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Chapter 97(2 / 2)

戲劇女神 明月璫 6801 字 2020-09-04

這句話無疑會活生生撕裂霧茫茫的傷口,但是因為有的人打從心底介意這件事。

深愛的人,沒有辦法不去比較的,為了他就可以那樣那樣,而對自己,霧茫茫倒是干凈利落得可怕。只是想著這一點兒,就能叫路隨掐斷霧茫茫的脖子。

霧茫茫焦躁地撓了撓後腦勺,她要怎么跟路隨解釋,她當時是覺得已經生無可戀,只但願你好他好大家都好,她自己則孤零零地去牆角默默地舔傷口,然後一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任何一個人了呢?

這種話現在說出來超級尷尬的,因為她也覺得自己當時是智商欠費了,腦子怎么就沒轉過彎來呢?

後來某一次嘿嘿之後的閑聊中,霧茫茫無意中漏了口風,被路隨的話狠狠地糊了一臉。

當時路隨道:「你當我傻嗎?你跟程越分手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生無可戀,再也不會喜歡任何人了?那現在呢?」

霧茫茫直接就風中凌亂了,好像路隨說的是事實誒,太打臉了。

「所以我會那么傻,再給你和別人談戀愛的機會嗎?」路隨又問。

好了言歸正傳,反正此時此刻霧茫茫沒有那樣回答路隨,她心里來來回回打了好幾次腹稿,其實都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可是面對路隨,總是要思之再三去回答,不然很容易自己挖坑自己埋。

霧茫茫道:「不會。在程越身上我已經學會了,愛不是跪地求饒就能得到施舍的。」

路隨又要抽手,霧茫茫心里大聲哀嚎,能不能不要這么傲嬌小公舉啊路先生?但是霧茫茫這會兒一點兒臉色都不能甩的,還得繼續在情話小能手的路上奔波。

「於你,我心里想的是,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一定要好好的,我不想有一天你回過頭去看我,心里會想,當初怎么就看上了這么個人呢?真是有眼無珠。我就想著,不能讓你有任何心理負擔,我不會要死要活的,只會祝福你幸福。」

路隨冷笑一聲,「謝謝,不過你放心,我不愛一個人,轉身離開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你要死要活,我都不會內疚。所以,你不用那么為我著想的,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都不如你跪著回來求我別離開來得實際。」

霧茫茫正色道:「我再也不會跪著去愛一個人,我想唯一能讓我跪著求你回來的也只有一種情況。」

霧茫茫這是把昨晚路隨對她說的話又拋回去給了路隨。

路隨想了想,「那你千萬不要那么做。」

霧茫茫嘟了嘟嘴,有些失落,她覺得自己還得再接再厲,所以繼續拉著路隨的手訴衷腸,「不管怎么說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成熟了,我想的是,真正成熟的愛只會令人變得更好,不然我們怎么會那么期盼愛呢,對不對?」

說實話,霧茫茫的表達有些拙劣。

她其實就是想說,因為愛他,所以她已經變得更好了,她不會再生病了,她會努力去做那個配得上他的人的。

戰勝恐懼的方法其實有兩種,無所恐懼只是其中消極的哪一種,因為怕失去,所以干脆不獲得。

這是弱者的愛。

而另一種則是,讓任何人都無法奪走你所愛的人或者物,為之而奮斗,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會退縮。

這才是勇者的愛。

路隨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被情話小能手霧茫茫小姐給說服了沒有。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霧茫茫問。

路隨揉了揉霧茫茫的腦袋道:「我沒有怪過你,因為你從來沒有遇到過好的榜樣。」

霧茫茫靜靜地看著路隨的臉,然後道:「現在有你了。」

路隨略帶倨傲地道:「那你可得好好學著點兒。」

話既然已經攤開來了,路隨也就沒有再矯情,其實他是真沒有弄懂霧茫茫當時的心態,在他眼里,霧茫茫的選擇真的是無比糟糕,無比愚蠢,所謂的損人不利己,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你昨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因為程越又離開你了嗎?」路隨問。

「當然不是。」霧茫茫道,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竟然會覺得那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何其諷刺,那曾經是她最深愛的人了,與其說霧茫茫是被程越打擊了,還不如說她是被這個殘酷的事實給打擊了,然後在套用在路隨身上,她就受不了了。

完全不能想象,有一天路隨會覺得看不見她會是一種松了一口大氣的感覺。

「那么是什么事情讓你覺得聖誕晚宴你沒有出席,就意味著我們要分手?還是說你本來就打定主要要和程越復合了?」路隨問。

「呃……」霧茫茫愕然,難道分手不是路隨暗示她的嗎?

