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叩響鬼門的子彈(2 / 2)

人性禁島 破禁果 6516 字 2020-08-26

「敵人的子彈,遠比我手里的棍子精准,以後我打你,不許再這么緊張,更不可以閉眼,手不是用來麻痹自己,而是制止攻擊,扼殺敵人。」

蘆雅的大眼睛,布滿淚花,她此刻完全意識到,這不是游戲,有無興趣的概念,只會玷污眼前的嚴肅。伊涼也嚇得不敢自由呼吸。

「我知道你們還小,又是嬌弱的女孩,但是任何男人,都不是永恆,你們必須學會,這種重要的東西。」蘆雅噙著眼淚,委屈的點著頭,不敢再任意講話。

「從今天起,急訓開始,無論發生什么,或者任何挑逗,你倆不許高興,不許緊張,要始終保持沉默,像冰一樣冷,像冰一樣靜。」

兩個女孩還是點頭,只知道這是訓練,不知道現在的要求,和射擊殺人,有什么實際聯系,更不會先知用意和將來的作用。

「遠處河邊那棵斜樹,距離我們有四百七十五米。你倆再看一眼甲板長度,重新感受距離。」

兩個女孩,這次都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望向船尾,把百米距離的長度,使勁兒往腦子里刻畫。

「蘆雅,知道自己射向森蚺的子彈,卻意外擊中我嗎?」蘆雅聽我講到射擊准度,立刻雙眼匯神,搖著撥浪鼓似的頭,讓我給她答案。

「狙擊鏡上的半十字准線,不是對准目標哪里,子彈就准確的撞上去。要把鏡里的標線,當成參照物,子彈雖由槍膛飛出,卻由大自然掌控。來,你現在瞄准,五百米處那棵大樹。」

調教著她倆,我自己先趴在甲板上,托起狙擊步槍,觀察遠處的預定目標。「現在,觀察大樹,尋找上面的生命,一條蟲,一只鳥,一只蛙,都可以作為靶心,不要把大樹本身當成目標。」

「我什么也看不到。」伊涼用心觀察了一會兒,抬起臉嚴肅的報告情況。我趴在伊涼右側,距離兩米。見她扭過美麗的面孔,用期待的眼睛注視我。

「我們現在,不是趴在大船上,你要假想出環境,船舷是一排矮灌木,遠處大樹上,藏著和我們同樣的狙擊手,他們也搜索,隨時可以射出致命的子彈。」

「嗯。」「嗯。」兩個女孩同時點頭應允。我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的指導。「拇指上豎,表示好的、去、是。看不見、視線、位置不好,就用四指並攏遮住眼睛。不要發出聲音,任何一個動作都要小心,假如隱藏的附近有鳥獸,被驚嚇到,這種異常,會立刻引來埋伏著的狙擊手窺望,而自己的生命,也會成為敵人最想看到的目標。」

「嗯。」蘆雅又發出應允。在我准備瞪她的瞬間,這個丫頭急忙捂自己的嘴巴,發現不對勁兒後,才忙抽出左手,翹起那細嫩蔥白的大拇指。

「我看到一只樹蛙,你倆快速找到它的位置,先觀察它,記住蛙的顏色,周圍枝葉的形狀,看我的手勢後,再開槍射擊,這是給你倆的任務。」

我繼續把眼睛貼回狙擊鏡,不再看遠處那棵大樹,而是望向更遠的河流上游。大船上,只有我自己知道,現在的處境,看似寧靜安全,實則已到了爭分奪秒的死亡游戲。現在,只能一邊教授兩個女孩,一邊執行我自己的任務。

要是兩天之後,河水的流速靜止下來,我就嘗試著起錨,把船再往里一點點逼近。雖然河兩岸都是木材,也有了應手的板斧,但面臨的危險,卻比當初在小樹林,大上百倍。

兩個丫頭,不僅要掌握射擊技巧和一般常識,她們更需要的是毅力以及結實的體魄,現在只能把大船的甲板,當成訓練場地,傳授些可操作的射殺知識。

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能每次擊中瞄准的位置,這種射擊本領,摘奧-運金牌,是足夠的,但這離專業狙擊手,尤其是幽靈狙擊手,還差很多很遠。

