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理我們嗎」
三人集體鄙視顧小爺。
「小爺,想說,要說了行不行」
「好啊,請。」
三人集體伸出紳士的手勢。
這三人只有在對待顧寵寵的問題上是意見一致的。
「我跟你們講,你們不曉得我兒子有多可愛,多可愛,多可愛。」
「是我兒子,多可愛。」
「說話可逗了,可逗了。」
「那腦筋轉的可快了,多聰明,這一點隨我,隨我隨我。」
有個人,在那里,手舞足蹈,滿臉顯擺的笑容,來來回回的走動,神極度亢奮,還不斷拍著大腿,「你們不知道,多隨我,聰明。」
「他怎么那么可愛呢蛋黃派,虧他想得出,呵呵,呵呵。」
「呵呵,蛋黃派。」
三人石化般的看到顧小爺眼睛游離狀態,在不斷的回憶,回憶,三人頓時覺得風陣陣,「這家伙是不是中邪了」
三天後,報告結果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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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頓時感到風陣陣,面面相覷,「他是不是中邪了」
不是顧小爺中邪了,而是心里埋著一個寶貝太久,等著顯擺的時候,大家都不理他了
「哎呀呀,你們知道什么,你們三個光棍知道什么沒兒子的人知道什么我們家願意你知道那小子有多光,多可愛么。」
顧小爺開始把從昨晚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開始一點一點的講出來,那么繪聲繪色喲,白浪三人終於明白了,原來,顧小爺想當爹了。
白浪和唐糖並不知道願意是顧寵寵的骨,而暮三是知道的,安笑笑也是知道的,所以,當暮三聽到顧小爺講願意那個神情時,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疼,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很久以來,他都在對顧寵寵說於不說中徘徊著,良心備受譴責
「得瑟個什么勁那是你兒子么是你兒子么,是你兒子么」
唐糖發揮他超級無恥讓人想將他狂捏海扁的無敵循環音,囂張的挑釁著顧小爺,正在興頭上的顧小爺一下子火了起來,跳起來就要揍人。
只有暮三在那里到了一杯紅酒,牛飲
顧寵寵一把奪過來,沒好氣的道,「這是75年拉菲,你搞什么哪有你這么牛飲的給老子滾一邊去。」
說著,拿過去,自己倒是酒瓶子對著嘴巴,一口氣咕咚咕咚的超級牛飲,殷紅色的體順著嘴巴,白皙的脖子往下流,一動一動的喉結,看的人春心大動。
「哥們,我覺得吧,你特有做那啥的潛質,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地方,那里全是攻受」
唐糖話音未落,白浪一巴掌拍過去
「管你小子屁事。」
白浪不說話,過一會,用手指輕輕的戳了唐糖一下,輕描淡寫的道,「唐,你買的那只股票狂跌,現在,你,我算了一下,你損失了五兩蘭博基尼的錢。」
「什么」
唐糖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你搞什么飛機,不是讓你給盯著嗎」
白浪聳聳肩,做個無謂的表情,唐糖抱過股票機,雙手滑動這觸屏,一個勁的嘟囔著。
白浪不說話,金絲眼鏡片後的那一雙明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
他白浪絕不允許,有人沾染顧一顧
暮三看過去,心里一直有的那個疑團,終於解開,不過,他還是需要確認一番。
他拍了拍白浪的肩膀,使了一個眼神出去談
「想說什么就說吧。」
六十層的帝國大廈頂端,兩人抽了兩煙還是沉默著,最後白浪打破了沉默,他一張不苟言笑的臉上,勾起一絲自嘲冷漠的笑,天之驕子的他,長這么大,有誰,有什么事情,能讓他為之自嘲呢
