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叩響鬼門的子彈(1 / 2)

人性禁島 破禁果 6516 字 2020-08-26

「砰,砰,砰。」第二只即將奔咬過來的鱷魚,脖子上也彈起鱗片。可能是它,看要前面這只鱷魚,首當其沖的要啃到獵物,便跑的更加興奮,重心有些發飄。

它的體積,比我朴刀狂砍的這只,要小很多,子彈的迫擊力,將它掀翻,威猛的攻擊姿態,變得像只壁虎,仰面朝天,摔在泥水中。

握刀的手臂,由於求生欲望的刺激,血液早已燥熱,我及時的克制住,舉刀等這只翻盤的鱷魚過來。

「咯咯咯,咔嚓。」隨著聲響的逼近,我的後背和脖頸,像被無數牧羊人的細鞭梢兒,遠遠的抽上,火辣辣的疼。要不是裹水狼的皮筏,這種疼痛的面積,會更大。

大樹冠帶來的傷害,不比鱷魚,它倒了,便不會再有危險,我沒敢回頭去看,生怕自己錯誤判斷了鱷魚數量,遭受伏擊。所以,眼睛還是看著前方水域,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

「後面,後面,後面……」伊涼蹦著腳,抬起胳膊指向我,那副焦急的樣子,恨不能從甲板上跳下,跑來對著我耳朵喊。

砸不死我,就給出條生路。這個交易,並未是我料想的公平,確實暗含了陰謀。樹冠上發出的瑟瑟聲,從腦後傳來。

「砰,砰砰。」大船上,又緊湊的傳出槍聲。第三顆子彈的聲波,在我扛水狼的半只後肩,感受到劇烈痛苦之際,不容間歇的鑽入耳朵。

蘆雅這丫頭,沒嘗試過,狹小范圍的遠程守護,也可能是伊涼催得急躁,使她有些心慌,無法平心靜氣,控制武器的細長小手,發生了細微顫抖。

蘆雅通過狙擊鏡,可能已經看到,子彈擊中了要保護的目標,這對她來講,是執行守護任務以來,最大和最糟的一次失誤。腳下的這只寬吻鱷,凸鼓眼睛的眉弓,被生猛的朴刀,剁得雙雙凹陷,整個頭部,猶如澆了榨碎的番茄。

疼痛可以使任何生命懺悔,它那頂著黃泥漿和綠草葉的脊背,露出大半,肚子兩側松弛而膨脹。看來,它們攻擊,不僅僅出於飢餓,多半是看不慣,我取走四周潛伏的食物。

鱷魚很難捕到,樹上的猴類,那些本是我,躲在遠處擊落的,可是血腥的味道,刺激了大型單位的占有欲望。

船上需要食物,它們需要占有。上帝最大的陰謀,使萬物溝通不得,便丟下刀具和牙齒,側過臉去,坐收祈求。

這里,已經不是山洞,不是谷頂岩壁,沒有了地利選擇。站在甲板上,給人偽善的安全,而實際上,卻比陷入大泥淖還恐怖。

這座原始生態的森林,遠非我站在大船上的假想。它就像不眠人的軀體,能及時感覺到蚊蟲叮咬,致命的手掌,來的圖如其然,躲閃不及。

橫木下,震盪出的水波,泛起的不再是土黃,大量食人魚的粉紅鰭尾,像收網出水的驚慌,拼命攪動。砍成半死的鱷魚,被啄食的不停朝深水移動。

「嘶嘶,沙沙,咯吱嘎嚓」這種聲音,像交響樂台上的小木棒,指揮著我全身的寒毛,豎起伏下。此刻,我不能像伊涼那樣,大喊著蘆雅持續開槍,放下擊中我的焦慮。

蘆雅手中的狙擊步槍,又成了交易攻擊,她必須得開槍,要么保護我,要么打死我。

大喊只能刺激身後的危險,更不能敢妄然回頭,只得慢慢蹲伏,收縮重心,蜷縮得更緊。這種身體的暗示,大船上的蘆雅和伊涼,只要有一人看得懂,就有機會。

「砰,砰,砰。」又是三槍,我現在的姿勢,給了蘆雅很大鼓舞。彈殼爆炸聲,就像這丫頭的心跳,又回復了平穩。假使蘆雅擊中目標,一定對其造成重傷。

隨著「咕咚」一聲水響,我想可能是樹上的花豹,挨不住槍傷,載進水中。伴著疼痛,我脖頸開始扭轉,慢慢遞送眼角,目測身後化解掉的危險。

泥水起伏的暈圈中心,一條粗如樹腰的森蚺,正露著十米多長的臃腫軀線,向雨林深處急游。那黑褐色的油亮脊背,花紋交錯羅疊,碗口大的青、灰、白、黃斑點,如生在朽木上,蠕動的雜色苔蘚,從觀看者的視覺,直刺激到胃和脊椎神經。

