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澤是朋友,他…..我只是想送送他。」
「不必。」白哉冷冷的說「在他死去的下一秒,你和他就沒有任何關系。殺、人、凶、手。」
後面的一句話,白哉說的極慢。他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日番谷東獅郎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僵硬。不知為何,心里隱隱生出一絲快感。
「白…….」
男孩還想說什么,被白哉無情地截斷。殘忍到不留余地的話語,用低沉的嗓音說出「你在這里,他不會安息。」
男孩的身影一顫,他愣愣地看向地面,眼底一片空洞,像是被攝走了靈魂。半晌,他勉強挪動腳步,強迫自己,一步一晃地離開院子。
白哉的視線轉向石台下的空地上,樹影婆娑,形影相吊。他慢慢走過去,在一處蹲下。修長的手指伸向土地,毫不猶豫地將泥土翻了出來。
每一次翻土,都像是用盡了氣力。
【作為白哉哥哥的弟弟,我不會讓任何人瞧不起】
【哥哥,在你眼中伊澤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笨蛋嗎?啊啦,有小獅在我不會受傷的。】
白皙的手指被尖利的礫石劃傷,細小的口子里被擠進了泥土,火辣辣的疼。
【吶,雖然答應人家的事情不去做到很可恥,但是……既然是哥哥的意願,那么我都會無條件遵守哦】
【哪有做弟弟的為哥哥擔心的道理,哥,你耍賴哦。不過這次原諒你好了,既然我這么大度,那醒過來好不好。你一直睡下去,難道不擔心伊澤被人欺負嗎?不擔心伊澤離開你嗎?要是哪天伊澤消失了,看你會不會哭鼻子。呵呵。】
手里的泥土似乎濺到了眼睛里,澀痛火辣,痛的連手指也不聽使喚。
【嗯,感覺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哎呀,我都快不能呼吸了。哥,你說我如果有一天死掉,你會不會抱著我哭?】
手微微顫抖著,翻出的泥土似乎重千斤。心里默默地念著,還差一點,就可以挖出那枚當時埋下的種子。
【哥哥,我走了】
可是……如果櫻花不開,伊澤是不是就不會回來了……是不是他就沒有了等待的理由…..
【當然是因為伊澤是弟弟的緣故,做哥哥的就應該讓著弟弟,等著弟弟。】
手下一頓,潮濕的泥土成塊的從手中跌落。
【以後,一起看櫻花。】
甩開手中的泥土,拼了命一般把它們全部又填回去,手掌在土上使勁地按壓,生怕它們再次散開。
手指的小傷口滲出殷紅的血,融入土地。可是它的主人渾然不知,只是小心的拍實土地。
做好一切後,他靜靜地看著重新埋好的地方,怔怔地出神。墨色的發絲擋住前額,只留一片黑暗的陰影。
記得約定的人……明明他是如此的堅信……會在櫻花樹下等待的只是他一個人……
伊澤的話就如夢魘一般緊緊纏繞著他……正是因為在乎,所以無法忘記……正是因為無法忘記……所以才會覺得痛苦……
就算他毀掉一切關於伊澤的東西,不看不聽不說…….可感情融進了血肉、靈魂……什么都無法將它剝離。
心臟在這一瞬間猛然驟縮,白哉緊緊按住自己心臟的地方,一股從未有過的刺痛感從心臟逐漸蔓延,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悲傷籠罩了他的全身……。
「滴答」,一滴透明的液體,滑落到地上,瞬間消失。
【哥還沒說你會不會,會不會為我哭?】
【其實你不必這樣問……不管是做為什么,我都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世界的存稿被某璃忘在了家里,只能在外面寫個番外先發上了。
本來要寫的治愈一點....可是在看了一天的還珠和宮後....【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