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不知道別人的戀愛是不是順風順水的,或者女人之間的愛情本就磨難重重?此刻我坐在床上,腦袋里空無一物,就是覺得累,累得無法思考,無法回想和深究。

我就默默坐在床上,盯著頂上的吊燈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被烏雲遮得嚴嚴實實,屋子里漆黑如墨。我才覺得手腳發麻,於是蜷縮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好似做了一個夢。

夢里子衿站在我床前,凝視著我的睡顏,朦朦朧朧中我總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又過了一會兒,她俯□來,靠近我的臉頰,不期然地,一雙柔軟溫熱的雙唇覆上了我的額頭……我倏地清醒過來,卻發現那溫度還在。

睜圓雙眼,她是在真的親我,不是在做夢……我能聞見她身上淡淡好聞的味道,就在我呼吸之間。

我多想把她抱住,狠狠地抱在懷里!以解我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之苦。可是,那藍幽幽的手機屏幕上,梁笑然的短信,此刻又跌入我的腦海。

梁笑然,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她要同時招惹我和子衿?

我心堵難忍,腦子無法運轉,只覺得血往上涌。

本能地,我欲逃離子衿的親昵,假裝翻身……

誰知子衿也只是想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在抬起身的剎那,正好迎來了我偏轉過頭的唇……不偏不倚,我倆的唇碰觸在了一起。

楞了一下,所有的意識都只是感知那片柔軟。我沒動,她也沒動,時間仿佛靜止。直到她站起身,我睜開眼。

「你……我吵醒你了?」在黑暗中,她的眸光閃動。

我哼了一聲,心境逐漸清明,心思也百轉千回地開始運轉。我要不要開誠布公地與她談談?還是把這偷窺的心事埋在心底?我了解子衿,她不想說的事情,你再三懇求她也不會說。她會等事情水落石出後再跟你解釋。她是個結果導向的領導者。體現在生活上,就是超級自我。所以我問她,她不一定會說。如果她不說,我的怨悶會更上一層樓。

只是我無法再做回原來自艾自憐的黃彤,把心事葬在自己糾結的墳墓中,那樣的下場將不是解決問題,而是回避問題,最終會讓問題成為棘手的難題。

我想,我應該現在、立刻知道,為什么看起來那么溫暖的梁笑然,會在私底下做出這樣令人捉摸不透的舉動?她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追求我,也明知道子衿和我的關系,為什么還要與子衿來往甚密,甚至是密到這樣特殊的程度?

內心掙扎得激烈,但表面上我依然雲淡風輕地說:「我睡覺輕。你怎么還不睡?」

她說:「就去。」

艱難地,盯著她的眼睛,我開口:「剛才你跟誰打電話,這么久?」心跳加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乎在我沒有勇氣再等待的時候,她緩緩張口:「梁笑然。」

我怔愣,她竟然說了……

說完,她把床頭燈打開,燈光撲上她的臉,鍍了層金光一樣,柔美的臉龐更顯絕艷。

「你們打了這么久電話?」我回轉心神,繼續問。

她的目光深邃,卻又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在熠熠發光。這讓我立即想起那片唇的柔軟,也許……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

她笑了,我發現這次回來,很少看見她的笑了。但此時,在我追問她電話的時候,她在笑。本已柔和優美的面部線條因為這抹笑,更加的奪人心魄。明顯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在懷疑什么嗎,黃彤?」她的眼眉隱含著笑意,語氣半是調侃地說。

我沒想到她會反將我一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不是不愛跟人打這么長時間電話的么,我是懷疑,你可以不說。」說到一半我開始賭氣,平常也不見她打電話給我,在美國那么長時間,一個都沒有!想至此,我突然又被心寒和退卻俘虜了。

她坐在我身邊,嘴唇好看地勾起,「你懷疑,懷疑什么?」

她這是要請君入瓮,還是姜太公釣魚?尤其看見她那明顯的玩意的眼神。不知道她的想法,我剩下的只有真誠的余勇了。

「我懷疑她在追求你,是么?」我終於問出了口。

誰知她馬上接口道:「我以為,她一直追的人是你。」

「又不矛盾。」我囁嚅道。

「看來你對她不太了解?」她盯著我,唇邊依然帶著笑意。

你了解?你為什么會了解?我在心里問,沒敢說出口。心里卻泛著酸澀。

子衿嘆了口氣,眸子里又熠熠地亮著,說:「我跟她沒有什么。倒是你,雖然現在有明顯進步,但商場的險惡你又見識了多少呢。」

我忍不住問:「真的沒什么?」

她肯定地點點頭。

「那你們倆打這么久電話?」我依然不依不饒道。

「這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兩個人的關系可以是親密無間,也可以是互相利用。是不是?」

