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噴得你全身都是(2 / 2)

李鴻章的隨員許景澄聽了,上前說道:「格萊利斯先生,孔子在我們中國就相當於拿破侖在你們法國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對他的雕像不敬,就是對我們中國人的不敬,我們希望你們能對我們正式發表道歉聲明,並且負責修葺好聖人的雕像。」

格萊利斯連忙擺手回道:「不!不!許先生,我的士兵並不理解這件事,他們並沒有做錯什么,我們是不會向大清國道歉的,幫忙修好雕像是可以商量的,畢竟我的士兵損壞了雕像。」

許景澄無奈,只得又向他解釋一遍,言明朝廷必須要法國士兵道歉。

兩人吵了個面紅耳赤也沒吵出個結果出來。葉之魁對這種口水仗真的很無愛,你說你個法國佬,損壞文物,我們只要你道個歉就了事,那里還來那么多的唧唧歪歪,不就是仗著自以為是的高傲身份,不肯向我們這些在你眼中「卑劣的下等民族」低頭認錯是吧,怕折了面子被其他國家嗤笑是吧!

葉之魁越聽越惱火,又看到許景澄幾乎是求著別人來給自己道歉,心中煩悶,真是人善被狗欺,給臉不要臉,便沉著臉對見仁時吾道:「去,拿盆水來。」

見仁時吾一愣,以他的智商當然不明白葉之魁在這節骨眼上要水干嘛,不過並不妨礙他屁顛屁顛的快速找了一盆水過來。

葉之魁又說道:「向里面吐一口痰。」見仁時吾摳了摳喉嚨,惡心的吐出一大口,他一向都是超量完全葉之魁的吩咐。

葉之魁接過水,兩三步便走上前,在中法兩國商談人員錯愕的目光中,忽然將水嘩啦一聲,都潑到了格萊利斯的身上。

中法兩國人員被弄得措手不及,都是睜大了眼睛驚奇的看著葉之魁,忘記了說話,也忘記了思考,格萊利斯被淋得渾身濕透,當下便怒容滿面,大聲質問道:「葉,你這是干什么!我要你向我道歉,立刻!馬上!」

葉之魁撇了撇嘴,反問道:「道歉?為什么?公使大人,我覺得我並沒有做錯什么!」

格萊利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憤怒的說道:「葉,你弄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沒有做錯什么嗎?」

葉之魁慢條斯理的說道:「格萊利斯先生,在我們中國雲南某些地方,會出於尊敬把水澆到客人身上,所以我這並不是在侮辱你,而是在尊敬你。」

李鴻章老臉抽搐,一陣苦笑,這個從雲啊,又開始來了。

格萊利斯一跺腳,雙手捏著蘭花指,對著葉之魁道:「不行,你必須向我道歉!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葉之魁臉色一變,冷聲道:「公使先生,這就是你的強盜邏輯嗎?你們法蘭西的士兵損壞我們的聖人像,我們感覺受到了侮辱要求你們道歉,你們卻推三阻四,而我只不過是給你澆澆水,你便覺得自己受到侮辱就要求我道歉,難道你的公理就是你認為對的就是對的?公使大人,我對你很失望,早就聽聞西方有句名言,公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不過幸好之日,你們的法租界也是在我葉某人的大炮射程之內,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就要尊重我們中國人的習俗。」

格萊利斯跳著腳說道:「葉,你這是在挑釁,是在挑起中法兩國的戰爭!」

葉之魁冷哼一聲,回道:「就是挑釁又如何,貴國總統卡諾剛被刺死,你們國內的黨派正在爭權奪利,那些大人物恐怕沒有心情來管東亞發生的這等小事吧。公使大人,在我們中國人的土地上,watchyourback!」

格萊利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直接出言威脅的大清官員,像只被淋濕了的公雞,氣的渾身發抖,又說不出話來,李鴻章冷眼旁觀了半響,這才施施然走了過來,說道:「好了,公使大人,我們有事好商量,不如你先回去換件衣服我們再談。」

接著笑著對葉之魁說道:「從雲啊,你也累了吧,先回去歇著,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老頭子來辦。」

葉之魁露出勝利的微笑,對李鴻章伸出兩根手指頭,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便帶著見仁時吾離去。

李鴻章不明白手勢的意思,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這個從雲啊,時刻不忘從我李鴻章身邊挖人啊,肯定又是向我索要兩個人才了。」

葉之魁回去之後不久,商討結果便出來了,法國人同意向中國賠禮道歉,並負責修繕孔廟雕塑。葉之魁再次向世人證明了他那與眾不同,很二愣子的作風。李鴻章向朝廷稱贊他道,從雲這個小伙子啊,他是二得有理,二得出色,已經開始二到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