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加更】(1 / 2)

向陽這段時間,過的極其滋潤。

雖然身上有傷,但是笑笑天天在醫院照顧他,格外的體貼入微。

向陽原本以為笑笑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漢子,現在才發現她其實也有很溫柔的一面,越發覺得自己撿了個寶,心里樂開了花。

而且可能是因為上次受了簡言和阿辭的刺激,現在笑笑對向陽的一些親密的動作也適應良好。

雖然向陽其實也沒敢做什么太親密的動作,但是他心里特別滿足。尤其是在得知阿辭請假,簡言最近都一個人的時候,他想盡了辦法在簡言面前秀。

朋友圈、電話、以及簡言每次來看他的時候,向陽抓住一切的機會在簡言面前秀恩愛。每次看到簡言咬牙切齒的樣子,向陽就感覺格外的神清氣爽。

今天中午,笑笑燉了排骨湯,向陽開心的拍了照片,拿出手機准備發朋友圈。

結果一刷新,就看到了簡言發的那條朋友圈。

向陽:……

他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以後大概會被虐的更狠。

笑笑看他忽然垮下來的臉,奇怪的問:「你怎么了?」

「笑笑……」向陽趁機拉著笑笑的手,把手機塞給她看,「你看,頭兒他們又開始秀了,我們也要秀!你快想想,怎么才能把他們比下去。」

笑笑看了一眼簡言發的朋友圈,又看了看向陽一臉不甘心的表情,面前把「幼稚」兩個字吞了回去,說:「我發現,頭兒跟了阿辭以後,連說話的水平都提升了,這就是叫近朱者赤吧?」

「可我擔心阿辭會近墨者黑……不對,笑笑你的重點錯了。」向陽郁悶的說,「我是讓你想我們要怎么秀回去,不是讓你去關注頭兒的說話水平的。」

笑笑想了想,說:「我也沒有辦法。」

「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想知道嗎?」向陽瞪著不大的眼睛,滿臉期待的看著笑笑。

笑笑瞥了他一眼,一眼就看透了他的企圖,輕笑一聲:「不想。」

向陽郁悶的差點吐血,為什么同樣是媳婦,阿辭就不管簡言說什么都配合,笑笑卻老是不肯配合他呢?這樣子,他以後怎么秀得過簡言?

頓了一下,笑笑又說:「而且,就算頭兒秀恩愛,最虐的也是那些單身狗,他們都還沒反應,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誰說他們沒反應的?你看看微信群……」

——

火車到站以後,簡言讓阿辭走在前面,他拖著行李箱跟在阿辭身後。

剛走到車門口的時候,對面車廂急匆匆的走過來一個年輕姑娘,手里還拖著一個大箱子。阿辭看那姑娘挺著急的,便讓她先走,誰知道那姑娘的箱子太重,她又太過著急,差點直接摔了下去。阿辭忙扶了那姑娘一把,順便幫那她把行李箱提下去了。

「謝謝,謝謝……」那姑娘站穩後,感激的抬頭跟阿辭道歉,待看清楚阿辭的長相後,瞬間紅了臉,愣了一下,「謝謝帥哥。」

阿辭客氣的笑笑:「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那姑娘長的還挺漂亮的,經過最初的愣神以後,一雙眼睛就跟長在了阿辭身上一樣,興奮的掏和阿辭搭訕:「帥哥,你人真好,能不能留……」

「寶貝兒。」簡言提著行李箱下了車,直接就攬住了阿辭的肩,說,「爸媽還等著呢,快走吧。」

然後,又對那姑娘笑笑:「抱歉,我們著急見家長,先走了。」

阿辭也禮貌的對她點點頭:「再見。」

著急見家長?那姑娘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互相說笑著走遠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後掏出手機來發了一條消息 :姐妹們,我看到一對從**小說里走出來的情侶,帥呆了!小受超好看!人也很好,我和他搭訕,小攻還吃醋了!

出了火車站,簡言和阿辭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等到了墓園,已經七點過了。

不過,這個時節,白晝長,這個時候太陽都還在天邊掛著,老舊的墓園被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芒中,少了點肅穆,反倒多了幾分暖意。

幾十年的墓園,已經有些疏於管理,道旁長了些雜草,還間或開著幾朵不知名的野花。兩人誰也沒說話,並肩走到墓園深處,找到了簡言父母的墓。

簡言父母是合葬在一起的,墓碑上的照片是兩人二十年前的合照,看起來很年輕。

簡父年輕的時候長的俊眉朗目,英氣勃發,簡言的長相一看就遺傳自父親。簡母則是屬於很娟秀的那種長相,那股溫婉的氣質,隔著照片也能感受得到。單從照片上,看不出簡言和母親有什么相似之處,但是阿辭知道,簡言骨子里其實是有很柔軟的一面的,那一部分大概就來自簡母的遺傳。

這墓園的時間有點久,大部分的墳墓都有些年頭了。別的墓前多多少少都有些雜草,而簡言父母的墓前,卻干干凈凈的,還放了一束白菊花。那花雖然被曬的有點萎,但看得出來剛摘下來不久,而墓前打掃的痕跡也很新,顯然是今天已經有人先來過了。

阿辭有點奇怪,簡言父母已經去世二十年了,除了簡言這個兒子,還記得他們的朋友,大概也只有鄒紅碩一個人了。可阿辭知道,鄒紅碩從來不會來烽城看簡言的父母,他對老朋友的牽掛,都放在了簡言的身上。那么,來的人會是誰呢?阿辭記憶中沒有這樣的一個人,而這個人挑在這一天來看簡言父母,是巧合還是有別的目的?懷念?亦或者是內疚?