我心中了然,心里的石頭落了地。幸虧是問了她,幸運的是她也回答了,不然又不知要糾結到什么時候。可另一個問題接踵而來,為什么我聽見她們談的是生活瑣事?而且,是什么事兒讓她們彼此利用?

再深想下去我就要變成十萬個為什么了,只好暫時把一堆問號壓制。我相信,如何我再問下去,以子衿懶得解釋的脾氣,也該煩了。

為了轉移話題,我說了句沒經大腦的話,這話其實一直按捺在心底,想噴涌而出的,就算不是靠言語,也會是動作。我說:「子衿,你剛才親我來著。」

她眸中那光更絢麗得奪目:「黃彤,我早就想這么做了。」

我終於恍然,那光,原來是**。

心咚咚地擂鼓,將要窒息。

她伸出手,撫上我的面頰,眼中似有萬語千言:「我多希望你不要卷進來,到時候發展成什么樣子,我心里也沒有底。」

我貼上去,湊近把她抱住:「你說的是半島灣么?」

她在我懷里點頭。

我說:「不就是一個工程么……」

她搖搖頭:「關系到很多人的利益。」

「那我不參與好了,反正公司是我舅的。」

她默默地,幽深地嘆了口氣:「虞副局長也就是紅葉的父親,他從部里下來當了市局二把手,你知道么?」

我佯裝不知。

她嗔怒道:「是你拜托梁笑然放了他一馬的,你會不知道么。」

我離開她溫暖的懷抱,笑嘻嘻地說:「你知道啦。」

她瞪了我一眼,繼續道:「他因為什么犯事兒的?」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陽光廣場招標案……」

「就是半島灣招標時的名字。被pnn中標之後改成現在的半島灣。」她微蹙著雙眉,道:「那塊地原來是木材廠,是鄭部長強征了那塊地。也就是說,他和pnn有關聯關系。」

我「啊」地一聲。

「你是說,鄭部長幫紅葉爸,是因為他在里面有更大的利益?」據說陽光廣場的事兒當時被曝光有暗箱操作,後來因為缺少證據很快就平息了。如果紅葉爸的事兒被捅出來,有可能會殃及了這條大魚,也就是最終boss鄭部長。

子衿面帶贊色,點頭。

「半島灣也就是陽光廣場地段好,征地面積廣。是近年來少有的絕佳的商業用地。早已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前一段又被捕風捉影說里面有權錢交易,現在更是搞得人盡皆知。這么顯眼的大工程,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來扳倒鄭部長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果梁歆怡和pnn合作,憑著萬星和鄭部長的裙帶關系,很容易被聯想成萬星是鄭部長在這件事上的利益輸出方。」

「可是這些,梁笑然是怎么知道的?」她只不過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

子衿說:「我說過梁笑然不簡單。她一方面侵染著鄭部長的官場厚黑,一方面接受梁父三代為商的熏陶。她不可能是個簡單的人。也許,正是這種雙重身份,讓她旁觀者清,也會最先感知到風吹草動吧。」

我點點頭,不禁回憶起梁笑然那種永遠溫暖的眼神,和她曾說過的處事理論。在這樣的成長環境里,她的性格也合該神秘一些。

「她為什么不告訴梁歆怡,讓她遠離半島灣?」

子衿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我想,也許是她這個女兒為了維護她父親的權力和尊嚴吧,畢竟梁歆怡不是鄭部長己出。我是後來看了資料才明白,半島灣的投資價值值得任何商人瘋狂追逐,梁歆怡無疑是個傑出的商人。就算告訴她,她也未必會為了可能有的危險,放棄這么大的甜頭。