蘆雅的子彈,可能打中森蚺兩三槍。蚺身中間的部位,掛著鱗片下溢出的血絲,聳動得格外遲緩。

等到森蚺潛入水底,鑽進雨林後,我才敢用朴刀,掄砍大樹的枝冠,清理這條來之不易的跳板,抓緊時間,繼續往上游行進。

伊涼站在炮台上,雙手又左右揮舞,打出安全的信號,分解掉我余悸的心神。裹水狼的皮筏,被蘆雅射穿了洞。我現在,還不確定,達到合適位置後,載體能否使用。

彈頭的體積,並不是很大,只是它竄出槍膛後,異常灼熱的溫度,使塑膠筏的破口,額外擴大了。一棵泡歪的大樹,樹冠一半沒入河水中,攔截了上游,沖擊下來的大量樹干,形成個暫扣的小木排。

我小心的站到上面,拽出裹著的水狼,開始踩氣囊,使小皮筏膨脹。由於小筏出現漏洞,補充空氣的時候,需要格外小心。氣體太滿,小筏容易爆掉,氣體不足,又無法托浮我靠上大船。

死水狼的臀部,又肥又亮,濕攆的干木色獸毛,整齊的朝兩條後腿,柔順的伏趴。拔出軍靴里的匕首,左手按了按它,肉鼓鼓的屁股,這是只母獺。

可能再過一兩個月,就是它繁殖交配的日子,扁鏟似的尾巴下,生長著健康器官。只可惜一時沖動好奇,出賣了自己。

鋒利的刀尖,從水狼左臀上,生切下一塊皮肉,使之剛好堵住,要渡人的工具,再割些身邊柔韌的葦草,綁牢堵塞的漏洞,延長撒氣的時間。

粗略修補過的小皮筏,像負傷上陣的戰士,發揮出最後一絲功用。看著湍急的水流,我目測出航向,如果著水中的斷木撞擊,我就棄船游回大船。

河水目前格外渾濁,一旦潛入水中,視線極差。所以,通過眼睛,把整個路線,刻畫在大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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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跪在小筏中間,雙臂瘋狂甩動短漿,右腳不停踩踏氣囊,順著翻滾的河流,用盡全力靠向大船。伊涼早已取來繩索,在船頭錨鏈位置等待。抓住冰涼的錨鏈,我拱著脊背,踩氣囊的腳,不敢挪開,更不敢停止。

拴牢水狼脖子後,我對著上面喊:「把繩子固定好,等我上去後,咱們一起拽。」上了甲板,蘆雅用異樣的眼神看我。「你是人,還是鬼。」我被她問得莫名其妙。

「來,一起把水狼和小筏拉上來。」兩個女孩,急忙抓住我身後的繩子,猶如參加興奮的拔河比賽。小筏像曬蔫的芭蕉葉,跟著血肉飽滿的水狼,一起托上甲板。

「呼。」我長長吐了口氣,整個人躺了下來。「你怎么,受傷了沒,我去叫池春來。」伊涼被我的行為,嚇得臉色發青。「不用,我需要恢復體力和神經。

「伊涼,你過來。」蘆雅小聲招呼她。兩個小丫頭,站在我頭前十米的炮台處,神秘兮兮的私語起來。「對啊,我也看到了,確實打到他了。難道……」

她們以為小聲的交流,不會被我聽到。其實,從一上船,蘆雅就懷疑我是鬼,我就知道她想不通什么。從躺著的甲板,我慢慢的坐起,後背的滋味很難受。

「伊涼,望遠鏡。」我低沉的呼應。「哦,來了。」伊涼急忙跑到我肩頭,用她白皙柔滑的小手,遞了過來。「伊涼,你快過來。」蘆雅又在身後小聲示意她。

「你去拿個小桶,用繩子系上些淡水,順便看池春醒來沒,叫她拿著葯箱過來。」我的話,剛一說完,伊涼立刻蹲下,軟呼呼的雙手,捧住我的臉頰,關切的問:「你真受傷了?哪里?」

