揮手就朝著他的臉上扇去。

「你舍得嗎?阿玉──」男子握住她揮回過來的手,笑得有些挑釁。

自己g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劉楚玉訕訕地收回手,不再理會他,俯身撿起地上的衣物。

衣服在剛才的糾纏中已有些撕破,還被壓起了褶皺,劉楚玉皺了皺眉頭,仍將其穿到了身上。

「我一會兒就命人給你送套干凈衣服過來,你身上的蠱已解,沒有必要再待在我府上了。」

用簪子隨意的挽起散落的頭發,劉楚玉對著身後的男人冷聲開了口。

「真是可惜呢──」背後之人沈默了一陣,突然有些感慨地開口道,「我本想讓他明朝醒來時,好好看看眼前的情形呢。」

「不要──」劉楚玉垂下眼眸,斂去了剛才的怒氣,用有些哀求地語氣低低開口出聲,「他應該不會有今晚地記憶的,所以,你不要讓他知道...」

「你求我?」身後之人猛地拉她轉身,扳過她的臉,迫使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我真是搞不懂你喜歡他哪一點,這張臉?」

劉楚玉只垂著雙眸,一言不發。

「他該感激我,畢竟,我幫他得到了他得不到的東西。」

似是自言自語,劉楚玉感到下顎上的手松開了,她立即退後了兩步,看著那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最終沒有再開口,只逃似地離開了房間。

天色已晚,沒有人注意到劉楚玉的異樣,直到她踏入皓首閣,看到倚喬眼中的驚訝,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是太過狼狽了。

「備水,我要沐浴──」疲憊地開了口後,劉楚玉邁著沈重的步子朝著內室走去。

──-──-

於此同時,地牢里,初晏正隔著護欄探視著關在牢里的流玥。

「那個,你叫什麽名字啊?」

她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友善;卻不料流玥只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漠然轉過頭去。

「下午的時候,我那樣做,其實,其實並不是要害你,只是希望你幫個小小的忙。」初晏看流玥並沒有露出下午那般凶惡的神情,終於吁了一口氣,斟酌著用詞道;「有人中了蠱,就是下午與你一起躺在地上的那人,他需要將體內的蠱引出來,你的體質很適合,所以我就....」

「你怎麽一點都不關心啊?我說的可是關系到你生命的事情啊!」見流玥一直不說話,初晏終於停止了自言自語,抱怨道。

流玥仍是沒有說話,只冷哼了一聲,他早猜到劉楚玉不安好心了;左右不過一死,他還真不害怕。

「你知道今日進到你身體里的是什麽嗎?!」見流玥只是沈默,初晏有些急了,她驀地開口道,「那是蠱蟲,蠱是合歡蠱啊!雖然你體內只有半條,但是只要蠱蟲沒死,你就有生命危險,唯一自救的辦法就是和公主...和公主交合。」

「你說什麽?!」

這次流玥終於有了反應,不過看向初晏的眼里卻滿是凌厲與凶狠。

「我說...合歡蠱在你體內,我沒有辦法再次將它引出來...只有...只有公主的身子能救你...」雖然隔著護欄,流玥傷不到初晏,但看著流玥凶惡的樣子,初晏本就吞吐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的越來越小,「我來告訴你,就是要你早些想通,不要輕生...」

眼見流玥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初晏垂著頭,在心頭感嘆道這次玩笑開大了...

其實,褚淵體質很是特別,蠱在他體內,本來是很好引出來的。由於不喜歡劉楚玉,初晏當時就想著要作弄作弄劉楚玉,故而才說什麽『要找到和褚淵體質相似之人的話的』;昨日看到流玥那般憎恨劉楚玉時,初晏想著要將蠱引到他身上必定會讓劉楚玉頭痛一番,所以故意說流玥的體質和褚淵適合,誰知一開口,便騎虎難下...

昨日回去過後,初晏就有些後悔,最後決定換了種方法引蠱:不是真引,而是誘引。誘引的過程多了血y做媒介,在蠱蟲從褚淵體內出來後,可以有機會將蠱蟲制住,阻止其進入流玥體內,只是這誘引的方法難度更大,初晏第一試驗,沒想到褚淵突然醒了,弄得現在兩人體內都中了蠱...