呵呵,只有一個人
「白浪,你」
暮三欲言又止,還是說不出來,他盯著白浪,只見白浪的笑更加蒼涼,英俊無比的臉上,此刻是那樣的落寞,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狠狠的吐出,向上。
那些漂亮的眼圈隨風飄散,「天雖不是太冷,涼風吹多了,也難受,你不就是想問喜歡誰嗎這些年為什么不找女人嘛」
「我告訴你,我找過女人」
他那雙幽深的眼眸,從來沒有過的認真和執著,卻夾雜著無盡的痛苦,高貴如白浪,老爺子是中顧委的老將,父親是八大軍區之一的政委,叔叔伯伯在中央身居要職,從小他就是一個冷漠而疏離的人,暮三從來沒有在他的眼眸里見過何為痛苦。
因為,白浪是堅強的,睿智的,明的,是一切美好正面的代言人,從小整個軍區大院,所有家長拿來訓斥自家小孩的標桿
「我找過,可惜,不是他,都不行」
他說著,翻過身子,依靠在圍欄上,仰望天空的姿勢,在暮三看過,是那樣的悲涼而無助,「三啊,」
他喚一聲三啊,將暮三生生刺的難受,「知道不,不是他,就是不行。」
他轉過頭,一張美得超越輪回的俊顏,薄薄的一笑,「不是他,不行。」
最後一句,他說的那么痛苦。
雖然在之前暮三有了這種念頭和猜測,也慢慢的得到證實,但是從白浪的嘴巴里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很震驚,一是震驚與白浪對顧寵寵的感情,而是,白浪眼神里的那種痛苦和掙扎。
暮三走過去,慢慢的抱住了這個一向強大的男子,給了他一個有力的擁抱。
「他是那樣一個人,有誰會不喜歡呢男的,女的,你還記得,很多年前,唐老鴨那二貨帶著咱們仨去那種酒吧時,顧寵寵不是引起一大堆的。呵呵,你對他不僅僅是因為色相,還是別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對不」
暮三的幾句話,卻是安慰了白浪不少,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對顧寵寵有了那種感情的,一直覺得自己是卑劣的,曾經,他和顧寵寵一起洗澡時,甚至有了反應。
從此,在他面前,他一本正經。
「謝謝你,好兄弟」
白浪眼眸里有些濕潤,暮三適時的推開他,一本正經,「我能問問你,你是攻還是受不」
「滾」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其實,我並不是擔心你對他的感情,而是,你也看到他對願意是多么的疼愛,我告訴你吧,白浪,我很擔心寵寵,擔心顧家,願意是一顆定時炸彈」
暮三的神色很凝重,眼眸認真的看著白浪。
白浪心領神會,臉色微變,「難不成,願意真的是」
暮三點頭,「梁城城親口承認。」
暮三把目前的形勢和白浪分析了一下,關鍵杜澤楷握著這個把柄,按照顧小爺的脾氣和對梁城城不死心的心態,一旦知道了願意是他的孩子,結果
呵呵,絕對是鬧得天翻地覆,而,對他自己能有什么好處
兩人從對方的眼眸里都看出了事態嚴重。
「可惜,dna結果再用兩天就到了。我們還能怎么樣呢」
白浪略微沉思了一下,冷靜地開口,每次暮三看到白浪那個臨危不亂的淡定表情,他都覺得心安無比,天塌下來時刻有這么個朋友。
「我有辦法,將那個報告的結果改寫。」
「有辦法嗎」暮三疑惑的問,那可是美國最權威的檢驗中心。
「事在人為」
白浪平靜的道,可是,暮三卻從他緊握的雙手和堅定的眼神中看到了十足的把握。
「至少,我們要拖到寵寵的基穩定之後,還有顧伯父現在正當選舉的時候,等過了這一段,咱們共同料理了杜澤楷,保證他不能興風作浪的同時,再告訴他願意和他的關系。」
「嗯。」
兩人相視,表示有了默契。
正要下樓的時候,暮三不要命的來了一句,「浪啊,把那家伙作為幻想的對象,感覺如何」
「暮三,你若是想損失十輛蘭博基尼的錢呢,我倒也不怕費力動動我這兩手指。」
白浪的眼眸寒光閃過。
「不敢,不敢。」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這一舉動,到底給顧寵寵帶來了什么