她一邊問著,細長的蔥指,開始解我胸前的扣子。我配合著抬起雙臂,給她脫掉綠上衣。那一剎那,整個後背像被火烤一下刺痛。

伊涼眼睛紅了,濕了。「你被大樹砸到了,後面都是血痕。「噔噔噔,蘆雅也好奇的跑來看,但她更想看的是,為什么子彈打不死我。

「左肩後面,一塊燒餅大的紫色淤血。」伊涼開始抽泣,她知道我看不到後面,但也知道我想了解傷情,就強忍著汪在眼眶里的淚水,哽咽的講述。

五根涼涼的細軟手指,輕輕的碰觸伊涼說的淤血處,我感到一陣不適,身軀抖了一下。「你的肉好硬,跟石頭似的,難怪子彈射不穿。」

我站起身子,一是忍受不住蘆雅的天真,二是不想再被她好奇的手指捅捏。拔出匕首,抓住水狼的嘴巴,把它拽到剛躺下的位置。對准水狼肚子上,一個紫黑冒血的槍眼,切了進去。

「當啷。」一個浸滿烏黑的彈頭,滾落到甲板上。「挺飄逸,手指顫抖的傑作。」說完,我把匕首往獸皮上翻轉著一抹,又插回軍靴。

「呵呵。」伊涼本來正哭著,一下被我逗笑,忙用手捂住蜜桃似的小嘴。那晶瑩剔透的淚花,掛在少女翹翹的睫毛上,留戀得不肯墜落。伊涼此刻的美麗,仿佛到了極致,拂去男人所有的哀傷和痛楚。

「啊,黃鼠狼,好臭好臭,吃不得。以前家里養過只下蛋母雞,就被這東西咬死喝了血。」蘆雅看到從獸屍里,挑出來的彈頭,頓時明白過來。

她意識到自己,差點殺死我,以及剛才大驚小怪的樣子,怕我生氣,像上次岸上那樣,怒目著喝斥她,忙抖了個機靈,裝起傻丫頭。

「你打的很好,要不是你的掩護,我不是給鱷魚咬住托下河,就是給森蚺纏住滾進河。」伊涼收起了笑,轉身去艙里。只剩蘆雅這丫頭,還忽閃著大眼睛,摸不准我話語。

「打中你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是伊涼鼓勵我,要我不許哭,要像你那樣堅強,鼓足信心繼續開槍。」這個丫頭,很會見縫鋒插針,摸不清談話的套路,就開始變相的討乖。

她要是個男人,一個善於狙殺的兵士,我肯定會怒火中燒,可她畢竟是個孩子,一個小姑娘,剛才救了我的命。對於這樣的新手,敦促進步,鼓勵遠比責備奏效。

「這不是偷你家母雞的鼬,是水狼。」我邊說,邊開始給獸屍撥皮。我知道自己的身體,需要的不僅是葯物。

「你竟騙人,狼怎么會在水里,我從狙擊鏡里,看得一清二楚。」我又長長的噓了口氣,無奈的搖著頭。這丫頭,一定用狙擊鏡瞄我了。可是,她是無惡意的,也是為了好好觀察,盡到守護的責任。

「你看,被我說中了,就不是狼。」這丫頭,還是不依不饒,想讓我告訴她答案。「這是獺,它們在河中群居,能像狼一樣,合作起來,哄趕魚群,組織圍殺。所以叫河水里的狼。」

「嘿嘿,你好勇敢,我親你一口吧。」還沒等我思考,她毫無來由的話語,這個小丫頭,就把熱呼呼的嘴唇,在我額頭上,粘了一下。

「噗,噗,噗。」蘆雅兩只手背,交替著抹嘴巴,舌頭不斷伸出,利用上下嘴唇刮磨。我沒看她,但知道她樣子一定很糗,不由的心里發笑,臉上還陰沉著,低頭宰割獸肉。

「好咸,好咸。」這丫頭蹦跳著,往艙里跑,正好和提著小桶出來的伊涼撞上。兩個少女一般高,挺拔的胸脯和熱發育的胸脯,結實的頂了頭,碰了面。

這是女人的感覺,男人猜不到。「快,快,提上河水,我要漱口。」蘆雅又急又求的支喚著伊涼。

可能是臉上,沾滿了鱷魚血,又腥又咸的味道,我的鼻子和舌頭,嘗試過太多太多,唯獨這個發癲的小丫頭,平生第一次,從男人的額頭,感受了一下,這種滋味。

「你怎么,快給我看看。」池春抱著小葯箱,嬌媚的面容里,還飽含著睡態的美。她蹲在我身後,仔細觀察起背上的劃痕,還有那塊彈頭震傷的皮肉。

池春邊盯著我脊背的傷勢,邊匆忙開啟葯箱,尋找碘酒,為我擦洗血痕。

「哎呀,你不要動,我使不上力氣。」池春急切說著。我一手扯拽著獺皮,一手用匕剝切肉膜,不想停下手里的動作。「池春,你好好想,小筏里的那只猴子,做否能食物,會不會有危險。」

池春忙碌著,為我清理傷痕,眼睛只瞄一下斷頭的猴子,便開始思考。伊涼費著力,拎來系滿河水的小桶,放在池春左腿旁,也跟著蹲下,心切地看我的背。

由於池春剛睡醒,豐滿嬌軀蘊含的熱量,徐徐烘托在我冰涼的脊背。「傷口都清理好了,上身不要穿著衣物,防止感染,最好回艙去趴一會兒,食物由我來弄。」

我割下水獺全部的後臀肉,丟進池春剛洗過玉手的水桶,指著皮筏上的狐猴說:「想到沒,吃它的風險有多大?」池春這才遲疑的盯著小獸,香腮側對著我說:「猴類最好別吃,它們多數攜帶病毒,患者有些是短期發作,有些潛伏期則很長。」

