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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弟的禁寵 沙微日記 11688 字 2020-12-19

他不回答也不停止,故意弄出聲在刺著她的神經和欲望,只是顫著嗓子道,「一顧,一顧,松開,還有願意呢。」

「姐,姐。」顧一顧一聽到梁城城提到願意就頭痛,「姐,你再提那個小王八羔子我就扒光你,狠狠的要你我保證決定讓你腿軟的下不了這張床,也想不起那小犢子」

梁城城臉色更紅了,她想起了那一晚,她卻是被他折磨的雙腿發軟,下面酸脹的走不成道,但是又看到顧一顧吃自己兒子醋的模樣,心里又覺得十分的好笑,於是想了想,還是把這一切都告訴他吧,省的他心里吃醋還委屈的難受,委屈的自己罵自己,罵願意是小王八蛋,那他呢,他就是老王八蛋。

罵原意是小犢子,那他自己就是老犢子

其實他心里在意什么,敏感細膩如梁城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現在就告訴他也好,醫生說不要受刺激,這日子他受得刺激也不少了,如果說這樣的喜訊都受不了,那么他還是她和願意一輩子的依靠嗎

原本還想著等到杜澤楷的威脅解除以後,爸爸的大選塵埃落定之後,等到白浪部署好一切之後再說,可是,她憋得難受,實在是等不及了。

她著顧一顧那一張迷人的臉龐,眼神變得幽深,「一顧,你是不是很在意願意呢如果他要和我們一起生活呢」

顧一顧沉了一下臉,「梁城城,你把我當什么了,願意他爹雖然是王八蛋,不是好東西,但是他是你兒子,只要是你愛的,我都會疼愛,我會把他當成我自己的兒子,只是有一條,你不能疼他勝過我,不然我心里就別扭,就會覺得,你還是喜歡那個姓杜的」

「哦。」梁城城心里快要樂翻了天,是啊,願意他爹爹卻是是個王八蛋,也不是好東西,她看得出一顧是真的喜歡願意,只是他別扭的是杜澤楷。

如果,她要是告訴他,願意是你的兒子,而我,梁城城從來也沒有喜歡過杜澤楷,那么眼前的男子,該有多少狂喜呢

狂喜

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白浪,對不起我說出實話以後會傷到的任何人,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只想讓我愛著的人,和愛我的人高興,高高興興。

從此,我不想再活的那么累,我想灑脫一點,任一點,不要那么懂事一點。

人生苦短,一個人太渺小,我顧不了這么多

「一顧」

梁城城溫柔的看著顧一顧,顧一顧瞬間被她的柔情所迷戀,立刻安靜了下來,「你松開我,好嗎我有事情要告訴你,一件大大地好事,你一定會開心的。」

她像是對他施了魔咒一般,拿著他捏在她口的手,慢慢的坐了起來,「聽我說,你要冷靜,不要激動」

梁城城眸中含笑,「我不想再等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梁城城還沒有說完,顧一顧聽到這兩句話,腦子里就翁的一下,全部都炸開了,滿世界都變成了黑白的默片,沒有聲音,沒有色彩,只有眼前漂亮的女子一張一合的嘴巴還有那微笑的眼睛。

她說什么

說,不想再等了。

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說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這一天怎么說來就來了呢

他覺得自己快被某種快樂的情緒渲染快要爆炸了,他要宣泄出來,他火辣辣的目光燃燒著她,一伸手,再次將她抱在懷里,不由分說的低頭吻住了她,梁城城掙扎著,嘴里嗚咽著,她看得到那個男子的狂喜,原來自己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狂喜成這個樣子,那么,以前她說過傷他的話呢

那么,他不是要難受的死掉嗎

那些沒有她的日子,看著她和別人結婚懷別人孩子的日子,他是怎么樣忍著劇痛熬下來的呢

眼淚滾滾往下流,心里也狂喜著一顧,你若是知道了我一直都愛你,願意就是你和我愛情的結晶,會不會幸福的死掉,你一定會更開心的。

她掙扎要,嘴里嗚咽著,想要告訴他,被他的激情死死的咬著,嘴里都是鐵銹的腥甜味。

顧一顧不同於平常的急切霸道和強勢,完全不管不顧梁城城的反應和想說的話,大力的按住她的腦袋,深深的吻,仿佛就是要把她生拆入腹,梁城城被他抱得太緊,快要憋死了,他的氣息充盈著她的整個世界,她想躲,也躲不掉。

「一顧,聽我說,你聽我說。」

她嗚咽著,話音被他的吻截的斷斷續續,他掐著她的腰窩,拉緊她更貼近自己,仿佛這是上帝賜給他絕無僅有的唯一的一件珍寶。

「梁城城,我愛你」

他稍稍離開她的唇,看著她被他吻的紅腫的唇,他眸深似海的看著她,神情的說出這一句誓言,「梁城城,我愛你」

梁城城激動的含著淚花,動容的眼淚馬上要落下,顫抖的唇,終於張開,「顧一顧,我也愛」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有人敲門。

