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真實的謊言(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489 字 2020-08-31

「追究,怎么不追究?」蘭陵賊兮兮笑了起來。「李義府把這冊子給你就是這個意思,他能眼看自己地爪牙一個個被牽扯進去,等到這個時候才將東西遞你手里,意思很明白呢。」

「哦?我昨天想了一宿,李義府想拉攏我?」

「他就是要從這個上面和你套交情。從一開始就對你這個怪人感興趣,卻摸不到你底細,這次事情出來,他既然捏了這個東西,早能扳回點局面,可任憑事態發展……這么一來,你和他都成了苦主,不管怎么樣,的確也是讓人給計算了。這樣你倆一下就有了共同的敵人,你不是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嘛,這下就被迫成了朋友。」蘭陵翻個身,讓我頭枕的軟和點,「他清楚聖上的心思,既然勢力受打壓在劫難逃,不如趁了這個時機和你拉個盟友,失之東籬,收之桑榆,拿些難以大用的附擁換你這么個援手,這生意合算。」

「很經典。」我點頭贊同,老李不錯,實在人。挑釁的看了蘭陵一眼,「下來呢?你下來准備找什么借口?」

「下來就把這個冊子上地牽扯光明正大的讓大理寺找出來根源啊,」蘭陵笑的簡直和白雪公主一樣清醇,「兩邊都該清算下,先皇晏駕這么久了,清流早就不清。朝堂上平穩是好事,可就瓶瓶罐罐放的時間長了都發霉長毛,適時的洗刷洗刷勢在必行。鯰魚嘛,夫君講的那個典故好。」

「恩,看來你是盼著清洗呢。」

「樹越大,根基就越深,別人不讓出來,就沒辦法把根須伸過去。」蘭陵低頭親我一口,「內府越來越大了,同周圍有個擠兌是難免的事情。」

「你啊,抱到身上是女人,出了這門就成了……」想了想,沒太好比喻,「按我以前,還真怕你了。」

「怕?」蘭陵笑了笑,「你不怕。你一直旁邊看著的,你手把手教唆地。好些事情說不上來,人和人之間,就像咱倆……」

「自然界地共生關系,有互利的,像蜜蜂和鮮花,有單一索求地,旺財身上地跳蚤。我不想把咱倆關系定位成以上那兩種。」

「恩。都不對。夫妻本一體,妾身在上面是芙蓉,您在下面是蓮藕。」

「你若是芙蓉,我就自殺!」這個比喻太爛了,身體告訴自己,該吐了。

「哦?」蘭陵笑了起來,「正說呢,你還是怨恨旁邊姓雲的丫頭?」

「不同。我對花不反感,但不想和人聯系在一起,可能是人。」不能朝後想,告誡自己,我沒那么大福分。

「樹啊。梅樹,咱不說蓮菜。」蘭陵表情松快起來,「同郎君把話說開了,撒謊也好。意思說到了,就怕您心存芥蒂。」

「我在目睹一棵霸王樹的成長過程,」蘭陵有了新的發展空間,她精心培育的小樹已經到了開枝散葉的時候。若真是清流幕後的手腳,卻給了內府擴張的機會,劉仁軌、李義府……「我也算吧?」

「算什么?」

「棋子?」

「你不會下棋,我教你。」蘭陵笑著搖頭,「有時候可以好幾個人下一盤棋地。」

「你們下。我一旁焚香奏樂,我會流行歌曲,粵語的,聽不?」

「哈哈……」蘭陵笑的如花似玉,不好形容。「你能活一百歲,滑頭。」

三天後,李治授命李義府入大理寺協助劉仁軌徹查官員舞弊案件,一月內。三個以清廉剛正著稱的直臣相繼落馬。此案前後牽扯京中官員十一名,六品以上的就有七名。

太驚人了。朝中兩大勢力第一次短兵相接就迸發了這么大能量,劉仁軌陰風側側,李義府刀鋒燦燦,不得了。我是鯰魚,漂亮的鯰魚……

李義府應該謝謝我,他已經這么干了,老家伙字畫不少,都是成卷子朝我這里送,讓我最近我的藝術鑒賞能力提高不少。滿炕上掛的名家作品,花鳥魚蟲掛起來如同動物園,穎不好這口,所以她第二天會換上山水風景,林清木秀地又變成自然保護區,當然,仕女類的就免了,我卷起來送人情。

「少監的手筆?」劉仁軌展開畫卷欣賞半天,「不愧是少監大作,頗有名家風范。落款處怎么含糊不清?」

「墨黑了,看不清。」昨天隨手挑了幅給落款的提名印章一股腦塗黑,迎接劉學監審案歸來。

「哦,」劉仁軌笑了笑,彈了彈畫紙,「這紙張有年月了,可是少監幼時之作?」

「哦,可能是吧。」腆個臉,無恥應承,「畫的不好,還請學監指教。」

「這幅畫以前好像那里見過……」

「權當在下畫地,專為給學監接風之作。」說著給畫卷卷好塞劉仁軌手里,「此次學監可是名動京城……」

劉仁軌看看我,搖頭嘆息:「說起來慚愧,這官場上的勾斗竟然引發如此齷齪之事,朝堂上早已不復貞觀之風。反倒不如少監不聞朝政,一心務農來的舒心。劉某在此預先恭祝少監了。」

「恭祝?同祝,同祝。」不知道這老家伙恭祝啥,反正人家拱手,我就還禮。

「哦,呵呵……」劉仁軌拍拍腦門,「還當少監早已知曉。既然已定了朝議,提前說說也無妨。前次少監關於田畝的策論名動朝野,又連續兩年里不辭辛苦試種推廣棉花,不記名利屈身於農學,可謂高風亮節。朝堂上營私舞弊,勾斗傾軋不斷,卻唯少少監這種勤公忘私之典范,故此嘉封縣侯以豎忠直之風。」

「哦,縣侯啊,呵呵。」朝劉仁軌拱拱手,「那可得學監關照有加了。」 我這屬於野路子,散打,沒想到一盤子砸完落了這個好處。這論功行賞,提個爵位要通過三省上一至認可,老李、老劉一人把持一省地言論,水火不容,卻都給我開了綠燈。不過皇帝要是胡攪蠻纏也能順利通過,估計我還沒這分量。

拽的很,侯了,王家上下都瘋了一般。水漲船高,穎的誥命也加了一級,傳旨的人剛走,趕緊給新官服套了身上,端坐在大銅鏡跟前一動不動。

「小心,這才入冬,捂的上火。」拿了新賜的綬帶勒二女腰上,小姑娘穿侯爺的官服也俊俏,「去,和夫人坐一堆,倆神經病。哦,對了,什么侯來著?」

「襄平縣侯!」穎終於有了人話,「您可記住了,往後出門別鬧成幬縣侯,剛人家傳旨的剛念完,您就幬縣侯地亂稱呼,鬧的妾身屏風後面聽的臉紅。」

「怪不得上官大人扳個臉和漏氣一樣,我以為他著急如廁呢。」想想就是有點丟人,弄的人家那么大年紀笑不敢笑的,憋人命出來。心里默念三十聲新爵位,撮撮手,不好意思問道:「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