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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風初起,層林漸染,又是一年秋。
丫頭們曬書曬衣,穿針乞巧,婧英拉著子喬嚷著要去山里摘野桂花,劉楚玉生產後成日在室內修養,這都兩個月,正好想要出門走走,於是讓若蘭叫上兩個侍衛,一同上了山。
「院子內那么多桂花不折,怎么想到來著山上。」出來是出來了,劉楚玉總歸有些納悶。
「前些日子奴婢同兩個孩子講了牛郎織女的故事。」若蘭垂頭道。
「摘桂花同這個故事有何關系?」
「這是種習俗,是為了給牛慶生。」
劉楚玉生在宮廷,不曾聽聞這樣的習俗,原來,傳說西王母用天河將牛郎織女分開過後,老牛為了能讓牛郎跨越天河見到織女,就讓牛郎把它的皮剝下來,駕著它的皮去見織女,民間為了紀念老牛的犧牲精神,於是有了為牛慶生的習俗。
若蘭哄孩子睡覺時,曾給兩個孩子講過這樣的故事,不想婧英竟一直記著,聽說今個是七夕,竟要來上山摘野桂花掛到牛角上。
入秋的天氣格外的清爽,劉楚玉笑看著兩個孩子嬉鬧著攀摘野桂花,忽然想到上個七夕,她同懷敬攜手登山的情形。
說起牛郎織女,好歹一年還能見上一次,如今,她同懷敬孩子出世都兩個月了,這邊還不知懷敬何時能抽空過來。
山風清涼,劉楚玉站在山間,思緒不禁飄遠。
那是去年的七夕,也是這般晴朗的日子,劉楚玉短暫的失明再一次在雲清的醫治下重見光明。
恢復視力的感覺讓人欣喜,院里的一草一木忽然間都能引得她細細觀察。懷敬見她這樣子,遂提議帶她去後山轉轉。
那日光正好,照在他臉上,說不出的舒朗俊逸,劉楚玉的注意力不覺從花木上移到懷敬的臉上。
分別幾年,夢里見到他時,她都貪念著不肯醒來,本以為這世再無機會相見,誰知如今他竟這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我臉上可是有什么?」
懷敬問她,劉楚玉回神輕輕搖了搖頭,懷敬伸手來:「我們上山吧。」
從前他們是主仆,從來不曾這般攜手而行,劉楚玉伸手,放入他干燥而溫暖的手掌中,從那接觸間感受到自己一跳一跳的脈搏。
登上了山頂,放眼望去,天高雲淡,山巒起伏,山間有飛瀑之下,迎面吹來舒爽的清風,將登山的疲憊,盡數吹走。
兩人靜立在山頂良久。
「那邊就是北魏。」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楚玉聽到懷敬這般說了一聲,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隱隱的青山和蜿蜒著不知歸向何處的河流。
站在這里,能看到的終究還是劉宋的領土,而北魏到底距離多遠,劉楚玉沒有概念。
懷敬輕聲喚到:「公主。」
那一聲纏綿的呼喚,直讓劉楚玉心跳加快了幾分,耳邊有濕熱的呼吸掠過,他轉過頭來,面前的男人目光透人,「公主願意同我一同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