同時,我又不禁擔憂道:「那為什么你還要進去?」

「我的投資計劃書里已經撇清了可能共損的項目。」原來梁笑然和她早已經接上頭。

「和你說這么說,是想讓你知道這期間的利害關系。」 雖然她沒有深說,但我理解她的言外之意,是想讓我考慮清楚再決定進不進去。子衿需要同我舅舅合作,才能把蒙在鼓里的梁歆怡擠出去。梁笑然在這件事上,確實和子衿處在同一陣營。

我似乎沒有可能選擇。這間接牽扯到我爸的安危和子衿的事業,還有,雖然沒有深交,卻也不忍其身陷囹圄的梁家姐妹。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我不寫這章是不敢來坑里了。

由於這兩天有點事我又遲遲無法寫這章。

糾結完畢。

第77章

驟雨初歇,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談了這一通商業風雲錄,我倆都已意興闌珊。空氣中寒意漸濃,我讓出一個人的位置,說:「到床上來吧。」

子衿躺下來的時候,我快速從後面擁她入懷。瘦削卻又蘊含著柔媚的觸感,讓我的身體瞬間充滿了暖意。

我更貼緊她,滿足又感慨地說:「子衿,做我女朋友吧。」

她故意一本正經地說:「等你試用期過了,我再考慮。」

我驚訝:「那您看我面試合格了么?」

「將就著合格。」

「合格就可以上崗了啊。」我抱緊她吟吟微笑。

「面試合格先試用,在我這兒試用期不過不准上崗。」

我無語……眼看軟玉溫香在懷,卻又沒資格品嘗的滋味實在難受。還好子衿換了一套正經八百兒的睡衣,不然露出哪怕一絲絲惹人遐想的曲線,我都避免不了一番天人交戰。

就這樣干巴巴睡去?我又不甘心。

「子衿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其實是鬼故事。到時聽到毛骨悚然處,還怕她不主動投懷送抱么?嘿嘿。

但御姐就是御姐,你別想拿對付小姑娘的招數來對付她。

「如果是鬼故事就免了,我不愛聽。」聽她的語氣仿佛隨時准備入睡了。我心想,既然大勢已去,不如就睡了吧。明天還要專心應付我舅那邊的事兒。

我解氣似的把她抱了個死緊,她微微掙扎了下,然後回轉頭來,眼神彌蒙著睡意:「黃彤你……」話沒說下去,眼神掃到我領口,定住……

隨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去,心想壞了,領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敞開,玫瑰紋身赫然在目。

方才和諧的氛圍戛然而止,空氣中的低氣壓籠罩在頭頂。我倆都靜默了。

我無法立即就去遮掩它,這樣做未免太過明顯,可子衿那晴轉陰的表情……我正焦灼著,子衿的眼眸對上我,說:「你怎么還不去洗了它?」

在她的注視下,我有些忐忑,心中的不忿卻也燃熾:「等你告訴我真相之後,我會去的。」 我也想過和子衿重歸於好後去把它洗掉,可是我忘不了那傷筋動骨,死過一次的傷痛。子衿不惜一切代價救秦玫公司那件事,始終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一日不除,永無安心。

在她的眼瞳里,我看見自己倔強的臉。

但她什么也沒有說,翻身淡淡道:「睡覺。」

一大早,子衿就去了公司,留了早餐和車鑰匙。

我在車庫里看見一輛保時捷卡宴,上面落了一層浮土。這不知是誰送她的。我沒拿車,聞著梧桐雨後沁人心脾的清香一路走到便道,招手攔了輛車。

估算著現在的美國時間是下午七八點,我撥通了舅舅的電話。他很鄭重地表示這個合作非常重要,會抽時間來國內商談。我心中卻生起不祥的預感,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不表態往往是另有打算。如果真有意向,應該催促我銀行貸款,辦北京公司的事兒才對。

放下電話,我猶豫要不要回趟美國?這事兒要是擱著,梁歆怡很可能會搶了先機。

下午去藍堡公寓談了一家新的外貿代理公司。那位老總十分客氣,非要請我去康西草原跑馬,我婉拒了。心里盤算著,看來有件事比買房更重要。

走在街上,半天也沒打到車。於是終於促使我下定決心,給紅葉和優洛分別打了電話:「明天沒事兒陪我去趟4s店。」

在美國,開著一輛二手林肯招搖過市,與穿著名牌衣服滿大街跑,沒有孰優孰劣的分別。與美國不同的是,在中國,車子是地位與身份的象征,尤其是在商界。想在北京和子衿合作做半島灣這么大的項目,至少面子上總要過得去。何況我自己公司的商務談判有大部分會是在國內。沒有一輛像樣的座駕,就好比貴婦少了寶石的點綴。

