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馮婦(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27 字 2020-08-31

「配合就行了,沒叫你操刀。別和我搶角色。」蘭陵這個樣子讓我有點擔心,嘴里說是勉為其難,怎么都看著是躍躍欲試的樣子。

「配合?夫君給個范疇,妾身也好有個輕重。」

「有殺錯,沒放過!」

長孫家的倒台標示著新貴們躍然而上,凡是和長孫系有牽連的家族一家接一家的垮塌,恢弘的長安城似乎已經開始接受這新的秩序了,逆來順受的平靜卻在一個小小地案件上忽然泛起了漣漪。

大家都以為馮家強烈要求撤案,陳二哥昭雪於天下的時候,案情有了新的變故。陳家二哥走出大理寺的第二天,馮家老大莫名其妙的上吊了。當然不會和陳家有瓜葛,既然已經昭雪,就算是報復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一系列地盤查即刻展開,親屬、鄰居以及以前的生意伙伴都成了調查對象,馮家經商時所有現存的賬本都被搬了出來。

這次大理寺的辦案效率有了明顯地提高,如有神助。半月後,馮家老大的死就有了眉目,債務所逼。馮家老爺子給後代留下了一筆巨額債務,一連串的債權關系讓審案官員目瞪口呆,區區一個命案背後竟然恍惚晃動這某政治集團的身影,要追查下去難免會讓事態升級,不追查嘛……

「查!」蘭陵惟妙惟肖給我學著劉仁軌的舉動,作為一個疾惡如仇清正廉明的東台舍人,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惡勢力做斗爭的機會。蘭陵笑破了肚皮,婀娜的輕撫著小腹,「好了,從今起,咱倆就停手,一切交給劉仁軌辦。」

「你牽扯地那些債務可不可靠?老劉這人精明,細查起來就怕……」對蘭陵的手段還是佩服的,一般來說不會有質疑,關鍵這老劉更讓人佩服,心里沒底。

「劉仁軌,呵呵……」蘭陵使勁將我拉過去,「一說劉仁軌你就連妾身都不近了?看來他真給你惡心透了。」

「可不是,最近又要忙農學一攤子,又要和你做手工勞動。說真的,那老大死的真是時候,一下死無對證了,要不那些賬本就是按我篡改過去都不容易。」說著瞟了蘭陵一眼,俺婆娘面不改色。「老劉啊,咱把鑼敲了,下來就看他怎么唱了。龍爪手!」

「去!」蘭陵輕易就破了我侵淫數十年的獨門密技,「劉仁軌頑固。卻不死板。他早恨那幫人牙癢癢了,咱就是不篡帳,只要給了他這個因頭,他能親自下手改證據。跳到這染缸里,沒一樣是干凈的。妾身就一點不明了,夫君以前也教過妾身帳法,當時沒太在意,可從這次的事情看來。您可是個中高手呢。」

「那是,干不少年了。」得意地晃晃腦袋,「我可是半個會計呢。」

「會計啊,呵呵。」蘭陵拉過我手上下端詳,「有磨筆繭子地痕跡。說明你以前常寫字,這會越長越回去了。不過會計嘛,不像。」

「你知道會計?」太神奇了,蘭陵竟然……

「當然知道。」看白痴的眼光。弄地我有點不好意思。悠然道:「早在《周禮天官》篇中有雲:會計,以參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歲會考歲成。你不讀書,當然不清楚了。」

「我以為現在沒有……」有夠丟人,銀行干了這么多年,連會計的出處都不知道,跑古代叫人家教育。急於扳回臉面,「可你們的帳目紀錄方式漏洞太多。賬目處理過於依賴會計的道德品質,我以會計大神的名義前來拯救……」

「什么你們我們的,少拯救了。從明開始,就把你當老鬼時候學來地記賬本事好好給我做個紀錄,內府生意越來越大,我不希望其中出現你這種沒有道德的家伙讓內府蒙受損失。」蘭陵喜歡我這種說話口氣,每次提了老鬼都莫名的高興,可能是想起前兩年倆人戀愛時的情景。

「恩。是該把其中的漏洞彌補一下。學起來也不煩瑣,年輕人三四個月上就掌握。但要精通的話,沒個七、八年實干不行。」當時沒把這當會事情,如今兩家生意越來越大,有必要培養一批財會人員。「老劉啊,這下趁他的心了,我苦啊。」

農學大堆事物又壓到我身上,里外操持,日復一日。一回家就直挺挺的躺炕上哼哼,「捏捏,腰酸地。」

「這些天可熱鬧呢。」穎一邊給我做著按摩,一邊象我講述從狐朋狗友那得來的小道消息,「中旬上就把一個侍郎給收押了,前日個連門下省的幾個堂官全進了大理寺,全是馮家案子串出來的。」

「早知道了,用不著你跑來顯擺。捏哪呢?」老劉手黑啊,蘭陵精心備的幾個不經查地家伙如今連動都沒動,先從周邊下手了。看來這次清流准備反撲了,這動作引起前次受打壓貴族的擁護,一下來了聲勢,有徹底和新貴清算的架勢。這火好點不好滅,前後這么一算,六品以上的官員就卷進去近十人,蘭陵本意是殺幾只狗以儆效尤,按這個下去,狗主人都能心疼死。

「李侍郎送了拜帖過來,掐算個時候,也快到了。」穎取過名帖給我,「別躺了,收拾下准備見客吧。」

李義府啊,隨手將帖子扔了一旁,伸了個懶腰。老家伙識貨地,可如今找我有個屁用,劉仁軌那閻王爺舉了刀還指望給收回去啊?

老帥哥,依舊是春風滿面,看不出來有挫折,見面給人一種中了大獎的感覺。打過一次交道,熟人了,進了正廳先不用我提醒,先朝幾個所謂御賜花盆拱手,分賓主落座,拉扯閑話。

前後一個時辰,從前線上的戰事到最近朝堂上傳達的新精神,無聊人說無聊話,一點沒提老劉在大理寺演動作片的事。

「前次陳家蒙冤的事,哎!」李義府縷縷長須,同情加憤慨的表情生動而真實。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王、陳兩家結親,在下為了避嫌,實在是力不能及,讓大舅哥蒙冤受屈,也落了賤內不少埋怨。」我無奈地搖搖頭,感嘆道:「幸虧大理寺上秉公執法,才重見天日,我朝吏治嚴明,官員能煉,歷朝歷代無出其右。」

「吾皇英明。」李義府拱拱手,「此次前來別無它意,一來前次我李家有負陳家美意,心中歉疚,二來陳家出了這事卻未能及時援手……」

「王家代陳家謝過李侍郎掛懷,」我起身一揖,「陳家能得您青眼有加,卻是福氣,何來歉疚可言。」

「這馮家著實可惡!」李義府話鋒一轉,「如此刁惡之徒,攀誣陳家在前,斃後還無端牽連朝廷命官,朝堂中烏煙瘴氣……」

「無端?」我一臉茫然隨口脫出,「這話……」

「呵呵……」李義府見我表情古怪,笑道:「其中……,在下與幬縣伯一見如故,彼此間坦盪無嫌,有些話對您說來,或是不妨。」

「無妨,李侍郎暢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