想到流玥可能因自己的玩笑喪命,初晏心有不安,於是借口要好好研究流玥的體內的半條蠱,讓懷敬又一次將她放入了天牢,實則卻是來勸流玥從了劉楚玉的...

「死了也好──」流玥突然冷笑出聲,那笑頗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你...」初晏心下著急,跺腳道,「你就不能委屈求全一下麽?」

「你住嘴──」流玥惡狠狠地打斷她,「你助紂為虐,也是要遭報應!」

報應輪回什麽的,初晏向來不信;不過看著流玥那強得要死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終究無法再勸動他,於是換了個話題道,「你...死前還有什麽要求嗎?我看看能不能盡量幫你...」

自己有什麽要求?

流玥驀地愣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初夜探公主府的目的...

狐疑地看著眼前有些幼稚的小丫頭,流玥並不信任她,但既然送上門來了,她也不介意利用一下....

────────

水汽氤氳,劉楚玉闔著雙眼倚著浴桶壁,腦中卻不禁涌上來自己與某人歡愛的場景...

自己竟然同自己姑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她羞惱地睜開眼睛,開始用力地用手搓洗著身上的印記,直到把身上抓處道道紅痕才停了下來,然後屏住呼吸,將怎個身子都沈在浴桶致之中,試圖想將渾身上下都沖洗干凈...

「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似乎有某個聲音從水面上傳來,劉楚玉探出身來,只見何戢不知何時進了室內,正蹙眉望著自己,一臉復雜之色

「你怎麽來了?」劉楚玉從水中探出身子,又忙把身子往下沈了沈...她倒不是怕何戢看到她的身子,她只是怕他看到自己身子上那些歡愛後留下來的痕跡...

所幸,浮在浴桶內的花瓣夠多,在加上劉楚玉一頭青絲也飄在水面,倒也確實擋住了何戢的視線。

不過,一旁的何戢將劉楚玉這舉動看在眼里,卻以為她在有意回避自己,臉上的神色愈加復雜,他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卻終是終究沒有開口質問什麽,只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劉楚玉開口道,「你穿好衣服出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擦干了身子,劉楚玉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還好衣服的領子夠高,擋住了脖子上的那些紅痕,她又用布揩了揩頭發上的水,散發走出了內室。

「倚喬沒有告訴我你在沐浴?」走到何戢身邊坐下,劉楚玉開口問道。

「倚喬?她沒來的及說──」

何戢剛才進屋時,確實有見到一個看起來有些面熟的丫鬟,望著他欲言又止的;不過他也沒多問,直到進到內室,才發現劉楚玉在沐浴,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本打算轉身離開的,卻看到劉楚玉一頭扎進了水中,遲遲不肯出來...

「你找我什麽事?」劉楚玉用手緊了緊領口,看著沈思的何戢道。

「你──」何戢垂著頭,並沒注意到劉楚玉的舉動,他猶豫了一陣終於抬頭看向劉楚玉道,「你同姑父這幾日去了哪了?」

「揚州,我弟弟子尚府中。」

「豫章王?」何戢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劉楚玉,「你們去揚州干嘛?」

「找人──,他中了蠱,子尚府中有蠱師。」

劉楚玉的回答很是簡潔,盡量避免何戢聽出什麽端倪。

「這!」何戢有些訝異,卻沒有往深處去想,不過,就算他往深處去想,也定想不到合歡蠱這樣東西。

「放心,蠱已經解了。」劉楚玉不敢看何戢,只低頭撥弄著散亂的頭發,換了個話題。「聽說,前幾日姑母來過府上。」

「恩──」何戢點點頭,似乎有些為難,「我今日找你,就是要說這事──」

「恩?」

「後日便是端午,姑母下了帖,讓我與你一同前去赴宴。陛下...脅迫姑父留在府上之事,讓姑母心頭起了疑心;你...」

「我什麽?」劉楚玉自然明白何戢想要她自己開口澄清誤會,主動要求前去。但劉楚玉並不喜歡見到她那所謂的姑母,面對何戢的提議,她只是垂眸不語,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端午那日我回府接你。」

