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小議(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489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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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 小議

君子動口不動手,對於這個論調我一向持保留意見,若按字面的意思理解,庄南頭的兩家潑婦堪當君子,動起口來簡直是天昏地暗,斗轉星移,日月無光。

蘭陵不是君子,自打我認識她那天起就沒認為她有當君子的潛質,當然,她也沒有撒潑的天賦,武術專家嘛,以少動嘴多動手為原則,總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霸權主義是行不通滴!」橫了個魚竿擋在自己胸前,蹦足抵住門檻子,給自己留足後路,和聲蘊氣道:「和平,就是不打!你就不知道讓世界充滿愛?打打殺殺年代早過去了,如今都時興和平崛起!」

「放屁的話!」蘭陵被自己粗口逗笑了,也不好意思再暴力下去,收了架勢,將自己扔回軟椅上,輕輕樂了幾聲。

「可不敢胡說!」鬼祟的左右看了幾眼。封建王朝強權主義受益者當然不懂這些道理,覺悟太低。這可是挨打百十年才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囊括無數血的教訓,博大精深的道理讓這些打人打習慣了的家伙難以理解。「看,這是個相對的說法,比方你內府欺行霸市無所顧忌,這是不對地,是錯誤地。學俺王家就好了,俺王家就是和平崛起的典范,不招誰,不惹誰,悶聲大發財…大舉債,是吧?」

「最恨你這種!」蘭陵笑著虛跺了一腳,「打又打不過,橫又橫不起來,看似誰都不得罪,見誰都笑眯眯卻私下里小動作不斷。真過不去了你撕開臉鬧啊,暗地里克扣個什么勁,什么人!」

「胡說,克扣啥?這簡直是誣蔑。俺可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訂了的合同兢兢業業執行,你找個岔子出來,我按合同理賠!」造謠,無憑無據睜眼說瞎話可不成,「你內府倆管事的可來過,不都滿意而歸了嘛!」

「滿意我就不來了!」蘭陵咬牙恨道:「鬧鬼去,兩家幾年的默契了。誰給我拍了胸脯保證只要有條件就肯定在旺季里上浮兩成供給?如今旺季就眼前了。怎么就短缺?你若真的有難處也罷,可明明就是把內府該得的那份勻給別地商家,早知道就威壓你修改合同,總是到你跟前就心軟,由你鑽了空子。」

「好,好。最近忙,這事我不太清楚,要不等我有空問問老四去。你知道我從不過問這些買賣上的事,掉身份。」翹個二郎腿,悠然自得的端個茶碗灌了起來,小半天沒碰水,真渴了。

「不和你打岔。再這樣下去你就沒誠信了。」蘭陵伸腳尖點點我,「說話呢,別老裝模作樣的,我還沒擺架子。你到拿個架子放不下了。」

「的確有難處,」我無奈的搖搖頭,一副真誠善意的表情,「王家這幾年經營不善,入不敷出的……別那么看我,真地。」掰了指頭細數種種難處,說著說著我自己都覺得日子過的艱辛,眼淚汪汪。「看。你金枝玉葉的沒經過這么多難處,說是堂堂中郎將,這蛇大窟窿粗,說真的,日子過的連人郎中都不如。」

「恩恩,」蘭陵一氣點頭,「還有,別停。再做。小心臉擰歪了正不過來。」

「沒點愛心!」

「說說,克扣點花露水能讓你日子好過多少?謀什么來的?」蘭陵不屑的甩了一眼。「別客氣,看內府怎么能幫你個忙,讓你給難關過了?」

「哎!我平生最恨三件事,」一臉痛苦,眉頭高皺,「一來是釣魚時候下暴雨,二來是吃飯時候有人找,三嘛,我是爽快人,最看不慣某些虛偽的人動不動就明知故問。」補了下呼吸,委婉地仰了聲調,「您說呢?」

「啊,」兩人對望一眼,蘭陵忽然指了我放聲大笑,喘著罵道:「沒良心的!」站起來撒氣的亂抽幾下,「說說!」

「說啥?挨打的心得?和平崛起啊,還說啥?」

「說王家條件,少油嘴滑舌!」

「還條件?和平崛起就是無條件接受人家各種條件,練的就是抗擊打能力。王家可沒資格提,」撣了撣長衫,一副謙和良善地模樣,「由內府劃個道道來,別顧忌王家的感受,您怎么痛快怎么來。」

「去,少貧嘴。不就是謀我幾口瓷窯嘛,那你得朝我提條件,瓷窯蓋的時候內府還沒做生意呢,上上下下全是我的產業,和內府沒關系!」蘭陵得意地學我擺個架勢,「和造紙作坊一樣,可是有了造紙作坊的虧,我可不敢把瓷窯壓出來和你同伙了。」

「早說嘛!大水埋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冤枉人家內府了,太對不起人家了,「你等下,明就叫內府過來提貨,咱花露水一兩都不少內府的。至於瓷窯,既然是娘子的產業,為夫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說著拉了蘭陵手輕輕拍了拍,「看,咱家……」

「少來!」蘭陵甩手給我抖了出去,「誰和你一家?沒皮沒臉的,謀寡婦產業時候就惡心勁上來了。算了,人的便宜都沒少沾,瓷窯嘛,哼哼,你自己掂量好。」

「你冒充人家越窯燒青瓷,冒充人定窯燒白瓷,冒充邛窯燒瓷塑,還好,刑窯蟬翼白釉你弄不了,要不大家都關門大吉算了,獨你一家蘭窯連貢瓷一起包圓。」話是這么說,可按照蘭陵拿來瓷器的品質,當貢品絕對沒問題,就是方法有點缺德,「各地地土質不同,看來你也是全國各地的亂蓋瓷窯吧?」

「才不是,還打探呢,賊心不死。」蘭陵得意的朝我擺了擺指頭,「根本沒那么麻煩,所以才不和你合伙,一合伙你給辦法弄去了,我可吃虧。」

「所以……?」

「所以嘛,這造紙作坊就是個風向,你什么時候弄的和花露水作坊一般紅火了。我才考慮合作的事。」

「你不用考慮,我代銷就成。國外給內府,國內給南晉昌,窯口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參與。」這攤牌了就把話說清楚,既然是蘭陵私人的產業不用拐彎抹角,「現在已經和貪不貪財扯不上關系,雖然主戰場還在織造業上。但王家如今急迫需要新的利潤增長點來提高自身競爭能力。」負債經營地壓力太大,我都飢不擇食了。

「恩,能看出來,自打你借了錢後就和以前不同了,」蘭陵掩嘴笑了笑,「懶散個人竟然也變地霸道起來,這才對,就得有個東西鞭策你才行。」

是啊。變的霸道了?蘭陵不說我還感覺不出來自己有這么個變化,地確和以前的心境有點不一樣。想想從最開始的奴隸管制辦法到王家和內府日益激化的利益沖突,尤其追加了債務後開始著手調整王家的經營策略,若擱了幾年前絕不會出現這么多想法,形式所迫。內憂外患出急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