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還沒和那男的交往么。」我勸她道。

優洛沒說話,然後嘆了口氣:「那男的過一陣也來北京,他們可能會進一步交往。」

我聽了無語,抓出一點疑慮就問:「siren不是喜歡女人嗎?」

「她應該是雙吧。」優洛苦笑道:「因為我一直纏著她,讓她沒時間與男人相處而已。」

我聽了心寒,不知接下來該怎么勸她。看她煩躁地用手抓著頭發,痛苦的表情溢於言表。我有感而發:「你愛的無奈,我愛的卑微。」我說。嘆了口氣:「不知何時是盡頭……」

優洛點點頭,緊抿的薄唇泛著清白:「這么久了,我以為我把一切都看淡了,誰知還是不行。上輩子一定欠她的,怎么還也還不清。」

「我還不是一樣,永遠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我感同身受地說。

優洛沉重地搖頭:「子衿不一樣的,她有擔當,知道自己的選擇。可是siren……她總想把一切都嘗試一遍,找出最恰當的理由來解脫我。」她把臉埋在兩手間,肩膀微微顫抖。我的淚不知覺地滑落,為她心疼,也為自己心痛。

優洛走後,我的意志開始持續消沉。有些像姥姥過世時我經歷過的那種狀態,就是基本生存能力和內心世界完全割裂。依舊是吃飯喝水上廁所,依舊是睡覺做夢做修復鍛煉,不受意識控制。

紅葉在例行的電話中,聽出我的語氣不佳,掛了電話就趕過來。她穿了件緊身的t恤和牛仔裙,我詫異地望著她青春簡單的裝扮,再扭頭看向窗外油亮油亮的楊樹葉,才恍然知道初夏已經來到。

紅葉的身體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也許是她臉上動人的紅暈,也許是她凝神注視我時令人陶醉的深情,也許是她從始至終都顯而易見的溫柔味道。總之這樣的紅葉讓我想親近。我煩惱的內心和枯燥的生活因為她的到來而增色不少。

我想也許我的生活仿佛靜止了,偶爾的漣漪也是波瀾不驚。直到收到楊岳的電話。

她在那頭帶著哭腔說:「彤彤,是不是連你也不幫我?!」

我這才想起,楊岳給我發過短信,說是她和公司的江南成了男女朋友,不知江南出了什么事,要來求我幫他們?

「楊岳,你慢慢說,怎么了?」

「江南因為吃回扣的事,被總經理發現了,要開除他!」楊岳著急地說。

我清楚xx公司面料采購等至關重要的采辦事宜全是子衿親力親為的。而江南只不過是北京各商場陳列道具的采購,回扣又能吃到哪里去?

楊岳見我沒馬上接話,仿佛是躊躇著思考了一陣,才下定決心全盤托出:「他負責采購的廣告燈箱突然破裂,砸傷了商場里的一名工作人員……那人人品不好,想賴公司一筆賠償金。總經理知道後非常氣憤,說要讓江南負擔民事責任!黃彤,你說說怎么辦啊!」

我一聽這位總經理就是翁子楊那個大炮仗,別的不說,就說這定力和耐性,他跟他妹可是差太遠了。

「可是我跟翁總也不熟啊。」

「你跟子衿不是熟的么?!」楊岳急急地說:「翁子楊聽她的!」

我聽出不對,試探地問:「是誰說我和子衿熟的?」

「三秘啊!三秘是江南的表姐,她不會說錯的!」楊岳都急出哭嗓了。

我出了層細汗。心想三秘看著心無城府,原來是老奸巨猾。她是子衿的貼身秘書,自己不去幫她表弟求情,卻把這事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