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四章 對錯(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493 字 2020-08-31

太愚昧,太不可理喻。達萊喊了來給把設計重復了一遍,該量量好,該叮囑的記牢,三天工夫就送了個樣品來,七手八腳地給套上。不錯,一下就和野孩子分出不同來,洋氣,雪白的針織小套衫加上連腳的開襠褲,裹的嚴實,想傷風都不容易。丈母娘很不情願給外孫打扮成個妖怪模樣,穎也覺得別扭,就老四高興,提個腳擺弄過來擺弄過去,和我小時候耍變形金剛一樣。

「大人也能穿吧?」老四給孩子劈叉了扯開,小雞雞拉皮筋一樣亂揪,穎上去就是兩下,老四不為所動,又給孩子翻過來看款式,我一邊還幫忙。

穎嚇地給孩子搶回去交給奶媽抱走,逮住老四就一陣猛撮,給孩子報仇,二女爽了,下狠手占便宜。

「我是覺得大人也能穿,」老四捂個腦袋嘴硬,叫喚道:「打疼了!」

「就你那樣子才穿,」穎恨的不住朝老四腦門戳,「你穿不?穿了這就去給你織一件,看誰還敢要你!」

「怎么不可以?襠連上大人就能穿,」回頭朝我一咧嘴,「姐夫,你穿不?」

「穿,好……」剛答應一句,穎就瞪過來了,弄的不知道怎么答應。說起來就是個秋褲嘛,有什么不能穿的,比長衫子可暖和多了。這年代腿上裹的兩片里衣又長又不舒服,騎馬時候還老朝下掉,走個遠路就得朝上提幾十回,沒有後世褲子那么方便。

穎不答應沒辦法,由她幾個鬧去,今再朝蘭陵庄子上跑一趟碰碰運氣,見不見的聽天由命,算算三天工夫跑了四趟,就是諸葛亮也該見著了。

沒名堂,連人都不在,不知道跑那瘋去,門房光說病倒是好了,可一早就出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下個狠心,既然出去總該有個回來的時候,我就蹲路上等,這入冬里冷。出來沒帶取暖的,等了會就覺得涼,起來打趟拳是暖和了,可汗一涼下來就更冷,再打趟拳就餓了,下馬陵口有個小飯堂,胡亂吃一肚子趕緊又回來等,天黑一陣了還沒個動靜。跑哪了?

不放心,跑門房又問,剛就回來了,累了,歇下了,叫我明再過來……

就扒兩口飯地工夫沒看到,偏偏就回來了,耍我的吧?懷里取個農學里才從嶺南捎回來的水仙芽子。這年代還沒有種的,捎回來就是圖個希罕,送我一咕嘟和蒜一樣,蘭陵喜歡雅致地東西,趕緊送來。

門房接了答應轉達。接著就給我哄了出來。世態炎涼啊,沒意思很。

「哎,那誰!」剛從蘭陵府上出來就迎面個熟人過來,當年救李績時候以身試蛆的侍衛。趕緊跑上前指了自己鼻子道:「還認識我吧?」

侍衛高興了,神醫嘛,趕緊和我親熱兩句,問我來意。

編瞎話,公主前兩天身上不舒服請我來看看,誰知道我采葯去了,不在家,今過來門房說公主病好了不用醫生。給哄出來了。

「您不是侯爺嗎?怎么還采葯?」侍衛很納悶啊,「這季節不該有葯材吧?」

倒霉,「侯爺是侯爺,也會看病,在病人跟前咱就是醫生,可不能拿身份。」堆笑道:「老兄,要不您進去給公主通稟聲,這不門房上拿在下當賊防。可沒偷過您府上東西啊。」

侍衛是義氣人。揚了揚手上幾個小包,「正巧給殿下跑個腿。您等了,我進去送東西時候插個話,行就行,不行可不能怪我。」

有門,身上荷包里幾倮銀餅子趕緊塞過去,侍衛實在人,沒客氣就收了,一路小跑朝里面去。

殺才,多半個時辰沒見回話,成不成的支應一聲,外面可夠冷的。哆嗦,什么時候受過這罪,今年冬天還冷地早,夜里一起風吹地和小刀子似的,早知道出來給皮裘帶一件來,連馬都沒騎,有墩墩在跟前還能貼上緩和點。

多久了,下馬陵這也不知道安全不,反正京城旁邊常有狼把人拉走地說法,除了公主府上有點光亮,身後一抹黑,撲個狼啊熊啊地出來多危險,想著就朝府宅根上靠了靠,前面有個燈籠在心里就安寧多了。

也不成,順了牌樓底下是風口,風大,這誰設計的宅院,這么缺德,還讓人活不活了,順過去避風可沒光亮,要死了就。咱堂堂侯爺蜷到石獸底下有點太丟人,平時門外還有幾個侍衛把門,今怎么連個人都沒有,陰森森的。

「呦,這可是什么侯來著?」

一回身,就見蘭陵獨自挑個燈籠站了石獸邊上看的高興,還笑。

「才來啊,著都凍直了!」不管她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沒看人都硬了,不說趕緊叫里面緩和下,站外面風涼話多沒禮貌。

「可不敢呢,」蘭陵見我撲過來,靈活的朝邊上一讓,嚴肅道:「府門外侯爺這么個行徑傳出去可得出亂子。」

「進去說,姑奶奶,咱進去廝打都成,專門來陪不是,您該見見再處置吧?沒這么朝外面猛往死里凍的!」

「該回去的事,可沒鎖了你,怪不著我。」蘭陵搖晃了手里地燈籠朝扭身順了牆根回去。

「別走啊,」三兩步跟了後面趁了燈光,「這都來了,你再回去就不對了,一磚拍死也比這個強。還給你帶了水仙呢,高檔貨。」

「沒人比你會說話,可不敢拍死你,滿朝文武都捧著的,我沒那么大膽量。」蘭陵只顧走,連我看都不看,「至於水仙呢,頭次聽有這么個東西,名字就聽的雅致,我這寡婦可配不上,您家里可倆仙子呢,送我別糟蹋了東西。」

「抬杠啊,來認錯的,你就是朝外攆,該聽聽我的話吧?」

「錯了?」蘭陵放緩腳步,輕輕嘆息一聲,「錯了好啊,你能錯得,我也能錯得,就當以前都錯了,是吧?」

「什么意思?」話聽地一愣,擠了前面給蘭陵擋住,「說明白,我聽的心里疼。」

「都該疼的,割舍開的就不疼了,」蘭陵仰臉朝我笑了笑,「好些事情和我想地不一樣,也和你想的不一樣。越是想簡單,就越是變的煩瑣。雖說有個牽掛活的囫圇,可牽掛的多了,心收不回來了,罪就受的深了。」

「你覺得受罪?」不感覺冷了,渾身不自在,橫在蘭陵對面一把給燈籠搶過來,「受多少罪?受我的罪?」

「是啊,」蘭陵擰了擰眉毛,劈手奪了燈籠回來,「或者你覺得無心無過,覺得我可憐。可憐我處境,想讓我好,也的確處處都朝我這邊著想……」扭頭四處看了看,「這里不是說話地地方,若真是來認錯的,大可不必這么費神,還是請回吧。」

深深的提了口氣,肺部一陣刺冷,朝遠處指了指,「隨便哪,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