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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弟的禁寵 沙微日記 11115 字 2020-08-28

「不必了,我不餓,累了,想休息。」

「哦,你那睡下。」杜澤楷慢慢放下床。

梁城城像是想到什么問,「我的血是——」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也聽到醫生說血庫血漿庫存不夠的話語。

杜澤楷本來很高興的臉一沉,冷聲,「反正不是顧一顧。」

梁城城並沒有說什么,拉過被子,倒是顧澤楷不依不饒,「怎么?失望了?」

「其實告訴你,他故意不接電話,梁城城你在性命垂危的時候,他竟然可以故意將你置之不顧,你對他還不死心嗎?」他冷冷的譏誚,「梁城城我告訴你,你現在肚子里懷著我的種,不要動不動耍情緒,以後萬事要以孩子為主!」

「知道了。」梁城城面無表情,「我真的很累了。」

杜澤楷忿恨的關了門,梁城城躺在床上,睜著空洞的大眼睛,她睡不著。

雪白的手慢慢滑向肚腹,這里已經孕育著一個生命了。

》》》》

出院了。

終於擺脫了難聞的消毒水味道,她住院三天,並沒有見到顧一顧,她不知道他是沒有聽說,還是?

暮三會告訴他的。

可是她一點都不難過,安笑笑那一晚告訴她的話還言猶在耳。

她知道,他為了那些花兒可以不顧性命,還有什么想不開,心里難受的是,一顧,該多難過,多難過。

每每想到那個倔強驕傲的男孩,她就直鑽心的疼,疼的她直直的掉眼淚,就像三年過去了,她始終不敢想象,那一天在婚禮上,他那樣聲聲泣血的質問她,不敢。

似乎再多想一秒,心,疼的就會死去。

車子還沒有挺穩,願意像一只小鳥一樣飛奔了出來,抱著她的打腿,一個勁的磨蹭,嫩嫩的童聲,教的梁城城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媽媽,媽媽,你再不回來,願意,都想死你了。」

快要三歲的願意是一個活潑的孩子,粉雕玉琢,眼睛大大的像兩顆黑葡萄,他活潑好動,會撒嬌,會耍賴,會使壞,還會哄人。

梁城城一邊溫柔的笑著,一邊摸著小家伙的臉蛋,剛想開口,卻感覺到身子邊上一陣勁風,「願意,離媽媽遠一點,不要傷到她!」

說著,杜澤楷從車子那一邊出來,三步並作兩步,急速過來,一把扯開願意,聲音有點嚴肅。

「為什么呢?」小孩子天真,並不覺得父親口吻有什么不妥,眨著大大的眼睛,疑惑的反問,「你好奇怪丫,願意怎么會傷害媽媽呢?願意是男子漢,男子漢都是要保護媽媽的!」

「小孩子哪來那么多話?聽話就是。」

杜澤楷低聲訓斥。

願意可愛的吐吐舌頭,跑到了梁城城背後,露出一顆圓圓的腦袋,「爸爸越來越像奶奶了,真凶!」

說著拉了拉梁城城的身子。

「好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願意啊,媽媽肚子里有了一個小妹妹,她現在呢,很小,要願意保護她,就像保護媽媽一樣,所以,不能亂碰媽媽,亂跑亂撞,知道嗎?」

「小妹妹?」

願意睜著驚奇的大眼睛,虎頭虎腦,「真的么?在你的肚子里?」

說著,走到媽媽前面,小手肉嘟嘟的小心翼翼的摸著媽媽的肚子,奶聲奶氣,「妹妹,妹妹,你聽到沒?」

沉默。

「妹妹,妹妹——」願意又叫。

沉默。

忽然,他抬起頭,「媽媽,妹妹是不是睡著了啊?她可真懶,現在還不起床。」

小舅舅

願意歪著腦袋,奶聲奶氣的說,「媽媽,妹妹是不是睡著了?她可真懶,到現在還不起床。」

小大人一般的虎頭虎腦,看的梁城城一陣心酸,心里五味陳雜的厲害,看著願意巨像某個人的眉眼,甥生舅相,外甥像舅,梁城城苦澀的笑了,她摸著兒子的頭,「走了,上樓了。」

李雅蘭不在家,家里倒是很安靜,杜澤楷吩咐了新請來的而用人幾句,就離開去公司了。

卧室里。

梁城城剛進一關上,便死死的將願意摟緊在懷里,她溫柔的小臉撲在兒子小小的胸膛之上,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伏在兒子的胸口,默默的流淚,她抱著兒子,將嗚咽之聲統統盡數吞下,只覺得心里難受的厲害,胸口好像要炸開一樣。