但是這種話現在霧茫茫真的沒有膽子說。

她立即就乖乖地把所有愚蠢的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我從沒想過要和程越復合。程越說我就是一只脆弱的瓷器,一只破碎的瓷器,不管她曾經多么珍貴,即使修復好了,也是瑕疵品,再也沒有珍貴而言。我只是覺得你值得有屬於自己的那尊完美的瓷器。」

霧茫茫把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路隨掏了掏耳朵,皺了皺眉頭道:「我聽到的是正常人會說的話嗎?你這是演戲的癮又犯了吧?所以文青得這么酸。」

霧茫茫生氣地瞪著路隨,她是真的那樣想的好嗎,雖然是有點兒蠢,但是也不能這樣打擊人啊。

「霧茫茫,別把生活過得跟戲劇一樣,你要是老老實實地腳踏實地的做人,就該知道人不是瓷器,並不是愛過一個人之後,就再也沒有資格愛其他人。」路隨道:「按照你的邏輯推論,我上過其他女人,是不是就該揮劍自宮,因為我也不完美了,也有了瑕疵了。」

「當然不是!」霧茫茫直接就舉手投降了,「我從來沒有介意過。」

她那是標准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哦,所以你不介意我曾經有過女朋友的事實對吧?也不介意趙新韻存在過是吧?」路隨問。

霧茫茫真的要哭了,為什么曾經花天酒地,曾經在分手的時候很快就找了新女朋友的路隨,反過頭來還成了受害者,好像她霧茫茫才是那個窮凶極惡的人。

「我是介意的。」霧茫茫說出來之後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她可不是在暗示路隨要揮刀自宮,「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你就是吃飽了撐的。」路隨替霧茫茫總結了一句。

霧茫茫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還有,我沒覺得你是一尊瓷器。如果你非要把自己物質化的話,你為什么不能把自己想成是一張白紙。一開始有人畫了一筆,停下了,又有人畫了一筆,又離開了,這是你人生的寶貴經歷,白紙的價值可不會太高。然後你最終就遇到了我,我把前面所有人畫的東西統籌布局之後,完成了最終的畫作。」路隨道。

「你知道上一次慈善拍賣,我畫的一幅畫拍出了多少錢嗎?」路隨問霧茫茫。

霧茫茫點點頭,很昂貴的,雖然大家應該是沖著路隨這張名片去的,但是他畫的那副山水畫其實真還不錯,有大家風范。

「所以,你得對自己有信心,你也算是躋身名畫的行列了,至少價值上如此。」路隨拍了拍霧茫茫的小臉。

然後路隨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來了,又捏了捏霧茫茫的臉蛋道:「程越說你是一尊瓷器,所以你上大學就選了主攻瓷器修復,那我現在把你比喻成一幅畫,你是不是應該考慮轉修國畫?」

霧茫茫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路隨是在跟她開玩笑,但他的表情又異常認真,這人是跟程越較上勁兒了吧?

霧茫茫道:「我會考慮的。」

「不如我給你請個國畫老師,陶冶一下你的情操好不好?」路隨問。

「當然好。」霧茫茫笑得都快哭了。

「那我們現在來總結一下,你覺得你是一尊破碎的瓷器,所以配不上我,寧願自己在一旁像一堆廢片一樣過一輩子對嗎?」路隨道。

霧茫茫又眨了眨眼睛,怎么聽路隨這樣表達出來,她當初覺得特別說得通的理由和特別正確的決定現在看起來怎么就那么滑稽呢?

霧茫茫不由得為自己辯解了一下,「也不是,我當時還擔心,自己會不可避免地拿你去和程越比較,有程越的陰影在,我們遲早會分手的。」

猜忌、嫉妒紛至沓來,再深厚的感情也經不起消耗的。

路隨挑了挑眉,將霧茫茫從沙發上拉起來,和他面對面站著,然後路隨退後了三米,站在霧茫茫的對面,攤開雙手道:「你看看我,程越像是能給我造成陰影的人嗎?」

霧茫茫搖了搖頭。

「那再看看我,我身上會什么地方比不上他嗎?」

太自戀了!

