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錦上添墨(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18 字 2020-08-31

「多了就存起來,存滿了就賣點出去…」我隨口敷衍。腦子已經陷入停滯狀態。一點事情都不想想,「打個盹。你瞌睡了也挨著睡會,別吭聲了。」

「恩,那就賣點出去也好,多個進項。」穎翻了個身,靠的舒服了,迷糊道:「那妾身哥哥那邊有個鋪面,就拉過去讓他賣吧。不說了,睡會。」

「恩,隨便……」

真舒服,過午正是休息的好時間,一覺起來天色黃昏,穎和二女都不知去向,我蜷在炕上獨享一張大毯子,爽。

吃飯前跑出去透透氣,順了門前新修的路上了官道,為了方便以後庄戶在坡上好干活,鄰坡的一段小路已經在穎的指揮下鋪墊的結實,下了多天的雨也只是一點浮泥,不象原來那么多坑凹,踩進去就掉鞋。

繞道背後,也不上去,遠遠看著我親自布置地西瓜地,瓜苗已經出來了,綠油油的,在一片干枯的小樹從中顯的格外醒目。遠處農田里的麥子都抽了苗,黃嫩黃嫩一望無際,後坡斜度大地地方鮮草已經長起來老高,幾只山羊正在上面吃的歡實,隨著進食的動作,脖子下的銅鈴『叮當』作響。是家里地羊,老遠就看見管家那臃腫的身形,搬了個馬扎坐在一片平整草地上。

「羊倌呢?」朝錢管家吆喝了聲,走了過去,「地還濕的,怎么一個人出來了?」

錢管家看見我,老遠就站起來讓出馬扎,「小侯爺也過來了,快坐。草地上干凈,沒泥,下午過來暢快暢快。」

我按他坐下,年輕人沒有讓老頭讓坐位的道理,「我也過來看看,那邊寒瓜秧子都抽了,綠綠的好看。」

「可不是。」錢管家指了指坡上的羊,「羊倌打發回去了,老漢過來歇歇,順便一會把羊吆回去。」見我站著,也站起來,感慨道:「老漢自打來了王家,成天里出門也看這坡,過路也上這坡,當時就想這,有一天給這坡盤回來才算沒在家里白干幾十年。」管家有點激動,臉上肥肉顫著,「去年咱家得了這土坡時候光是高興。如今看著坡上種了樹,種了瓜,種了芝麻,才真正感覺出來,才真正算是咱家的東西了,心願才算了了。」

「對,我也這個感覺。」聽老人這么一說,心里也是翻騰,王家的地頭不算小,可也就這個大坡是我靠了自己地本事賺回來的,雖然後面的效益沒有豐河庄子大,可對我來說卻更重要。「桃三杏四,三四年就都能掛果子,往後日子長,大片的果林可是不多見啊。」

「不是不多見,除了咱家,方圓幾百里上根本沒有!」錢管家一臉自豪。「前後左右的管家多的是,唯獨咱老王家的管家有這個福分。後村上的石灰窯一天接了一天地燒,燒多少都架不住用,光每天找老漢拉石灰地人都不下五個。大兒子已經回來能搭手管事了,老漢就讓他去石灰窯上歷練歷練,往後等老漢一歸天,小侯爺手上也有個能使喚的人不是?」

怪不得錢管家心情好,連羊倌地活都帶干。原來是把後代就業問題已經解決了,心一閑,就跑了坡跟前發感慨,嘿嘿。「錢叔費心了,有您的幫教,我就再不操這個心思,呵呵……」

「老大是個二愣子,沒見過世面。今後啊,小侯爺凡有不過眼的地方,別姑息老漢臉面,該打該罵千萬別手軟。」錢管家跺跺腳,笑道:「前一陣見娃子們都不像話。還頭痛。夫人見老漢可憐,開了這個口,讓老大進庄子幫忙,才了了心事。若說王家的恩德,前後幾輩子人也報不完。昨天夫人還和老漢商議起幼學的事情,老漢聽完就哭了,一晚上沒睡踏實。別地人家有家主虧待下人庄戶的事,可咱家里,滿庄子人都虧咱王家的情,上學、認字,下人庄戶的。幾代人想都不敢想。」