白浪約見了梁城城。
這是必須的,白浪必須要梁城城給一個明確的答案。
「願意是他的孩子」
從來,他都是開門見山,不拖泥帶水。
梁城城剛坐在那里,還沒有喝上一口氣,心里猛地一沉,水盡數咽下。
難不成,一顧也知道了
不可能
按照他的脾氣,一旦知道了,一定不會這么安靜的。
那白浪是。
看來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所以才謹慎的。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嘛」
她又喝了一口水,覺得心里守著這樣一個秘密,每一天都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哪一天才能。
「你愛他嗎」
白浪又問。
梁城城沒有回答,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有光線,打在梁城城白瓷,美艷的臉上,肌膚勝雪,眉眼好看至極,溫婉和潤,又動人至極,這樣的女人,正是對了顧一顧的口味的。
這些年,白浪了解他勝過了解自己。
「我也愛他。」
他話音剛落,梁城城覺得自己很沒有修養的將震驚都寫在了臉上,於是,她連連說,「對不起,我沒有什么意思。」
「沒關系。」白浪喝了一口藍山,梁城城看過去,白浪,一身黑色的休閑裝,俊朗不凡,器宇軒昂,他慢慢的看著她的眼眸,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
「我愛他,勝過你愛他,你信嗎」
那樣深邃如一片蔚藍深海的眸子啊,慢慢的全是認真和痛苦,「可是,我卻不能為了自己的欲望去毀了他」
在b城人人也都知道,論起狠辣,除卻早年顧亦城,第二位就是這位後起之秀的白浪,溫潤如玉的氣質之下,卻藏著一顆無比狠辣之心,要得到什么東西,絕對可以六親不認,狠辣無情。
人人都怕白家的大公子白浪。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欲望而毀了他,毀了他在乎的人。」
他又重復了一遍,所以他痛苦,別人是愛而不得,而他呢,連簡簡單單的我愛你,都不能宣之於口,甚至一絲一毫都無法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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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他,但是我知道不能因為自己的欲望,而毀了他,傷到他在乎的人。」
他又重復了一遍
他的痛苦源於不是愛而不得,而是,連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愛你都不能宣之於口,連一絲一毫的感情都無法對他表露,因為,他怕顧一顧,會瞧不起他,會覺得惡心。
「謝謝你為他做的一切,白浪。」
梁城城終於知道,白浪對她特殊的敵意是因為什么,也知道了在顧一顧離開的那幾年里,為什么,他眼神語氣里滿是厭惡,還打電話給她,還約她出來,問她過的怎么樣。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一顧。
「不用謝,這是我自己的事,我願意的,跟你沒關系,你也用不著謝我,明白不」
他冷酷的笑,還夾著一絲的憤怒,梁城城想,白浪可能誤會他了,她沒有炫耀和一顧親昵的口氣,只是,她也不願意去解釋了。
自從那個孩子掉了之後,她也想了很多,每個人心里都有著一個小秘密,每個人心里都有想要去愛護和保護的人,每個人為了另外一個人願意吃苦,而且是甘之如飴,我們無法去左右別人的想法,按照自己的內心想做的,做好自己就好了。
於是,她平靜的喝著水,平靜的回答,「明白,若是沒事,我要回去了,你知道的,我這個身子是不能出來的,今天是偷著出來的。」
