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傑傳第11部分閱讀(1 / 2)

李連傑傳 作者不祥 5981 字 2020-08-26

演藝圈對你的一致評價是朴素、嚴格、勤奮、聰明。你是怎么看待這四點的?」

李連傑一邊笑一邊說道:「前面二個勉強算得上,後面兩個可能算不上。我自幼出身苦寒,現在雖然有了錢但仍保持儉朴的生活,衣服朴素,不講名牌,每到一處,一般不住高級賓館,我愛吃北京的炸醬面和炒土豆絲,海鮮魚翅一般不沾,如果約朋友出去吃飯,叫我點菜你別想著我會點山珍海味出來。」

繼評為「性感男士」後,美國《娛樂周刊》列舉1o1名當今娛樂界最有權力的人士,結果李連傑、成龍、李安皆榜上有名。

但是,也有報道向李連傑潑冷水,美國的一家媒體指出,《救世主》大量模仿《黑客帝國》,抄襲其中的場面。李連傑飾演的尤蘭遭到另一個時空的追殺時,壞尤蘭力量超凡,跑得比跑車還快。他一手折斷來福槍,躲避過以「慢動作」飛過的子彈,而且也有「36o度回轉拍攝的打斗場面」,這些情節在《黑客帝國》中都有。

其次,《救世主》模仿了《第六日》。李連傑扮演的主人公要逃避另一個自己的追殺,並與宇宙刑警組織聯手抗敵。如此似曾相識的情節令人很容易就聯想到阿諾德·施瓦辛格的新作《第六日》。

不但美國的媒體對他的影片進行了批評,亞洲的一些影視界人員也對他的《救世主》有所抨擊。編導英寧說:「我是李連傑的影迷,我對他有種私人情結,但是我認為李連傑在這部片子中的表演是失敗的。他原來的神采都不見了,觀眾要的是一個演員,不是一個武打道具。我覺得有語言的問題,是美國人沒用好李連傑。」

北京電影制片廠的一位導演說:「我覺得這部片子給我們一個提醒,就是電影也可以這樣拍。一個演員可以在一部片子里演1oo多張面孔。拓寬了中國導演的思路。影片從創意和故事的設置來講,近乎荒誕、玩鬧,甚至於有些弱智,可畫面卻讓觀眾信以為真,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面對指責,有美國記者問李連傑說:「你一直走得比較順,對失敗有所准備嗎?」

李連傑談了他對電影的認識,他說:「生活就像在爬一座高山,你要攀上頂峰,就要有下來的時候。人生又像一部長長的電影,這幾年全世界都愛看美國制造的香港風味的功夫片,但幾年以後,觀眾又會愛上法國風味的電影,沒有人可以在頂峰上停留2o年,更別想永遠走紅,世事是輪回的,在過去的2o年里有起有落。我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管我是在山頂還是山谷,都不要介意。人每天都要學習新東西,你最大的敵人是你自己,你要鞭策自己。現在觀眾受教育的程度高,他們每年看了各種各樣的電影,要求看新鮮的東西,而你作為電影制作者就必須要滿足他們這些東西,因此我經常到影院里與他們一起看電影,好壞都看,我想看觀眾對電影的反應,了解他們為什么喝彩,為什么厭惡,所以我對成敗並不感到太高興或者太難過。」

不久,這部片子被中國引進,在大6公映,得知這個消息後,李連傑很高興,說:「影片能在祖國放映,這對於影人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呀。」

為了在大6推廣該部影片,李連傑回到北京進行一些宣傳,他下榻在國際東方君悅大酒店,隨後,他在酒店里接受了記者的訪問,面對著記者,李連傑侃侃而談。

有記者問:「《the one》感覺這是一部很典型的好萊塢式電影,你對這部片子在中國或說乃至在全亞洲的票房有所預期嗎?

