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年忙(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27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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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章 年忙

今年過年真的不一樣,路上能看見活人了!

「不許說牛肉啊,往後咱家的牲口統稱為羊!」指了大約七百多斤個牲口問九斤,「這是什么啊?」

「羊!」

看孩子聰明的,一點就通。「那個叫啥?」

「羊!」

「對!往後只認識羊就對了,別的咱一概不吃!」唉,封建社會害死人啊,王家這么多牲口,耕地用不了那些,放家里還得下本錢喂養,殺幾頭吃肉是平了誰家祖墳?都說是羊了,非唧唧歪歪舉報,舉報的爽了,這不是坑人家地方上的小吏嘛,誰大過年的想跑侯爵府里找晦氣?

王家大氣,你來調查就說沒殺,不信給你切十斤拿家嘗嘗,敢說是牛肉抽死你。這不是我說的,是管家說的!口氣橫的很,錢叔越活越霸道了,王家地方上一直都是好來好散的良善人家,再怎么也不能和地方官員這個口氣說話吧。

「下次可不准這么欺負父母官,以德服人!」

錢管家笑一朵花般給小侯爺從我脖子上接下來,「侯爺您安心,老漢這話是和官員們打親近。常來常往的才能落個這彩頭,平時不張眼的別說問老漢話,這府門都不一定進得來。」

有譜了,連咱這胖管家都把架子拿過頭頂,前些年可沒這么大講究。看來王家由老至幼有逐漸轉變成地方惡勢力的趨勢。「錢叔沒在外面欺男霸女吧?」

老錢被我問的不好意思,笑答:「老漢年歲大了,倒干不了那么些力氣活。鄉里鄉親的,庄戶還是好庄戶,隨王家水漲船高得了好日子過,可都是辛勤踏實的好人家,欺誰霸誰的還不讓鄉親咒死。」

「自家庄子肯定不會。出了庄子也不能跋扈。若府里人在外面有糾紛,不能護短,得讓外人覺得能和王家評理,小事上吃點虧都無所謂,但不要伸手占便宜。」王家苦心樹立的好形象不能因為有點家底、勢力就隨意破壞。功勛之後,不是暴發戶,雖然我這家主外表形象不很健康,但王家名聲要迎人。即便是武官也得經營個書香門第地感覺。

溫文爾雅,最好給人點怯懦的印象,經常有外庄豪強上門強索點保護費啥的就更好了。可惜沒人配合,王家至今還沒遇見過收保護費的,十村八店能算下來就下馬陵的長公主別院和廬公府了,可惜這兩家至今還被王家欺壓,至少程老爺子對外是這么表達的。

「帳不敢算啊!」老爺子場合上總這么無恥,好像全天下都對不起他程家。「黃土蓋頂的年紀了,就想編兩把竹子養老,那知道成天被王家三夫人欺門奪戶的搜刮上門,光去年一年就拉了多少銀錢回去。子豪,爺爺年紀大了。算不來數,你幫了點點。」

老不要臉地!當這么些人說這話都不嫌臉臊?幾時編過竹子了?王家三夫人全這老頭教壞的。老四也是,沒事跑程府里和這老流氓打什么岔,造紙作坊人老劉庄子也有分號。咋不和劉仁軌大人學點好的?

「照程老殺才這么哭訴,往後是沒人敢朝王家門上去了。」李績老爺子自從前兩年騎馬出事後,總是宣稱自己留了遺症,沒人時候騎個馬又是打獵又是遠足的,有人就趕緊給腿上捂條厚毯子,老遠一看是殘疾人,轉身就能踢死牛,哦。羊!

「那終究拉了你程家多少銀錢呢?」蘇老爺子家底稍微薄點,一說銀錢就想起被老程訛走的大銅爐,這仇是記下了,總沒機會報,所以老程一哭窮他就旁邊飄風涼話。「子豪可得算清楚,程家沒有便宜交道,訛物件的本事你同程老殺才相去甚遠。」

今其實我不想來。秦鈺怕自己面子薄撐不住這幫老家伙糟踐,拉我這師兄一道受罪。李績無所謂。理所當然的一副離休老干部心態。既然退下來就盡量不提金戈鐵馬的往事,免得別人認為他壯志未酬。

