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茫茫一把捉住大白的手擱在自己的胸口,「你感覺到了沒有,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腹部禁臠,這是什么病症?」
霧茫茫心想,這真是她夢中的dreamhouse啊,完美極了。
片刻後大白以機器人固有的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道:「這是神經病的症狀。」
呃,這樣也能確診?
霧茫茫抬頭繞過沙發背面去看路隨,這人手里正拿著平板智能遙控器,她還眼尖地看到平板上輸入的「神經病」幾個字,搞半天剛才是路隨切入大白的終端,控制它在說話。
「路先生。」霧茫茫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大白此刻已經逐漸放氣縮小,回到那個紅箱子里。
路隨道:「設計還沒有完善,只是空有大白的樣子而已,玩意罷了。」
霧茫茫看著路隨白里透粉的臉頰,「你生病了?」
路隨只「嗯」了一聲,充分展現了他不願被打擾的意思。
霧茫茫乖巧地道:「那我不打擾你了。天球瓶已經修復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等會兒過去。」路隨應道。
霧茫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晚飯是不想吃的,她最近兼職多,疏於鍛煉,體重已經增加兩斤,為了保持體形,她的晚餐已經戒掉。
山居別墅,毫無霧茫茫喜歡的那些娛樂,為了消耗過量的精力,她在二樓支出林間的露台上,頭頂星空,下踏瑜伽墊開始鍛煉自己柔韌的身體。
霧茫茫好歹也算是高手級別的瑜伽練習者了,會許多難度大的動作。
比如其中的蛤/蟆式。
雙手撐地,雙腳上抬,架於手肘之上,繞到身前,全身只靠雙臂力量支撐,可不就是活脫脫的蛤/蟆么。
霧茫茫一邊挪動手臂往前走,一邊在嘴里「呱呱呱」地演著,以發泄身體的痛楚。
瑜伽真的是種自虐的運動。
此時,霧茫茫的斜下方有輕微的笑聲響起,但是在林間的蟲鳥和霧茫茫的「呱呱」中被淹沒了。
隨著霧茫茫變換體式,抬手間衣衫被拉高,露出肚臍間那抹璀璨絢麗的鑽石光芒。
如果此刻世界突然變得寂靜無聲,那么也許我們就能聽到一聲吞咽口水的響動。
瑜伽讓人體態優美、柔韌纖細,在寂靜的夜里還能讓你通過對方美好的身體進行冥想。
一個小時候,霧茫茫從冥想中起身,伸了個懶腰,收好瑜伽墊,換了衣服下樓找路隨,希望他此刻已經驗收了天球瓶,恩准她明天離島。
霧茫茫在一樓的露台找到路隨,忍不住雞婆地道:「路先生,你生病了,不應該吹風。」
這句話不過是單純出於正常人的良知,或者社交人的客套,絕無其他心思。
路隨掃了霧茫茫一眼,「嗯」了一聲後站起身。
「扶一下我。」
路隨的聲音有些低啞,霧茫茫看他臉頰的紅色越發深重,連手心都在發燙,估計有上呼吸道感染,才導致嗓子都啞了。
此刻路隨有些站立不穩,霧茫茫扶著他乘坐電梯下到底樓。底樓沒入海里,玻璃廊道的外面便是湛藍的海水,當然那是在白天,此刻借著廊道中的光芒,可以看到幽深絢麗的海底世界。
若是小時候的霧茫茫見到,一定會驚喜得蹦到天花板上去,這就是海洋公園嘛。
路隨燒得迷迷糊糊,霧茫茫將他扶到床上躺下,四處找不到醫療箱,只好拿起控制器亂搗鼓,居然被她通過機器人c-3po找到。
霧茫茫將耳溫計靠近路隨的耳朵測量了一下,三十九度,再燒估計得成傻子了。
霧茫茫從葯箱里找到退燒葯,端了水給路隨喂下。
剛放下杯子,卻被路隨一把拉住,同他一起躺倒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路隨壓在身下。
「你肚子真涼。」路隨道。
霧茫茫費力地用手肘撐起身體看向路隨,見他眼神清明,不像是燒糊塗了,心里不由「咯噔」又「咯噔」,嘴上卻輕聲道:「那是因為宮寒。」
路隨咀嚼了一遍「宮寒」二字,又俯下/身去,將霧茫茫t恤的下擺往上推。
霧茫茫一把捉住路隨的手,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東想西想,能立得起來嗎?