霧茫茫又搖了搖頭。

「所以,你的理由不成立。」路隨總結道。

霧茫茫捂住臉,已經被打擊得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路隨走過去摟住霧茫茫道:「談完了有什么感想?」

感想特別復雜,霧茫茫心想。

她當時是真的真的覺得自己特別對的,而且還有一種大無畏的自我犧牲的精神,可是今天所有的一切到了路隨嘴里,被他一條一條的否決後,就完全成了奇葩說了。

「有沒有自己特別蠢的感覺?」路隨問。

霧茫茫白了路隨一眼,還是不甘地點了點頭。

路隨笑了笑,親了親霧茫茫的唇角,「那就好,人有自知之明還不算可怕。」

「好了,現在去給我放水洗澡吧。」路隨道。

「可是已經要吃晚飯了。」霧茫茫還沒回過神來。

「但是我現在想先洗澡。」路隨的手掌在霧茫茫的背脊上上下撫摸了一下。

這就是有興趣咯?

霧茫茫其實還沉浸在體無完膚的打擊中,沒醒神,興趣實在不大,可是又不敢反抗,只好轉身去了浴室。

然後她就聽見路隨在她身後說,「茫茫,送你最後一句話,既然知道自己蠢,以後就不要再自己做任何決定了,懂?」

霧茫茫想了想,半天才回應了一句,「你以後不要幫我玩游戲了。」她討厭會說網絡語言的路先生。

懂你妹啊!

一個澡洗了兩個小時,游戲里猖狂的npc*oss總是愛說,「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啊」,然後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霧茫茫的血條眼見著嗖嗖嗖就往下衰減,最後蜷縮在床上,享受了一下被路先生喂食的甜蜜感覺。

可惜這還不是否極泰來的時候。

開學前兩天,霧茫茫就被一封措手不及的電郵逼得差點兒要上吊。

路隨從浴室走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看著臉色蒼白的霧茫茫,「怎么了?」

霧茫茫立即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道:「我幫你擦頭發。」

她溫柔又耐心地幫路隨擦了頭發,還順帶給他按摩了肩膀。

路隨眯了眯眼睛,並沒有戳破霧茫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行為。

不過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路隨很快就將那封電郵扔到了霧茫茫的面前。

「這是什么?」路隨問。

霧茫茫特別慫,她連指責路隨侵犯她*都不敢,這人肯定是又偷偷上她游戲賬號,順便看到了她的郵箱的。

這會兒霧茫茫正急著給自己做「無辜」辯解,「我申請這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們會復合的。我就怕留在a大,繼續和程越扯不清楚,所以才拜托了程教授把我推薦到這個項目組去挖土(考古)的。」

路隨壓根兒就沒理會霧茫茫的辯解,直言道:「我只看結果。」

「這次大小姐是准備走幾個月啊?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等你回來的時候,要不要我發張請帖給你,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或者請你來參加我兒子的百日宴?」路隨嘲諷模式全開。

這件事自然又是鬧得不歡而散,哪怕霧茫茫使盡全身解數,也沒辦法逗得路先生開懷,每天晚上九點鍾的固定娛樂節目都已經停播三天了。

當然霧茫茫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事業的,不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現在又是敏感時期,手指上連戒指都還沒混上呢,如果她真走了,回來還真不定就能收到路隨的婚宴請帖。

霧茫茫打算先把路先生哄到手里再說,事業嘛,她也不會放棄的。

霧茫茫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趁著路先生去上班則直飛了a城。

明明是自己主動申請去的項目,還請求程教授托了人情才被錄取的,這時候再去說自己不能去了,想想就覺得尷尬要死。

霧茫茫坐在程教授面前,很艱難地撒了個謊道:「對不起啊,程老師,我是因為要結婚了,所以這個項目可能沒辦法參加了。」

程教授看著霧茫茫笑了笑,「知道,可以理解。你們現在這些女孩子動不動就在喊什么剩女,我自然也不能讓自己的學生混成了剩女。不過咱們先說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要是可以,霧茫茫真想跳上去親一親眼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子,「謝謝你,程教授。」霧茫茫激動得都手舞足蹈了。

解決了這樁棘手的事情後,霧茫茫幾乎是蹦蹦跳跳地去到路氏找路隨的。

彭澤壓根兒就沒敢阻攔這位女友力爆棚的未來老板娘,只是心底微微感嘆,這位也太會折騰人了,難道以後她去哪里工作,他們路氏就要在哪里建立臨時總部不成?