白浪此時想到梁城城身子剛流產,心里閃過一絲愧疚,不過,想想寵寵,還是狠下心道,「既然,你一開始就決定為了他,做了很多事情,包括願意,那么,我請你,繼續做下去,你的知道的,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不能再回頭,不然,那只會讓你想保護的人受到更大的傷害,你說呢」
他晶亮的眸子盯著她,梁城城心知肚明白浪說的是什么,看來,白浪是什么都知道了,她為什么會嫁給杜澤楷,等等一切,不過,他太小看她了。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回頭。
輕輕一笑,人淡如菊,「這個,自然。」
「你不會告訴一顧,我來找過你吧」
「你說呢」
梁城城眼眸雪亮,笑著,走開。
剛進家門,就被梁飛飛揪住,「你是怎么搞的,竟是這般不愛惜自己身子,這才多少日子,就出去逛,年輕人啊,不知道這厲害,一旦落下什么病啊,就難治了。」
梁飛飛不知道是老了,還是怎么了,啰嗦個沒完,忽然,梁城城保住了她,嬌膩膩的在她懷里,「媽,媽媽,真好。」
是啊,有媽媽能來嘮叨你真好。
至少還有人在關心你,不然,你覺得那老人干嘛自己氣得半死的去嘮叨你
「多大閨女了。」梁飛飛嘴上笑著說著,手上去著女兒的一頭無法,這孩子心里哭啊,不由得聲音柔軟了很多,「快去,李嬸給你煮好了東阿阿膠紅棗湯,去喝上兩碗」
「嗯。」
點頭,將眼淚吃盡了肚子里。
「對了媽,願意還沒回來嗎」
城城邊喝著湯水邊問,今天一大早顧小爺就帶著願意去游樂場了,不然,她如何能出去見的白浪呢
「是啊,這個臭小子,早上就把願意帶出去,現在都沒回來」
梁城城坐在餐桌上,看著梁飛飛站在門外,張望著,嘴里念念碎,覺得這樣的日子平淡,真實,卻美好。
傍晚的時候,顧小爺回來,背上還背著睡熟的小願意,粉嫩的小嘴巴咧著,掛著晶亮的口水,全部都流到了顧寵寵的身上。
梁城城剛想上去接過願意,卻被顧小爺一個眼神給秒殺,「你別動你這身體還是老實的先養著。」
旁邊幾個佣人趕緊走向前,也被顧小爺給制止,他非要自己,小心翼翼的背著願意上樓,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上。
坐在床邊的他,微笑著,用手揩去願意嘴角邊上的口水,請捏一下他小臉,笑著走開。
「這小子,還真重」
他一邊走,一邊對著站在門外的城城道,還捏著發酸的肩膀,為了讓他好好睡,他都沒有條換姿勢。
「辛苦你了,一顧。」
梁城城對著顧一顧真誠的道。
忽然,一顧英俊無比的臉,刷的一下沉下來,慢慢的逼近梁城城,帶著強大的威懾力,勾起她下巴,「姐,非要跟我這么生疏嗎」
「那好,我是辛苦了,你預備怎么感謝我呢」
他冷笑地臉一點點的將她臉上那僅剩的微笑給瓦解,「嗯說啊,梁城城」
便說著,再次太高抬下巴,他身材很高,梁城城一米七十還要仰視著他。
「唔唔。」
梁城城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顧小爺是怎么樣吻住了她的唇,眼睜睜的承受,她一手敲著牆壁,發出了一絲聲響,顧寵寵卻適時的離開她紅艷的唇一點點,邪魅的道,「姐,不要太大聲,願意會醒來的,我是不介意讓他看到我是怎么樣疼愛你的,還有,媽媽也在樓下,你可以再大聲一點,沒關系的。」
說著,他將她推在牆上,抵住她,吻,從眉宇,鼻尖,嘴唇,修長白嫩的脖頸,一點點的到耳機,他靈活的長舌,如毒蛇的信子一般的靈巧,一點點的舔舐,引誘,一點點的若有若無,或如暴風驟雨。
「一顧,放開」
「聽話,一顧。」
她歪著頸部,任他笑得香艷放盪,他大手終於忍不住的握住她前的豐盈,沙啞的聲音,夾著無盡的欲望,「姐,好想要你。」
此刻他卻沒有像往日那般霸道強硬,而是像一個脆弱的孩子,那聲音,那音調,那眼神,她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不住的絞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切割著,她痛。