「給我!」路隨道。
給你個xx。霧茫茫怒了,但她並不罵人,此刻罵人壓根兒就是打草驚蛇,她只是不動聲色地蜷起腿,目標直指男人的弱點。
但是下一秒,霧茫茫的腿就被強力壓了下去,她奮力掙扎起來,雙手卻被路隨單手就扣到了頭頂。
男人的體力天生就比女性強,而且霧茫茫斷定路隨肯定是練過的,一身的腱子肉,掐都掐不動。
「別反抗。」路隨的聲音雖然又低又啞,可里面命令的意味卻十分明確。
聽過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么?
眼前這一幕就是,霧茫茫暗罵自己腦子進水了,居然救助了一條發燒的狼。
霧茫茫努力鎮靜地道:「路先生,你燒糊塗了,強x是重罪。」
片刻間霧茫茫甚至已經想好了未來要做的事情,首先得去報警,還得去驗傷,還得在眾目睽睽下去上庭,被對方的辯護律師問得啞口無言,更被誣賴是故意勾引路隨。
「路先生,你冷靜點兒,你要什么女人找不到啊?請你放開我,我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霧茫茫沒有用「求」字,這反而會讓對方更興奮。
真是絕望。
霧茫茫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像個黃花大閨女一樣劇烈反抗,把對方抓得頭破血流,然後被對方幾個耳光打得金星亂冒,再被強迫分開腿。
但其實此刻劇烈的反抗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是助興而已。
霧茫茫茫然地望著天花板,想起網上的名段子,此刻如果反抗不了就躺下享受吧。
雖然這個看臉的社會,據說被顏值爆表,富可敵國的男人強迫那不叫強迫,按照言情套路,她最後還應該愛上這個男人。
但此刻霧茫茫真的恨不能一刀戳死身上的男人。
不過預期中的粗暴和疼痛並沒有降臨。
腹部像是被小狗舔過,臍環上的鑽石被溫濕的舌尖卷來卷去。
卷去卷來。
就像那里塗著新鮮的奶油一般,令人愛不釋「口」。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路隨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愛憐那小小一方肚臍。
那里雖然曾經是一個通道,可是在她出生的最初一周內,就已經合攏了好嗎?
霧茫茫動也不敢動,比強迫更讓人害怕的那就是,遇到一個變態的強x犯。
這么喜歡她的肚臍,會不會一刀刺穿她的腹部,剖腹挖腸?
霧茫茫抖了抖。
之後,是萬籟俱靜。
小腹上有重物壓迫的沉重
這是什么情況?
霧茫茫微微撐起身子,「路先生?」
「別吵,呱噪。」路隨枕在霧茫茫肚子上的頭換了個方向,繼續沉睡。
霧茫茫覺得快喘不過氣來,路隨的頭真的很重。
霧茫茫輕輕去推路隨。
路隨擰眉道:「我病了,你很涼。」
這是當她人形冰袋么?
頭頂的天花板其實是透明玻璃,不時有魚兒游過,好奇地繞來繞去。
霧茫茫肚子痛得厲害,只求路隨趕緊失去意識。
所以她抬起手,輕輕摸著路隨的頭發,「乖寶寶,快睡覺,睡覺長高高。」
「乖寶寶,快睡覺,睡覺吃面包。」
……
雖然是臨時亂編的催眠曲,但霧茫茫聲音甜糯,嗓音低柔,竟然抹平了路隨眉間的皺紋。
「路先生?」
沒有反應。
霧茫茫又喚了句,「乖兒子?」
還是沒有反應。
絕對是睡熟了。
霧茫茫的手輕輕抬著路隨的頭,好在她身體柔韌,身手矯健,硬是無聲無息地從路隨腦袋之下把自己的干癟的肚子挪了出來。
霧茫茫坐在床側,痛苦地揉著自己已經麻木的肚子。
心中憤怒難泄,忍不住靠近路隨的臉道:「乖兒子,乖寶寶,媽媽的乖乖兒子。」
「mua~」霧茫茫隔空給了路隨一個親吻。
然後拍了拍路隨的臉頰,又將他的臉捧著往中間擠出一個豬嘴巴來,「真是個乖兒子。」
寂靜的空間里,有無數的眼睛將這一幕清晰地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