「媽媽,你怎么了?爸爸欺負你了嗎?」兒子睜著大大的眼睛,緊張卻又小心翼翼的問。

這一句,梁城城便再也忍不住了,本不想讓兒子擔心害怕的,可還是,心像是被刀絞了一般,她飛奔到浴室,關上門,打開水龍頭,便失聲痛苦起來,盡情的流著眼淚,多少次,兒子都是用這種小心翼翼的申請問她,她受不了了,實在受不了。

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她從小就讓願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杜澤楷和她的冷戰,熱戰,她的眼淚,願意很聰明,他不說,可是,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只會問,「媽媽,爸爸又欺負你了嗎?」

「媽媽,願意是男子漢,男子漢要保護媽媽。」

「媽媽,願意永遠都不離開你…。」

多少次,是願意小小的身子溫暖著她冰冷的心,可是,她對得起兒子嗎?

在李雅蘭面前他兢兢戰戰,在這個家里,他是壓抑的,每次看到願意小小年紀就知道察言觀色,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挖開一樣,她會問自己,當初選擇嫁給杜澤楷是對的嗎?

那個人,那個人,小半輩子活的那么恣意,那么張揚和霸道,可是,願意呢?

人在屋檐下,受著怎么樣的委屈?

梁城城不再敢在想了。

不敢了。

可是,顧寵寵的眉眼又爬到了眼前,剛收起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好累。

》》》》》

「安笑笑!」

暮三在俱樂部找到安笑笑的時候,安笑笑正在台下喝得爛醉,和一群男的在喝酒猜拳,她恣意的大笑著。

暮三心里像是著了火一樣,怒著雙眼,一把拉過安笑笑雪白的皓腕,「給我出來!」

「你他媽誰啊?」安笑笑一把掙開,「干嘛管我?」

她醉醺醺的難過著,也笑著,「你們都去找梁城城好了,干嘛要來找我?滾,滾,都給我滾!」

「來來來,咱們繼續,繼續…。」她像是一個豪放女,豪爽的招呼著喝酒的人。

「啊——」話音剛落,安笑笑渾身一個機靈,尖叫起來。

原來是暮三怒目橫眉,手里還拿著一只空空的木桶,那里面放了很多冰,有水,是酒吧用來冰酒用的。

「你小子,找死是吧!」

幾個和安笑笑喝酒的人竄了出來,瞪著暮三。

「怎么?想打架?小爺奉陪!」暮三也著急了。

「喲呵,暮三爺都不認識了,還想在北京城混嗎?」

一句慵懶的調調,是薩頂頂過來了,他噙著駭人的冷笑,雙手插在兜里,眸光yin冷。

「暮三?」

「是暮三!」

果然,有人害怕了,「暮三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那些人頭如搗蒜,還沒有說完,暮三一陣風一樣拉著安笑笑出去。

薩頂頂和後來的唐糖也奇了怪了,暮三那么愛出風頭的人,這會,怎么連話都沒有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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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外,暮三少有的嚴肅和冷酷,一把甩開了安笑笑,「安笑笑,我從前只覺得你大小姐脾氣,任性,刁蠻,但是心腸不壞,但是沒想到,我暮三看錯了!你知不知道,梁城城剛才差點從手術台上下不來?!」

「她失血過多,需要hryin性血,你知道那是熊貓血,也知道我們這群人里只有顧寵寵有,那一晚,你為什么不告訴顧寵寵,梁城城去了醫院?」

「而且,我問過別人,那一晚,你整晚都纏著寵寵,安笑笑,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幾句話,安笑笑急紅了眼,她情緒激動,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上肢前傾,「我安得什么心?我安得什么心?」

她冷冷的笑,「這些年,我能安什么心?」

「我的對顧寵寵的心,還有誰不知道?我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我不顧廉恥,那一晚就是我纏著他,不讓他離開,那是因為,我恨梁城城?為什么,她都嫁人了,還霸占著顧寵寵的心?為什么?為什么,她已經選擇了杜澤楷還要回來傷害顧寵寵?!」