李連傑說:「我不大理會這些東西的。因為,我做事的習慣就是,在做的時候會很努力的去做,去付出自己全部的精力,去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那么,拍完之後就不會去考慮那么多。因為,像這種電影是比較大6的一類商業性影片。那么,不同層次的人對它的喜歡程度也是不一樣的。理因為基本像這種電影是一些大6的商業電影,商業科幻,很商業的電影,不同層次的人當然他的喜歡程度也不一樣。」

又有記者問:「這里是你的祖國,你希望影片在自己的故鄉有較好的票房嗎?」

李連傑:「沒有特別的希望怎樣。因為,希望越大,也就意味著失望越多。比如說:我們在開始的時候,假設一個1ooo萬的標准。那么,到了1ooo萬。你就會說:哎呀!其實還可以做的更好一點,12oo萬就好了。然後,如果當你到了2ooo萬的時候,你就該期望說3ooo萬了。但是,萬一反過來的一種情況,結果是8oo萬。你當然就會很失望。其實就是這樣,欲望就會無止境的膨脹。所以,對我來說,就不會考慮那么多,都是無所謂的。只要你是真的努力過了,自己問心無愧也就好了。觀眾如果喜歡當然好,觀眾如果不喜歡你話,ok我也沒有辦法。」

有記者在下面嘀咕,說李連傑真是學佛學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看得很淡然,那他對什么感興趣呢。

他的話剛落,李連傑就接著說:「除了對電影感興趣外,我對上網也挺感興趣的,還是一個網民呢。」

李連傑一句話就調動了在坐記者的積極性,記者馬上問:「那您對網絡有什么看法?能給我們談一談您在生活中和網絡的一些接觸情況嗎?

李連傑笑意盈盈地說:「我現在經常會上網玩玩,幾年前我自己有一個網站。是剛去美國的時候,一些年輕人幫我做的,英文的。我現在有德文的,日文的,就是中文這一塊還欠缺一些。因為,我想做網站基本上是義務性的,是影迷自己建的。中國有一些,像深圳的孩子或杭州的孩子都說願意幫我建立中文的站點。但是由於我對他們並不足夠了解,所以也不能放手讓他們去做。以後我會讓他們去做的。

《救世主》的成功,讓李連傑如日上中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2oo1年6月,他又獲得了米拉馬克斯公司主席的青睞,他看了李連傑的電影後,認為李連傑從《轟天炮4》到《救世主》,已經有了足夠的票房號召力,決定重用李連傑,與李連傑簽署合約,拍一部全新的。李連傑除主演外還兼任監制,片酬可達1ooo萬美元,可見米拉馬克斯公司主席是真的賞識他。

這部動作喜劇片采用了李連傑的構思,講一個去紐約旅行的西藏喇嘛,認識了一個美國家庭,從而鬧出了不少笑話。李連傑試圖擺脫硬梆梆的嚴肅打斗形象,改走成龍的動作搞笑戲路。李連傑很重視這部作品。他說,這部作品將是我職業生涯最重要的一出戲,希望能帶給觀眾一個驚喜。

一時間,李連傑的星途一片燦爛。

可是,這部電影最終也因為各種原因中途擱淺,李連傑也因此停頓了下來。暫時休息下來的李連傑想,自己有必要思考一下,對自己的武術電影生涯與在好萊塢這幾年的經歷進行一番總結。

李連傑躲在房間里想,到目前為止,自己共出演了近3o部電影,無一例外的是,飾演的全部都是擅長打斗的角色。從《少林寺》中的覺圓打到《救世主》的尤蘭,從北京打到好萊塢,我究竟想通過打斗來表現什么呢?在觀眾的眼里,在西方人的眼里,武術是什么?是不是中國功夫只是中國武術,中國功夫只是打,除了打以外沒有別的東西,李小龍三十年前來也打,成龍來了也打,李連傑來了還是打,見到中國人就會打,除了打以外還有什么?武術在電影里還能表達什么?

經過分析,李連傑發現,西方人認為武術就是一種搏斗,一種運動,一種競賽,一種爭強,一種以暴制暴的極限的表達方法。通過自己的電影,西方觀眾只看到了暴力的一面,除暴力以外看不到任何東西。

那么,武術除了打還有什么呢?李連傑進一步思考武術的實質。

李連傑想,如果一個人的武功到了頂級的時候,他可以隨時打倒十個人、十五個人,但是如果他內心不懂得責任、友情、親情、愛情、家庭,如果不懂得人性的一面,即使他的武功再高,也跟動物沒有區別,他只是被人指使的一種攻擊和防守的工具。人和動物的區別就是人有感情,人有愛,人有親情,人可以控制這種技術,不是為了這個技術而活著。有兩種結果,一種結果是你站在這兒,我要用我的技能打倒你來證明我的強大。另外一種,只要我強大,坐在這里,你不敢輕易打我,這也是我練武的目的。因為我制止了你打我的心理壓力,你不敢輕易打我,因為我強壯。從國家的角度看,一百年前中國就是一盤散沙,八個國家可以把中國打得亂七八糟,因為中國自己不夠強大。一百年後的中國,因為自身強大,還是沒有打外國,但是他站在那里,誰要再去打中國的時候都要考慮考慮再琢磨琢磨,決定有沒有必要有這個動作,並不用武功去證明這個東西,只要自己強大就行。從個人角度看也是這樣。練武功並不一定要拿冠軍,只在於自我超越,自我強大就可以了。

