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磨滅的記憶(1 / 2)

沈冰的離開,讓姚靜很是得意,她以為趕走了沈冰,羅逸辰就會死心塌地的和她在一起。因此,她要給所有幫過自己的人論功行賞。當然,靠她自己是做不了什么的,那些人幫她,全都因為她背後有姚天宇副省長撐腰。現在成功了,她還是得要找堂伯來替自己還這個人情,而姚天宇樂見其成。於是,所有參與的人都得到了好處。

自此,姚靜正式掃除了障礙,開始了自己的追夫之旅。這段旅程,在姚靜看來,注定是平坦無阻的。

然而,一切都不像她想的那樣美好。首先,羅逸辰對她依舊不理不睬,即便是她專門跑去萊州找他,他也一樣視而不見。其次,她去羅家,才得知羅逸辰和父母鬧翻了,根本不回家。難道說,他真的對沈冰戀戀不忘?當然,姚靜並不知道羅逸辰要和沈冰結婚的事。

這半年,姚靜一直在追求羅逸辰,可是,她工作太忙,也不能成天纏著他。況且,她從過去的朋友那里得知潘蓉這半年老往這邊跑,甚至還有人見過羅逸辰和潘蓉出入於省城的一些高檔會所。這些消息讓姚靜氣憤難平,她最討厭潘蓉了,以前就經常纏著羅逸辰,不管她在羅逸辰面前怎么說潘蓉不好,羅逸辰都是不信,還會反過來說她的不是。姚靜知道潘蓉喜歡羅逸辰,從小就喜歡,而羅逸辰並不反感她,不像很多愛慕他的女生讓他煩。這也是姚靜不安的地方,她太清楚潘蓉這個人了。羅逸辰回國這三年,潘蓉極少回來,基本都在北京或者國外跑,現在這樣,不是要追求羅逸辰還是什么?

於是,有一天,姚靜得知潘蓉在一家名為「浮水印」的美容會所里做皮膚保養,她也去了。「浮水印」是省城最高檔的一家美容會所,姚靜也是這里的會員,只不過,她和潘蓉從來都沒有在這里見過面而已。

潘蓉正躺著讓按摩師給她做全身按摩,突然有個人出現在潘蓉身邊。

按摩師看著姚靜,不知怎么回事。

「潘蓉,挺享受嘛!」姚靜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翹著腿,說道。

潘蓉聽出是姚靜的聲音,抬手示意按摩師出去。按摩師給她蓋上浴巾,就關上門出去了。

「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碰上你!怎么,姚靜,看你這樣子是專門來找我的吧!」潘蓉系好浴巾,從按摩床上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白水,坐在另一張小沙發上,望著姚靜,那眼神有著輕蔑也有著驕傲。

是的,潘蓉的眼睛里,似乎永遠都有那種讓姚靜反感的驕傲,這種驕傲不像姚靜一樣會表現出來,潘蓉總是在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自己的不凡。

姚靜沒有生氣,抿嘴微微一笑,說道:「有沒有讓他看你身上那塊疤?現在是不是比過去更好看了?」

潘蓉很生氣,那塊疤,如果不是那塊疤,她怎么會這么多年不敢向羅逸辰表白?她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完美,而這種不完美,她不願意讓自己最愛的那個人目睹。她越是這樣在意,姚靜就越是往她的傷口上戳。

「你今天來,難道就是專門為了回憶舊事?」潘蓉壓抑著火氣,說道。

「你要是記得舊事就好。潘蓉,難道你想回來和我搶他嗎?過去你不敢搶,現在倒是膽子大了?」姚靜道。

潘蓉的鼻子里輕輕發出「哼」的一聲,說:「跟你搶?你現在還敢這么大言不慚地說這種話?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沈冰就讓你方寸大亂,姚大小姐連風度都不要了?」

沈冰?她連沈冰都知道了?姚靜心想。

「我告訴你,姚靜,當初要不是你設計勾引他,逼的他為你負責,你以為他會和你交往那么多年嗎?既然得到了他,你又何必和別人做出那種齷齪的事呢?你明知道他很介意的,你還要做?你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怨得了誰?你還說我搶他,還用得著我搶嗎?他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也只有你這樣自作多情。我要是你,就不做那么多無謂的事。」潘蓉道。