「讓我來告訴你暮翔,我安笑笑安得心,就是想讓我喜歡在乎的人快樂!」

說到最後,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直落下,傷心欲絕的模樣,霎時讓暮三心里疼的不行,不過,他頓了頓,淡淡的道,「可是,你知道嗎?若是梁城城那一晚真的沒了,顧寵寵會恨你一輩子,你再也得不到他。」

「呵呵。」她笑,「你以為有梁城城活著一天,我還能得到他嗎?」

無數的嘲諷在諷刺著自己。

「也許,梁城城死了,他難過一段,就沒事了,你說呢,暮翔?」

暮三點燃了一根煙,漠漠道,「你說呢?」

「你這是自欺欺人安笑笑,顧城城對她是什么樣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安笑笑,你收手吧,如果你傷害了城城,最後,你連顧寵寵的朋友都做不成。」

「是嗎?」

安笑笑一笑,凄然如花,連朋友都做不成,她可真是夠卑賤的。

「可我就想讓她死怎么辦?」

暮三看著安笑笑璀璨的眼珠,好一會,才說了一句話,這一句,像一顆重型炸彈一樣,轟然爆炸,「願意,可能,不是杜澤楷的孩子…。」

安笑笑瞬間腦子翁的一聲,幾秒鍾的空白,她愣著,好像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瞬間破滅了,哦,那種東西不叫做希望,因為,它至少還沒有讓那種蠢蠢欲動的想法長成希望,它就沒了。

她干笑了兩聲,「是嗎?是梁城城給他帶了綠帽子,她可真是夠可以的。」

「你還要再裝嗎?」

》》》》》》

梁城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擦干了眼淚,她拍拍自己的臉,擠出來笑容,打開門,小小的願意就蹲坐在門前,依著牆壁,那么小一團,已經睡著了。

梁城城心里還是酸酸的,對這個孩子,她虧欠的太多,她慢慢的跪在願意前面,比他高出一點點,摸著他秀挺的小鼻子,小嘴,心里卻又那么安慰。

這時,願意醒了,睜著朦朧的睡眼,看到梁城城,瞬間高興起來。

「願意,過幾天,咱們去跟小舅舅過生日好不好?」

「小舅舅?」

他睜著水靈的大眼睛,很是期盼,「是寵寵小舅嗎?」

「嗯。」

忽然,願意期盼的大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可是,爸爸會不喜歡,他不喜歡我們說起小舅舅的,媽媽你忘了?」

「媽媽沒忘,可是小舅舅想願意了啊。」

「騙人!爸爸說,小舅舅從來就沒見過我,怎么會認識我。」

「認識,認識,就算小舅舅沒見過願意,肯定也會一眼就認出願意的。」

梁城城一把將孩子拉過懷里,唇邊勾著無奈苦澀的笑,他怎么會不認識願意呢?

命批

梁城城將孩子摟在懷里,唇邊是苦澀而無奈的笑,願意啊願意,你的小舅舅,怎么能不認識你呢?!

小舅舅,多么諷刺的稱呼。

顧寵寵一身酒氣,很晚才到家。

剛進門,就看到李嬸立在客廳里,狂向她使眼色,用嘴巴努著梁飛飛坐著的地方,顧寵寵看到自家老媽正背對著客廳大門,坐在沙發上,光看背影就知道——火大了!

英氣逼人的一張俊顏,邪氣的一笑,大步過去,從後面便摟住了梁飛飛的波脖子,薄薄的唇在母親保養的很好的臉上,吧唧吧唧猛烈的親著,那么親昵勁,嘿嘿,不過,梁飛飛似乎不吃這一套,依舊板著一張臉。

「梁小姐,梁姐姐…。」妖冶沙啞卻又天煞的透著撒嬌的,活活的一只讓人愛恨不能的活獸,「哎喲,飛飛姐,宇宙無敵超級美少女飛飛姐…。」他一邊搖晃著母親的脖子,一邊翹著性感結實的翹一臀,梁飛飛實在是受不住了,冷冷的一張臉,終於笑了出來,罵了一句,「小畜生。」