李連傑又進一步從漢字的結構上分析了武術的意義,武是一個止字加一個戈字拼成的,止是制止,戈是爭斗、格斗,也可以代表一切暴力的形式。所以武字的本義該為止戈。

既然是止戈,那練武的真正目的是修心,通過練武,自我超越自己。

經過一番思考,李連傑對於武術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回過頭去看自己以前拍的電影,以及電影史上的一些武俠名作,發現絕大部分電影都把武術當作以暴制暴的方法。

李連傑覺得有必要拍一部講述武術思想精髓的電影,將新的精神灌注於自己的武俠電影之中。

為此,他打電話與元奎談論這個問題。

李連傑談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對元奎說:「放眼看去,中國武俠世界的電影永遠都是這樣,仇恨,雖然在每個電影的結尾我們看到好人成功了,但是想象一下後面,壞人的孩子又長大了,壞人的孩子又來報仇,那怎么辦呢?

元奎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那就是冤冤相報。」

「對,我們的電影基本上都停在這個格局里,但是我想表達更大一種武術思想,表達出一種胸懷。」

元奎說:「你想表達一種什么樣的胸懷呢?」

李連傑,說:「我不想拍充滿仇恨的武術電影了。我曾看到全世界很多練武術的人以及不同的武術,日本武術、西方武術、中國武術,他們的身體不斷強大,但是因為他們對於自己生命中的喜怒悲哀、權力、欲望並沒有看透,所以活得很痛苦。其實,人活著追求的目的就是幸福、快樂,每一個人都是。其實武術到最後的境界,追求的也是這個。太極是陰陽,有攻有守,有高有矮,有男有女,從這兩個相對的世界,矛盾的世界,匯到最後無極的世界,無極就是平等的世界,統一的世界,大家開心的一個狀況,也是武術最高的境界。」

李連傑的一番話,說得元奎連聲叫好。

整理好了思想之後,李連傑開始挑選適合自己武術思想的劇本。這時,從千里之遙的故鄉北京送來了一個劇本,題目叫《英雄》,導演為張藝謀。

第十三章 《英雄》綉球,猶豫不決含淚接

張藝謀籌《英雄》大片,拋《英雄》綉球,李連傑猶豫不決。張藝謀出奇招把重情重義的李連傑夫婦感動得淚流不止,利智的手絹竟然能擰出水來。於是,李連傑決意「自降身價」,出演《英雄》。

各路人馬匯集後,《英雄》劇組輾轉大江南北,秋赴敦煌,雪戰九寨溝。李傑連一路上身先士卒,毫無架子。

2ooo年,張藝謀開始籌備他蓄謀已久的新作《英雄》。

張藝謀,195o年生,陝西西安人,以《紅高梁》一片成為我國著名導演,所拍電影得獎無數,堪稱「得獎專業戶」,拍的電影極具個人色彩和民族風格,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但你絕對想不到這位被娛記稱為張藝謀的導演是個武俠迷與魂斗羅高手,他可以一晚上看完一本武俠小說並在第二天跟別人講得頭頭是道,好像那本書是他寫的。張藝謀曾對記者說:「我這個人非常喜歡武俠,是個武俠迷。自從干上導演這行,我就一直想拍攝一部武俠片,而且任何一個男性導演,都很可能有拍一部武俠片的沖動。我也是。這事我想了很久了,看過好多本子,都不行,後來就決定自己寫。」

拍完《幸福時光》的時候,張藝謀決定拍一部武俠電影,為此,他花了三年的時間來籌備此片。據張藝謀的編劇王斌說:「最初籌拍武俠電影的時候,想改編金庸與梁羽生的作品,但沒有成功,於是決定自己編。剛編好後,《卧虎藏龍》就得奧斯卡獎了,可謂時運不濟,國內有些媒體認為張藝謀是在跟風。事實並非如此,他只是想完成他的心願之作。一位國際大師級的導演,是不會輕易因跟風而喪失自己的影片個性的。」