無論是在森林、谷地、山脈、城巷、向上射擊或是向下射擊,有風無風,是否雨雪,光線強弱,甚至潮濕或干燥,優秀的狙擊手,可以在有效射程內,高達99%的命中率。

射擊術在實際上,不是最先考慮的,有許多東西,可以影響命中率,在排除這些因素以後,運氣是唯一無法控制的。

「伊涼,你先描述看到的目標。」邊說著,我仍繼續向自己另外的目標搜索。「一只藍墨色青蛙,背部密集黑色斑點,正准備捕食前面枝葉下的尺蠖。」

她捕捉回的鏡像,和我剛在看到的一樣。「蘆雅,該你描述了。」我眼睛依然貼緊步槍上的狙擊鏡,用耳朵等她發言。可過了好半天,這丫頭也不吱聲。

等我側臉看她的時候,她正翹起圓潤的拇指,向我蹬著大眼。這鬼丫頭,蠻投入的,也很善於推測手勢,知道拇指向上,就是向下的反義。

我和蘆雅的大眼睛對視著,用食指中指指向自己眼睛。

這下可把她難住了,遲疑了半天,也沒推測出我的意思。「這表示看見、可視的。」我又用手掌成爪狀向下,她眼睛瞪的更大,頓時覺得這些手勢,充滿了趣味兒。

「動物。」說完,我不再看她。兩個稚嫩的小丫頭,又低下頭去,觀察那只即將成為人類進步的炮灰。

兩個女孩的身體,正是生理發育的熱階段,她們第一次趴在甲板射擊鬼猴時,就錯誤的用胳膊支撐手中的武器。我現在,必須告訴她們,常人了解不到的射殺技巧。

「你倆現在的卧姿,很難控制疲勞,四周的環境固然重要,如果沒有一個正確姿勢,會使自己搖擺不定,所以必須利用骨架的構造,去承托你的狙擊步槍,俯伏的時候,射擊就更加容易。」

我剛講解到一半,兩個女孩同時,吁出長長的一口氣,猶如終於松開封口的氣球,軟綿綿的伏在步槍上。

假如我剛才,直接命令射擊,可以肯定,兩個姑娘沒一個能擊中目標,她們的雙臂肌肉,都是綳緊哆嗦著的。非專業的射擊者,是察覺不出,這些細微卻又關鍵的動態。

「將前臂於胸口中央,垂直著步槍的前手把位置,使槍口能直上直落,後臂緊貼胸骨使胸骨協助,承托狙擊步槍的重量。伏擊的時候,必須使身體俯伏在一個平坦而舒服的位置,腳趾向外使腳平放在地上,由腳開始安排全身都放在地上,如果你使用肌肉去支持你的身體,便容易搖擺不定。」

伊涼和蘆雅,就像聽著愈加老師指導,嬌軀隨著我的話語,不斷的調整和聳動。她倆都很聰慧,能及時跟上我的口述,尋找射擊的正確姿勢。

「等將來,你倆去山林、谷底、河流之類的環境里,射殺敵人的時候,盡量找能夠維持長久,而不會容易使你疲勞的位置,步槍在你肩膀上的不同位置,你需要的是一個搖晃最少,但又能靈活移動步槍的姿勢組合。」

我想象著未來,倆個小姑娘,能驕傲的抱著狙擊步槍,像我那樣奔跑在大自然中,回擊掉一切邪惡的傷害。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融融暖意。

「當射擊時,不要將眼睛離開瞄准鏡去更換彈匣,只可在無人看見你的情況下,做此動作。」

蘆雅立刻挺起脖子,像只等待哺乳的小黃鸝,大眼滴溜溜看著我。「敵人看不到我們,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更換彈夾?」兩個女孩,並未經歷過實戰,這些講解,不能像應付考核那樣,死記硬背,到時套用。

而我的責任,是要她們的思想去實踐,領進殺與被殺的門檻,再重新帶出來。「伏擊的時候,不能確定有無眼睛在注視自己,尤其是前面的敵人,你要給他一種,可以隨時射擊的假象,壓制敵人可能的火力和致命的火力。如果一個敵人,躲在掩體後面,向你開槍射擊,你要迅速而准確的擊中,盡量將他的頭,炸的滿地撒花,其他的敵人,就不敢再輕易窺探和反擊。」