她沒有再反抗,卻也知道一顧不會再這個時候要她的。
可是,她卻只能閉上眼睛說,「一顧,你再這樣,我就回去杜家了。」
這一句,果然是威力十足的炸彈,她能感覺到抱住她的男子身子一動,冷的氣息頓時從身體散發出來,他一動不動,好一會,才慢慢的道,
「梁城城,你好大的本事」
那語氣森可怖,強硬倔強,梁城城知道,他是受傷了。
呵呵。
吃晚飯的時候,顧一顧一句話都沒有說,從頭到尾。
梁飛飛看著李嬸,再看看梁城城,只有城城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也只能對著母親搖頭,裝作不知。正吃飯的當口,佣人過啦報說,「姑爺來了。」
正說著,杜澤楷就泊下了車子,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過來了。
一進門,就笑臉迎人,「媽媽,你們吃著呢」
梁飛飛也不願太搭理他,李嬸自然要替主人家打點,「是的,姑爺,我們剛吃著。」說完,就讓下人再去准備一副碗筷。
「謝謝李嬸。」
杜澤楷的禮數功夫是一流的。
本來梁飛飛是不知道城城流產的,那一天晚上母女二人睡覺的時候也沒說,第二天早上城城不是起來做的早飯么,吃完後,不知道是哪個佣人說了一句,還是城城小姐厲害,一顧少爺吃的多香啊。
話音剛落,顧小爺的臉就拉了下來,差一點就掀起了桌子,「就你那身子,還能早起來做這做那嗎真要是手癢癢,就先把自己那身子養好,這里可不是杜家,非要你做飯不可」
這一句,兩個重點,一,是身子,身子怎么啦
二是,在杜家,她都在干什么
梁飛飛便揪著不放,問梁城城,她不說,問顧寵寵,顧寵寵狠狠的瞥了梁城城一眼,「你問你那好女兒吧。」
說完,拿著外套就去公司了。
梁飛飛纏人的功夫可不是一般,梁城城終於說了,孩子沒了,是她不小心摔倒,在杜家,她只不過早起來熬粥而已。
「那杜澤楷呢你來了兩天了,他怎么沒過來」
「媽,不是告訴您,他去出差了么」
「老婆都這樣了,還出什么差立馬打電話給我回來」
梁飛飛真的暴怒了
所以,這不,杜澤楷上門了。
沒人搭理他,他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站在那里,沒梁飛飛的指示,沒人敢去接他的東西。
「媽」
「這里有你媽嗎」梁飛飛白了他一眼,「也沒人敢是你媽,我問你,杜澤楷,城城流產你是知道的,為什么還要去出差,不知道女人在這個時期很重要嗎」
「媽,我」
杜澤楷剛想說話,梁飛飛立馬噴回去,「給我閉嘴聽說我女兒過去這些年,每天早起給你們做早餐,杜澤楷,我覺得你們杜家請個佣人的錢還是有的吧,我的女兒,養在身邊,嫁給你之前連個面條都不會下,到了你家給我當佣人使喚嗎親家母還是真是看得起我梁飛飛,真把我梁飛飛看成教女有方的了,可惜啊,我梁飛飛不是,我不會,我的女兒也得到我的真傳,燒菜,做法,什么都不行」
「媽,事情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的你說來聽聽,我看看你能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嘍」
「是城城,她很孝順,是媽媽您真是秀外慧中,所以城城到了我家之後,親自下廚,還親自做家務,全是媽媽您教的好啊。」
杜澤楷真的沒想到那個只能躲在顧亦城後面一輩子享清福的女人也有這么凌厲的一面,冷汗直流,還滿臉堆著微笑。
梁飛飛笑得端庄賢淑,「澤楷啊,我啊,從來沒有教過我女兒那樣,她出嫁那天,我是這么教的,一呢,和婆婆交鋒時呢,一定不要忍讓,不然呢,她會得寸進尺,二呢,你是杜家的女主人,一定要拿出主母的派頭,不要什么都親自動手,你的這雙手,矜貴著呢」
「呵呵」杜澤楷干笑著,努力擠出微笑,「媽,您可真會開玩笑。」
「玩笑」梁飛飛忽然冷笑一聲,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你當我開玩笑么杜澤楷」
