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2 / 2)

岳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4111 字 2020-09-01

我站在原地,視線隨著遛彎的黃猿大將轉,好半天等他終於看完了擺設又大刺刺走到唯一的那張床邊坐下,之後,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額頭,百般無奈的開口,「您要休息了?」

如此毫不客氣的占據唯一一張床,還順帶解了外套,是想干什么?雖然被褥什么的折得整齊看起來也沒人睡過的樣子,不過————這屋明顯是我住的吧?

不說先來後到,你睡下去…是打算坐實了我是你『寶貝兒』的謠言,還是作死?

…………

想了想,又想了想,之後,我盯著解開西裝外套露出里邊那身襯衣,坐在床沿一副打算做點什么的黃猿大將,嘴角狠狠一抽,終於還是決定妥協,「您休息,那我不打擾了。」

「耶~安娜你想到哪去了?」結果這位解個西裝外套都無比風騷的黃猿大將露出更古怪的表情,隨手把脫下來的西裝扔邊上,接著又起身開始解襯衣袖扣,同時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只是打算換件襯衣,稍後准備好了一起回去。」

「回馬林弗德,安娜也能夠動用穿界門,不是嗎?」

「我很好奇,為什么不肯直接回到馬林弗德反而要在這里等。」他半低著頭,依稀仿佛說著什么很普通的事那樣,音調漫不經心。

「昨夜科學部忙了一個通宵,只為鎖定空間異動頻率,直到凌晨才找出大致范圍,之後花了點時間確定是雙子島。」

「科學部的儀器再如何精密也始終有缺陷,畢竟是剛剛起步的研究,可是對安娜來說,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對吧?」

…………

他象是閑聊一樣絮絮叨叨,也沒管我是不是在聽,或者要不要給他回應,象是真的隨口說說那樣,之後又敞著襯衣衣襟,施施然走到挨牆的櫃子那邊,打開抽屜往里邊找翻找嗯?新的襯衣。

這酒室備著很多東西,不過,海軍大將這種體型的號碼…

站在原地等了會,等他翻了個抽屜一無所獲之後又打算去翻另一個,我盯著這位黃猿大將貌似乎毫不在意的背影,低聲說道,「我等在這里,為的是乘船回去。」

「頻繁使用穿界門會帶來某種未知後果,黃猿大將。」

聞言他的背影微微一頓,只是沒有轉過身來————我看了他幾眼,隨即將目光調高幾度,視線停在挨牆這幾個櫃子其中一個,安置著蝸牛柯拉松先生的那個上邊。

那個座鍾已經開始重新走動,迷你版柯拉松也躲起來剩個圓滾滾的殼子在櫃子上邊,看起來一切都毫無破綻,只是,隱藏起來的真相,到底還是存在。

「那是亡靈的通道,黃猿大將,即使能夠使用,肆意穿行的後果,很可能是有朝一日將徹底迷失在夾縫之中。」

「至少對我來說,穿界門之內的混沌對我有害。」

或許也不是有害,我不能說出真相————使用穿界門會帶動鬼族血脈,行走在混沌的時間越長,惡魔果實和鬼族血脈構建的平衡越會削弱。

為了確保自己不會哪天真正變成食人鬼,我不能肆意妄為,哪怕是動用靈力也要小心謹慎。

…………

「以我的立場或許沒有資格質疑科學家的研究精神,黃猿大將,只是忠告————」

我說到這里,那邊翻找的男人停下動作,起身,慢慢的回過頭看來,神色半隱在暗處角落模糊不清,一雙眼睛…卻是鋒利得如同刀鋒。

沉默幾秒鍾,我抬高一手,輕輕按在眉心,感應隔著血與肉,以蒼龍之身為鞘的黑暗幻星羅睺,頃刻間又移開指尖,抬起眼睛,視線對上半隱黑暗的那雙眼睛。

開口,給予對方,唯一一個,身負鬼族血脈的異種蒼龍的忠告:

「只有無知者才會無畏。」

就象我一早預料到海軍的態度會是戒備與懷疑那樣,我也知道,一旦慰靈碑的咒文作用被察覺,海軍一定不會放棄對其的研究。

人類的進步在於永不停止的探索,然而,無知才會無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開啟,放出來的究竟會是什么?