「幾百米的距離,那么遙遠,敵人能看到我們嗎?」伊涼追問到。「有時候,無需看到,敵人只要將機槍,朝可能隱藏狙擊手的位置一掃,像炸出泥底的泥鰍一樣。所以,狙擊手的眼睛,一旦離開瞄准器,攻擊就成了瞎子,防御也跟著瞎。」

河流的上游,泄洪氣勢有減弱跡象,看來我的推斷,基本正確。兩天後的河面,會平靜下來,到時行船、狩獵、伐木之類,就安全許多。

「攻擊是最好的防御,這樣理解正確嗎?」伊涼眨了下鏡湖般的明眸,看看我,又看看蘆雅,認為自己的回答,可以得到認同。

「攻擊和逃跑,都不是最好的防御。你趴伏在一個點,在敵人眼里,你是靜止。敵人就像被子彈穿開的一灘水,受刺激後勢必分流,那就是它的動態。你必須十分珍惜和充分利用好每一秒,完成狙殺任務。」

蘆雅抽出左手,蔥白細長的手指並攏著,使勁揉按嬌潤的腦門兒,撅起的小嘴,表現出郁悶。「我聽不懂啊,敵人怎么是水?」伊涼聽了蘆雅的發言,也即刻望著我,表示同感。

「因為時間越長,附近的環境,與你埋伏之前觀測到的情況,發生的變化就越大。例如,遮掩你的青草和枝葉,它們在生長或凋落,天空的背景,雲朵和光線,四周的爬蟲,以及第三者由遠及近的位移。萬物都是運動著和變化著,你要縮短被時間拉開的距離。a級狙擊手的世界,是在相對論中,尋找空隙,殺死鎖定的滯後生命,跳開亡我的時間擠壓。」

說完後,我抬起貼在狙擊鏡上的眼睛,側看兩個女孩的理解程度。「唉,唉。」蘆雅和伊涼,兩張可愛動人的臉龐,像洗凈烘干的玉盤,精美卻看不到水分,使人想摸,可摸後又沒之前視覺來的舒服。

「他跟我們,不同在一個世界里,好恐怖啊!」蘆雅小聲的伏在伊涼耳邊,說起了女孩的悄悄話。伊涼聽了她的話,抿著的迷人小嘴,跳上幾絲笑意。這笑意,最像一群沐浴著的姑娘,聽到情人的敲門聲,抱笑著分逃到兩邊,半遮半掩的躲著。

「融入你伏擊的環境里,與自然界的萬物,保持溝通和一致,才能緊緊跟上生命的鏈條。伊涼,你先握住槍,嘗試射擊五百米處,正在捕食的箭毒蛙。」

說完,我又把眼睛貼回狙擊鏡,藍色的丁型准線上,那只顏色醒目的樹蛙,已經調整好姿勢,准備吐出黏糊的舌頭,粘取前面葉片下的綠色尺蠖。

「好的。」伊涼剛說完,准備把稚嫩的眼眶,往狙擊鏡上貼。蘆雅急忙伸出手,拍拍伊涼的肩膀,舉起自己翹的格外直的拇指,做給伊涼看。

伊涼荷花色面容,立刻泛起紅暈,剛才掩藏在嘴角的笑意,像最終被發現的裸浴少女們,嬌羞的躁動。

「子彈的彈道,是拋線狀的,你的視覺,是直線的,兩者交匯的最終位置,便是命中。看到拋物線彈道時,不要心慌射出的子彈偏向,要考慮到地球自轉偏向力和風的影響。

伊涼仔細的瞄著,我時不時看看她,又迅速的觀測那只樹蛙。「砰。」在左耳涌進槍聲的瞬間,那只舌頭在嘴巴里打轉的毒蛙,猛的抽動了一下,像人的頭頂飛過異物後,神經指令才告訴脖子縮低一下。