顧一顧聽到那敲門聲,恨不得將那人拉過來狠狠的揍的他屁股開花,想了想還是不行,男的就送去做鴨,女的就給爆菊,不行,男的就把風姐送給他,女的嘛。

「不要理他們,城城」他換她,「繼續,我想聽」

梁城城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預感,「一顧,我要去看看願意,天都黑了,他要餓了,要困的,都怪你,霸著我不讓我走,待會願意要哭的。」

梁城城氣呼呼樣子,顧一顧看的心癢癢,但是也心煩,「去吧去吧,眼里除了那小王八蛋還有誰啊你還能把誰放在眼里」

她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哼了一聲,一會叫過來願意,可有你好看的顧一顧,於是,「還有小王八蛋他爹」

「梁城城你存心要氣死我,是吧」

他耍脾氣就像小孩子,身子往床上一躺,大大的岔開腿。

梁城城笑著搖著頭,想著趕快去開門,肯定是護士松願意回來了,心里也激動的要死,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是願意回來了嗎我們的小願意是餓了吧,寶貝」

顧一顧躺在床上氣哼哼,「我們的願意,小寶貝。」

他惟妙惟肖的學著她說話,諷刺加吃醋,如果顧一顧知道,願意,小願意此時已經出了事,他是死也不會這么說話的。

「梁小姐,不是願意,我是護士小張,給願意少爺送玩具過來的,他玩具落在我們那里」

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梁城城的腦袋就嗡的一聲炸開了,她覺得腿一軟,好像有什么不好預感似的,腳下就那么一滑,整個身子就倒了下去。

顧一顧也趕不及生氣了,從床上一咕嚕爬起來,也顧不上穿鞋子就竄到了梁城城面前,「你就不能小心點嘛」

梁城城本不說話,自顧自的爬起來,看也不看顧一顧,手揮開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跌跌撞撞的就往那邊去開門。

門打開了,是護士小張,笑眯眯的站在那里,拿著願意的玩具飛機和火車。

梁城城臉上有驚恐的表情,一把握住小張的肩膀,大力的掐的小張直咧著嘴巴,她害怕著,又擠出一點笑容,故意安慰著自己,「願意呢,小張,願意呢」

她滿含著笑意,期待著小張回答,說,願意在哪里哪里玩著,可是,心里的荒蕪卻雜草一般瘋狂的生長。

「願意不是跟他爸爸離開了嗎」

轟的一聲,梁城城覺得她的世界整個都在倒塌,一切都離她遠去,她呆呆的看著小張幾秒,忽而狠狠的捏著小張,急切的問,「爸爸,哪個爸爸」

「就是杜先生啊,他說不要讓我打擾你和一顧少爺休息,先把願意帶走,但是我看著願意不想走呢小孩子都愛各跟著媽媽,願意說,他要留下來保護你,怕別人欺負你,哭著鬧著不願意走」

小張還笑著,梁城城的眼淚卻流了出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回身,一把拉住顧一顧,「我的電話,我的手機,手機」

她的腿已經軟的不行了,不曉得為什么,就是覺得杜澤楷不會那么簡單的,她最後給他通話時,他說過的話,一遍遍在她耳邊盤旋,願意,願意,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顧一顧有點莫名其妙,杜澤楷雖然再不是東西,可,對於自己的兒子,他還能吃了不成,看到梁城城緊張願意成那個樣子,七魂都嚇走了三魄,心里可不是滋味,可又不能違背她,於是嘴里哼唧著,「杜澤楷還能吃了那小王八蛋嗎」

「快點,成嗎」

冷不丁點,梁城城的嗓門大的整棟嘍似乎都可以聽到,顧一顧回頭看她,只見她,雙眼通紅,有些瘋狂的朝著他吼,他也嚇了一跳,不過更多的是心里不是滋味他從來沒見過梁城城這個樣子過。

「梁城城,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顧一顧也生氣了,他瞬間黑了臉,語氣平靜,但是卻冷冷的問,要是擱平時,梁城城或許心里早就發怵了,但是此刻,她好害怕願意

「你拿不拿」

她大吼著,急紅了雙眼,突然,發現自己的腿可以走路,就飛奔的到屋里,手哆嗦著翻自己的包,找手機,救命稻草一般的握著手機,幾次撥號都劃了下來,掉在地上,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心里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害怕,像貓抓了一般難受。

顧一顧慢慢走過去,心里燃燒著一把火,但還是壓下去,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她計較,幫她撥通了電話,她趕緊拿過來,卻聽到手機一遍一遍的說,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種恐懼隨著空氣往她全身沒一處骨頭縫里鑽,她淚眼蒙蒙的拿著手機,找啊找,終於找到了一個號碼,是杜澤楷的特助。

