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章 整合(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35 字 2020-08-31

老四癟個嘴,不情願的朝九斤腦門敲了一下,猛的給二女推了椅子上。得意的跑了。

穎掩嘴笑起來,朝我跟前湊湊,「近日這丫頭可是見了人物,程、劉兩家里跑,都知道看不起庄稼人了。您說劉大人那么高身份,有什么事值估問她個小丫頭?」

我咋知道,劉仁軌愛問地多了,就找不到他不過問的事。說出利潤攤成本里就能降價的話有點太不可理喻。不過顯示出老劉正在對這方面起興趣。就是關聯事物的思考上還不到位。

有些話從老四嘴里說出來比我合適地多,輕了重了的。誰會和個丫頭計較?也有例外,程老爺子就很計較造紙作坊為什么把他家的竹子價錢壓的那么賤,能看出老頭現在很無聊,故意尋點事找老四玩,一老一少很臭味相投的樣子,吵起來各不相讓不時還鬧點小別扭。

「行善了?」蘭陵晃著手里的怪首飾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臨了遞到我手上,「看看這個。」

「行啥善?」莫名其妙的接過蘭陵遞來地首飾端詳一陣,「玻璃渣子嘛,當什么好東西?」

蘭陵咯咯一笑,「你就和人不一樣,人家都喜歡,就你一副能耐樣子,什么都不放眼里。有本事照樣也煉個渣子出來看看,光知道騙劉仁軌算什么?」

「切!」不屑的給玻璃掛飾扔回去,「我怎么敢騙精明強干的劉大人?造紙作坊的事如今王家全權做主,你老實拿你紅利,少插嘴。」

「針尖大點的紅利,哪個眼睛看得上了?」蘭陵皺了眉眼一臉鄙夷,「當初就是個造紙作坊把我拖下水,如今又故計重施。這事你干的到是手熟,誰跟你一起時間長了都沒個好處。」

「說話小心啊,良心何在?」

「良心這東西就不好說了,」蘭陵隨手給玻璃掛飾扔了匣子里,懶洋洋靠在塌上上下打量我,「什么事值得我這一毛不拔的郎君做出這么大善舉呢?妾身可的得好好想想……」說著笑吟吟挑了我一眼,嘴里還只顧地怪聲怪氣,「什么事呢?」

「不嫌費勁?」量蘭陵也猜不出原委,「沒本事就不要想,亂猜可不行。哦,問你話呢,今年隴右墾荒地進度可不如往年了,既然遼東駐軍要交官棉,不擴大種植面積可不行。」

「駐軍要多少棉花你算過沒?」蘭陵懶洋洋斜我一眼。「以隴右現在的出產應付這點官棉綽綽有余。好像你多著急地要交官棉一樣。」

「肯定著急,為國出力嘛!」這話咱說出去理直氣壯,就一副不讓交就拼命的架勢。「不過話說回來,大家積極性這么高,朝廷多少有點鼓勵不過分吧?一小點鼓勵就成,總不能讓我貶了袖子去隴右墾荒吧?」

「知道你想說什么,」蘭陵輕笑了一陣,擺擺手。「虧不了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別嘟囔了。」

「啥話!你在隴右的庄子不喝人血一樣,都喝就別分大小,好像比別人高尚一樣。」墮落不分早晚,當年說這些地時候還隱隱有點揪心,現在一點內疚的感覺都沒有,理所當然的感覺。「還有啊,南晉昌才並了家賣首飾行當。剛你那玻璃渣子要是不好賣的話,我行善給你找下家,咋樣?」

蘭陵爬了枕頭上笑的岔氣,手腳亂晃眼看就斷氣的樣子,給笸籮里的甘蔗都驚醒了。小眼瞪的溜園驚恐注視著母親,嚇地都不會哭了。

看給孩子嚇的,抱了甘蔗提手就朝蘭陵一記,「會煉玻璃渣子就樂成這樣?吸取教訓吧。保密工作最重要,明大伙都學會就該你哭的。」

蘭陵伸腿朝我腰際戳了一腳趾,「知道,用你羅嗦。想代銷也行,內府什么規矩拿你家花露水,你就什么規矩從我這拿琉璃。我呢,得叫下面人估個價出來,頭次交的那個錢叫什么來著?」