梁飛飛早就氣的快要爆炸了,她知道自己女兒在那邊每天早起做飯,親自做家務,還不知道什么原因流了孩子,雖說梁城城不說原因,也不說李雅蘭對她不好,可是,她能冰山的一角窺視出全貌,至少也是八九不離十
難怪那一晚,她問城城你過得好不好,她很久都不說話。其實那一晚,她已經有了底
「媽」
梁城城剛想勸梁飛飛,她已經和杜澤楷有了交易,以前的事,她不想再提了,可還沒剛開口就被梁飛飛給罵了回來,「死丫頭,你也給我閉嘴受成那樣回來都不吭一聲你當我們都是死人么」
「媽,媽,媽媽」顧小爺這會子覺得剛才所有的霾霧氣,全部都散去了,還看到自家媽媽河東獅吼的一幕,「您可真是英明神武,她可不是早當我們都死了么」
說完,狠狠的瞪了梁城城一眼。
「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意挨,您老人家就別管了,剛才我還聽某人說,要立馬回杜家呢她就是一挨打受氣的命,你管得著嗎」
顧寵寵深邃的眼睛眨巴眨巴,又在算計什么啦。
果然,梁飛飛像是被點擊一般,吼道,「什么叫我管的著么我是她媽,我自然管得著,還要回杜家,哼哼,沒我的同意之前」
她說著,回頭,指著梁城城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里,哪里也別想去」
顧小爺心里一樂,bingo成功
他要的就是這一句
在他們家,老媽的一句話,聖旨丫
目的達到了,顧小爺自然不想再看到杜澤楷在這里站在礙眼丫,只見他雙手兜,慵懶而又浪盪的小模樣,慢慢的走到一個佣人旁,慢條斯理的道,「老爺走之前,交代你了不,夫人若是有什么閃失,生了誰的氣,誰惹了她,會怎么樣來著誰惹她的,你要怎么辦來著兄弟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旁邊站的筆挺直立的家庭總管一號,立馬醒悟過來,滿臉的感激,一個標准的軍人敬禮,「謝謝少爺指點」
顧小爺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梁城城一眼,慢悠悠的上樓。
那一號走到杜澤楷面前,義正言辭,而且是口氣強硬的道,「杜先生,我們要先檢查你帶來的東西」說著,指揮幾個人立馬拆開,檢查一番。
「沒問題您可以帶著您的東西,立馬離開這里了」
杜澤楷的臉都綠了,可是還是硬從喉嚨里發出一句不死心的話,「既然沒問題,那就留下吧。」
「檢查東西是看看有沒有會揮發的氣體您可以帶著東西,出去了」
顧小爺聽到這一句時,快要笑爆了,這人從哪里找來的啊,這么逗,要是有揮發氣體,這會子,還不集體死了
不過只要能氣到杜澤楷他心里就稍稍舒坦。
杜澤楷訕訕的剛想離開,顧小爺站在二樓的客廳上方的護欄邊上,鳥瞰全局道,口氣那個毫不避嫌啊,「城城啊,還沒吃好么願意快醒了啊,快過來。」
說完,挑釁的看著杜澤楷一眼,滿眼笑意。
。
杜澤楷回去的路上,車子開了一半,就熄火了,他憤怒的將車子狠狠的錘了幾下,罵了幾聲,跳下車子,站在車邊,看著來時的路,望著顧家的方向,目露凶光,「這輩子,我不整垮你們顧家,誓不為人」
「顧一顧你給我等著,失子之仇,老子要報今日之辱,老子也要加倍討回來」
說完,他對著黑夜瘋狂的大叫,發泄之後,跳上車,直直的去了李春九那里
梁城城坐在床邊,看著睡熟的願意,輕輕的撫著他,顧小爺卓然而立,站在門前,依靠在那里,雙手抱肩,一身黑色的泰絲家居服顯得慵懶至極,剛洗的頭發上滴著水,更顯的他魔魅的驚人。
昏黃的燈光照在梁城城的身上,為她增添了柔和和嫵媚,看的顧寵寵眼睛都深了,她的口,她的腰肢,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更讓他心動的是,那一副畫面多美好啊
他甚至願意減壽十年來換去和眼前母子的十年相守,他不是最貪心的吧上帝
他英俊的臉也變得柔和許多,慢慢的走過去,在她的面前單膝跪下去,又慢慢的坐在了她膝前的地上,拉住了她柔軟的手。
「一顧,別鬧」