終於撥通了。

再也顧不得禮貌修養,第一句就是,「杜澤楷在哪,我兒子呢」

那邊好像聽了出來,「是杜太太嘛,你好,經理出了車禍,在路上和油罐車相撞,汽車爆炸,我們發現經理時,他已經昏迷,現在在手術室,還是昏迷不醒,現場我們並沒有發現小少爺」

梁城城覺得全身的血都在倒流,她喘著氣,身子軟的靠在床上,往下滑,什么叫做汽車爆炸,油罐車相撞,什么叫做現場並沒有發現小少爺

這一個個詞語已經讓梁城城魂飛魄散,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往外沖,一路狂奔到護士站,一把拉住小張,「你真的看到是杜澤楷帶走了願意親眼看到的嗎你確定嗎」

「梁小姐你弄疼我了。」護士看著快要發瘋的女人,卻不敢大聲的訓斥她,「我是真的親眼看到的,還有幾個人一起看到的,我和小林,美麗一起看著願意上車,他走的時候還哭鼻子,杜先生還跟他開玩笑的說,讓媽媽好好休息,媽媽累了,然後願意才擦干了眼淚勉勉強強的跟著杜先生走了,走的時候,哦,對了,他還從背帶褲前的兜里面掏出來一塊巧克力,給我們賄賂我們,說,讓我轉告你,要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他,還說,他不怕爸爸,小孩子,果真是很可愛的」

「你們為什么不攔著他,為什么讓他帶走我兒子,那是我兒子,憑什么讓他帶走,那是我兒子」

她像是失心瘋一般,狠狠的推翻了護士站上面所有的檔案夾,鋒利的截面把她的手背,手心都劃破了,護士小張尖叫著,「血,梁小姐,你流血了」

她不管也不顧,直直的就往外沖,尾隨而來的顧一顧冷眼看著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把拉住了她,怒吼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先告訴我」

「願意不見了,被杜澤楷模帶走了,杜澤楷出車禍了,我不知道願意在哪里,我不知道,願意。」

說著,她終於極度恐懼的失聲痛哭了,從直到杜澤楷出車禍到護士確定看到杜澤楷帶走了願意,這每一步,打電話,詢問,她雖然恐懼著,但是始終安慰著自己,先確認清楚,她覺得這其中一定是哪里出了錯,願意不會出事,一定是她太在乎了,想多了,但是,顧一顧問她,她說出來的那一刻終於,所有的恐懼都釋放了,失聲痛哭。

她好害怕,再也找不到願意了。

眼前出現的是那一幕,護士描述的,她可以想象,她的願意穿著天藍色的牛仔背帶褲子,黑色的爵士脾氣,藏藍色的小開衫,又帥氣又可愛,他總是喜歡把胖乎乎的小手放在背帶褲前的大口袋里,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總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媽媽,要是你也穿背帶褲就好了,就像袋鼠媽媽,天天把願意裝進口袋里,願意就天天和媽媽在一起了。」

她可以想象兒子把手在口袋里,一步三回頭,不情願的跟著杜澤楷走。

她害怕失去兒子。

顧一顧意識到願意可能出了事,但是還是要安慰梁城城,「不會有事的,咱們現在就去杜澤楷在的醫院確認。」

他幫她打了電話確認在市第一人民醫院,兩人很快到了那里。

顧一顧架著幾乎身子發軟的梁城城,梁城城被扯著,拽著,她害怕問到不好的消息,可是又那么急於見到兒子,心里亂的就像跟什么似的。

只有杜澤凱的特助之一的凱利和杜澤楷的母親李雅蘭在那里,她和顧一顧一出現,李雅蘭就像一頭母豹子一般,直直的竄了上來,長著血色的嘴巴,「你這個掃把星怎么不去死」罵的同時還揚起了手,對著梁城城的臉就想一巴掌。

顧一顧在那里,怎么可能讓她得手,在巴掌還沒有下來的瞬間,他有力的手握住了李雅蘭的手腕,顧一顧黑眸閃爍,本來怒火就無處發,想起願意說,這老太太總是欺負城城,心里更是怒不可遏,狠辣道,「你算什么東西,我媽媽和星星阿姨從小都沒有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她打我的臉就像媽的打小孩子,我都沒舍得還過一下手,你算老幾別給我倚老賣老,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說完,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後面的凱利倒是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李雅蘭,卻聽到顧小爺繼續叫囂,「還有,你把你那張老嘴給我閉緊,再讓我聽到什么掃把星之類,這輩子,你就甭想再說話你給我聽好了」