「代理費!你這黑心婆娘!」

「對。就是這個費,一次要在我這壓挺多,是吧?」蘭陵絲毫不在乎我的形容,對黑心婆娘的稱呼很受用,笑道:「唉,可算是有讓你王家掏錢的時候了。你說我當時就那么笨,賣我瓷器的時候就忘記讓你掏這個錢,也准備一並收了。反正現今想掏這錢地人家多。不少你一家,是吧?」

掏吧。當年也是自家定的規矩,這不能說輪到自己就耍賴。把這接下來是個財源,南晉昌已經在二女手里迅速發展壯大,雖然有崔家和內府門下的生意面前還沒有稱老大的資格,但已經隱隱露出王八之氣,已經算是頭臉上的大生意了。

老四更精明,趁了這次和程、劉兩家合伙之際大刀闊斧地調整了造紙作坊的產業結構,針對不同檔次的產品給三家作坊分了類別。程家背靠了大片竹林,作坊也專產竹紙。自從造紙行業里出現王家這個龐然大物後,業內出現不小的調整變化,為了在競爭中落敗,有實力地作坊都加大了產品改良的投入力度,造紙工藝有了長足長進,以前又脆又糙的竹紙質量提高不少。王家的作坊一直走在造紙行業革新改良的最前沿,老四卯足了勁准備用物美價廉的改良竹紙打開低端市場的銷路。

王家作坊照舊,但為了配合作坊的整體運營,需要在產量上重新作出調整,這點上老四拿捏地非常到位,各種數據放了跟前分析的透徹,我看的都贊嘆不已。

鑒於上次鬧白蟻時官方不少重要典籍被蟲蛀的教訓,官方和大家族錄記重要資料時常采購有防蟲效果的黃麻紙,在其中混入樟樹皮和椒皮防蟲效果絕佳。此類紙張造價高,需求量小,總體利潤不如以上兩種,但牽扯的都是世家、官府,一旦獲得認可是給造紙作坊樹立口碑的最佳途徑,不但要造還要造出水平。劉仁軌庄子最能感受到肅穆嚴謹一絲不苟的氛圍,老四認為在劉仁軌庄子出產地黃麻紙想不獲得認可都難。

這是老四第一次獨立策劃非壟斷行業地大型商業計劃,顯得異常精心,廂房的燈光往往亮個通宵,穎有時候心疼妹子想去勸都被我攔下了。現在這三家造紙作坊地經營對老四來說是個挑戰,我的意思也是任憑她放手磨練,賠、賺不放心上,難得是經驗,是財富。

看了老四在石桌前發愣,平時飯桌上一馬當先的人物有患厭食症危險。主要飯桌上少了老四的驍勇表現,一家吃的都不太香。我筷子抵住一份蘑菇肉片頂了老四面前,開導道:「利潤里有一半是蘭陵公主的,反之,虧損她也有義務承擔一半。所以你放開干就成,不怕賠,賠進去不過是點錢,賺回來的可是本事和經驗,這帳怎么算都劃來。」

「還沒賠呢。」老四緩個神,給個熱鍋盔分兩片掰開,將一碟蘑菇炒肉都倒了里面夾住,低下盛個湯碗吃的汁水亂濺。

平時這樣子穎就一筷子敲過去了,今卻一旁剝了倆茶葉蛋放了老四盤里,「知道吃就好。幾張爛紙把人磨成這樣,生意不好做就不做了,沒造紙作坊也餓不死人。」

「姐!」老四不快的朝穎看去,「好好的為什么不做?吃飯呢,你就少說兩句。」

「這女子,還知道飯桌上不能說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穎和我對視一眼,掩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