「您老說得對,我就是小畜生,只要您高興,讓我變成個王八馱著您都行。」

「哼!」梁飛飛一雙眉目嬌嗔怒視,「你啊,就剩下一張嘴了。」

李嬸看著母子兩人說笑,也笑了出來,「少爺餓嗎,夫人讓人給你冰著酸梅湯呢!」

「酸梅湯?!」

顧寵寵的眼睛冒著光,那可是個好喝的。

李嬸端了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出來,暗紅色的液體,里面放著方形的冰塊,晶瑩剔透,令人不覺得口水都流了出來,顧寵寵接過,豪氣的一飲而盡,把杯子湊到李嬸面前,吊兒郎當的撒嬌,「還要——」

李嬸和梁飛飛都笑了,他最喜歡的飲品。

那不是普通的酸梅湯,那是古方配置的湯水,當年梁飛飛和顧亦城去過一個偏僻的山區,梁飛飛喝過就再也忘不掉,顧亦城疼夫人,那簡直能把天上星星摘下來,派人去尋的時候,那一家人早已搬遷,後來顧亦城找了很多人翻閱書籍,找到了這種制作的方法。

用上好的烏梅干用熱水泡發,然後上過煮沸,用上好的陶瓷瓮密封,等待五十天之久,取出,然後取雲南產的紅糖和白糖按照比例調配,加冰塊,便成了那種晶瑩剔透,光澤誘人,一喝難以忘懷的美味。

忽然,梁飛飛的聲音暗了下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也沉了下去,幽幽道,「一顧啊,你早點上樓休息吧,以後別這樣在外面老喝,不著家的,自打你回來,還沒見過你姐姐吧,你再過兩天就是生辰了,到時,讓她過來,你可別鬧事,她終歸是你姐姐。當年,你陸叔叔和星星阿姨走的時候,將她交給我,我終歸是沒照顧好她啊。」

梁飛飛說著,便上了樓去,清涼的背影,看著一下子老了幾歲。

梁飛飛心里怎么能好處,一想起城城,她的心啊,就像那玻璃碎片割破了一樣,口子很細,很小,可是卻很多,很疼,她終究是自私了,終究是虧欠了那孩子的。她苦澀的笑著,想起兒子三年前,紅著眼前質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騙我?」

她的心就更受不住了啊。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終究是偏向了手心。

「這孩子,注定是天煞孤星,命太硬,克父克母——」

那是雍和宮一個高僧第一次見到五歲的梁城城說的一句話,當時梁飛飛和顧亦城也在場,誰都沒有當真。

可,誰曾想到,一語成讖!

陸景生和李星星雙雙飛機遇難。

這時,顧和梁才驚詫那和尚的批的那一掛,當顧亦城派人找出那和尚時,那和尚早已瘋瘋癲癲雙手雙腳早已被砍斷。

梁城城才想到,可陸景生本就是一個涼薄狠辣之人,一生所愛無非就是妻子李星星和女兒城城,那和尚一句話便詛咒了他最愛的兩個女人,讓那和尚一輩子都說不出話的那個人一定是陸景生無疑。

和尚他嘴里說不出話來,可看到顧亦城他們時,還是用身子和嘴巴在地上胡亂的畫著,那幾個字,是那樣的粗目驚心!

——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命恪硬尖,弒子絕夫……梁飛飛心里涼個透當時,但是,她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對待城城,親女兒一樣的養著,可是,少少,顧少少,卻在那一年,沒了。

她不能再想了,這些陳年往事,她總是將它堆積在一個角落里,某個時刻,便會跑出來,她在關進去。

》》》》

「夫人這是想城城小姐了,小姐已經很久沒過來了。剛才這酸梅湯,你愛喝,少少也愛喝,城城也愛喝,唉!」

李嬸在一旁嘆氣,拿著杯子轉身去了廚房,等她端了杯子出來時,顧寵寵早已不在客廳了。

李嬸實在梁城城以前住的房間里找到顧寵寵的,她站在房門前,看著躺在盤腿坐在梁城城以前那張公主前的床前。

厚實的地毯上,那孩子盤腿而坐。

像是一個孤獨的,被人遺棄的孩子一樣,坐在地上,背對著李嬸,頭,輕輕的放在很矮很矮的床沿上。

李嬸忽然捂著嘴巴便哭了出來,可是她不敢哭出聲來。

她家的少爺這小半輩子都是騎在人家頭上拉屎拉尿的主啊,被人捧著,供著的主啊,他活得恣意,浪盪,率直,坦誠,他嬉笑怒罵,他撒嬌耍寶,可是,現在的他呢,光看著背影,那孤獨的背影,涼薄的背影,就讓人心疼的流眼淚。

少爺,太可憐了。

都知道他是那樣浪盪的一個玩意,可是,誰有知道他的心呢?