「小爺是不打女人,但是沒說不打倚老賣老的老女人」

李雅蘭呼呼的喘著氣,心里也嚇得夠嗆,這顧一顧在b城市什么樣的很角色,她不是不知道,但是,想著自家兒子被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克的出了車禍,她能不出口氣嘛而且,她現在被顧一顧弄的當眾下不了台,無論如何,都要說幾句,不能灰溜溜的閉嘴。

於是坐在椅子上,喘著氣道,「我今天在管我自己兒媳婦,管我杜家的人,管你這個孩子什么事顧少爺,請你走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容不得外人手。」

呵呵。

顧一顧扶著梁城城好笑的笑出來,諷刺的道,「你好大的口氣你要是沒話說,就給我閉嘴沒人覺得你丟人她是你兒媳婦嗎,你兒子算個男人嘛她是我們顧家的人,是我姐,我顧一顧的姐姐,是你可能碰的嗎,是你能罵的嗎,是你能管得了嗎」

「你們別吵了,好不好」梁城城滿腦子的願意,她一拉住李雅蘭的手,哀求道,「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告訴我,願意在哪里求求你,告訴我願意在哪里,媽,是你把願意藏起來了對不對」

小舅舅吃不著了必看

「你們別吵了,好不好」梁城城滿腦子的願意,她一拉住李雅蘭的手,哀求道,「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告訴我,願意在哪里求求你,告訴我願意在哪里,媽,是你把願意藏起來了,對不對」

「姐,你這是干什么」顧一顧眼見梁城城那個樣子,心里又氣又急,拽著她的皓腕,她卻不理不顧的,繼續求李雅蘭,「媽,媽,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意,我也對不起杜家,你想懲罰我,故意把願意藏起來,嚇唬我對不對我現在跟您認錯,您讓我怎么樣都行,把願意還給我,行嗎」

梁城城眼睛里閃速著痴狂,泛著驚人的淚光,那是一種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某一處,也必須在某一處的痴狂,「一定是您藏了願意。」

顧一顧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面向李雅蘭凌冽的道,「願意到底在不在你那,你說句話能死嗎」

李雅蘭緩緩道,「你來了沒問我兒子一句怎么樣了,倒是關心你的那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種,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還偏不告訴你憑什么我心里不好受,還要告訴你兒子在哪里」

「老東西」

顧一顧不顧形象的罵了一句,挽起袖子就要動,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顧,你給我住手」

梁城城紅著眼睛大喝了一句,撲通一聲跪在了李雅蘭的面前,清麗的大眼睛里蓄滿了眼淚,滾滾而落,「媽,媽」

她凄厲的喊著,那悲慘的模樣讓顧一顧心如刀絞。

「求求您,告訴我願意在哪里」

「姐你這是要殺了我嘛」

「憑什么憑什么你要求她,願意是她的孫子,她都不擔心,你憑什么要這樣」

顧一顧心里又氣又痛,把所有的火都轉向李雅蘭,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梁城城嚇得趕緊去拉,顧一顧卻是不管不顧,腥紅的眼睛道,「願意不是你孫子嗎你這個沒良心的老東西,願意要是野種,那你兒子是什么你還偏不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稀罕知道呢反正你自己的孫子,你愛藏就藏,不說就算,死了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感覺臉頰一痛,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顧一顧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梁城城,她竟然打了他

只見她惡狠狠的看著他,就像看到殺父仇人一般,幾乎從牙縫里搖出了那些話,「顧一顧,不准說我兒子死」

顧一顧了一下紅腫的臉頰,愣了幾秒,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臉上,徐徐的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慢慢的那笑容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冷,冷到連周遭的空氣都逼仄冷凝的厲害,幽深的眸光似冷凝的刀子一般,刮著她的每一神經,只聽到顧一顧,笑完之後問,「梁城城,若是他死了,你還殺了我陪葬不成」

那聲音既悲涼有淡薄,慢慢的切割著人心,梁城城此刻卻沒有心思管這些,只是呆呆的道,「願意,願意要是沒了,我就死了,死了。」

說完,她繼續求李雅蘭,李雅蘭卻無動於衷,只是冷冷道,「別人的孩子,我管不了那許多。我兒子要是沒了,你兒子也算是給我兒子陪葬」

「難道願意就不是你孫子,你說話就吧能積一些口德」

「憑什么我才不沒有那樣的野種孫子,我兒子也沒有那樣的野種兒子梁城城,你捫心自問,我兒子對你好不好,想當初你是怎么死乞白賴的嫁到了顧家的,現在你兒子死了,沒了,那都是報應,報應,反正他就是一個野種」