何戢終究沒有再問什麽,只丟下這麽一句話,然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有答應要去嗎?」

聽著腳步聲漸漸消失於耳,劉楚玉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眸看著早不見人影的門口,似是自語般低低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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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赴宴

端午正好處於春夏之交,時至五月,自是綠暗紅稀,花殘春盡。

踏入春意闌珊的皓首閣,何戢直奔著劉楚玉的房間而去,剛踏進屋內,就見劉楚玉慵懶地坐在梳妝台前,一手執起發梢,一手拿起梳子輕輕地梳捻著,梳妝台旁邊放著一酒杯,室內有淡淡的酒香。

「怎麽白日就飲起酒來了?」何戢蹙眉。

「去給駙馬也斟一杯。」劉楚玉並沒回頭,只對身後的倚喬開口道。

等清淺微黃的y體端到面前時,何戢才隱約嗅到了菖蒲的味道,但眼前的酒的成色、香氣卻是與一般的菖蒲酒明顯不一樣。輕酌了一口,一股子濃重的苦澀味夾雜著微酸的怪異味道便在舌尖彌漫開來...

「好喝嗎?」

似乎聽到了劉楚玉低低的笑聲,何戢強忍著難受之感見酒咽下,抬眸便見劉楚玉笑望著自己,顧盼生輝的雙眼里帶著得逞的意味,偏生出一種別樣的風情...

其實,她笑起來的時候是極好看的,何戢在心頭低低地感慨了一句,只覺喉間有一股甘甜的滋味自剛才那殘留的苦澀中升起...

「公主要梳什麽發髻?」倚喬斟完酒後回到劉楚玉身旁,接過她遞來的梳子,請示著問道。

回過頭來,透過面前的銅鏡,劉楚玉看到身後的何戢仍是端著酒杯,卻沒有再喝一口,她斂去了唇邊的笑意,沈聲道,「就梳個回心髻好了。」

經過這麽些日子,倚喬的手愈發靈活了,不到片刻,劉楚玉的一頭青絲就被分股交擰,妥帖地盤結與頭頂。

隨意選了兩g玉簪,斜c入雲鬢中,劉楚玉起身朝著何戢走去。

簡單的發髻襯得那如玉的臉龐更加嬌俏,略施粉黛的臉頰微紅,飽滿的雙唇上似乎還殘留著兩滴酒水,瑩潤欲滴,再往下,是一身素色的長錦衣,深深淺淺的紅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綉出了一朵朵海棠,從腰際一直延伸到裙擺,一g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

難得見劉楚玉打扮得如此清雅,何戢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酒要撒出來了──」

劉楚玉戲謔地開口,何戢忙低頭,卻發現自己被戲弄了。

「別浪費了──」

這可是雲清花了好多功夫釀出來的,劉楚玉伸手從何戢手中端過酒杯,一飲而盡。

「把絲線拿來──」

將酒杯順手遞還給面色有些不太好的何戢,劉楚玉接過倚喬遞來的五色絲線,環過何戢的手臂比劃著。

「似乎不太合適...」

何戢今日也是一身素色的衣服,同劉楚玉倒是挺合襯的,不過要在那飄逸的廣袖上綁上絲線,似乎有些滑稽。

「還是綁里面好了──」說完,劉楚玉看著何戢,示意他挽袖子。

「你的呢?」何戢抽了抽唇角,到底挽起了袖子,斜眼看向劉楚玉的手臂問道。

「跟你的一個位置──」劉楚玉一面將絲線綰在何戢的手臂上後,一面湊到他耳朵跟吐氣道,「要看麽?」

滿意地看到何戢臉上泛起了微紅,劉楚玉終於退開了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既然答應了要去赴宴,那麽她和何戢,裝也得裝出恩愛的樣子。