「唉。」伊涼嘆了口氣,仿佛因沒能射中,對我的抱歉。「沒關系,這么遠的距離,沒人能在第一次擊中。你感覺控制的很好,彈頭能打到蛙20公分以內,相當不錯。」

伊涼確實很優秀,我以為她射的子彈,會向隨風飄灑的羽毛,在我的狙擊鏡里,根本看不到,可是她卻出乎意料,打出了極高的命中率。

如果那只箭毒蛙,有成人的頭顱大小,估計此人的頭皮,會像耕牛的犁從中間經過般,泛起深深的劃痕。

「記得,以後射擊完畢,無論成功與否,都不可有情緒,那樣會使你的心跳加快,槍頭上下晃動。你要做一個拇指向下,不斷彎動的手勢,告訴隊友,目標未中,尚有生命。這些注意事項,比你擊中目標還要重要。」

蘆雅趴在一旁,認真聽著我對伊涼的講解,她很羨慕伊涼,能打出讓我誇贊的好成績,所以有些期冀和擔心。

「蘆雅聽著,我把伊涼失誤的地方,講述一遍,即使你打不出比她優異的成績,至少子彈不會被風刮跑。」

蘆雅聽我對她沒信心,雖然抽動了一下撅起的小嘴,但大眼睛撲閃著的後面,兩只白玉似的耳朵,早豎立起來。像聽到聲響,卻未看到猛獸的白兔。

「你吸氣的時候,槍頭會自覺得下傾,呼氣的時候,槍頭又會上傾。並且,你萬萬不可用閉氣來完成射擊。如果你不呼吸,你的肌肉,便會因為缺氧,使你搖擺不定。扣扳機前,要深呼吸,再慢慢呼氣,當呼氣的時候,感受你的氣將要呼重一點,然後再吸氣,直到氣又到將要呼重一點時,便停止一到兩秒,就這么簡單。」

蘆雅一邊仔細聽我講解,一邊調試起呼吸。然而,她卻因為把握不到要領,連基本的呼吸,都一時忘記。很有邯鄲學步的道理。

「你不要緊張,慢慢來。這一到兩秒就是你的射擊時間,基於你只有兩秒的時間,你之前必須先做好瞄准的准備,緊記,這點必須留意。」

蘆雅似懂非懂的點著頭,鵝蛋似的尖下巴,在槍托上跳動幾下。伊涼和我一起,把眼睛又貼回狙擊鏡片。那只異色的青蛙,還伏在樹枝上,垂涎那條蟲。

它不知道,剛才急速劃過的彈頭,是對生命的警告。那條軟體小色蟲,牽動著它在貪婪里冒險和眩暈。假如沒有食欲的誘惑,那只滑溜的發亮的毒蛙,應該跳入水中。

「停。」我立刻喊道,同時舉起握拳的左手。「這個姿勢,是示意隊友停止射擊。你倆也要記下。」蘆雅正聚精會神的瞄准,被我突如其來的叫喊,嚇的一哆嗦。蘆雅這丫頭,摸索半天的手感,像群好容易用麥粒引到一起的麻雀,嘩啦一下,全飛得不知去向。

「蘆雅,當扣扳機時,是否留意手指,感覺它真的是向後拉?你以前肯定不知道,扣扳機的時候,手指的動作,其實是由側邊往後拉,這樣扣扳機,無形中給扳機的側面,加一度的力,回憶一下,剛才你射中我時,手指有沒傾斜。」

我的話,立刻渙散了蘆雅臉上的不情願,她的大眼,又再次閃亮,和伊涼同時,如准備聽童話的小孩子般,充滿期待的看著我。

「如果你是右手握槍,槍口會移向右手邊,因為你的手指向左推,而你的前臂不動,猶如一個杠桿,槍口便會向右手邊移。這就是為什么,森蚺在我後方,你卻把子彈,射擊到我扛水狼的肩膀。」

「嘿嘿,對對對,就是啊,我剛才心里還想,子彈為什么總向右偏,所以估摸著,把槍頭往左移動小點點。」蘆雅的大眼睛,此刻笑眯成兩條縫隙,如彎彎的月牙,天上掛一個,水上漂一個。