李雅蘭還沒說完,梁城城像是發瘋一般,死死的卡住她,「你說什么,你說願意死了,你胡說,你胡說你不喜歡願意,你胡說你說,你是不是胡說」

梁城城掐的李雅蘭幾乎要翻白眼,特助凱利拉也拉不開,顧一顧在那邊看著他是決定不能對梁城城動手,於是嘆了一口氣,喊道,「別打了,我知道願意在哪里」

梁城城立馬松開,滿眼期待的看著凱利,他知道願意在哪里,那就是願意還好好的

「凱利,你說,你說。」梁城城雙眼冒光。凱利垂了頭,幾秒後,抬頭,「願意,可能,已經沒了。」

「你說什么」

梁城城幾乎是笑著,一字一頓的問凱利,「凱利,你再說一遍。」

「我說,願意少爺可能沒了。」

「騙我,你和她是一伙的,騙我」

她睜大了眼睛,轉頭問顧一顧,「一顧,你忘記了嗎,下午願意還和你斗嘴,還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小飛機呢,你忘記了嗎」

「可是,這個家伙,和這個老女人,居然說我兒子死了,沒了,你說,他們是不是睜眼說瞎話」

梁城城不可置信的笑著,心卻激烈的跳著,覺得這一切好像都在夢里一般,什么都不真實。

顧一顧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一把揪住了凱利的領口,惡狠狠的眼神像刀子打在凱利身上,「小子,到底發生了什么,從頭到尾,跟老子說清楚,不然」顧一顧,一拳打在了滅火器裝備上的玻璃,「就讓你像這玻璃一樣,粉身碎骨」

凱利自然知道這位爺是什么人物,渾身哆嗦了一下,「顧。少爺是這樣的,我接到電話說是經理出了車禍,我到達現場的時候,經理已經昏迷正往救護車上台,交警說是在路邊發現他的,過了一會,經理醒了,斷斷續續的說,車,車里還有人,願意。說完,又再次昏迷。可是我和交警們找了附近也沒見到願意,車子已經爆炸,剩下的斷片都燃燒著,車子里本不可能有存活的人所以,所以,絕警察們判斷,願意也可能。可能」

「閉嘴,閉嘴」梁城城聽到這里,仿佛覺得心臟被人從口生生穿過一條利劍一般,疼痛難耐,卻不得不將那箭頭拔出來,「我兒子不會死,不會的,他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你們騙我,騙我」

「我要去找警察,我要問清楚。」

她說完,狠狠的揩去了眼角的淚水,她不相信,永遠都不會相信,那個著她的臉,一點點的哄著她,聲氣的說著,媽媽,願意要永遠保護你的那個活生生的孩子就那么沒了。

即便是死,她也不會相信。

顧一顧帶著梁城城,找到了交警大大隊,找到了負責分管的公安局,他打電話給了公安部,公安部直接把負責勘察這件案子的警員和一切相關人員帶過來,給出的唯一結果是,孩子據說一直在車里,車子炸成了碎片,接著是燃燒,孩子沒見到,但是現場燒剩的殘骸里找到了一條鏈子。

那是一條細細的鏈子,鏈子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指甲蓋那么大的桃心,上面寫著cartier,背後寫著城城二字,當那個警官將那個料條交給梁城城,梁城城眼中含著淚水,一張嘴唇,幾乎被咬碎,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慢慢的滑下眼淚,當她顫抖著將那鏈子桃心的背面翻過,那清楚的兩個字城城,就像一把利劍一般,直直的將她死

她嗚咽著,悲慘的哀嚎著,場上所有人都動容起來,那公安部的李副部長是一個什么悲慘場面沒有見過的人,居然都紅了眼圈。

「願意」

梁城城喊了一聲,然後,目光幽怨綿長,帶著恍惚,臉上閃過詭異的笑容,輕輕的念著,「克父克母,弒」你一句很久很久沒在她嘴里說出的讖言,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再說不出任何的話音出來,只覺得口憋悶的再也喘不過氣來,就那樣眼前一黑,在所有人的驚恐里,她閉上了眼睛。

梁城城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顧一顧一直守在床邊,未曾離開一步,他握住了她的手,看看那一雙手,吻著,她睡得是那樣的不安穩,在夢中呼喊著願意的名字,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清醒的睜開眼。

醫生說,或許,她不想醒來面對什么,顧一顧知道,她是縮回了自己的殼里,她不想醒來面對願意死的事實

那一條鏈子,他不陌生,是他得到她的那個晚上,親手帶在她的脖頸之上的,那背面有他專門找雕刻大師刻上的她的名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一條鏈子。

原來,她給願意帶上了。

這樣也就恰恰證明了願意,死在了車上

梁城城就是被這個鐵的事實憋得昏死過去,再也不願意睜開眼睛了。

願意,願意,那個可愛的小少年,歡歡喜喜的喊著他,小舅舅,就那樣說沒就沒了嗎

他握著梁城城手,撫著她的眉心,一雙眸愛戀無限的看著她,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的喃喃說道,「城城,不要傷心,好不好,以後我們會有我們的孩子,一定還有更可愛的孩子,我們會永遠記住願意,他是一個乖孩子,好孩子。」