霧茫茫溜進路隨辦公室的時候,喜滋滋地撲到他懷里道:「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路隨的視線很自然地掃向了霧茫茫的小腹。

霧茫茫趕緊捂住肚子,「不是懷孕。」

然後路隨就表現出了一種「你能有什么好消息」的無視態度。

「我跟程教授說了,這次的項目我去不了了,他也同意了。」霧茫茫興奮得自己先給自己鼓了鼓掌,「是不是很surprise?」

路隨的臉上這回終於帶出了一點兒笑容,「你怎么跟他解釋的?」

霧茫茫聳聳肩,「我就說我男朋友不喜歡我出那么長的差,程教授表示理解,然後就同意啦。」

路隨這回可是笑出聲了,他將霧茫茫往上一提溜,讓她坐在了辦公桌上,路隨雙手撐在霧茫茫的身側,將她圈在懷里道:「說吧,你請的是流產假,還是……」

霧茫茫故作驚愕地長大了嘴巴,「流產假?太搞笑了吧,這么蹩腳的借口我怎么可能會用。」

路隨挑了挑眉毛,「我聽到你在電話里問你朋友,可不可以幫你開證明了。」

霧茫茫立即就蔫吧兒了,「我沒用那個借口。」流產這名聲也太不好聽了。

「那你用的什么理由?」路隨問,「說出來我聽聽,看你吃了這么久的核桃長腦子沒有。」

霧茫茫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嘟囔了一句,「我請的是婚假。」

頭頂傳來路隨的大笑,霧茫茫只覺得渾身都尷尬得起火了,羞愧難當。

「那我們最好手腳快點兒,別讓你們程教授以為你在撒謊。」路隨道。

這當然不算是求婚,求婚可是女人一輩子當中最浪漫的時刻,霧茫茫堅決要保留被求婚這個權利。

不過既然路隨和霧茫茫決定結婚後,親朋好友處自然要告知。

路琳得知消息時,倒是沒有驚訝,只是對著霧茫茫感嘆了一句,「你們這戀愛談得夠一波三折的啊,這都分手多少回了?逼得路隨又是抽煙又是喝酒的,跟個頹廢少年一樣,你們這回是怎么和好的?誰求誰回來的啊?」

路琳真的特別八卦。

人甜蜜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和全世界的人分享,霧茫茫也不例外,她本來就有喜歡炫耀的本性,現在為了保持路太太的低調,她的微博已經徹底沒更新了,所以就只能在現實里分享甜蜜。

霧茫茫把前因後果一股腦兒地跟路琳分享了一番,路琳只搖著頭感嘆了一句話。

「妹紙,我覺得你還是太甜了。」

路琳偷眼瞥了一下站在不遠處正和姑丈聊天的路隨,悄悄地把霧茫茫拉到了陽台上。

「你有沒有想過,你初戀為什么那么巧正好出現在路氏大廈里?」路琳問「甜妹紙」霧茫茫。

霧茫茫想過這個問題的,但是她沒敢去問路隨。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那位小情人應該是接到了路氏投過去的橄欖枝,條件一點開得特別好,你那位小情人又正好想回城,兩邊一拍即合,才有了你們那一幕。」路琳拍了拍霧茫茫的肩膀道:「你放心吧,就算你那天沒去路氏,路隨也一定會找機會讓你見到你的小情人的。」

霧茫茫不說話,她不想去懷疑路隨。

路琳卻是越推測越來勁兒,「再說了,你看看你們現在這結果,你是不是已經死死地被路隨拽在了手心里了?」

「我告訴你,路隨最大的本事是什么,那就是他把你賣了,你最後還得倒過來對他感激淋涕,恨不能給他一天點三炷香,祈禱他萬事如意。」

「你這孩子,這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路琳感嘆道,她這輩子不知道被路隨坑過多少回了,現在才算是學得聰明了一點兒。

「不是的,路隨為什么要把程越找回來,他沒有動機啊。」霧茫茫道。

路琳把霧茫茫拉到外面坐下,「來,姐姐給你分析分析。」

「你說程越回來的時候,路隨對你突然就冷淡了起來對不對?」路琳問。

霧茫茫點了點頭。

路琳嘆了一口氣,「你傻不傻啊?你現在要是沒和路隨和好,我還能信這件事跟他沒關系。可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情況,擺明了路隨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他那么聰明的人,在知道你初戀回來的時候,按常理正該更加溫柔體貼的對你,浩然你心生內疚,不敢跟他提分手,對不對?」