簡言卻像是一點都不驚訝,他只是掃了一眼,就在父母的墓前跪了下來,說:「爸,媽,對不起,今天我來晚了,你們等久了吧?不過,我今天雖然來晚了,可我不是偷懶去玩兒了,我是在等媳婦呢。兒子找到媳婦了,你們也很開心,對不對?」

阿辭雖然早有心理准備,知道簡言帶他來的意思,但是現在聽到簡言第一句話就是說這個,而且他的思緒還在之前那個來過的人身上,忽然聽到簡言的話,被嚇了一跳,頓時就不知所措了。他本來就緊張,現在就更緊張了。

簡言說到這里,抬頭深情的看著阿辭,然後對他伸出一只手來。

他跪在地上,伸出手來的樣子,像極了求婚的姿勢。

阿辭心頭一跳,忽然就沒那么緊張了,他受了蠱惑一般,把手放到簡言的手心里,也跟著跪了下去。

簡言立刻握緊了阿辭的手,阿辭卻感覺到他掌心微微有點濕意。

心里一頓,阿辭徹底不緊張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對著墓碑喊了聲:「爸,媽,我是阿辭……」

感覺到簡言的手忽然緊了一下,阿辭扭頭看他,簡言卻別開了頭。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的人呼吸重了許多,阿辭站起來,說了聲:「才想起來我連見面禮都沒帶,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聲,我要去找一份禮物來。」

他知道,簡言肯定有好多話想和父母說,前世的時候,簡言每次一來,就會在這里待大半天。他在這里,簡言有些話可能不好說,阿辭想把時間留給他。

簡言也沒攔著阿辭,等到阿辭走了,他才抹了一下眼睛,說:「爸,媽。你們看到阿辭了吧?他走開,不是因為不想和你們待在一起,是想留時間給我們說知心話,很善解人意吧?你們對阿辭,滿意嗎?肯定很滿意,對不對?」

年輕的父母臉上是善意而溫暖的笑,簡言也笑了:「媽,你還記得嗎?小的時候,你老告訴我,說讓我長大了要找個好看的媳婦回來。阿辭這么好看,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在想,這要是我媳婦,媽你看到了,一定會滿意的。爸,你也別說我膚淺,你不也是看我媽好看,才追著要討來做媳婦的嗎?再說了,阿辭可不止是好看呢,他出去能打犯罪分子,回家能燒一手好菜。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純真的一個人了。別的不說,連重生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居然也敢直接說出來,也不怕被當成怪物抓起來……」

「你們也覺得他很好吧?可他最好的,是對你們兒子無條件的好。當然,也可能他的好,是對另外一個叫簡言的人的……嗯,我該怎么解釋呢?這個事情說起來挺玄妙的,阿辭說他是重生的。其實我在想,阿辭可以重生,那你們會不會也重生了?但是就算你們重生了,也是去找另外一個簡言了吧?就像阿辭重生,找到了我一樣……」

「沒錯,可能在阿辭看來,前世的簡言和我並無多大的分別。可是,在我看來,阿辭嘴里所謂『前世的簡言』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阿辭說的那個簡言,完美無缺,什么都好。說實話,我在我身上,大概除了兩個人擁有相同的基本資料以外,看不到任何相似之處。我心里其實很明白,阿辭愛著的,應該是前世那個簡言。那個給過阿辭很多溫暖,幫助他成長的簡言。而我,卻什么都沒為阿辭做過。如果我能夠坦誠一點,我想我現在應該放開阿辭的手,畢竟就算阿辭分不出兩個簡言的區別,我也是很清楚的……」

「可是,爸爸媽媽,我做不到。我愛阿辭,見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了,我根本沒辦法想象,失去阿辭的生活會是怎么樣的。所以,我自私了一回。反正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同時存在著兩個簡言,只要我還在,阿辭就找不到原來那個簡言了。我就算不是那個簡言,也是最接近的一個。阿辭可能一輩子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區別,我也可能會慢慢活成那一個簡言……你們會不會瞧不起我?會不會對我很失望?我也沒過,我會這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我把他帶來見你們就是想斷了他的退路……」

阿辭在墓園里逛了一圈,摘了一小把五顏六色的小野花就往回走。他有點不放心簡言,雖然從早上到現在,簡言一直表現的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可阿辭還是覺得有點不安,簡言對他重生這件事情接受的太過容易了一點。

而且,剛才簡言的情緒,明顯不對勁。阿辭還是想陪著簡言,才離開一會兒,他就開始想他了。

阿辭走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簡言關於「兩個簡言」的論述。

阿辭心頭巨震,兩個簡言嗎?怎么會是兩個呢?分明就是一個人啊,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家世背景,一樣的姓名,怎么可能是兩個人呢?

阿辭張嘴想反駁,可是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在這種時候做不出不理智的舉動。在阿辭的心里,理智已經先於情感做出了判斷。簡言說的,其實沒錯,兩個簡言,是有很大的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