他歪著腦袋,像一個小朋友,乖乖的,一動也不動,不說話,也不笑,孤孤單單,安安靜靜,可足夠讓人疼的恨不得挖掉了心尖。

邪惡又純真的年代1

誰都知道,顧一顧是個香艷浪盪,活得恣意的讓人嫉妒的孩子,可是誰有知道,這樣頑劣的他,在張牙舞爪的背後也藏了一刻如蚌殼里的蚌肉一樣的心呢?

正如此刻,他歪著腦袋,像個小朋友一樣,不說話,也不笑,一動也不動,孤孤單單,安安靜靜,那雙純凈的近乎嬰兒般的眸子,淡淡的說不出的孤涼,生生能揉碎了人心。

李嬸很難受,這孩子,她從小看著長大,別人都說他是個禍害,長著一張禍害的臉,那是一張任何人一眼看到就會情不自禁喜歡的禍害臉,一天到晚的禍害女孩子,脾氣又是被寵得無法無天,可,李嬸知道,這孩子本性純良,性子又倔強,從小被他爸爸打得再厲害,他都不喊疼,不會哭,倒是每次顧亦城往死里打他時,哭得要死要活的都是夫人。

所以,這孩子,其實並不是外界傳聞泡在蜜罐子里寵溺長大的,而是在他爹的拳頭和母親眼淚中長大。

從小,李嬸就沒見他哭過,不,唯獨那一次,城城小姐成婚的時候,那孩子一張臉,眼睛紅的都是血啊,他安安靜靜的走過來,靜的仿佛是一具會行走的屍體,他窩在夫人沙發上,將頭放在母親的腿上,很輕,很輕,很平靜,很平靜,好像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責怪,可是,那沙啞到破鑼般的聲音,竟然能像一只利劍一樣穿透了人的骨頭。

「媽,媽媽,你們為什么要騙我呢?」

李嬸到現在還記得,夫人那么愛哭的一個人,她見過夫人因為大事小事哭泣過很多次,唯獨那一天,哭得那么傷心,就像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被人掏盡了最寶貝的東西。

他繼續說著,窩在媽媽的懷里,一動不動,「媽媽,我恨你們。」

他安安靜靜的說著,便站起身子,背影那么冷艷,像極了老爺年輕的時候,盡管夫人在身後嚎啕大哭,卻始終喚不回他的腳步。

本性純良的少爺,總是這樣,人前永遠是最冷艷不羈,痛了,疼了,永遠不會說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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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李嬸走過去,發現,她的小少爺,她心疼的小少爺腦袋歪著姐姐的床邊,身子盤坐著,就這樣睡著了。

那是一張如玉的容顏,面冠如玉,飛眉入鬢,干干凈凈,純潔天真的就像一個天使,李嬸心疼的嘆了一口氣,作孽啊!

可,這個天使,在夢里正扮演著惡魔的角色,顧一顧就是那個一個人物,他安靜的時候,純純的眼睛只盯著你讓你心疼,他邪笑起來,犯渾起來,那絕對是活獸一只。

還是這間房。

清晨八九點的太陽,和煦,溫柔,明亮但不強烈,正想初戀愛人的吻,讓你沉醉其中。

英式田園風格的裝飾風格,乳白色的雕花大床,公主式的蚊帳,美輪美奐,干凈的一塵不染的房間里,安安靜靜,只有乳白色的紗幔被清晨的風吹起,有沙沙色聲音,更顯得房間安靜。

