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打鼠傷玉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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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去集市想要買些東西,沒想到竟被人喚住,定睛一瞧是熟人。

「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鸚哥姑娘。」孟大又退後一步說著。

鸚哥眉眼間帶著嫵媚的笑,手中的絲帕有意無意地往孟大臉上呼扇,那股子濃厚的香氣讓孟大不由得皺眉。

「老朋友相見,找個地方聊聊吧!」她擠眉弄眼的暗示著,「我現在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跟我來!」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孟大見到她在大街上就要過來拉扯,板著臉說著,隨後扭身就要走。

鸚哥瞧見冷哼一聲,說道:「別把旁人都當成傻在耍,你利用了我就甩到一旁去,天底下沒有那么便宜的事!」

「你想怎么樣都隨你的便!當初你心中何嘗沒有懷疑,可還是去陳家,因為你有所圖。不妄想自然就不會吃虧,一切都是你太貪心的結果。」孟大自然是不害怕她的威脅。

「你……」她氣得臉色通紅,心里明白拿孟大沒辦法。轉念,她又笑了,「我有這個下場是自作自受,不過那無辜之人被牽連卻是你的罪孽。」

聽見她話中有話,孟大停住腳步。她瞧著孟大得意地笑著,「還有一位故人,你要想見就跟我來。」

孟大聞言一怔,看見她扭身往胡同里走,還扭頭朝著他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孟大唯恐她搗鬼,可聽見她說得有幾分故事,又想到自個堂堂男子漢,何必怕她一個弱質女流!

他幾步追過去,跟著鸚哥左拐右拐,最後到了一個僻靜的所在。這地方比馬尾巴胡同要難尋,若不是有熟人相攜只怕要轉暈了。鸚哥瞧了三下門,不一會里面有人走近,卻並未開門也輕敲了三下,她又敲了一下,門這才被打開。行事這般詭異,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這里比不得勾欄院,更比不得我在馬尾巴胡同,完全沒有人照拂,一切都要自己小心。」她苦笑了一下解釋道。

孟大隨著她進去,開門的婆子連忙把門插好,還多瞧了他兩眼。

「李婆,這位是我們的舊識,不是客人。」

「難怪,我瞧著不像那些……」後面幾句念叨的聲音極輕,孟大也沒聽真切。不過他大概明白了些事情,看樣子這鸚哥是自立門戶重操舊業了。她不是在陳大為身上賺了不少銀子嗎?應該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悠閑的日子,怎么會又做起這勾當?

這院子不大,就見屋子里出來個女人,四月份的天氣穿著單薄如紙的衣裳,上身通紅下身翠綠。腳上的綉花鞋面上帶著顫巍巍的毛茸茸的線球,一看就不是正經姑娘的穿戴!

整張臉擦得雪白,眼眉黝黑,嘴唇血紅,孟大怎么都瞧不出哪里美。只看了一眼他就扭臉,可又覺得面善,想到鸚哥的話再細細的瞧起來。等看出眼前之人,他不由得愣住。

面前的女人見到他也愣住,鸚哥哼了一聲說道:「你們站著吧,我可要屋子里坐著喝茶了。」

「陳阿嬌?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跟著遠房親戚走了嗎?你跟鸚哥怎么糾纏在一起了?」孟大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他邊問邊上下打量阿嬌的周身,有些話不問也有些明白了。

屋子里的鸚哥嬌聲罵道:「我怎么了?雖說不是什么正經女人,卻是憑本事吃飯,比那些子奸兄狼舅強多了!你別瞧不起我們這種女人,沒有花心薄情又好色的男人,也沒有我們這勾當!世人只知道對我們喊打喊殺,卻不知道譴責那些臭男人。」

他聽見這話心下一動,看向鸚哥的眼中多了一些贊許之色。之前他一直以為鸚哥不過是個下賤的風塵女子,虛榮、貪財又玩弄感情,可聽了這番話才知道自個錯了。這女人倒是有幾分見識,不似表面那般膚淺。

阿嬌把孟大讓進屋子,倒了一杯茶給他。孟大掃視了四周,只見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好在還挺干凈。

「放心喝,那杯子是沒用過的,沒什么爛七八糟的病!」鸚哥見到他不喝在一旁挖苦著,「別人都有本事瞧不起她,唯獨你不行!想當初要不是你一手設計,她也不會家破人亡,也不會落到現如今的下場。我腦子笨,可多想想就明白了。只是陳大為喪盡天良,做出殺人的勾當,誰都不會幫他說話。我白白算計,最後落得一場空,可見世上真有現世報一說。你不必得意,聽了下面的話也難逃良心的責備!」

阿嬌聽見父親的名字臉上出現一絲悲戚之色,隨即又恢復平靜。

「人這一輩子哭著來又哭著走,本就是來贖罪的。等到罪孽滿了,就去地下報道。怎么活都是一輩子,每個人都有該償還的債,這是命!」阿嬌年紀不大,張嘴卻比活了一輩子的老婆子還要心如死灰。

不知道這幾個月發生了什么事,竟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變成行屍走肉般。

原來,接走阿嬌的是她本家遠房表舅,常年不走動,跟他們家本就不親近。不知怎么聽說了她家的事,匆匆忙忙趕著車就來了。

她舅舅和舅母一心惦記陳家的財產,自然是對她萬般討好,說盡了好話。可等到把陳家的財產都騙到手,卻翻臉不認人了。

每日里對阿嬌冷嘲熱諷,使喚她干活,稍有不順心便打罵。那阿嬌原來也是嬌生慣養長大,沒吃過苦沒受過罪,模樣周正,整日里打扮自個是活。她從富足人家的小姐,一下子就淪為連丫頭都不如的境地,心里怎么會舒服?

她想要把銀子偷出來逃跑,沒想到卻被舅舅發現抓回去一頓毒打。躺在炕上三天三夜才勉強爬起來,差點就去見了閻王爺。

她表兄見到她有幾分顏色,趁白日里家中無人強奸了她,被表嫂抓住了又是一陣打問。舅舅、舅母罵她是狐狸精,小*,小賤貨,做主把她嫁給鎮上的王家。

王家有一個兒子,打小得的是肺癆,原想娶個媳婦沖沖喜,沒想到剛拜過堂入了洞房,新郎官就死了。王家罵她是喪門星,用大棍子趕了出來。

舅舅家她不想再回去。經過這么多事早已經心灰意冷,索性就在鎮上游盪。誰給些剩飯就吃一口,晚上找個避風的地方就躺著睡。幾天的功夫,好好的姑娘成了乞丐。

偏巧這鸚哥帶著金銀細軟想要遠走高飛,不曾想在路上遇見強盜。她急中生智,把幾張銀票塞進鞋里,用泥土把臉抹臟,這才沒被扒光了糟蹋。

身上的銀票沒剩多少,她只好回到鎮上租了個小房子,又操起舊行當,招引男人到家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