霧茫茫沒說話。

「還是你覺得路隨真是那種會被嫉妒沖昏頭腦,尖酸刻薄地把你往外推,推給你小情人的傻x?」

霧茫茫搖搖頭。

「這就對了。你就是一只風箏,線都在路隨手里拽著呢。我敢拿我項上人頭打賭,路隨是故意冷淡你,誤導你,把你推到你小情人身邊的。」路琳信誓旦旦地道。

「這不可能。」霧茫茫只覺得骨頭冷,「他這樣做有什么好處?」

路琳看著霧茫茫不說話,很快霧茫茫就領悟了路琳的觀點。

路琳看見霧茫茫臉上出現恍然大悟的神情,這才繼續道:「你惦記了快十年的小情人回來了,你要是不跟他處上一段時間,是不是會終生惦記?他就是你的白月光、紅玫瑰。」

「你跟你小情人相處了多久?是不是回過頭來覺得也就那么回事兒,當年聞起來特別香的烤紅薯,吃起來其實並不那么好吃。」路琳緊接著繼續追問。

是有那么點兒感覺的。

「那我問你,你現在心里還想著你的小情人嗎?」路琳問。

霧茫茫又搖了搖頭,她已經徹底放下了。

路琳攤攤手,「你看,路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吧。而且他露出了最大的一個破綻對不對?你自己也清楚是不是?」

霧茫茫想了想,這才沉重地點了點頭。

「你小情人前腳剛走,後腳他就出現在你家門口,這是不是太巧合了?」路琳問。

「對啊,所以我才覺得這和路隨沒關系,他沒那么蠢的。」霧茫茫還在幫路隨辯解。

「呵。」路琳嘆息,「真是個小姑娘。路隨的占有欲多強啊,他根本無法忍受你心里這么多年來一直藏著另一人的事實。正如同,他也沒辦法忍受你和你的小情人再次共度情人節,你懂不懂?」

路隨可沒那么大方。

「不信你就去查,你的小情人一定是被路隨逼走的。而且我敢說,路隨敢讓他回來,一定是早就收集好了你那小情人的把柄,挖了一個大坑等著他跳進來呢。」路琳怒其不爭地道:「就你們這對傻白甜,一直當他是受害者呢。」

路琳這段話可是說錯了,程越可不是傻白甜。

只是路隨以有心算無心,程越的生命里還有比霧茫茫更重要的人和事情,他放手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不那么艱難了。

去機場的時候,程越不甘心地給路隨打了最後一個電話,「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和茫茫有六年的感情,你永遠也無法抹去,無法逾越。」

「沒關系,我和她會有六十年的感情,你就不要惦記了。」路隨道。

「你實在太卑鄙了。」程越罵道。

程越的話對路隨毫無影響,「我跟你不一樣,於她,我是絕不會選擇放手的,哪怕要一起下地獄都可以。」

而選擇放棄的人,又有什么資格來充當聖母。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現在兜兜轉轉不是和以前一樣嗎。程越不回來,我和路隨就不會分手,也不會多出這么多事情出來。」霧茫茫道。

那是因為路隨欺騙了霧茫茫。

那么深愛,以路隨霸道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介意程越的存在,而且霧茫茫的精神狀態也一直是個□□。

如果霧茫茫這輩子遇到的是其他人,他們可能不會有路隨的自信,也不會有路隨的瘋狂。

於路隨而言,他必須要賭一次。

解鈴還須系鈴人。

你看現在多好,霧茫茫腦子也清醒了,程越的影響力也消失了,霧茫茫也不恐婚了,而路隨在霧茫茫心里的絕對權威也樹立了。

誰才是最大的贏家?

路琳看著霧茫茫回了一句,「路隨,他就是個狂妄的瘋子。」

於路隨而言,他的愛是絕不放手。

於霧茫茫而言,她的愛是請對方一直拉著她的手。

這兩個人應該都稱不上正常,所以正常人看到他們這樣的人,請一定一定趕緊遠離。

但幸運的是,這個世界上,不管你有多優秀,也不管你多糟糕,冥冥中自有那么一個人,完美的契合你。

而這兩個完美契合的人,也祝福他們再也不要出來禍害別人。

(完結)