「你還有臉說?」姚靜指著潘蓉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怒道,「潘蓉,要不是你把他帶過去,他怎么會發現的?」

「怪我啊?」潘蓉笑道,「是該怪我,可是,姚靜,有句話你不會忘了吧?『要讓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點事,還用得著我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自己好好品味去吧!」

說完,潘蓉拿起話機往外面的服務台打去,讓她的按摩師進來。掛斷了電話,她又趴到那張床上去。

姚靜也知道自己怎么說都是沒用的,潘蓉現在越來越油鹽不進了。於是,她氣呼呼地抓起手包就往門口走,卻聽到潘蓉說了句——

「姚靜,你最近體檢沒有?有空的話,還是去檢查一下。」

姚靜回頭,卻看不見潘蓉眼中閃過的神情。要是看見了,她一定會驚訝。因為現在的潘蓉,已經不同於過去了。

聽到那扇門關上,潘蓉輕輕掀起蓋在身上的浴巾,手放到背上,摸到了腰際的那塊疤。雖然現在已經和皮膚一樣的平滑,顏色也淡了很多,可是,那始終是她心上難去的一絲痛。

如果當初,當初不和姚靜打賭,不那么爭強好勝,她就不會受傷。要是不受傷,也就不會在他面前自卑。那樣的話,今天,或許完全就不一樣了。

潘蓉閉上眼,咬緊了嘴唇。

等到按摩結束,她接到了羅逸辰的電話,他剛剛在附近和一個朋友和咖啡,現在是一個人,准備過來接她。

她穿好了衣服等著,不在會所里,卻是在樓下的旋轉門口。

也許是因為很少享受這樣的待遇,她似乎非常珍惜每一次被他接的經歷。

羅逸辰的車子緩緩停在會所前的空地,就看見一個身著咖啡色風衣,淺咖色羊毛衫和同色系短裙的女生在那里安靜等待。她似乎一點都不慌張或者著急,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望著一輛輛駛過的車子。

如果有一天可以這樣接送沈冰的話,那該是怎樣的幸福?

他坐在車子里想著,似乎忘記了那個女生不是沈冰而是潘蓉。

遠遠地,潘蓉就看見了他的越野,小步跑過去,有些氣喘吁吁地鑽進車子里。

「你速度還挺快嘛!」她微笑著說。

他這才從回憶里醒過神,對她笑了下。

「噯,姚靜剛剛來找我了。」潘蓉望著前方,笑著說,「你知道她說什么?她怕我把你搶走!」

說出來,潘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只是淺淺一笑,並未接話。

「我是搶不走你的,對不對?」潘蓉停止笑,嘆息道,「你一心都在等著沈冰!」聽不到他的聲音,她又問:「你還是沒給她打電話?休假的時候,你去倫敦看看她吧。她一個人在那里,很孤獨的。」

他神情暗傷,說:「以後再說吧!最近太忙了。」

潘蓉看著他,沉默不語。

姚靜也不知是怎么了,她不願在意潘蓉,可是,睡到半夜,突然從床上彈起來——

為什么潘蓉會那么說?那個女人,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個字。難道說,她知道什么了?

她知道廖飛和潘蓉有聯系,就深夜給廖飛打電話問潘蓉的號碼,廖飛以為是有很緊急的事,就說了。

潘蓉向來是晚睡的人,電話響的時候,她剛躺下去不過一個小時。

「潘蓉,你下午說的那是什么意思?」姚靜問。

潘蓉醒醒神,才反應過來是姚靜的聲音。

「你想干嘛?」潘蓉道。

「潘蓉,你到底知道什么?」姚靜問。

潘蓉想了想,說道:「你自己去醫院就知道了,問我干嗎?」

「你少跟我打太極了,怎么回事?去醫院查什么?我身體好的很——」姚靜說道,電話里卻傳來潘蓉的笑聲。

「好不好的,去醫院就知道了。看在咱們這么多年老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你那位mr.jonas得了愛滋。」潘蓉慢悠悠地說,「前兩個月我去英國的時候,他還讓我問候你呢!怎么,你們最近都沒聯系?」

愛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