永生不死與異世界,這兩個課題,怕是沒有哪個人會不感興趣吧?海軍和鬼面獸合作,打的什么主意,怕是雙方心知肚明,只是到底還沒有圖窮匕見。

穿界門,黃猿大將此番驟然出現所動用的技術,已經涉及到空間法則,雖然只是一鱗半爪,相信觸及次元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海軍要想徹底掌握這兩樣,當中會耗費多少年,將有多少人犧牲?

永生不死的代價如果是啖食人類?

打開異界之門,門的背後會是什么?是取之不盡的財寶,還是能夠取代原本世界的殖民地,或者是比人類凶殘的異界生物,還是會讓人類毀滅的侵略者?

哪怕打開的是黃泉之門,虛圈屍魂界崩潰的如今,亡靈國度會給現世帶來什么?消除生死界限?還是徹徹底底的生命大滅絕?

我唯一能說的,只是一個忠告:只有無知者才會無畏。

我阻止不了任何人,也沒有興趣阻止,只是看在…

嘛~算了,我攔不住別人找死的步子,隨他們吧~

…………

站在原地發呆了一會,眼前盯著的足尖這塊方寸之地慢慢走進一雙鋥亮的墨黑皮鞋,緩緩的,以一種不疾不徐的速度走到近前,隨即停下腳步。

待得我重新仰起頭,視線抬高了,視網膜里映入————衣襟半敞,有些不成體統,不過神色倒是嚴肅,至少我很少看見這人會露出此時這等神態。

目光也並非居高臨下俯視,或者漫不經心的半嘲半諷,而是一種…狡獪,孩子似的,發現什么令人驚訝的東西似的,專注又好奇,還有些得意。

「耶~」這人盯著我看了半晌,口中發出輕輕的似是嘆息的音調,聲線低而暗啞,內里藏著微微的起伏,「果然,我沒有看走眼呢~」

詭異的神色,誘哄似的口吻,說話時慢慢的伸出手,指尖落在我的臉上,指腹粗糲的繭子不輕不重摩挲,「真是叫人心動,怪不得…」

又一次開始耍流氓的黃猿大將,笑眯眯的邊說邊…摸我的臉,眼睛里有詭異的神采,「我想追求你呢~安娜。」

「不是開玩笑或者玩/弄,也不是為了你的秘密,是認真的,一個男人對待女人那樣,追求你。」

哈?呆滯幾秒鍾,等腦子里消化完他的一番話,我眼角狠狠一抽,忍不住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看他,「你偏題了,黃猿大將。」這都哪跟哪?

「耶~」他哼笑一聲,到底還是在我異常凶惡的注視下收回毛手毛腳的爪子,隨即又把一雙手插/進褲子口袋里邊,直起身,語速正常了很多,「當然,你可以不急著回答我,我的誠意你可以慢慢體會。」

「我總覺得被威脅了。」我腳下退開幾步,一臉黑線,「說起來————」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如果不使用穿界門?

「如果不使用穿界門那就要等了哦~」他笑眯眯的,詭異的象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一樣,「等雙子島海軍基地安排艦隊,或者等薔薇號抵達。」

「早些天聽聞薔薇號秘密駛離馬林弗德,目的地未知,現在看來應該是安排前來接應的吧?薩卡斯基那家伙除了自己的嫡系誰都信不過。」

「不過算啦~」這人又搖了搖頭,一副被同僚的冷酷傷透了心結果還是大度原諒對方的慷慨樣子,「如果到時候薔薇號拒絕我登船,那我只好臨時去借一艘軍艦。」

「安娜可是很重要的人,無論是對我還是對馬林弗德,無論如何,這次也不能把你再弄丟了啊~」

…………

然後,大概是決定要等軍艦一起上路,他也不就著急換襯衣回去,收斂了周身古里古怪的氣勢,接著抽/出手把解開的襯衣扣子扣好。

片刻過後,總算不再衣裳不整的黃猿大將開始有閑心干點別的,比如說慢悠悠走到房間一角,熟門熟路的打開抽屜取出煙包和火機,象是想抽支煙?不過拆煙包的動作又半途終止。

不知道看見什么,無意中偏過臉去的目光停在一個地方,看了幾眼又扭頭看了我一眼,「你的大衣?雙子島這里指揮官是斬鯊巴士底中將吧?我記得。」

這人話題轉得快險些叫人跟不上,我順著他看的位置看了眼,點點頭。

是我的大衣,那身墨黑羽毛大衣,屋里熱,昨夜喝酒的時候就脫下搭在那,雙子島海軍基地指揮官也是斬鯊巴士底中將————不過,這兩者有什么聯系?