程老爺子口口聲聲說自己老了。其實老頭很吃年輕人飛醋。尤其北邊薛仁貴、鄭弘倆少壯派聯袂領銜。尤其薛仁貴這次地確拉風,唐帝國為平滅靺鞨下了本錢,開國至今罕有的大軍區大兵團聯合部署,雖然老頭並不看好戰局,可心里難免不平衡。

蘇定芳則是大器晚成,和前面兩位年齡相近,可軍中輩分稍低一等。說少壯派太老,說開國元勛吧有和人家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不能比,尤其同程老爺子說話總被壓了那么一頭,定位上很迷茫,只好假裝名利淡薄的學人釣魚耍蛐蛐,其實老頭內心炙焰高漲,火爆異常。

這就是為什么仨老家伙冤家對頭還喜歡湊一起的原因。程老爺子單獨邀請蘇定芳的可能性為零,滿世界有資格被程老爺子邀約地就李績一人,雖然倆人也不對路,可彼此的都是自持頗高的人物,別人想來還得掂量下身份。

李績來了,蘇定芳肯定就會出席,不為別的,就為這個名分。一說當世老將名將,有李績,別人不反對;有程知節,沒人敢反對;既然蘇定芳也出席,只好算到里面了,沒點能耐資歷地也沒膽量和這倆魔頭一桌子對罵。

我和秦鈺純屬三陪,老人家問話又不敢不回答,每次這種場面上就感覺特別無助,以前有鄭弘還能推出去擋兩刀,現在兄弟倆誰推誰都不合適。可老人家不積口德最可恨,拉你家銀錢,訛你家竹籃咱都認了,三夫人長三夫人短的叫我怎么接這話茬?

傻笑唄,除了這本事還能咋辦?一笑不要緊,李績還當真了,大喜,「子豪這邊真的是認下了?」說著還順程老爺子鼻尖指了指,笑罵道:「老殺才,好娃娃擱你手里都教壞了,丈人家的閨女連鍋端是什么露臉的本事?」

「子豪兄。子豪兄,您醒醒!」感覺有人掐我人中,掐哪都不醒!

「吃酒吃的醉過去,怎么弄的?」送回來給穎嚇一跳,見我擠眉弄眼才放心,一把涼毛巾蒙臉上醒酒。

「氣的,純屬氣地!」哎呦哎呦爬起來喝了口茶消消火。打算告老還鄉,找山里僻靜的地方住。等這幫老家伙死光光了在回京任職。

「那得受著,和老人家計較什么?」穎抿嘴笑,給我外衫幾下扒扯下來,朝炕里面一推,「快歇歇,家里後晌還來客,可別帶了氣待客。

「誰?」煩死了!晚上蘭陵叫過去吃團圓飯,這邊客人太沒眼色。

「可是氣糊塗了。張家三個舅舅可是招呼過的,不讓咱過去,說他們過來。」

「哦!失禮了,忘死死。」沒躺直又一骨碌爬起來,趕緊收拾利索喊人備馬。這是大禮。長輩來晚輩家探望叫屈尊,我得親自到張家去接才行,要不會被別人戳脊梁骨。

前腳趕出門還沒上官道就看見張家的車駕已經到了坡前。還好,也算迎出來了。趕緊招呼侍從回府預備,自個下馬迎上前去。

張馥趕了頭里將我接住,一臉歉意的先朝我道歉,說他老爹頑固依舊,說不通,無論如何也不出過來。我見識過這四舅的脾氣,也好,這大舅二舅能來也算是個進步。張家自打平反後頭次這么大規模出行,從車駕到隨從都是國公府的規格,一絲不苟。這算是真正和王家把親戚關系又接上了,令人欣慰。

先不進門,倆舅舅領了張櫛、張琿、張馥兄弟三個直奔王家祠堂祭奠。大場合,王家不敢怠慢,出儀仗侍立左右,老管家帶了人馬從王府大門到祠堂牌樓全部清場。不相干的敢出現在視線內統統擊斃?

我領了九斤走前面。穎和二女一臉凝重地立在祠堂外,等男人都進去了才輪到她倆。面對妹妹和妹夫地靈牌。二舅表情僵硬,孩子們都跪下去他都沒動作,整個人好像有點恍惚。直到大舅扯了扯他衣袖才回到現實中來,一個趔趄趕緊扶了跪在身後的兒子身上,紅著眼眶朝我點點頭,示意祭奠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