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魏長澤算是服了:「我給你生火,你快下來,聽見沒下來——卧槽——不能再往上爬了——」
魏長澤怒道:「你摸哪呢!」
小道童閉著眼嚷道:「我下來你就跑了!」
「師弟,我剛——」邵日宛突然穿過圓拱門,正看到小道童趴在魏長澤身上,右手還摸在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
邵日宛:……
魏長澤使勁蹬了兩下腿,深吸了一口氣,扯了個僵硬的笑容:「你不要誤會。」
「……」邵日宛心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有點誤會了。
魏長澤喝道:「還不給我下來!」他的聲音尚且還處在變聲期,著實不能說有多好聽,但卻自帶著一種威懾,小道童被他突然的嚴肅嚇了一跳,乖乖的從他身上出溜下來。
「師兄,」魏長澤面帶著要多虛假有多虛假的微笑:「又找我干啥?」
邵日宛咳了一聲,做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義正言辭道:「我剛想起來,明日師父江亭講學,你也休息了好一段時間了,不若隨我一同復課如何?」
他這話說的已是極為含蓄,魏長澤哪里是休息,他自入門以來聽訓不曾超過三次,宗主邵陽峰便以天資愚鈍自行悟道的借口,不再讓他參與講學。
他這話當著全宗上下數十位入門弟子的面前說的,為的就是奚落他,將魏長澤的自尊踩在腳底,然而說魏長澤天資愚鈍,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真論起天資,恐怕這山上再難找出能出其右者。
邵日宛便是想著,如今自己好歹是個大弟子,還與這宗主師父有著嫡親,總也能讓魏長澤多占點以前占不到的便宜,加之其聰明勤奮,這好日子便是指日可待了。
然而——這聰明勤奮的未來洪荒老祖,吊兒郎當的挑了挑眉,對邵日宛道:「不去。」
邵日宛:???
他內心里簡直噴出一口老血,面上還不能顯露絲毫,微笑著道:「這又是為何?」
魏長澤:「好麻煩。」
邵日宛諄諄教導:「講學怎么會麻煩,師傅講的心法於修煉都是絕好的,今日不聽,日後走了彎路便又要後悔了。」
「師兄說的好對。」魏長澤從善如流。
邵日宛正待松一口氣,就聽這廝張口便道:「可是講學四更便要開始,我起不來。」
邵日宛從這一刻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穿錯了,作者你是不是驢我,這真是魏長澤?
站在一旁的小道童看傻了眼,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上趕著來求著師弟來聽講學的,何況被求的那個還是萬人恨的魏長澤!
魏長澤無聊的歪了歪頭,一雙凌厲的雙眼也微微的眯著,顯得心不在焉:「師兄啊,還有啥事?沒事我走了?」
「……你等一等,」邵日宛艱難的開口:「你真不去嗎?」
「不去,」魏長澤干脆道:「我晚上還要劈柴打水,累成狗了,哪有那個閑工夫。」
邵日宛:「你是宗門弟子,這些粗使活怎么能讓你來做呢,你放心,我幫你解決。」
魏長澤:「我住那地方你也看見了,看日頭的地方都沒有,我怕一覺起來都日上三竿了,就不給師父添堵了。」
邵日宛一咬牙,道:「我那院子里還有個廂房,你若不嫌棄便搬去住。」
魏長澤長嘆一聲:「還是不行啊,我這人一睡覺就跟死豬一般,沒人叫就醒不了啊。」
邵日宛深吸一口氣,微笑道:「不如我每日四更時分,叫師弟起床?」
「……」魏長澤想了半天實在憋不出別的借口了,「師兄。」
邵日宛:「嗯。」
「這樣吧,」魏長澤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干啥你直說,我這情況你也看到了,房無一間,地無一壟,能幫我盡量幫。」
邵日宛震了震衣袖,眉眼間溫柔堅定,義正言辭道:「我自是為了師弟的仙途,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師弟。」
正義與真理站在了邵日宛的這邊。
魏長澤竟然無言以對。
邵日宛催促道:「師弟莫不如現在就收拾收拾細軟,我們即刻便搬過去,還耽誤不了晚飯。」
魏長澤:我啥時候答應你了??
邵日宛對那還在看熱鬧的小道童道:「你既然這么閑,不如就幫著長澤搬家。」
小道士:「……啊?」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