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下內心突起的憂憤,強迫對自己說:無論如何,你要做最大的努力拯救ru!

「我堅信她是想ru闖過這道關的。我作為ru的元老,也不想它癱瘓甚至倒閉。所以才請你幫忙。」

梁笑然低眉抿嘴,兩只手交錯變換。她專注思考的樣子有一種攝人心魂的魔力,可以讓你特別耐心地等待她的答案。

終於,她抬起頭,「好的,我相信你說的。」淡淡的語氣,亦如她淡淡的人,「我只知道,cindy購買aml股份用去很多錢,我繼父很不滿意。而且她在aml董事局也沒立住腳跟。馬上秋裝大戰在即,如果她交不出漂亮的成績單,會非常被動。」

我在心里琢磨著這句話的價值,卻不得要領。

見我皺著眉頭苦想的樣子,她笑笑說:「xx是aml的競爭對手,這個機密足夠讓子衿做一些利好的事了。」

「可是勝了又如何,對ru還是沒有幫助。」

她吃驚的表情:「xx也是子衿的產業,可以用xx賺到的錢填補到ru里。」

我無奈地扶住額頭,沮喪地說:「子衿是給她爸打白工的,只有ru才是真正屬於她的。」心又莫名疼起來。

梁笑然點點頭,嘆了口氣道,「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除此之外,我還沒想到該如何幫你。」

黯然神傷狀。

她看著我深受打擊的小樣兒,無奈地說:「我對商業上的事不是很懂。這些信息還是聽他們閑聊聽出來的。」

我知道他真的有誠意幫我,要不然怎么會出賣姐姐把這些機密告訴我。想到這我突然覺得她做得太過了。

「怎么這么看我?」梁笑然在我的注視下開始別扭起來。

「你為什么肯把這些告訴我?」我坦白道。

她眼睛倏忽一黯,轉而變得深邃。

「彤彤,你是個純粹的人,我很欣賞你。可能是從小我就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個性已經很難去相信人的美好。你的所作所為不斷改寫著我的這個看法。從你在操場上抹鼻子哭,到後來我們一起下班時的短暫聊天,還有你受傷後委屈卻又堅強的樣子,以及那次打架事件後你說的話……每天我都在想著你,感覺你就像是新鑽出土的嫩草,讓人覺得清新和自然。」她一口氣說完,然後定睛看著我,眼輪或是一抹迷惑欣賞之色。

她這番話說出來我並不覺得突兀,反而有種水落石出的踏實感。也許就像當初我吸引子衿的原因一樣,我也同樣吸引著這些看透風景的人。

「所以,你找我幫忙,不管多么困難,我都會幫。」說完她深深地凝視我的眼,「你和子衿的感情我多少了解一些,你放心我對你的感情不會影響到你們。接下來的話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我有必要跟你說。」她頓了頓,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的眼睛。

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cindy說子衿已經把自己的全部資產轉到香港。那么我認為,她賣廠子不是為救ru,而是在為變賣公司做准備。」

我在她眼睛里看見一張垮掉的臉……我相信,cindy既然是子衿的宿敵,必然對她的動向了如指掌,可信度極高。

我應該相信她么?

如果子衿連辛苦經營至今的ru也賣掉,包括她的房子……去香港……

我相信人的感情和情緒是有彈性的,這些日子以來,當各種揪心折磨失望紛至沓,我的承受力正呈幾何增長。所以,即使結局再讓人難以接受,我也能忍住自己泛濫成災的絕望情緒。

細想起來,我就沒有察覺么?子衿從香港回來賣房開始,事情就在進行並演變著了。對這種微妙的變化,我不可能沒有領悟。那些莫名的煩躁,怎樣擁抱都無法填補的恐慌,等等等等。全部都在說明我早有預感,只是不願面對。

是時候,找子衿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