梁城城其實已經醒了一會了,只是她寧願告訴自己,自己還在做夢,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只要她閉著眼睛不睜開,所有的一起都是夢境。

願意沒有死。

沒有。

可是眼淚慢慢的,無聲無息的溢出了眼角,慢慢的往下滑落,臉頰,耳際,顧一顧看的恨不得將心掏出來就好了,沒有了心,看著就不會心痛了呀。

姐,你可知道,你這個模樣,讓人多心疼呢

「姐,咱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不好么,你和我的孩子,不好么」

他以從來沒有過的溫柔低低的問著,可是這一句卻讓梁城城更難受,眼淚更洶涌,她終於張開了蒼白的嘴唇,輕輕的,啞啞的嗓子,像是被刀片刮過,「可是,那都不是願意呀。」

說完,眼淚像是絕提一般,她嗚咽起來。

願意,願意。

顧一顧心里難受,「難道我和你的孩子也比不上」

他剛一說出口,就閉上了嘴巴,是的,自己再難受,也不能這個時候和她計較的,也不該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是的,即便是將來我們有孩子,也是比不上願意的。」

他話音剛落,她憋了很久的哭聲,終於像是炸裂的銀瓶炸開一般,在這寂靜已久的病房里渲染開來,那么傷心,那么悲哀,像是失去了全世界最重要的寶貝,哭的山崩地裂。

顧一顧,心里說不出的涼薄,只是,卻不忍心不去管她,伸出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她卻一把握住他的大手,抱在懷里,她心里有說不出的苦啊顧一顧,你可知道,願意就是你的孩子

就是

她哭的再次昏厥過去,這一昏迷,又是整整一夜。

顧一顧,兩天一夜都沒有合眼,滿臉的胡渣子,憔悴了很多。

直到白浪暮三等人得知了消息,趕過來,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顧小爺滿臉的心疼心痛握著梁城城的手,眼睛直勾勾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梁城城。

梁城城整個人就如同一張白紙一樣,蒼白的小臉和白色的床單映襯在一起,虛弱的一捏,仿佛就碎掉了。

暮三和白浪是知情的,暮三的心情很難受,而白浪呢,他看到眼前的顧一顧,如此傷心,心下做出了一個判斷他肯定知道了願意是他的孩子。

還好,梁城城沒有告訴他,他們之間的約定,不然,以那人的脾氣,他此刻是不能安全的站在這里的。

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抱歉的說道,「抱歉,寵寵,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原本以為晚一些知道,對你也沒什么損失,但是禍福難料,你要節哀順變,寵寵是個好孩子,這輩子,沒有聽他叫你一聲爸爸,是你們緣分淺,下輩子吧,下輩子」

白浪的話還沒有說完,顧一顧那凌冽的如小刀一般的眼神,冷酷的打量著他,審視著他,那一雙清澈的,純潔的,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眸那么晶亮,魅惑人心的臉上慢慢的勾著淺淺的,溫柔的笑,看著白浪。

暮三,唐糖,包括安笑笑都鎮住了,這樣的顧一顧,除了很多年前,當他興沖沖的從歐洲置辦了婚紗回來,卻親口從梁城城那里得知梁城城要嫁給杜澤楷時,他臉上才出現過這樣的一種表情,之後,他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此刻。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空氣中懸浮的冷凝和酷烈。

他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勾著浪盪的,香艷的,完美的笑,那么雅痞,那么陽光,他輕輕的點頭,「白浪,你能再說一邊嘛,我聽得不是太清楚」

這一句,這個眼神,突然,狠辣損如白浪,也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再說第二遍。

「說啊,我么聽清楚,白浪。」

他還是那么慵懶,高貴,天生的王者一般。

他緩緩站了起來,所有人感覺威懾力一般,自動自覺的往後倒退了一下下,白浪已經從顧一顧那勾著笑意的眼神里看到了煞氣

是的,那是一個不拿世界萬物放在眼底的男子,他的世界,別人無法碰觸,你的傷心,他滿不在乎,幾乎沒人可以讓他動怒,他說過,這個世界上,最成功的人,是別人無法掌控他的情緒的人。

他就是那樣的人。

你為他傷心至死,他還是可以滿不在乎,眼底永遠都是那樣的慵慵懶懶,他一直沒有對他說過他喜歡他,除了不想自私的傷害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那就是,他害怕,他扒開傷口,撕心裂肺的將給他心,他怕他聽完,只是一句,唔,是的么我知道了。

