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為名所趨(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492 字 2020-08-31

劉仁軌有點驚詫,見我轉變這么快,始料不及,趕緊拱手回禮。忽然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少監措意了,劉某僅是肺腑之言,何必如此?」

肺腑之言有時候不聽也罷,老不要命的這肺腑之言說出來和威脅沒什么兩樣,他應該請李義府喝酒,或者許敬宗也行,對我就有點過分了,俺可是守法良民,找我拼命不合算。

也沒個錄音設備,要是給今這一段錄上播放出去就能給老劉命要了,蘭陵對我轉述的話很不在意,「也別說給我聽,我也不會說給別人聽,聖上就是聽了這話也是一笑而過。劉仁軌能給你這么說是覺得你有聽這個話資格,或許你比他強的地方不計其數,可做人的道理上,你、我都沒有劉仁軌純粹,該值得尊重。」

點點頭,是這個話。有人百折不撓地干壞事,有人費盡心機的當善人,我是孜孜不倦的享樂,劉仁軌是機關算盡的留名。追求地不一樣,沒必要用自己的人生觀去衡量別人,小人、君子、偽君子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就看你用什么角度去看待而已。

我只追求我想要的,今天找蘭陵也不是針對劉仁軌的人品說什么壞話,主要是老劉對花露水這東西忽然有了自己的理解方式,這讓人有點吃不准好壞。按理說一樣商品得到朝廷的認可,又得到軍方的認可,那是貨主夢寐以求的境界。聽了我地描述後,老四覺得很自豪,先不說是不是有這么大功效,作為一個買賣人,能把一件商品推廣到這么個地步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可我有不同的看法,事是好事,可辦事的人不對。換了別人說這個話我都高興。可從劉仁軌嘴里出來的贊美之詞就得有選擇的去聽,這老家伙不是好相與之輩,殺雞的時候誇雞,殺羊地時候誇羊。我拿不准,得和蘭陵商議商議。

「人家可沒打算殺你。」蘭陵笑了,「老是戒心重重的,好像滿世界地人都打算和你王家過不去。」

「他要真過不去地話我還真不怕,就怕這凶吉未卜。好壞難辨。」

「先別美,還難辯。」蘭陵白了一眼,「朝廷可采購不起你家的花露水,若真是打算給軍伍里辦事,不管是賠是賺都得給你家……哦,給陳家個說辭。和殺毒酒一樣,陳家光從這個名聲上落了多大好處?如今若再加上花露水,這不賞賜是不行了。若辦成不知道要給個什么封賞呢。」

「封賞?」

「是啊,怕是拖混不過去了。」蘭陵歪了脖子靠了個涼枕上,「蒸酒地辦法是你獻到工部的,所以酒坊無論是誰家的,功勞都能算到王家頭上。大家也願意將軍部消毒酒地功績算王家的,畢竟是從救了李老爺子命後才傳出去的。可花露水不同,一直是陳家的旗號,一旦用到軍伍里就是陳家的首功。若真為這個在西南去了禍患,陳家只怕得有個了不得的封賞。」

怪不得,老四最近就不一般的高興,昨天理直氣壯砸了二女一核桃挑釁,雖然最後還是被二女找回場子,可老四沒有半點懊惱的表情,頂了一腦門桃槳子趾高氣揚地讓二女「等著!」

若真是蘭陵這個說法,那陳家可算是翻身了。從陳老四手里翻身了。沒別的,不管是個什么封賞,哪怕就正式頒發個獎狀勛章的就行,頭一家得了朝廷勛章的商家多大的面子,上次口頭嘉獎都讓陳家在京城商界橫著走了,這次來個實物獎勵還不得翻跟頭走?

「行不行?不過是個買賣人,出來進去地沒到那么個地位。」

「怎么不行!」蘭陵一弓身坐起來,「前幾年說這個話還有個緣由。如今得先問問我答不答應。搶你了?欠你錢不還了?」

「……」沒趣很。我當年就是這么問蘭陵的,現在又給問回來了。轉變有點快。思想滯後,沒跟上潮流。

好不容易才糾正了觀念,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培養的有點貴族氣息,為了學會大家鄙視商戶的各種動作表情花不少力氣,雖然王家也暗地行商,可表面上還得把樣子做出來。這下好,看樣子白學了,自從商人大力捐助財物洛川賑災後,地位有了顯著地提高,而內府殺入國際貿易後對國家的種種貢獻已經讓朝野上一些另類的聲調平息下來,商人地位有進一步上漲趨勢。

「別那么個表情,和吃了蒼蠅一樣。」蘭陵伸手推推我,「也沒那么快,一步步來。讓陳家先把這個事情辦好,有了陳家的樣子往後商人更有盼頭。」

挺好的,不光是老四一人心氣高,連丈母娘都興高采烈。為了區分民用和軍用的區別,老四決定在和軍部里正式商議花露水提案之前先有針對的研發幾個適合濕熱地區的新香型。

所有地投資都從陳家出,老四找沒人的時候跑來找我商議,想從二女掌握的研發隊伍里借幾個人出去,並承諾配方由王家保管,但研發的過程要由她親自監督。

「不好,」二女聽我的話後腦袋亂搖,「讓老四把錢給妾身,什么個條件開出來妾身交給下面去。借人不行。」

「你覺得這樣行不行?」

「夫君放心,老四沒有這個本事,到最後還得求妾身來。」二女眼珠子靈動的一晃,「總是個事,雖說算是花露水作坊里的機構,可妾身想就最近把研制的那些人從作坊里剝離出來,換個新叫法和花露水作坊區分開來。往後算是個新部門,由咱王家經管。」

「小心老四拿秤砣砸你。」辦法是不錯,剝離開來不但方便管理,還能提高效率,很科學,很先進地生產模式。可這么干地話難免讓老四發飈,不符合這年代的管理觀念,也不符合陳家地利益。

「才不怕,」二女屈身捏了自己腳趾學穎做孕婦操,扳來扳去給腳丫子弄成各種造型,「明天妾身找她談,她現在發急,什么條件都能接受呢。陳家往後真像夫君說的有了封賞的話,有了地位,有了頭銜,可不能指望陳家和現在一樣俯首帖耳,總得有拿住她的地方才是,要不還真的鎮壓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