她要抽回,他卻使勁的按住,頓時,聲音蒼涼沙啞的驚人,「姐,就一會好嗎」
「就一會兒。」
他那樣的聲音在梁城城聽來,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和孤獨,那么脆弱,那么哀求,就像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孩子,梁城城的心軟化了,任由他拉著。
慢慢的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姐,你我,好嗎,就像著願意那樣,輕輕的,裝作很愛,很愛我那種,行嗎」
顧一顧閉著眼睛,他不想看到梁城城為難的表情,假裝她很愛自己,卻不知道,那一刻,他遺落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表情梁城城那絕美的小臉上露出了美麗的笑容,伴隨著兩行清淚。
那是對最愛的,最疼的,最在乎的人才有的表情。
晶亮晶亮的眼睛,含著心疼的淚花。
「姐,你說行嗎,假裝,可以嗎」
那聲音就像刀子刮在她的骨膜上,整個身體鑽心鑽骨的疼啊。
可是,她心里也是甜的啊,這個男子,從頭到尾都是屬於她的顧一顧。
「好。」
她顫抖著嗓音說出那個好字,仿佛是啞了一般,只能哈出氣來。
她溫柔的手,撫著他硬挺的飛眉,看著那眉毛濃密入鬢,著他緊閉的眼皮,想象他那一年,這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梁城城,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的玩物而已,現在我玩膩了,放你自由。」
現在想來,他當時多痛,便有多愛自己。
著他拿英挺的鼻,想著,多少次,他總是用他的鼻尖抵住她的,用鼻尖去輕觸著她光裸身子上的任何一點,總是讓她癢癢難耐中醒來,看著他得意的壞笑,脫去她的衣服,壞壞的道,「姐,我還想,還想。」
那張唇,紅潤,柔軟,感至極,他問過她,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十八歲成人禮的夜晚,漫天的星光都看到,這張誘人的紅唇,是怎么樣帶著激情和高超的技巧,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攀上欲望的頂峰,讓她體會被他疼愛的極致快樂。
那張俊朗無雙,冷艷卓然的臉啊,瓷白的肌膚,完美的找不到一點毛孔,卻是那樣味道十足的魅惑人心,這張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容顏。
每一下,記憶便將過往的甜蜜心酸美好全部都走一遭,痛並快樂著,這才是愛情的真諦嗎
那,相依相守呢
她何嘗不想和最愛的人,最愛的孩子一起,過著最真實而平淡的生活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無聲無息。
愛,苦,
愛而不得,亦苦。
「姐,晚上和你一起睡,行嗎」
他握住了她撫的手,將它們都貼在臉上,再慢慢的將頭放在梁城城的膝蓋上,像一個貪戀溫暖的孩子,歪著腦袋,柔和的光線也在他的臉上,將他惡魔一面收斂而去,幻化成沒有了翅膀讓人疼愛的天使。
「我保證,不去碰你我和願意躺在一起,行嗎」
「你的身體這樣,我是不會碰你的。」
他那般討好,語氣那么脆弱,梁城城心里更難受,眼淚來不及擦去,一顆一顆的落在了顧一顧的臉上。
「姐,你哭了」
他睜開眼眸,燈光之下,那幽深如古潭一般的眸子,帶著深不可測的漩渦,讓梁城城一下子深陷其中,只見香艷而奢靡的男子,一點點的,跪在地上,慢慢的靠近哭泣的女子,伸出舌尖,吻去那晶瑩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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