畫一樣的房間,比畫更富詩意的一對小人。

房間的露台上,白色紗幔隨風擺動之處,一對畫一般的嫡仙小人,玉一樣的面孔,美得讓人忍不住驚嘆,上帝造物主的不公,那么美的人兒,在這樣安靜的屋里,讓人仿佛有一種錯覺,一定是在夢里,只有在夢里,才會遇到這樣一對這樣的人兒。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相擁而眠,讓你一眼看到,想到絕不是情se,而是一種純潔,至真至純,純美的只想讓你不忍心去叫醒他們,只希望這一副美景,永遠持續下去,如果是夢,那么就永遠不會醒來。

如花的年紀,男孩妖冶的唇微微的勾著,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緊緊貼著女孩的胸口,男孩玩著身子,如同一個孩子,女孩也是側睡,長長的睫毛,微翹的鼻,美得同樣不真實,男孩的手,瓷白干凈,緊緊的摟著女孩的細細的腰肢,那么霸道,略帶孩子氣。

很久之後,男孩醒了,他盯著女孩那一張美美的臉,忽然,深邃的眸浮起邪氣的笑,慢慢的靠近,他抱住女孩的腦袋,深深的將一吻,印在了額頭。

那個畫面,似乎永永遠遠定格在那里!

邪氣妖孽的男孩,臉上少有的堅定的認真的表情,印上深情一吻,陽光和煦,順窗而過,白色紗幔隨風起舞,那一幕,絕對驚艷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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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覺得額頭有些刺癢,她可愛的咋咋嘴巴,醒了,她一個抬頭,下巴正好碰到了男孩嬌軟的唇,只聽得男孩哎喲一聲,便掉下來露台,本來男孩就誰在外面。

「顧一顧,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都都多大了,說你多大了,還還意思,過來跟我睡?」

男孩一邊可憐巴巴的柔著妖冶的唇,一邊揉著屁股。

「活該,說你多少回了,每次趁我睡著了還是跑過來!活該,活該,摔死才好呢!」

女孩美艷的眼神艷瀲無邊,一點也不想去拉起地上的男孩,反而冷眼看著。

迅雷不及掩耳,男孩將手一把,女孩「哎喲」一聲尖叫,便也掉了下來,直直的掉在男孩懷里,還好地上有著一層厚厚的長毛地毯,兩人滾落在一起。

純真的年代2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男孩將手一拉,只聽的女孩,「哎喲」一聲尖叫,便只直直的栽了下來,掉在了男孩的懷里。

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長毛地毯,兩人滾落在一起。

女孩胸前的柔軟,女性特有的清幽體香,溫軟的身體,對男孩無一不是刺激。

女孩在上,男孩在下。

女孩看著男孩,嗔怪,惱怒著男孩的yin損,可慢慢的她發現,男孩黑寶石一般晶亮的眸中,狡黠的神色慢慢的退去,漸漸的被一種叫做情欲的東西給填滿,黑黑的眸中深深的漩渦,他勾唇一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沙啞到迷離的聲音,火熱的唇,帶著特有的好聞的男性氣息,專屬於這男孩特有的氣息,噴灑在她飽滿的耳垂邊上,「姐,那是什么味道的,我想知道。」

邪氣的淺笑,妖冶的男孩,傾國傾城的俊顏,女孩被他弄得打了一個冷戰,她有些躲避他赤luo而又火熱的眼神,垂著眼皮,可是,那是的女孩還是一個嬉笑怒罵,冷艷無比的女孩,她揚起好看的眉頭,故作聲勢,「臭小子,什么什么味道?趕緊給我滾開,壓得姐難受。」

男孩弟弟的邪肆一笑,頓時像是滿山罌粟盛開,火熱而妖艷,「姐,我也難受。」他啞了嗓子,還略帶了一絲嬌,那個樣子,非但不讓人覺得女氣,甚至覺得那男孩就活生生讓人沉淪的妖獸。「

話音剛落,女孩就明顯感覺到一個異物,縱然她再是大大咧咧,可,當時也被男孩赤luo的挑dou弄得瞬間紅了臉,幾秒鍾後,她才羞惱著喊,」顧一顧,你這個色胚!滾,什么什么味道,給我死一邊去。「

