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隨波逐流(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42 字 2020-08-31

「這點劉仁軌毫不掩飾,在奏折上也從不吝嗇對你的贊譽。」蘭陵忽然開心起來,笑道:「不光我會做人。你雖然偶爾犯個小糊塗,可也是個人精。我有時候都奇怪,按你的歲數,你地出身,能把人活的滑不溜手真是罕見。」

「過獎,我就是個直人,魯莽之人,不與你這等無聊人士一般見識。回去練大字去!」起身拉過蘭陵抱了抱。松快的在她耳邊道:「一直擔心你,這下我放心了。」

李治兩口子的事而已。油鹽醬醋瓶瓶罐罐的,看來武mm面對健康的李治還是有點操之過急了,李、許集團和武家人的所作所為讓李鍋鍋有點不放心,於是將劉仁軌推到了台前舞刀弄劍大殺四方。

「別再去招惹劉仁軌,」蘭陵有點感動,收緊了環抱不放我離身,「你惹不起他,李義府這種人都知道避他鋒芒,你更要收斂收斂。你這次可是下了狠手害人呢,幸虧是劉仁軌,若擱了別人怕就萬劫不復。」

「我沒害他,我不過間接教了他治蟲災的辦法而已,他去朝堂里顯擺和我沒半點關系。」

「恩,」蘭陵撲哧一笑,「你也是算准了他肯定得去鬧騰吧?不過也好,人強勝天地理說了千百年卻不為人知,這次能透開了說於國於民都是件好事,聖上也高興,劉仁軌得了賞賜也高興,從蟲災里過來地長安百姓更高興。呵呵……」說著把臉貼過來調笑道:「別往心里去,你也有賞賜呢,沒人想對不住你,人劉仁軌還念你個好。」

「哦?」那不著急走了,得把賞賜問清才行,我這人一見發紅包就變了急性子。靠了軟榻坐下,給蘭陵放了腿上問道:「說說,他念我什么好?」

「念你學識廣博,將治蟻之法傳授給他,長安才幸免於難。可惜了,偏偏有人力薦你入尚書省的事被劉仁軌一手攪黃,你該謝謝他。」

「靠!這么壞,老家伙壞透了!」

「不是應了你地心思嘛,尚書省呢,拿住就是實權,你不是不喜歡嗎?」

「我是不喜歡拿權,可老家伙這么干太不地道了,我鄙視他的行為!」

「好了。他認為你在散階上對國家的貢獻更大些,卻不便登堂入室。就你自己評價自己的話:上馬貽誤軍機,下馬擾民亂政。」蘭陵掛了我脖子上吹氣,膩聲道:「老劉可比妾身看的透呢,當年我可是存了讓你入朝的想法。你倆若不當對頭,或者能做個知己?」

「少惡心我,我只和異性知己,同性回避。」

算了。暫時不和他計較,皇上跟前地紅人,清流也有當紅人的,看來比我失落的人多了。咱就混外圍,散階有啥不好,只要不跳了圈子里就永遠是兩幫的拉攏對象。我現在犀利的很呢,先不論財勢,光看周圍交往的圈子就不是好惹的。如今誰敢不張眼開罪王家,不等我反擊就有人提了他腦袋過來攀關系,李義府今就來了。

交情。如今老李到王家來一不亮官階,二不遞拜貼,青衣小車如同探望老友般的模樣。也沒了當初大禮相贈地客氣勁,就拎兩包點心一掛茶葉,見面行文士禮,點心拆開。茶葉沏好,通今博古的一番亂侃,臨了還蹭頓便飯才滿意而歸。

再就是許敬宗,同為侯爵又長我一輩,來往間沒有李義府那么灑脫,卻也能憑借了高超的外交手腕把這輩分拉近。每每碰到……很奇怪,我最近老碰見老許,就在平時農學外常用飯的小酒樓上。沒等我回神,就親熱的喊了過去。家常菜,看起來不值錢,吃起來卻感到暢快,長輩嘛,或關懷,或詢問,有時候一幅家中長輩那種讓人心里暖和的教管口氣。總是讓人覺得這個奸猾的老家伙是那么和善。處處為我著想。

「說起來劉宰相是為了你好,年紀尚幼。資歷不足難以服眾啊,他對你一番苦心,萬不可起了微詞。」許敬宗提過酒壺,伸手朝我酒杯里剛要倒,忽然收手笑了笑,「子豪下午還有公務,不能過量,還是少飲為好。」說著將酒壺撂置一旁,關切問道:「尊夫人產期臨近,年輕人外面跑跑瘋瘋的可不敢耽誤了大事。哎,老夫當年也和子豪一般地性情,夫人產期時爭強好勝領了外務三月未歸,不想卻累及夫人受虧,落了病根,如今悔之晚矣。前車之鑒啊,子豪要精心了。」

我當然精心,沒人比我更精心了。不過老許人長的不行,這說話,這表情的確到位,至於我怎么要給劉仁軌起不滿之類,他沒說緣由,只說結果,一幅語重心長的樣子就讓我想抽他。

這許老伯資歷高出李義府,甚至高出劉仁軌,是個穩坐釣魚台的人物,穩拿輕放,一點點把我朝他陣容里劃拉,就連一些我平時不聞不問地事情也從話里話外把厲害關系從容分說,若不是蘭陵事先給我把劉仁軌反對我入朝的原委說清楚的話,我真有可能讓老許給鼓動了。

每每望了許敬宗那豪華大馬車的背影,感嘆良多。終於明白蘭陵說我會做人是抬舉地話,在這各路人精並起的年代,我頂多算個小妖,還是一出場就被豬八戒耙子掏死的那種,孫悟空都不屑理我。

萬幸很,長見識的時候不能錯過,這邊忙了預備穎產期各種事項,那邊忙了應付各路人妖,看來李、許集團很不甘心就此把風頭拱手讓給以劉仁軌為代表的清流,私下里運作的風風火火。

劉仁軌最近對我的成見好像過去了,逐漸的主動和我搭話,偶爾問問家里地事情,認為王家三代單傳如今又是正妻頭胎,是大事,對王家來說是比農學還要重要的事情,「若少監覺得不便,還是以家務為重,農學里就不必分心,老夫一力承擔。」

「還早,」老家伙發善心了?若平時我想都不想就應承下來,放假誰不喜歡。這幾天怪怪的,誰的好意來了都得估量估量,在我眼力已經沒多少好人了。「盡力而為,謝學監掛懷。」

劉仁軌點點頭,展袖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我去他辦公室。賓主落座,我臉沖了一邊,不理會頭頂那幾個李治親筆題詞。「少監怕是有所耳聞吧?」

「聞?」反應過來,滿不在乎笑道:「可是尚書省的事?」

劉仁軌朝我拱拱手,「以少監之能,大可以施為於朝堂之上。此次之事劉某人存了私心,不為朝堂多一能吏,只可惜農學失一良材。朝堂之上人人可為能吏,可農學里獨缺一少監之位無人可替,非子豪不可。」

微笑著搖頭,「學監言重了,在下無德無才,蒙您如此青睞,慚愧,慚愧。呵呵……」

「你我二人或是有些誤會……」劉仁軌沒理我謙虛,「或觀點不同,或處世之道有歧而已。若在朝堂上劉某定然寸步不讓,但農學里不然,你我可以坐下商議,以理相據。不求解,只求通。若方便,晚些時候可去小酌一杯,少監意下如何?」

老家伙打算和我交流溝通?見招拆招,老子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