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真實的謊言(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489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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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真實的謊言

聰明人說糊塗話,里外透著詭異。憑李義府的智商,他要是打算蒙我,可能有機會。可事到如今,蒙我沒一點意義,刀柄又不在我手里捏著,大可不必跑到家里徒費唇舌,很看得起我啊。

老李帶了道具來的,說實話,我是很少近距離閱覽當今元首親手批閱回復的奏折,李義府兩年前的奏章,附帶李治的回批,君臣二人都是文采過人,看的我頭暈眼花,苦不堪言。

拼湊看了個小概,估摸著意思,李義府對內府走控制唐、吐雙邊貿易路線的一些陳條和建議,可能是密奏,前後只有兩人的字體,未顯示留案之類的附言,看來僅是君臣二人之間商契。

拍拍腦袋,假裝看懂了,假裝會意的眼神,假裝神秘的點點頭……這家伙還真是厲害,這是示威呢,是朝我顯示自己受寵的程度,當然,人家有這個資格。施壓?這會晚了吧,施放的對象也不對,現在這個局面,朝我顯擺還不如回家趕緊想想對策來的實在,打心底鄙視他。

「幬縣伯聰慧過人,這其中玄機在下就不必……」李義府輕笑兩聲,站起來懷中掏了個小冊子放在桌上,「在下來也沒有別的事,不敢多擾,留下個小玩意,呵呵。在下看過後百思不得其解,或者以幬縣伯機敏過人,能解開其中奧妙……」

「不敢,李叔叔過獎了,小侄魯鈍,不解之處必定登門求教,」老李有撤的意思,趕緊起身恭送。

一個賬本,馮家的。規整的賬目並無可疑之處,正往後翻閱,發現快到末頁沾著幾張借據,三張老字據是已去世的馮家老爺子花押,還有一張新的是馮家老大所立,債主各不相同,連帶這一本賬目粘貼起來煞是詭異。

古怪,將老李的前後舉動串聯起來。摳著腦門……哎……「靠!」

「哎呀!」剛到身後地穎被我一聲斷喝嚇個趔趄,推我一把,「就死了,用不著這么催吧?」

「咱給人當了槍使!」恨恨的朝桌子上砸了一拳,「哎呀,疼!」

「小心。」穎上前拉過我手仔細吹著,「當槍使?給誰?」

「我咋知道給誰!xxx……!」好久未用國罵,不管穎驚異的表情。一次宣泄。發泄完苦笑道:「少那么看我,大男人罵個臟話怕啥,又沒去外面丟人。」

穎機械的點點頭,看我的目光中帶著恐懼,熟悉的眼神。很像達萊。

兩年前啊,李義府不是來顯擺。老李也可憐,有苦說不出,冒著忌諱把元首的御批都拿出來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表明和內府上關系堅鋼,起家時他還有過建議呢。沒得罪誰,沒惹到誰,一盆子屎伴隨著劉仁軌這個殺才天外橫來,幾刀子下去新貴集團馬上就泄了元氣,和馮家比起來,李、許集團才是真正地苦主。

可不是。不要說李義府絕不會在內府的勢力圈子里生事,就是想針對王家也得有個完備的籌算。人家是知情人士,構陷陳家拿了這么個破事誣蔑,兩年啊,連穎都能看出來其中的道理,老李這個曾經掌握第一手消息的聰明人怎么可能忽視。

我到不心疼新貴有什么損失,關鍵就是窩火給人當了通火棍,一肚子邪火沒處撒。看啥啥不順。吃啥啥不香,穎有眼色。晚上早早拉二女窩炕角上睡了,我瞪倆牛眼睛和房頂較勁。

干這事的是個高手,黑暗中我從枕頭下摸了李義府留下的賬簿捏在手里。新貴不會這么束手待斃,老李說不定正在家里偷笑,我感覺他在笑我,我有被嘲笑的理由。還有蘭陵,我承認自己不冷靜,尤其在護家地時候殺心太重,可她身經百戰的人了,不說提醒我,還有意無意的誤導,助紂為虐的意思,她故意的!