「那如何避免呢,如何讓子彈直線前進?」伊涼雖然也高興,但更專注於問題解決的根本。蘆雅的孩子氣,有些時候,多重於形式。

看到兩個小丫頭,漸漸對狙擊產生了濃厚興趣,我也覺得自己很充實。她倆的感覺,是我無法親身感受的。我像她們現在的年紀時,並未享受過這么溫和專業的指導。

傳授給兩個女孩的殺手經驗,都是我多年來,站在死亡的邊沿,摸爬滾打總結而來。這些帶著血腥氣息的技術,就像匕首的尖韌,深深刻在我體內每一根骨頭上的圖騰。

作戰條件越是惡劣,死亡陰影逼壓的越緊,骨頭上的殺戮圖騰,就彰顯的越明顯。「是啊,你快說方法。如果能克服子彈偏向,我可以打的更准。」

蘆雅的臉上,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急切,也許她覺得,這才是最適合她的頓悟。就像課堂里的學生,花四五個小時,聽老師啰啰嗦嗦一大堆,只要里面有一句話,讓你覺得受用,那這堂課程,就沒白來,就有收獲。

我望了望那只毒蛙,剛被彈頭嚇散的貪吃姿勢,又開始調整,它看不到自己,但映在我狙擊鏡里的圖像,卻是一副誘惑到無法自拔的垂危神態。

「要避免這種情況,應盡量利用手指第一節與第二節之間來控制板機,可使扳機承受向左的力量減少。而且,在扣扳機時,要避免向扳機施加多余的力,扣扳機的手指,在扳機上慢慢用力拉,直到子彈發射。」

我一邊說著,蘆雅早已埋下頭,托起狙擊步槍,瞄准五百米處的青蛙。「你要計算出,兩個二百五,便是毒蛙所處的位置。」為了使這個好勝心切的小丫頭,打的更穩重些,我又操心的多調教一句。

蘆雅專心致志的瞄了好一會兒,遲遲不肯扣響扳機。她的手指,細長而柔軟,仿佛不是勾拉,只是挑逗。「你怎么了。」我關切的問這個有些迷惑的小丫頭。

「我心跳的厲害,你說心跳加速,槍頭會抖動,我該怎么辦?」蘆雅雖然有時天真可愛,但並不魯莽和意氣用事。她知道在不能把握一種焦慮時,及時向身邊的人傾訴和尋求答案。

「你問的很好。當你不能確定,可以一槍命中時,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棄。聰明的狙擊手,都會這么做。」

「可是,我不想放棄,那樣就打不到樹蛙了。」這丫頭對我的答案,一時間理解不了,她還在用常人的模式,推想著一種幻想。這種幻想,就如我在甲板上,輕松擊落五只狐猴,想象用一只小筏過去,撿回美餐般簡單。

可發生的現實,冒著九死一生,只撿回一只狐猴,而且並非理想的食物。「不明智的射擊,即使不會使槍的人,照樣可以打出。擊中目標,並不是狙擊手的全部。狙擊手的步槍,不僅命中目標,還要保護好自己的生命,這才是值得你追求的。不然,你就是在執著一種,早已背離你初衷的糊塗。」

蘆雅這個女孩,自那天在我身後狙殺鬼猴,我就冥冥中察覺到,她很有狙擊殺手的天賦。這種天賦,不僅僅是她能否打中目標,而是發自內心的感覺到,狙擊步槍和主人之間的對話。

「當你從狙擊鏡望去時,整個世界便匯集在你的視線里。這一瞬間的生殺大權,都將由你掌控。這種力量是神奇和強大的,人的心靈,很難承受這種力量,所以你會心跳。」

「我怎樣駕馭它?讓我的心靈承受得起。」蘆雅的認真,另我有些愕然。仿佛一種游盪的魔力,即將找到主人,而這個女孩,正是充滿傳奇色彩的那個接收本源。

「唯心論,你知道嗎?有些人是不願相信的,每一個人身邊,都有一位福神和一位惡神,當你的殺戮,使心靈背離正義,福神就自動後退,讓惡神靠的很近。他會給你邪惡的快感,但隱藏的代價,是令你的身體,格外吸引命中率高的子彈。」

我的話並未說完,兩個女孩卻緊張的向身後看。好像福惡兩位大神,正在自己身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