於是我買下了此生最貴重的物件——寶馬730。

現在的上流社會不比以前,寶馬算不上尊貴座駕,但對初出茅廬的我來說,可謂是砸了重資。為的也不全是面子,還有其他的一些原因,這個以後再表。

紅葉和優洛建議吃飯慶祝,我覺得沒必要,倒是想起不如借這個機會把梁笑然叫出來聚聚。一是這次回北京還沒見過她;二來是想問問關於半島灣她知道的情報有多少。

等梁笑然過來會齊,幾個人商量去哪兒吃飯。梁笑然和優洛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我和紅葉。我只有抑郁地被劃入紅葉之流,商量起去哪就餐的問題。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紅葉這個輕熟小資女最愛吃的是精致的西餐。

也就是在這時,我接到梁歆怡的電話,「有晚禮服么?」她上來就問。

我沒反應過來,說:「什么?」

「晚禮服。參加宴會穿的。」

「有啊……」我剛要問她什么事,只聽她快速說道:「萬星酒店,現在就過來。」

「你請吃飯啊?」

「就知道吃!」她嗔罵了句,然後正經說:「是個晚宴,慶祝新店落成。」

「那我多帶三個人過去行么?」

「no problem!不見不散。」說完掛了電話。

「不用琢磨去哪兒吃了,你姐請客。」我沖著梁笑然說。

梁笑然不置可否,其他兩個人也沒有異議。我沒有聽梁歆怡的換什么禮服,直接驅車趕往萬星酒店。

萬星的超五星級自不在細說,每一個細節堪稱完美。我們進去的時候,正是觥籌交錯,談興正酣之時。梁歆怡穿了一襲紅色裹胸絲質晚禮服配鑽飾,神秘魅惑,性感凌厲。

她端著酒杯目送我們進來,眼睛邪魅生動:「你們可真是給我捧場。」說完看了一眼梁笑然,招來一個服務生:「帶她們去餐區。」

「你們去吃東西,黃彤留下來,我有話說。」

優洛無所謂地帶著紅葉去拿東西吃,梁笑然的表情則帶著疑慮。我對她笑笑說:「放心,你們先過去。」我特意加重了「放心」兩個字。等梁笑然走後,梁歆怡手指著外面:「去露台。」

萬星的露台可以看見萬顆璀璨恆星。梁歆怡站在星光之下,猶如古羅馬或古埃及油畫里走下來的充滿魔幻色彩的女神。她今天的氣質太過鋒芒畢露奪人心魄,凡人難以招架。

「我喜歡開門見山,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說完呷了一口酒。

我打著含混道:「你給我的資料,我還沒來得及看。」

「哼。」她彎起嘴角,睨了我一眼說:「你不如直接說,你選了翁子衿。」

我一驚,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晃著高腳杯里的寶石一樣晶瑩的液體,悠然地說:「我開出的條件,不會令你到現在還做不出決定。除非……」她媚惑一笑:「你心里已經有了別的打算。」

我剛要開口,她伸出一只手指搖了搖,姿態優雅嫵媚,「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找到方甫國(我舅舅的姓名),只是很可惜,你放棄了一次與我為友的機會。」

梁歆怡啊梁歆怡,你也未免太過狂妄自大。我不跟你合作才是救你,你知不知道鄭部長不知做了多少貪贓枉法的勾當,遲早有一天會被揪出來繩法,我不希望你到時候撞在槍口上。

我說:「沒有合作,我們仍然可以做朋友。」 其實比起梁笑然的表面雲淡風輕內心城府頗深,在本性上我更願意與梁歆怡交朋友。因為她爽直,生動,有時候又會很可愛。這些都是我欣賞的品質。

「你已經選擇了在她的身邊,我還會放心跟你做朋友么?再說,我從來也不缺朋友。」她幾近慵懶地說。

嘆了口氣,一直以來,我只是認為她和子衿僅僅是斗氣冤家,原來是這種競爭被我理想化了。或者她與子衿的宿怨,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我們可以不做朋友,但我想誠心實意地跟你說,不要去和pnn合作。至少,在合同里劃清你和pnn的利害關系。以防它出了問題,把你牽連進去。」

