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花明柳暗(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17 字 2020-08-31

「這……,」老李來了前庭,分賓主落座,一坐下就把視線落在庭里顯眼處裝扮華麗案幾上地幾只大花盆。

「哦,」我趕緊起身朝幾個花盆拱拱手,「每年上聖上御賜的牡丹,」隨之閉眼陶醉一陣,感慨道:「敝宅艷山卉,別來長嘆息。每每看到這些花盆,就想到牡丹話地姣妍,就仿佛感受聖上的關懷、勉勵,作臣子的就心里暖烘烘,就有不惜一切去報效國恩的沖動,就熱淚盈眶。」說著順手抹拭了下干澀的眼角,吸了吸鼻子,扭頭作出歉意地表情,「李叔叔勿怪,小侄有感而發。願吾皇龍體安康,萬壽無疆,您我作臣子的好在他的護翼下沐浴皇恩,精忠報國,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是,是!」李義府隱蔽的瞥我一眼,學著我地樣子朝花盆拱手行禮,嘆道:「疇縣伯果然是國之棟梁,名不虛傳。在下慚愧。」

慚愧啥,都演技派的同門。這年代還沒有這么多臭講究,拿出來唬人好用,嘿嘿。耍大牌,各有各的耍法,你敢讓我吃閉門羹,我就有辦法讓你惡心。

「今日李叔叔大架光臨……」我重新落座,讓過一盤西瓜,「有何見教?」

「不敢,不敢。」李義府笑臉又掛了起來,「前日疇縣伯屈尊到訪,在下失了禮數,今日上門只為賠罪,不為別的。」說到這里,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事已至次,哎!數日前,在下於朝中遭奸妄陷害,深受不明之冤,於大理寺傳喚……」看看我,見我聽的認真,起身又是一禮,「不提也罷,這一禮只當是賠在下怠慢之罪……」

「不敢當,不敢當。」給老李摻住送回椅子,「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不過小侄相信聖上英明,定能還李叔叔個清白。您是能臣,忠臣,這大唐萬里河山下,不敢誇口,可就數您最是正直,難免得罪奸妄之輩。不能氣餒,要和邪惡勢力作斗爭,小侄在道義上支持您!若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在下就此謝過了。」李義府朝我一抱拳,「這次小兒的婚事。哎!我李家有負陳家,好端端遭人陷害,卻誤了疇縣伯應親,如今鬧地滿城風語……」

「卻是小人挑撥,李叔叔大可不必放在心頭。明日小侄親自出面撇清其中的誤會,順便也述斥陷害忠良的魍魎之徒!」

「疇縣伯好意,在下心領了。兩家誤會既然揭開,各自心安。疇縣伯也不用勞駕澄清,和那幫小人沒什么說道。這次陳家上的虧負,哎!本打算登門至謙,可如今身不由己,只能勞駕您代傳一聲,等他日撥雲見日後……」說到這,笑容未改,言語間露出酸楚。

不知道這老李又怎么得罪人了。看口氣也只是澄清誤會,沒勇氣再續親事,估計這次朝堂上受了大挫,怕這時候給兒子定親徒惹是非。

這就算成了,婚事退地理直氣壯。還沒得罪人,自己落了理。陳家為此還得了當朝大員的賠禮,最關鍵是去了穎的心病,至於李義府碰了什么惡心事不在我追究的范圍。這事來地太是時候,看來老四果然是個有福人。

「呵呵……」穎就坐了屏風後面偷聽,李義府一走,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夫君那翻話聽的妾身起疙瘩,從沒聽您這么說過話,怪別扭地。」

「沒聽過地多了,」這算啥。俺小時後紅太陽啥的,歌都沒少唱,更別說胡扯兩句,這才是真本事。「多吃多喝,好好家里睡上十天八天,沒事就去坡上的果園里走走,樹林里空氣好,有利恢復。」

「樹林?還都小苗木。」穎一臉輕松。「王家對陳家是禮盡仁至了。老四的事妾身往後再都不插嘴。」

「說的好聽,」我吩咐下人好好預備點飯菜給穎墊墊。好些天沒吃個正經飯了,「該你操的心跑不掉,好好養胖,瘦的,一把骨頭。」

李義府的事也有意思,我存了好奇打聽後才知道個大概,笑破了肚皮,可憐人。也不知道這老李是真愛那一口,勾搭個罪婦,墨墨跡跡地出了事,還連累個官員自殺,估計是污點證人一類。事弄出來連續的追究,清流沒罷手的意思,存了一門心思想給老李扳倒,怪不得劉仁軌老是忙,恰恰就是老劉親自操刀主事,可算是遇了閻王。雖然最後皇上還是偏袒老李,貶斥個御史把事情揭過去了,可李義府徹底臭了,連政治上的盟友都刻意回避他。

這不錯,老李既然扔了文人那幅臉皮,既然成了臭人,才更好發展了。人都成這樣了,還忌諱什么?一門心思朝皇上跟前湊,管你們說啥,咱就專走上層路線,就混的是二皮臉。

「看你說地。」蘭陵爬在涼席上,身上套了件薄紗,里面的皮肉若隱若現,「以前不要緊,往後就算你和李義府對了脾氣也少去結交。」

「我又沒毛病,和那號人對誰家的脾氣?」蘭陵說的沒錯,雖說沒打過幾次交道,不過還是覺得老李比老劉人好點,某些地方就是對了脾氣。老李可惜了,往後就算再是高官厚祿,都難落善終,這次地事弄不好給一輩子都毀掉。清流,說起來好聽,卻絕不是善流,不乏心狠手辣的精明強悍之徒,還不怕死,某些時候比直接得罪皇上還危險,一有機會就殺過去報復,防不勝防。「你在家就穿這么點,成何體統?我看看……里面咋也不說裹嚴實。」

「去,」蘭陵翻滾一圈將我甩開,「才說打盹,你就跑來了,掐好時間過來占便宜。」

「嘿嘿。」我甩了鞋子也爬上去,「你最近清閑,下午都有時間打盹了。」

「算清閑吧,難得幾天。劉仁軌也回去了,你要是能偷個閑,多陪陪我,最近幾天老是想和你多待會。」蘭陵緩緩靠過來,頭壓在我背上,「你發什么楞?」

「沒,我是在想老李。按說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事情出的蹊蹺,好端端什么女人見不了,弄個囚犯勾搭,不是正常人干的事。」

「可惜?」

「可惜!真可惜。我懷疑是有人陷害他,反正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比方說劉仁軌。」

「呵呵……」蘭陵順了我腰上捶了幾下,「往後啊,不許再說劉仁軌不是。就再做不合心的事都由他,遇見這種人,要么就不用,用了就要尊重。當今聖上都能忍,你憑啥就恨人家牙癢癢?」

「沒恨,就是不招我待見。」聽蘭陵這話,往後得和老劉把關系搞好,一定得搞好,皇上對老李寬容是從感情上近,可容忍老劉就是從國事上近了,在皇帝看,國事還是比感情重要,往後這老劉前途估計比旁人要輝煌一點。「明和劉仁軌拜個把子去。」

「哈哈……」蘭陵撲身上勒住我脖子,「你就是個奸妄之輩,牆頭草的貨色。」

「加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