還不行啊,功力不夠,這么多年以為自己已經適應這里地生活,的確高估自己了,千謹慎萬小心還給人當了槍桿子。

劉仁軌?老劉這個陰險的正直人士,心機深沉,早就有扳倒李義府集團的心思,是清流地中流砥柱,趁著新舊貴族間日益激化的矛盾,拿准了皇家有打壓新貴氣焰的心思,找個契機撥亂反正。

長孫事件里倍受打壓的老貴族也有可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呼風喚雨數十年的老家伙們從來就學不會坐以待斃,踩著同志屍首才得來的富貴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能隱忍,經得起犧牲,就是等新貴氣焰囂張到讓皇家反感才好回身一擊。要是這樣地話,三國演義就變成春秋戰國了……

其實還有一樣可能,我不願意朝這方面去想,或者是我多心,最好是我多心。

「你又打不過我。」蘭陵嘴里強硬,可表情上看就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曲身半卧在塌上,幽怨之極。

「那你別還手,」一夜上沒睡安穩,頂了兩顆紅眼睛沒等下班就殺了蘭陵的庄子上。

「不是沒還手嘛,郎君都打過了。」蘭陵小心的直起身來,輕輕將我拉過去,「你這個脾氣出來了,當年對我都能下刀子,我不出來給壓壓火,指不定你還鬧成個什么樣子呢。」

「過獎了,沒你我還真鬧不了個什么。」翹腿歪在軟塌上,昨天沒休息好,蘭陵這邊雖然鬧著別扭,可一沾過來就打瞌睡。

「不用妄自菲薄,沒我也一樣,你在京里還真是沒幾家敢明里招惹的。先不說你那倆學生,光對高麗、吐蕃這連續的謀劃,算學上一連開了數版的名聲,軍中勢力青睞有加,又是英國公救命恩人,又一天人畜無害的老好人嘴臉,沒人願意樹立你這樣地敵手。」搬我腿過去除下鞋襪,拉過一床薄毯子蓋上。「這次朝廷地舉動大了些,生生死死上,不乏鋌而走險之徒,就是借了這個契機把局面攪亂,卷進來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好亂中脫身。」

「除過這個呢?」扯了扯蘭陵姿勢,朝腿上枕好,「別當我瞌睡了就拉扯話題轉移我注意力。你明知道人家那幫子不會朝內府上招惹。就算你早想動手拾掇他們,也不用趁了我地報復情緒痛下殺手吧?說真話……」

「說真話就免了。」蘭陵朝我調皮的眨眨眼睛,揚了揚我拿來的帳冊,「這個是真的,雖說是手抄本,里面的字據的確是真的。我這里有一模一樣的原本,後面以前或許也貼了字據,可到我手里只剩下粘貼過地痕跡。小看李義府能力了。他能把這個交你手里就是手上有了更好的證據。」

「看來你一直包庇真凶,硬硬拖了人家那幫人當替罪羊。」恨的在蘭陵腿上砸了幾下,「背後是誰?」

「呵呵……」蘭陵笑著在腿上揉揉,「背後啊,就是你最看不順眼的清流。摸著這些債主們朝上摸。瞧瞧,又是多大一連串人。」

「我假裝相信你。」真實的謊言,心心相映的情侶卻當著愛人的面編制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瞎話,這種感覺真地很奇妙啊。

「咱倆就是天生的冤家。」蘭陵微笑著搖搖頭。「相互信任又相互謊言不斷,老天爺的責罰?」

「明你給老天爺說一聲,小心給老人家累到了。好了,咱倆相互間信任就行,反正我說謊時候你心里清楚,你說謊時……,拜托,下次騙我的時候先把我當個正常人。說謊講究的是色、香、味具全,就是假裝編瞎話也得有個敬業精神!」

「那不好,」蘭陵笑俯在我身上,輕聲道:「女人就該比男人笨一點,編瞎話更不在行。」

「咱倆幾句瞎話,外面就多少家破人亡地……」

「你歉疚?」蘭陵笑吟吟的看著我,臉龐光彩四溢。

「我就不能假裝歉疚?咱倆就一對沒心沒肺,滿世界找不到這么般配的狗男女了。」輕輕拍拍她臉蛋。「這事我不追究了。事情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