────────

起宅東坡,回廊繞閣,花木扶疏,清水流澗...劉楚玉一路行來,看著眼前的庭院忍不住在心頭感慨道,果然比自己的別鄴建的有水准多了。

不過,對於姑母在城外別鄴中設宴,劉楚玉倒是有些意外,更納悶的是,一路從正門進到後院,劉楚玉和何戢卻連一個仆人都不曾見到。

「楚玉和慧景來啦──」

正欲詢問何戢時是不是記錯了地方,劉楚玉轉頭卻見南郡獻公主繞過了回廊,朝著她與何戢走來。

「姑母──」

劉楚玉朝著何戢的方向走近幾步,然後朝著南郡獻公主略微俯身。

「許久不見,楚玉出落得越發明艷動人了,不愧是我們皇家第一美人呢!」南郡獻公走到劉楚玉身旁,親昵地拉過劉楚玉的手,像母親用慈祥的目光打量女兒一般望著劉楚玉道,「就是太瘦了點...」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懷上賁兒了,按說,你成親的年齡比我早...」

南郡獻公主拉著劉楚玉到一旁,似乎在同她說體己之話一般,但很明顯,這話不止弄得劉楚玉心頭不是滋味,連帶一旁『不小心』聽到了的何戢的面色也開始難看起來...

「這偌大的府,怎麽沒看到個下人?」

何戢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劉楚玉也就佯裝疑惑地四下張望著,然後,不著痕跡地將手從姑母的手中抽了出來。

「皇姐──」

突然,一華服女子自回廊中走出,朝著劉楚玉而來,步履輕快。

女子長著一張和劉楚玉有著三四分相似的臉,笑起來的臉頰上面有一對深深的梨渦,緊跟在她身後還有一男子,步履從容,舉手投足間竟是一股子的沈穩之氣。

「你們也來啦──」

著著劉楚佩和及其丈夫王瑩,劉楚玉只淡淡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雖然劉楚玉與劉楚佩皆是王皇後所出,但由於自小便不曾生活在一塊,所以竟算不上有多親厚。

「怎麽都到這後院來了,這宴席可是設在外邊呢──」

某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劉楚玉不需轉頭,也知道是褚淵來了,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投向了自己,劉楚玉不自覺地垂下了雙眸,不敢看他。自己和他做出那樣的事情,她不知他是否知情,更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面對他...

「怎麽設在外邊了?」

耳邊響起了嬌嗔之聲,然後是其他人寒暄地聲音,但劉楚玉似乎什麽也聽不到,只定定的站在原地...

「咱們也出去吧──」

直到何戢清朗的嗓音響在耳畔,劉楚玉才回過神來,卻見右手不知何時已被何戢拉了過去,他用他灼熱的手掌握住自己那有些濡濕的手,牽著她朝著外面邁去。

何戢的手很熱,交握的地方,能感受到隱隱的脈搏的跳動,劉楚玉任由何戢拉著自己一步步前行,路過儲淵時,她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正緊緊地跟隨著自己,她卻沒有轉頭,亦不敢轉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戢終於停下了腳步,松開了手;劉楚玉抬頭,只見一片空曠的草地之上,擺起了張張桌案,仆人們正忙碌地布置著菜餚。

席間已經落座了好些人,感受到兩人的到來,一男子轉頭望了過來,清俊的面龐上,一只眼睛散發著銳利的光芒,而另一只眼卻有些黯淡無神。

「那是褚炤,褚姑父的堂弟。」何戢看著低聲在劉楚玉耳邊解釋道,「他,右眼失明了。」

原來如此,劉楚玉心頭感慨了一聲,不禁多望了兩眼,卻被近處的一男子起身而來的身影擋住了視線。

「九皇叔?!」

將視線上移,劉楚玉這才發現來著竟是劉昶;詐一看他那悠然隨意的樣子,她還真是沒反應過來。

「九─皇─叔」

一個有些滑稽的學舌聲響起,劉楚玉這才注意到劉昶的肩頭上站了一只鴝鵒,此時正昂頭看著她,黑黝黝的眼睛瞪著自己,無比神氣。

「皇叔打哪弄來這個有趣的小東西。」劉楚玉莞爾,不覺朝著那小東西伸出了手。

「小東西──,小東西──」小家夥躲開劉楚玉伸過來的手,飛到了劉昶額另一肩頭,仍舊不忘學舌道。

「這個啊,鶯鶯幫我馴的──」

劉昶伸手讓那鴝鵒落到自己手上,然後將手移到劉楚玉眼前,自己卻是笑著回望一下身後,眼中泛出寵溺的光芒。

劉楚玉順著劉昶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一桌案前,一女子跪坐案前,垂頭似乎在擺弄著食物,姿態溫婉而又嫻靜。

不過,那女子並非自己的九皇嬸。

難道是九皇叔最寵的侍妾吳氏?劉楚玉疑惑的看著那女子,卻見她忽然抬起了頭來,並沒有多麽貌美的姿色,不過那雙眼眸倒是極靈動,宛若山間的清泉...

