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優洛是半夜一點鍾回來的。

我被她洗漱的聲音吵醒,生怕siren對她狂轟亂炸,欺負了她,於是揉著眼走出房間想看看她怎么樣。

只見她哼著小曲兒擠著牙膏,輕松歡快的樣兒。我愣了幾秒,想起那場你死我活的大戰,怎么說戰爭余孽也不該是這副德行啊?

「優洛,你沒事吧?」

優洛看見我眼睛亮晶晶的,「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還不睡?」說完把牙刷塞進嘴里,嗚嗚地哼起了歌。

我揉碎了困意,仔細打量她,發現她眼角眉梢連頭發根都透著喜悅,於是松了口氣,子衿說的對,她倆的於堵,經此一役,看來是給疏通了。

如果結局是優洛獲得重生,那么我真要對子衿佩服得五體投地了。用無形化有形的招式,劈出的卻是否極泰來般的如來神掌,絕妙。

中途醒了,後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拿出手機給子衿發了條短信:

優洛特高興回來的。好像她倆和好了。

過了好久她才回:你還沒睡?我早料到了。

我想不通,看的出來siren挺生氣的。

這次回的更慢些,我以為她不會回了:siren需要危機感,優洛需要存在的意義。這個契機很好。

我咧開嘴,抬眼看著天花板,就差笑出聲了。想起自己當時還怪她導演的這場鬧劇太丟范兒。先是把siren支來,又叫優洛把小k帶了來。三個女人一台戲,看似劍拔弩張的局面,誰知卻是絕處逢生。也許她唯一失策的是梁笑然也會在場。不也正好探了對方的底?不想一箭雙雕都難。我發現跟子衿在一起時間長了,想問題的深度和角度都有所拓展。拜她所賜,我也不純潔了啊~

我帶著濃濃笑意噼里啪啦打字道:服了服了。愛情這種歷史遺留世界性難題都讓你化解了。你小時候是北京八中少年班的吧?

她馬上回道:我在二中做過插班生。

我在二中隔壁的五中,咱倆挨的挺近的!心揚起來,小時候的子衿應該可愛死了!我放學的時候會不會看見過她呢?

這次出乎意外地快速回道:我知道。

我深感納悶,問她: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快睡覺了。晚安。

哦,晚安。我收起手機,心想她怎么怪怪的?又一尋思,哦,可能簡歷或檔案里能查到我的中學情況?她一直是我老板,查查我資料就一清二楚了。不過她會特意去查我資料么?有點離譜吧。

子衿是復雜莫測的。有時清晰,有時模糊,霧中月,水中花。不過這樣的子衿,才會讓自己患得患失,肝腸寸斷吧?唉。

帶著莫名的情緒,入睡。

第二天到了公司,剛進門,正看見昨天與我夜聊的那位神仙姐姐端坐在總經理辦公室。

黑色金屬皮質手鐲,多層金屬項鏈,theory的長襯衣……一絲不苟地演繹著時尚啊。我先去辦公室拿了杯子去洗,然後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

這時小助理敲門,說一會兒開會。

我當然料到,子衿既然過來,就沒有不開會的道理。

開會照常是各個部門經理匯報工作。ru不像xx,十幾個部門例會,能開個一天。碰上全國區域大會,那就只能奔度假村,一邊開會一邊休閑娛樂,少說一個星期不在話下。ru就6個部門,運營部,統管銷售和市場;財務,人事,設計,采購和工廠那邊的常務。

我是運營經理,本該由我先匯報工作,但由於前陣受傷休假,所以同事代我發了言。設計部那邊大刀出差不在,很快就輪到最後一個采購主管老劉匯報。但是我明顯感覺到他有點心不在焉。

等老劉匯報完,子衿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向往常那樣,做總結陳詞,或說幾句官方言論。

她靜默著,長發低垂,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