張藝謀做事有一個特點,干什么事都愛琢磨,死認一根筋,不干好不罷休。這部電影他想在國內做到「三最」,一有一個最好的劇本,二有一個最強大的演員陣容,三有一個最好的攝制組。

劇本落實之後,張藝謀開始物色演員,憑著他的名氣,他很輕松地請來了梁朝偉飾演殘劍,張曼玉飾演飛雪,陳道明飾演秦王,章子怡飾演如月,甄子丹飾演長空。但是,最後一個無名,也就是《英雄》一片最主要的演員張藝謀不好請誰來演。飾演無名的這個演員,不僅要有良好的武術功底,還要有巨大的市場號召力。之所以要有號召力的人物來演,因這部片子是一部國際水准的電影,張藝謀想把這部電影推向國際市場。

張藝謀在大連拍《幸福時光》時,就與策劃人員就一起商量請誰來演刺殺秦始皇的刺客,策劃人員就滿世界地想,最後想請由成龍來演,因為成龍與張藝謀合作過一個電視廣告。成龍曾在一個場合表示,雖然自己目前是華人片酬第一高影星,但他可以不較片酬,跟張藝謀合作。

當時張藝謀考慮到,無名這個人物自幼便是孤兒,性孤冷,精神內斂,胸藏血氣。練劍1o年,成十步一殺的絕技,是惟一能刺殺秦王政的刺客。

其次,張藝謀覺得如果用47歲的成龍,秦王的年齡就勢必隨著龍哥的年齡水漲船高,而這部片子講的是秦王早期的故事,人物不能太老。

想來想去,這樣的人物成龍不善長演繹,張藝謀於是將目光落到李連傑的身上,李連傑才36歲,扮演秦王身邊的刺客正合適。又是北京出生,能講一口地道的普通話,又是如日中天的國際明星,憑其在國際上的票房號召力這也是很劃算的事。而且李連傑的形象可正可邪,更能體現刺客的性格,由李連傑來演是再也合適不過的事了。但張藝謀一想到李連傑的片酬便頭痛,自2ooo年始,李連傑在好萊塢的發展勢頭迅猛,接拍《龍之吻》已竄到9oo萬美元,這個數字嚇壞了投資方,如果把9oo萬美元劃給了李連傑,剩下的事就不用干了。而李連傑去年拒拍《黑客帝國2、3》集也有他嫌3oo萬美元太低的說法。張藝謀急得直撓腦袋,不請吧,自己不情願;請吧,又出不起這個價。

最後,張藝謀還是硬著頭皮托人向大洋彼岸的李連傑拋出了「綉球」,意在用同胞之情與自己藝術大師的聲望打動李連傑。

李連傑接下「綉球」後,認真地看起劇本來了,一直沒個反應。張藝謀一招打在李連傑的「棉花肚」上,他也吃不准李連傑心里究竟想什么。長時間的沉默使張藝謀越想越慌,罷罷,既然老臉都豁出去了,索性一竿子揭到底。他又和李連傑聯系,通過兩次電話,發了幾份傳真給李連傑,李連傑的態度也是含含糊糊,張藝謀想真是大明星難請呀。政協會議召開前,李連傑的經紀人曾到上海辦事,張藝謀聞訊後,馬上搭飛機赴上海,與李連傑的經紀人接觸,見面後,張藝謀好話說了一大籮,經紀人還是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說要請示李連傑本人後才能給個准信,而導致問題擱淺的關鍵原因,仍是李連傑的片酬問題。

對李連傑這位已經在好萊塢「打」出一片嶄新天地的功夫皇帝來說,一部電影片酬多寡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他在好萊塢的地位。李連傑在好萊塢達到1ooo萬美元的身份,張藝謀是無論如何也出不起的。而張藝謀提出的4oo萬美元為最大限度的片酬,似乎太少了,李連傑也覺得左右為難,接吧,片酬如此之低,傳出去對自己以後的星途也不好;不接吧,張藝謀是國際著名導演,誰也不知他會不會把《英雄》拍成一部經典之作,況且他又是自己的朋友。張藝謀也有他自己的難處,國內的電影大都為小制作,張藝謀這個價是盡了他的最大能力了,人家一個名導演豁出老臉也屬不易的了。

星空下,李連傑在房間里踱著步,覺得這個「綉球」長滿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