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新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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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隊伍一大早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走了,下午才回來。

許徵一臉喜氣神采飛揚,身側的曹縈穿著精致的嫁衣,頂著紅蓋頭,看不見面容,卻身姿窈窕動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鄒氏端端正正地坐著,看著一對新人向自己行禮,心中快慰又歡喜。

盼了多年,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許徵考中狀元,又成親娶妻。她就是現在閉了眼,也心滿意足再無遺憾了。

許瑾瑜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容光煥發春風滿面的許徵,唇角微微揚起。

許徵前世孑然一身,從未娶過妻,也未嘗過兩情相悅的美好。這一世,許徵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拜了堂之後,一對新人被送進了新房。

許徵的同年同僚們,一股腦地涌了進去,也不知道在鬧騰什么,不時地傳來哄笑聲。

這樣的場合,許瑾瑜自然不便進去,便和鄒氏一起陪著前來賀喜的女眷們閑聊。許家在京城沒什么親眷,今日來登門賀喜的,大多是沖著許徵來的。

含玉和紀妤也來了。

含玉的身孕已經顯了懷,俏麗的臉龐豐潤了一圈,眼中閃著滿足又平和的光芒。許瑾瑜打量含玉一眼,笑著說道:「你懷著身孕,應該在府里安心養胎,打發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怎么還特意過來。」

含玉笑著應道:「我以前一直做著伺候人的活兒,身子沒那么嬌貴。不瞞你說,懷了身孕之後,我也沒什么特別反應,能吃能睡。身子好的很呢!」

含玉的嗓子依舊低啞難聽,這一輩子大概也不會再恢復如初了。

不過,她如今也算苦盡甘來。威寧候待她很好,她又懷了身孕,將來生個一兒半女,這輩子也有了依靠。

含玉十分善解人意,對許瑾瑜有意疏遠的事只字不提。

紀妤就沒那么識趣了。撅著嘴氣呼呼地說道:「瑾表姐。你已經很久沒到威寧候府來找我了。如今我兄長去世,秦王殿下又被刺死,我們侯府大不如前。你是不是就不願和我們走動了。」

話語中不無指責的意味。

含玉略有些尷尬地制止紀妤:「瑾娘定了親事,要待在閨閣里待嫁,不宜出去走動。絕不是成心冷落疏遠我們,三小姐這么說可不妥。」

又歉然地看向許瑾瑜:「瑾娘。三小姐素來就是這個急躁脾氣,說話有口無心。你可別放在心上。」

許瑾瑜抿唇一笑:「說起來,確實是我的不是。妤表妹怪我也是應該的。我給表妹陪個不是。」

說著,起身行了一禮。

許瑾瑜這么鄭重其事的道歉,紀妤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剛才就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想到什么就沖口而出,根本就沒過腦子。你別生我的氣才好。」

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原本肆意妄為急躁任性的紀妤也長進了不少,在待人接物上比以前強多了。

看到紀妤。免不了又要想起紀妧。

從那一天分別之後,兩人再也沒見過面。今日許家辦喜事,紀妧打發人送來了一份厚禮,人卻沒有露面。

曾相知相惜的閨中好友,漸行漸遠,直至決裂,令人不得不唏噓。

每次想起紀妧,許瑾瑜的心情暗淡了幾分,很快又打起精神,笑著問道:「對了,今日表嫂怎么沒和你們一起過來?」

紀妤搶著答道:「兩個孩子都小,身邊離不開人,她要照顧孩子,自然來不了了。」

含玉嘆口氣,接過話茬:「世子死後,她大病了一場,消沉了許久。連孩子也無暇顧及。現在總算是慢慢恢復了。」

許瑾瑜想到顧采蘋,忍不住暗暗唏噓。紀澤死了,留給顧采蘋的是無盡的傷心失望,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不過,死者已矣,再傷心難過人也回不來了。活著的人總得振作起來。

......

隔日清晨。

鄒氏早早就醒了,穿戴一新,等著新過門的兒媳給自己敬茶。

許瑾瑜陪著鄒氏一起等著,一邊低聲笑道:「娘,你起的也太早了,今天有的等呢!」洞房花燭夜,正是新婚情熱的時候,今天十有*是要遲了。

鄒氏不以為意地笑道:「等就等上一會兒,反正也沒別的事。我巴不得小夫妻兩個親熱和睦,早些懷上子嗣,為我們許家開枝散葉。」

母女兩個有說有笑,果然等了小半個時辰,許徵才領著新婚嬌妻來了。

「娘,妹妹,讓你們兩個久等了。」許徵神色自若地笑道:「今天早上起的遲了些。」

站在他身側的曹縈,一張清秀文雅的臉龐早已紅了,羞答答地垂著頭。

鄒氏立刻笑道:「不遲不遲,是我和瑾娘起的早了。」

許瑾瑜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附和:「是啊,是我和娘起的早。大嫂,你快些來敬茶。娘早就把見面禮准備好了。」

曹縈心中一暖,輕輕應了。

新過門的兒媳,大多會被婆家刁難挑刺,也算是過了門便立規矩。曹縈敬茶時卻十分順當。

鄒氏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茶,喝了一口,然後笑著將見面禮給了曹縈:「這是我們許家祖傳的翡翠玉鐲,只傳給長媳。我戴了十幾年,現在你過門了,這對鐲子就給你了。」

曹縈忙笑著道了謝,當場就將手腕上的赤金鐲子換了下來。

鄒氏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曹縈出身名門,知書達理,性情溫柔。更難得的是,沒有半分驕縱之氣,聰慧而不張揚。她對這個兒媳實在是滿意。

鄒氏又和顏悅色的叮囑了幾句:「我們許家人口少,也沒那么多規矩。一日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你有什么不習慣的,只管張口說一聲。」

曹縈柔聲縈了,心中暗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