她聽後笑而不語,把酒一飲而盡。

「謝謝你告訴我。」她的眼神逐漸澄凈,紅唇輕吐:「我也誠心實意地跟你說,最好不要踏進半島灣,你不夠十成功力,鬧不好會惹火燒身。」說完她對我妖嬈一笑,出了露台,留下我怔愣出神。

晚風拂面,雙手搭在欄桿上,我的腦子很亂。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勸子衿遠離半島灣那個是非之地。就連子衿自己也怕最終難以掌握不是么?我總覺得這件事,如同浮在水面上的海藻,水下糾纏的部分遠比你看到的更加復雜。

就在我煩亂想著心事之際,有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小姐小姐,你看見我家小姐了么?」

我見是一個女人,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感覺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家小姐是誰?」我問。

她想了想,手舞足蹈起來:「就是長得最好看,頭發最長的!」我聽了直覺好笑,便說:「可是我並不知道哪個是最好看,誰的頭發最長啊」

她眼睛睜得更大了,生氣地說:「我家小姐最好看!」隨即又說:「我看見她和你進來的。」我恍然,原來她口中的她家小姐是梁歆怡。緊跟著我猛然想起來這個人我曾經在梁歆怡家里見過。

「你叫什么名字?」

「琪雅。」她乖乖地說。

「嗯。你家小姐剛出去不久。現在不在這里了。」

她高興地點頭,忽而又想起什么,囑咐道:「你不要告訴二小姐,她會欺負小姐的!」說完跑遠。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各位

遲遲不更,不在狀態。

第78章

本來想賣個關子,在後面揭露琪雅的身世。但太多的包袱抖起來會讓大家產生觀看疲勞,和有人喜歡吃**腿飯,每天吃這道菜也會厭煩是一個道理。也許「坦白從寬」,也是一道美味的菜餚。

琪雅有小兒麻痹症後遺症,相當於12歲小朋友的智商,是梁歆怡從孤兒院撿回來的,同撿的還有小k。小k比琪雅更慘,小時候被繼父奸污,對男人有根深蒂固的心理陰影。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那天在會館她的舉動會如此反常。至於所謂的男朋友,那不知是她的第幾任試戀對象,結果不言而喻。

有一個人,平時得瑟張楊,愛跟人爭強斗狠,愛炫富,富三代。這些標簽很難和我眼前資料里這個長期以來默默奉獻愛心的人劃上等號。

一切緣於我舅媽的一個電話,說我的一個朋友給我們所在的慈善組織捐了很大一筆錢,還說如果有緊急救助事件要及時通知她。這個人沒有留下姓名,我舅媽通過關系查到這個手機的所有人,是梁歆怡。

於是,關於捐款人的相關資料源源不斷地被組織記錄在案。

於是,在那個孤兒院的檔案照片里,我看見了十三四歲的小k和十七八歲的琪雅……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其他人,但我有必要在這里提一下。因為在以後許許多多的事件中,在我被利益的角逐中沖昏頭腦的時候,我始終相信並信任著梁歆怡。她也許算不上正直,卻有顆善良的心。如果每個人都戴著一張美化的面具,你不知道他脫掉面具的臉是天使還是魔鬼,至少我相信梁歆怡的面具後,是一個不會害我的人。當然,這是後話。

從梁歆怡宴會回來的那個晚上,舅舅給我打來電話。他說要在兩天後來北京,讓我做好銀行貸款的籌備事宜。結果第二天我剛起床,就接到新代理公司的電話,說他們的大老板要見我。

這就是在北京沒公司的弊端。兩件同等重要的事兒出來,我這個光桿司令沒辦法□乏術。我先去了藍堡,見我的人叫藍明。一個英俊偉岸的男人。

「黃小姐,你看,因為我姓藍,我特意把我的經貿公司選在藍堡。」他給我倒了一杯據說很昂貴的紅酒——波爾多。我對紅酒的了解來源於舅媽樂此不疲的華人聚會。我知道這酒的價值,所以小小咋舌了一番。

藍公子今天以波爾多款待我,讓我的想法由原來的老板見面,變為「交友」儀式。他不僅片字不提代理合同的事兒,反而對我的個人生活比較感興趣。讓我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