他太害怕那樣對什么都滿不在乎,對什么都涼薄以待的他,那樣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是,他白浪現在才發現,錯了,一切都錯了,最可怕的不是那人眼底永世不變的涼薄和滿不在乎,而是,一輩子與你陌路的決絕,而是眼中恨不得你千刀萬剮的怨毒。

白浪愣住了,顧一顧審視的眼神,像密密麻麻的針一樣,扎的他的心的斗疼了,他本可以說再說一遍,願意又不是他弄死的,可是,他自己心虛,他當初找梁城城時,卻是一心為了顧一顧好,但是,顧一顧吐血醒來,他攔住了梁城城不讓他馬上說,還故意找王醫生,把病情說的那么重,那完全就是他自己的私心。

他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想,為什么一定要把顧一顧送給梁城城他想,為什么他不可以得到他呢

於是,他有了計劃,他想,第一步就是加緊打壓杜澤楷公司,最後再出面挽救他公司,讓杜澤楷成為他的傀儡,這樣就可以間接控制梁城城。

而一顧呢,他心里眼里除了梁城城就再也沒有別人,一個再強大的人,只要有了弱點,那么,就再也稱不上強大,所以,他可以由控制梁城城的眼言行,間接的控制一顧,這樣,總有一天,傷心的顧一顧,就會,對他。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願意會。

「白浪」顧一顧那樣勾著笑,輕輕的叫著他,漂亮到極致的男子,清晨最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臉上,從他的角度看上去,那人高貴的竟如神祗一般讓人恍惚。

「你不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這里還有誰知道除了躺在病床上這個傻女人,誰還知道,有誰還知道實情,沒有告訴我,當我是傻子呢」

顧一顧永遠是顧一顧,從李雅蘭開始,到項鏈在願意身上,到白浪說的話,到暮三安笑笑的眼神,到這一段時間前前後後,所有事情的古怪之處,幾處權衡,他終得實情的全貌

只不過,他越是憤怒,臉上越是冷靜,越是要發狂,臉上越是醉人的溫柔,他那么和煦的口氣,說出那樣的話,「誰還當我是傻子」

那口氣就像是歡快就像是大方的分糖吃的孩子,「誰要還要吃糖,快說。」

他越是這樣,所有人越是害怕。

白浪甚至害怕,顧一顧若是得知,是他的慫恿,是他背後的小動作,是不是這輩子,他們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際

「願意。」過了好一會,他輕輕的笑了,一顧式的慵懶之笑,平平靜靜的讓人驚恐,「願意,是我的孩子,對嗎是我的親生兒子,對嗎」

「你們都知道,對嗎」

「呵呵,都知道的。哦,都知道的。」

他一個人自己是語氣歡快的自言自語,「還有這個傻女人。」

「願意,死了,死了,你們知道嗎」他繼續說著,語氣歡快,可眸里那種瀕臨死亡的狠戾和絕望卻那么顯然易見,「各位,請問,各位,知道什么是死嗎」

他那么滿不在乎的說著,那一個死在在他嘴里說的那么輕易,輕易的讓人驚恐,他看了看沉默的每個人,輕佻的說,「各位都不知道嗎」

「哦,不知道,對嗎」

呵呵,呵呵,他沉默了一會笑了,笑了,笑容越老越大,越來越猛烈,他低垂著頭,大聲的笑著,等到再次抬起頭,所有人都驚呆了

安笑笑哇啦一聲大哭起來,暮三和唐糖驚叫了一聲,「寵寵」頓時也大驚失色,而白浪也大叫著,「醫生,醫生」

他還是笑,笑著,滿嘴的鮮血,殷紅的體順著嘴唇,嘴角往下流,他咧著嘴巴,牙齒都是紅的,嘴巴一張一合間,洶涌的,讓人驚悚的紅,往外爭先恐後的涌出來,他笑得那么詭異,那么俊美,美的驚心動魄,攝人心魂,以至於白浪在余生的很多年都忘不了這驚人的一幕。

突然,他止住了笑,帶著笑意的眸子,也慢慢的被狠戾蝕骨的悲傷和殘忍一點點的代替,只聽到他幾乎是咬碎了牙齒,一點點的從牙粉縫里擠出了聲音,那聲音沙啞,蒼涼,仿佛從地獄里傳來,「都他媽給我閉嘴」

「老子不怕死你們這里的每個人,也不怕老子死」

「因為,你們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死」

「死就是再也聽不到願意叫我爸爸」

「死就是再也看不到願意對著我笑,看著我哭,和我吵架,和我爭床上的這個傻女人」

「死了,就再也活不了了,他沒有了,不會哭,不會笑,也不會說話,再也不能說,小舅舅呀,為什么你的蛋蛋,比我大呢」

顧一顧想著那一晚,兩人脫光了衣服,坦誠相對,那少年一臉的稚嫩和天真,白嫩嫩的臉龐,粉嘟嘟的身子,他說,小舅舅,願意告訴你一個秘密喲願意希望你做我的爸爸。

他明明知道杜澤楷對他們母子不好,明明知道那孩子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快樂的成長,他那么貪戀親情的溫暖和父愛,可惜,他全都給不了了,給不了了。