穎的小把戲,收攬人心耍的這些個手腕,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啥虧都沒吃,還把庄戶下人的心緊緊攥在手里,比貼錢貼糧地收買更有效。今年庄子上暫住的學生沒一個有希望入仕的,大多數郁悶的回家了,還有五個人決定留在長安闖一闖,長長見識。也為往後的科考打基礎。穎趁了這個空擋。給了幾個學生開了條件,留了庄子上教學堂。管吃管喝有貼補。幾個學生沒立馬同意,不為別地,有個立腳的地方,既能攀上王家這棵欣欣向榮的小樹,又能在教學之余潛心復讀,為來年的考試打基礎,何樂而不為。

「錢叔言重了,家里有點節余,不就是為地讓娃們家有個好盼頭么?」說這話我就想抽自己兩下,撒謊是無恥的。「你就用心辦,起學堂的錢只管從賬房上支,桌椅板凳的不將就,該多少是多少。」指了指造紙作坊,「咱家的紙,用起來不心疼,生意越發紅火了。」

「可不敢。」管家搖手,「誰家學堂的娃娃用白紙?抓把沙子就能寫字,糟蹋東西了。您和夫人善事做慣了,沒個下數,這事老漢來辦,保證又能念書又沒多大花銷,不敢慣他們這些毛病。」

「呵呵,好,好!」錢管家的話正說到我心里去,做善事就這個樣子,話先說圓了,天花亂墜,至於怎么個實行,一分一毛的都要摳住,能不花地錢決不亂花。落了好大的名聲還不太花銷的善事才是硬道理。「我和倆夫人都年輕,想不周全的事情多,還得錢叔多幫襯。這事你看了辦,交你的事情最放心。」

錢管家最愛聽這個話,臉上笑成一團,「天快黑了,您趕緊回去用飯,老漢也得吆羊去了,呵呵……」

學堂,學堂,一路念叨著。春闈剛過去快一個月了,謝寶門路走的硬,已經被選上,等侯朝廷發落。他也學了人家的模樣,謝師禮大包小包的走東串西,頭一份就是王家地,倆爛硯台和一排破狼毫筆,氣地我想打人。送這些不如不送,我一不寫字,二不作畫,這個檔次的東西蘭陵和穎又不屑用,放家里八十年都沒著落,還不如送點心啥地順眼,糟蹋錢財。

剛回家,穎就急死忙活的找我,「怎么出去也不打招呼,軍中來人傳話了,留的書信,您快看看。」說著拿個倆硬皮紙封遞給我,還逞能道:「平時不是『右武衛』上的書簡嗎?怎么換地方了?和『左武衛』又有干系了?」

腦子一陣轟鳴,天哪!終於發生了。我搶過兩個封子,識字不多,但封皮還是能認清的,一個是兵部簽發的,還蓋了杜老賊大印和花押,另一封字多點,不過印鑒上『梁建方』三個字還是能認識。終於遭了倆老賊毒手,不用看內容,絕對一個是兵部調令,一個是梁建方的委任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怎么了?」穎扶住我搖晃的身形,疑惑道:「書信的,看就是了,打哪門子擺子?」

哦,控制不住,想想要去那老殺才手下任職,不管多大的官銜,我都渾身發涼,一涼就哆嗦。「有個事情問一下,」我拉過穎,「我一口氣娶八個姑娘進門你願不願意?」

穎『撲哧』笑了,「夫君若有那個本事,妾身還有什么願不願意,隨便好了。」

「很可能,其中有倆還是才出月子的……」我指了『左武衛』上的軍印,苦笑道:「梁建方。看仔細,他有八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