我站直身子,舉著望遠鏡,又觀察四周的情況。剛才遭受伏擊的位置,鱷魚已經散去,看不出獵殺的痕跡,但卻證明了一種東西。不置身其中去感受,憑借類推的經驗,站在甲板上想象,不是傷害了未料想的生命,就是自己受傷害。

「池春,你提著獺肉,去廚房做食物,盡量將肉煮成粥狀,供給控制在維持狀態。」池春聽得出,也看得懂,她唯一不知道,這只水獺是上天扔進困獸斗籠的獎賞。

伊涼搬著小葯箱,和池春一起回了艙。蘆雅又擺弄起那把狙擊步槍,不斷用她朝水面上躍起的大魚瞄准。我的整張後背,由於碘酒的洗刷和殺菌,恢復了正常的疼痛。

「你也回艙嗎?不教我打槍了?」蘆雅聽到我走進艙門的腳步聲,忙轉身問到。「不教你一個人。」我頭也不回,直接進了大船,留下這個小丫頭,情緒起伏的思考。

伊涼和池春,已經下了大廳,蹲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們,差不多都餓醒來。我裸露著血痕累累的脊背,走向了彈葯庫。那些女人,一直用驚訝的眼球,隨著視線的牽引,跟著我的身體移動。

我挎著第二把狙擊步槍,重新走回到甲板上。「咦。」蘆雅正背靠在船舷的護欄上,用細長的小手抱著眼睛,傻乎乎仰起臉,看空中成群而過的海鳥。

我的出現,使她失落的天真,又突然的冒出。「去喊伊涼,叫她也到甲板上來。」我也仰起脖子,看天空略過的鳥群。這個小丫頭,像期盼已久的游戲即將到來,蹦跳著跑去艙里,找伊涼來陪她一起參與。

伊涼白皙的額頭,掛滿荷花露珠的汗水,她剛走出甲板,就用溫和慈受的眼神,急於和我對視。「給,子彈已經填滿。你和蘆雅站到大船尾端,我站在船頭。去吧。」

我冷著面孔,對兩個丫頭說著。現在的河水,大概需要兩天後,才可以恢復成湖泊的水面。我是不能在下去了,不僅是我有危險,小皮筏的數量,也是有限。

「然後呢?」蘆雅興奮的舉著步槍喊,想端起來朝我身後望。我急忙向下揮手,示意這個冒失的丫頭。「大船身長一百米,用你們的眼睛和大腦,記下百米的距離段。」我站對面喊著。

蘆雅有些奇怪,不是她預想的那樣。伊涼雖然一時也難以明白,但她還是認真照我的指示做。這樣堅持看一會兒,我走回到她倆的身邊。

「你們看上游遠處的大樹,距離我們的位置,有幾百米。」伊涼用手放在精秀的眉宇上,遮著升高的太陽光,開始目測。「啊!那么遠啊?沒有尺子很難猜中。」

蘆雅其實感受到了我的用意,但她還是故作驚訝,萬一自己目測不准確,是事物本身的難度大,怪不到她剛才的不專心。

「我不要借口,只要答案。」我的臉色更冷。蘆雅畢竟年紀小,總把這種專業的訓練,當成有趣兒游戲。她根部不知道,估算距離出現失誤,被敵人子彈擊碎頭部,是怎樣一回事。

「你和伊涼,是我現在的新兵,利用這幾日,不能下船作業的時間,使你倆學到最多的生存技能。蘆雅,看見我手中的棍條沒?再敢嬉皮笑臉,你的後背就會和我的一樣。」

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望著她倆任何一人,而是目光冷酷的望去上游的傾斜大樹。

「四百米距離。」伊涼認真且試探著說。我自己目測了一會兒,看著還未開口的蘆雅。「五百米,哦不,四百米。」這個小丫頭,聽到伊涼的答案後,沒了自信。

「咔嚓。」我手中握著的棍條,猛的打在蘆雅左臉旁的護欄上。震碎的木屑,有些掉進湍急的河水,有些迸射到她長長的發梢。

這個小丫頭,害怕的瞬間,急忙空出一只抱槍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伊涼也嚇的渾身一哆嗦,以為蘆雅要被我抽上,會哇一聲哭喊。

我盯著嚇呆的小丫頭,手里的斷木棍,還橫在欄沿上。她唯唯諾諾的分開指縫,偷偷用半只眼睛,帶著沒有感覺到疼痛的驚慌,等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