「死了就是他再也不會活過來,再也不能享受他最想要的父愛再也不能死了就是這一輩子,他只是老子的外甥,不知道還有一個他想要的爸爸他想要叫我爸爸,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死了就是他再也不能保護這個傻女人再也不能為她擦眼淚了」

哈哈,哈哈,死了就是不能白他顧一顧一眼,說,小舅舅,鄙視你

願意啊願意,其實,你可以說,爸爸,鄙視你的

孩子,你再也不能說,而我,再也聽不到了

這蝕骨的遺憾,你讓爸爸怎么辦呢

「咳咳,咳咳咳咳。」他笑得狂烈,猛烈的咳嗽,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吐血,安笑笑眼睛都哭腫了,唐糖不知道怎么了,現在才知道原意是一顧的孩子,其他的他不知道,但是單單一顧眼中的悲傷,已經讓他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白浪幾乎把拳頭都捏碎,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顧一顧,四九城最春風得意,最恣意張揚,最香艷,最浪盪的男子,最最冷艷卓然的少年,在那里,站在那里,獨自承受悲傷。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那一刻,他是全世界最受傷的男子,像最迅猛的野獸,受了極大的重傷,可是沒人能,也沒人敢上前去治療,或者問一聲。

那是孤獨冷艷的悲傷男子,那是最高貴的神祗,如果,神,受傷了,你敢問一句,嘿,需要我來安慰嗎

你敢不敢呢

陽光明媚,窗外是萬里無雲,陽光穿過窗子,灑在室內,顧一顧看著那陽光,忽然想起,那一日李嬸告訴他,哎喲,那個小願意,真是可愛的不得了,中午包餃子,他吃了幾個,把剩下都藏在了懷里,搬個小板凳在門口等你,都等到天黑了,你還沒回,任誰叫他,他都硬著頭皮不回來。

城城小姐過去拉他,他起身,從懷里掉出來很多一包東西,我撿起一看啊,都是餃子,天氣熱,被他捂在懷里全部都餿了。

李嬸哎喲了一聲,願意哇啦一聲就哭了,哭了一會才怯怯道,「婆婆,你說,餃子壞了,小舅舅是不是就吃不著了」

忽然,顧一顧覺得口被千金的大錘掄起,又悶又沉,他仰著頭,死命的壓制著某些東西,可是那些體,卻還是流了出來。

除了那一年,在機場,顧一顧被幾個人抬著上飛機,他死命的摳著機場的水泥地,手指都摳出了血來,最後還是抵不過八個人,他被迫上飛機的那一刻,他說,梁城城,我恨你

那一刻,他的眼淚,讓場上的人動容。

因為那一天,很多朋友知道,一直覺得他是天神的人,竟然也有七情六欲,因為,神,怎么可能哭呢

事過幾年,這一日,他的眼淚,毅然燙疼了某些人的心。

他看著床上的女人,撕心裂肺的疼,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梁城城,我顧一顧,沒有比此刻更清楚,我恨你,恨你

因為,我愛你

原來,這些年,你竟然這樣做過

我不會原諒你,一次都不會了

你讓我這樣疼,這樣恨

「白浪」他平靜的喚著,剛一出聲,白浪就上前,「一顧」神情激動,受寵若驚,這輩子,他竟然還能這樣輕輕的叫著他的名字,白浪。

「一顧,先去止血吧,求你了」

安笑笑見他有些緩和,說了一句。

顧一顧卻只作什么都聽不到,眼睛盯著白浪,「告訴我,你有沒有對她說什么,做過什么」

白浪這一刻,可以聽到自己心臟跳動劇烈的聲音,他終於看懂了那個眼神,若是他回答做過,也許,這輩子,他真的和顧一顧再也沒有交集了,於是,他堅定的看著那個男子,回答,「沒有。」

可惜,這一次,明周全,揣度人心如白浪也算錯了,是啊,那個人是顧一顧,誰又能明白他的用心的呢

顧一顧慢慢的笑著,「哦。知道了。那么,你可以走了。」

他很平靜,然後看著暮三和安笑笑,「你們也可以走了。這里不需要你們,走吧。」

他累了,很累,從來沒有過的悲和痛。

「寵寵」

他們幾個人叫出聲,他揮揮手,背過身子,背影那么蒼涼,他劇烈的咳嗽著,手里捏著那一cartier的鏈條,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個可愛少年的余溫。

血,慢慢從嘴里再次流出,他覺得口疼的像針扎一般,在安笑笑驚恐的呼喊聲中,他這次也陷入了黑暗。

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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