女孩試著岔開話題,邊說著,便要掙扎著起身,可縱使她比那男孩大上幾歲,可力氣上也是抵不過他。

男孩將女孩的手臂舉起,壓在頭頂上方,她動不得,男孩用嘴巴努努,示意著女孩胸口的位置,波瀾不驚,口氣稀疏平常,卻帶著淺淺的香艷和放浪,」我想知道,那個的味道。「

女孩頓時紅了一張俏生生的臉,緋紅的紅霞,男孩看上去,煞是迷人,女孩羞惱著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蜷起長腿,使勁給了男孩一腳。

男孩作勢被蹬了出去,倒在一旁,他也不惱,只是一只隔壁彎起,支起腦袋,側著身子,笑的放肆邪惡的看著女孩,」姐姐,給我嘗一口,別那么小氣唄…。「」滾滾滾!「

女孩一邊像踢死狗一樣提著如花似玉的男孩,一邊罵著,男孩也不還手,只是在地上滾著,一邊喊疼,一邊說著,」好姐姐,好姐姐,我多疼,疼啊…。「」看你還敢不敢,真是越大越傻了,腦子被驢踢了,什么腌臢話都說的出口,白浪你們在一起,准也沒干什么好事。「

女孩打累了,看男孩也求饒了,停下來,氣喘吁吁的教訓,一雙美目圓睜,噴著火光,紅唇那個艷瀲迷人喲,xiong口起伏,男孩倒還是死不悔改的死死的盯著,忽然,他站起來,力氣猛地很大,將女孩一把推在牆上,火燙的唇便堵了上去。

女孩那一句,」該死的顧一顧——「還沒有說完,剩下的話便都咽了下去。

她掙扎,他按著她手,她踢他,他的膝蓋彎曲,將她雙腿頂住,她動彈不得,只能氣憤的讓邪惡的弟弟欺虐。

可是,男孩並沒有太壞,他只是淺嘗輒止,更像是惡作劇的孩子氣,貓咪對待小老鼠一般的游戲,先戲弄一番。

他啟開唇,笑眯眯的盯著惱羞成怒的女孩,萬分的嬌媚,他嗤嗤的笑了,孩子氣的得逞了。

他欣賞夠了,女孩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男孩美麗無雙的臉上始終掛著淺笑,好像明知道要被打卻不閃躲一般。

女孩有些震驚,眉目有著淺淺的水光看著男孩。」姐,這一下,咱們扯清了哈。「

說著,他瀟灑邪惡的擺擺手,走到門前,他回頭,傾城一笑,冷艷無雙,瓷白的手指在妖冶的薄唇上一劃,妖艷的道,」姐,緋色的唇膏,真的很適合你,只是,我不太喜歡你擦著唇膏和你親嘴。「

哈哈,也只有著活獸了,能將這親嘴二字說的那么香艷卻不失味道。

房間里只剩下女孩破口大罵的跺腳,房外走廊,是男孩偷香竊玉春色無邊的爽朗壞笑。

那一年,那一天,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他從此偷香竊玉,明里暗里的占她便宜上了癮。

》》》》》

顧寵寵二十二歲的生日宴。

本來家里人並不主張大半,只是親人和要好的朋友一起聚聚,一個小型的宴會而已,但是,顧亦城今時今日的地位,有些人自然巧立名目也要削尖了腦袋也要往里擠,而顧寵寵的那些朋友以及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朋友托著朋友的,都想巴結巴結這位京城一爺,所以來著來著就多了,來者是客,總沒有往外趕得道理。

梁城城來的不晚也不早,身邊挽著她的是西裝筆挺,一表人才的丈夫,杜澤楷,這邊,她牽著的是她兒子願意,肉呼呼,軟妞妞的小手。

她一身米白色的小禮服,光彩照人,身材標准,雪白修長的脖子上帶著新款的鑽石珠寶。

一家三口的出場,羨煞了多少人的眼睛,也有多少人在議論紛紛。

也許在別人眼中,她算是一個幸福的女人了,丈夫風度翩翩,事業有成,兒子,人見人愛,聰明可愛,一個有人一生所求,無非就是這樣而已,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內心,從未有一刻的寧靜。

有人看到杜澤楷也都熱絡的上來和他攀談,雖然背地里有人說他是靠妻子才有今天,可,明面上,他是顧亦城的女婿,三分的面子,也要給足的。

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巴結這顧家,指著願意說道,」都說這甥生舅相,外甥長得隨舅,果然啊,看看杜小公子,眉毛眼睛的多像一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