聽得我的回答,他又低頭去拆煙包,同時開口說道,「耶~你不知道,巴士底看不得這種墨黑羽毛大衣,要是你不想節外生枝…」

到這里又停頓下來,這人話說一半就自顧自低頭去點香煙,一副到此為止的模樣,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對於黃猿大將的故弄玄虛,我實在是,只能問一下自己的猜測:

「原因不會是那位王下七武海吧?」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因為同款不同色少女系粉毛大衣是海流氓的標志著衫?

結果,我問完之後,黃猿大將倒是沉默下來,之後收起已經打燃的火機,叼著沒點著的煙支,轉身走到那身墨黑大衣前,盯著它看了會,哼了聲,「倒是一模一樣,和當年那件,要是不想徹底得罪巴士底,你還是丟掉它。」

「因為曾經有個人穿著這種大衣死了。」

「那個人是巴士底一手帶出來的年輕人,結果任務中死去,巴士底這些年…」說到這里象是想起什么,他回過頭,一副為時已晚的樣子問道,「對了,你沒有見過這里的最高指揮官吧?」

不,我見過了,還被找了麻煩————我嘴角一抽,默默的斜眼————原因是這樣嗎?穿著同款大衣的年輕人死在任務里?

等等?!

這種情況不就是…巴士底中將一手帶出來的年輕人,執行任務中喪生,導致那位中將看到墨黑大衣就暴躁的…是…「唐吉訶德.羅西南迪?」

…………

話說出口,眼角余光里瞥見黃猿大將驀然沉下來的面色,我就知道自己又一次說錯話————唐吉訶德.羅西南迪是海軍卧底,這件事…

果然,頃刻間,他拿下嘴角的煙支,飛快走到近前來,顰緊的眉心帶出幾絲肅穆,「為什么安娜會知道?」

細細的盯著我看了會,眼睛微微眯了眯,沉聲開口,「薩卡斯基忽然決定剿殺愛德華.威布爾的原因,和你知道唐吉訶德.羅西南迪的存在,根源是一樣的嗎?」

誰?赤犬大將忽然決定剿殺誰?這名字?我默默想了想自己記憶里的,和看過的那些通緝令,好半天都沒能把名字對上號,因為實在還多了,十幾年來蜂擁出現的海賊,還有原本的那些老江湖們,太多了記不得啊!

許是見我的表情太迷糊,黃猿大將又哼了聲,好心開口解了我的困惑,「愛德華.威布爾,自稱白胡子的親生兒子,賞金四億八千萬,原本象他那種海賊…薩卡斯基忽然決定剿殺,不是很奇怪嗎?」

沒聽過的海賊,白胡子的親生兒子?我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隨即就放棄追究原因,赤犬大將決定剿殺讓黃猿大將很奇怪…這說明,愛德華.威布爾很可能是未來對海軍造成重大威脅的人?

我還以為赤犬大將首先要做的是殺掉…

算了,搖了搖頭,我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太難看,順帶努力把焦點轉回,那樣『根源』上,「您這樣問得我很奇怪呢~海軍的任務…」

「耶~」打算糊弄過去的話說到無法繼續下去,因為黃猿大將忽然抬手,用他的食指點在我的嘴唇上,緊接著,這男人不緊不慢的湊近,神色似笑非笑,「你撒謊的時候,或者心情不愉快的時候,對人的稱謂才會用上您。」

「我猜到了喲~安娜,你的行走時間,這次是看到了過去,或者未來嗎?帶著薩卡斯基?」

「真叫人嫉妒啊~薩卡斯基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