看著那雙眼眸,劉楚玉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怎麽也回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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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學舌

陽光明媚,清風徐來,在這樣的好天氣里,以天為幕,以地為席地享受著宴席倒也是件令人愜意的事情。

劉楚玉自顧自地享用著美酒佳餚,不願去理會其他人聒噪的談話聲,只不時地同何戢談笑兩句。

席間,雖然南郡獻公主不時地問起劉楚玉和何戢的近況,甚至還含蓄地問出了劉子業賜男寵給劉楚玉的事情,但都被劉楚玉不咸不淡,含糊其詞的回答給掩飾了過去。

對於劉楚玉養男寵之事,大多數人心頭都是清楚的,可一來劉楚玉沒有直接開口承認,二來何戢與她儼然一副恩愛的樣子,這些人也就沒有開口說影響氣氛的話。

酒足飯飽之後,下人們將酒菜撤下,拿出了雙陸,手談以供眾人玩樂。劉楚玉向來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也就遠遠地站在旁邊觀看,何戢就立在她身邊,偶爾解答一下他的疑問。不過,只一會兒,何戢就被一群男人拉去清談去了。

「光是看他們男人玩多沒意思,不如,我們也來玩點什麽?」

王瑩此刻正坐在一席人中間聽著那個叫什麽褚炤的人侃侃而談,劉楚佩對玄學不甚了解,自然c不上話,百無聊賴地在旁邊站了一陣,終於走向聚在一起的眾婦人提議道。

「玩什麽?」有人積極地回應了她。

「可惜這里沒有秋千。」劉楚佩喪氣地看著空曠的四周,突然開口道,「要不咱們玩斗百草吧?」

身在郊外,這別的沒有,各種各樣的花草倒多的是,劉楚佩的提議一出,便很快地得到了眾婦人的贊同。

「那從現在開始,一個時辰後大家回原地,比比看誰采的花草多──」劉楚佩講完了規則,似乎覺得這樣太沒意思,又補充道,「誰采的最少,誰就受到懲罰...」

「什麽懲罰?」褚淵不知何時湊了過來。

劉楚佩正苦於不知怎麽懲罰輸了之人,轉頭卻見著了褚淵。

「姑父你不跟他們一塊,過來瞎湊什麽熱鬧?」她朝著褚淵嬌嗔了一句,繼而轉了轉眼珠道,「懲罰嘛──,不如姑父你來出好了。」

「我來出?」褚淵環視了一下眾人,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劉楚玉,突然開口道,「說出來多沒意思。不如,我由我做公證人,你們誰輸了,便到我這領罰。」

「這──」劉楚佩猶豫了一下,「這固然好,可誰知道姑父會不會突然改了主意,要是有心要作弄輸了之人....」

「我看,還是由我來做這個公證人好了──」南郡獻公主走到褚淵身旁,並肩與他站到一起,朝著眾人開口道,「為表公證,我就不參與了。讓彥回將懲罰寫在紙上交與我,你們看可好?」

來赴宴的婦人雖大都是公主,但基本上都是南郡獻公主的弟妹,堂弟妹,侄女之流,算起來她當之無愧地是這里頭的長輩,是以聽到她這麽開口,眾人都應聲說好。

還真是對璧人呢...劉楚玉苦笑著看了一眼那兩人,邁著有些沈重地跟著眾人一起散去。

一路隨意地采了些花花草草,劉楚玉覺得有些疲倦,她尋到一蔥郁的樹木之下,蹲身坐到了裸露的寬大而干凈的樹g之上。

背倚著大樹,將絲巾覆到臉上,遮擋住透過樹冠的星星點點的日光,劉楚玉閉目打算小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