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家養病的這段時間,我才知道父母的心。我這樣幾次三番出狀況,最傷心的人是他們。我媽多不吝的一個人啊,這些日子沒少見她暗地里抹眼淚,我心里的酸、的悔就別提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他們言聽計從,給什么吃什么。

公司那邊子衿放了我20天假,人事經理親自打電話跟我說的。腿上的傷口正在結疤,有時候癢得燒心,只能默默抗著。聽清馨的音樂,和大竹(我一姐們兒)發電郵,和紅葉通電話。

子衿每晚都給我打電話,我一個沒接,都按了關閉鈴聲,怕爸媽聽見。直接掛斷是不敢的,子衿的脾氣我了解,我要敢掛她電話她一准找上門來,我現在不想見她,也不會給她機會見到我。我想她現在兼顧xx和ru兩頭一定很忙,所以我不接電話,她只會認為我在鬧脾氣,應該抽不出精力來管我。再說她下班少說也夜里了,我料定她不敢做「夜半來客」,擾我家的清凈。

記得是到了第五天頭上,優洛來我家看我。她一進來我就覺得氣氛不對,那小臉白的不像話。

我先問她怎么啦?

她沒吭聲。

我一看她穿得也不對勁。來北京之後,優洛的穿衣風格開始從嘻哈向英倫風轉變,家里占了半屋子的衣櫥里放著她至愛的各種襯衫——方菱格子的,修身的,戴帽的……還有各種收腿褲窄臀褲超大背包。品牌多集中在jack jone,scofield,burberry ,zara ,d&g,偶爾甩出個dior做點睛。隨便拎出一件,都具備瘦削,高貴,優雅的奪目象征。優洛不僅帥,品味也絕對超一流。

正因為此,我盯著她那皺皺巴巴的上衣,搭得不對味的一雙板鞋,就知道出的事可能不會小。

優洛站著怔了一陣,恍然道:「對了,我來看你也沒准備什么……」她上下翻兜,翻出一只皮夾子,忙忙叨叨把皮夾子打開,掏出一張、兩張,索性一股腦把一疊百元大鈔拽出來:「我給你錢,你自己買點愛吃的東西。」把錢遞給我。

我完全呆了,不知她在做什么。

她的眼神恍惚不安:「對不起,我知道這么做不太合適……」

「你先坐下,別著急。」我安撫她道。心說這孩子不禁打擊,肯定出大事了!

她聽話的坐下,把錢都快攥出水來了。

我說:「是不是因為siren?」

她一驚:「你怎么知道?」

我心說,不知道才怪!你白紙一樣的感情世界不就siren那一朵狗尾巴花兒么~

「看你樣子就知道了,怎么了?」我發現我跟優洛的患難姐妹緣是上天注定的,感情波折都是同時發生。

優洛白著臉,蹙著精致的眉,哀怨地說:「siren回上海了。她家里安排她相親。」

這個siren,隔三岔五要打擊優洛一下,真是孽緣啊。

我大事化了地說:「沒關系啊,相親而已。人大了都要相親的。」還好我家人對我已長大的事實比較遲鈍,還沒到安排我相親的地步。

優洛幽怨搖頭:「siren相親回來,對我說她對那男的很滿意。」

「什么人!」我忍不住譴責出聲,隨即又問:「她真是這么跟你說的?」

「嗯。」優洛低下頭,緊密的睫毛顫顫的,顫得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